沈清禾看到店小二走遠了,她使勁掐了掐那個女子的人中。


    她幽幽轉醒。


    “你是誰?”女子眼神有些迷茫,似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裏。


    不過,看到周圍就一個九歲的孩子,頓時不再防備。


    “小娃兒,別在這看著了,快去找你爹娘。”她不耐煩地揮揮手。


    沈清禾看到她清醒了,抱著手直視著她。


    “你醒了。”沈清禾麵無表情。


    女子皺了皺眉頭,下意識點了點頭。


    沈清禾看她看向自己,開始運轉起眩暈術。


    她發現,眩暈術疊加氣運勘察術,可是成為審問人的利器。


    比如,她看到了一個畫麵,然後眩暈術可以讓對方迴憶起那個畫麵,自己再問相關問題的時候,那個人就會無意識迴答她的問題。


    簡直是無往不利的存在!


    沈清禾查看著女子頭頂出現的畫麵,看了幾幀,終於發現了她押送一家人的畫麵。


    她把這個畫麵投射到女子腦海中,用誘導地聲音說道:“他們是明秀的家人嗎?”


    女子現在已處於眩暈狀態,木木地開口,“是的。”


    “他們現在在哪?”沈清禾發出疑問。


    女子似乎有些想轉醒,咬牙不肯說。


    沈清禾看到周圍有腳步聲傳來,趕緊捏造了一個畫麵,“他們現在有危險,告訴我他們在哪,我去救他們。”


    於是,沈清禾讓女子看見了火災的片段。


    女子似乎有些急,她喘了幾口氣,“在......在福新胡同。”


    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沈清禾梳理了一下情報,她看見了那家人囚禁的地點,門外有一棵槐樹。


    她收起眩暈術和氣運勘察術,看了一眼昏迷的女子,拔起腿便向巷子口跑去。


    看到了店小二,“走,叫人,我們去福新胡同。”


    店小二有些驚訝,“這麽快,就審問出來了?”


    沈清禾來不及迴答她,急忙迴丞相府和秀麗坊找人去了。


    他們離開以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小巷裏。


    他把女子扶了起來,使勁搖了搖她,女子才幽幽轉醒。


    “咳咳,掌櫃的。”那個身影一身元寶紋,大腹便便,正是紅袖齋的掌櫃的,徐老板。


    徐老板此時一雙小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


    紅袖齋旁邊的火勢已經撲滅,他們查找了火災來源,發現是旁邊荒宅中起了火,還有夥計發現了有油的跡象。


    所有事情都證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火災。


    可是,縱火者究竟想幹什麽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他找了一圈,看誰不在了。最終找到了這個女子。


    他們在附近找了片刻,終於在小巷子裏找到她。


    徐老板蹙著短眉毛,思索著事件之間的聯係。


    “你碰到了誰,把你弄暈了?”他冷冷開口。


    女子打了個哆嗦,她知道自己這個老板手段究竟有多毒辣。


    想了想,隻能顫顫巍巍地說,“不知道,我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徐老板撥弄著手裏的核桃,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走,去福新胡同。”


    他立時一揮手,帶人立馬趕了過去。


    他們趕到福新胡同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徐老板憤憤地踹了一腳掛在門上的鎖鏈。此時鎖鏈已經被砍斷,幽幽地掛在敞開的門上。


    “要追嗎?”夥計湊上去問。


    徐老板恨恨,“追啥?人都跑了。”


    “那抓他們的人,會是誰?”夥計湊上去,想討好徐老板。


    徐老板怒從心起,獎勵了這個蠢笨的夥計一腳。


    “還能有誰?”


    說著,他轉身離開了房間,上了外麵的馬。


    臨走時,吩咐了另一個心腹一句,“我們那個計劃,可以開始了。”


    徐老板端坐在紅袖齋的正堂中,閑適地似乎在等人。


    他吩咐下人,今天紅袖齋關門歇業,不接待客戶。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


    紅袖齋外麵想起了腳步聲。小二從窗口看過去,急忙和徐老板稟報:“掌櫃的,是官府的人。”


    徐老板慢慢撥弄了一下茶杯裏的茶葉,淡淡說:“急什麽?”


    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樣子。


    “我們奉府尹之命,來抓紅袖齋掌櫃,徐立!”一個士兵拿出文書,後麵的人一股腦地湧入了紅袖齋之中。


    徐老板被製住雙手,帶迴了府衙,隻來得及深深地望了自己心腹一眼。


    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徐立!”


    “秀麗坊掌櫃狀告你,為了威逼秀麗坊繡娘明秀為你紅袖齋效命,劫持其家人,可有此事?”


    府尹一聲驚堂木拍響。


    堂下的人,都是一個激靈。


    沈清禾和沈清黛,正立在旁邊。明秀的家人也在,隻是幾人都害怕地抱在一起。


    他們幾人都是升鬥小民,怎麽見過這個架勢?


    沈清禾想,現在人證確鑿,這個徐老板,總歸逃不掉了吧?


    沒想到,徐老板看了明秀家人一眼,深深地拜了一拜。


    “草民確實劫持了明秀家人。”


    沈清禾吐出一口氣,可是不知為何隱隱有些不安。


    這徐老板認罪也太快了吧?


    果然,徐立話鋒一轉,“不過,我不是為了威逼明秀,而是為了救明秀姑娘。”


    什麽?沈清黛都看不下去了,當堂怒斥道:“簡直胡說八道!”


    “明秀,你來說說,究竟是什麽情況?”沈清黛躬了躬身。


    就在明秀咬了咬牙,要開口之際,突然外麵響起了一聲通傳聲。


    “老爺,紅袖齋夥計說要帶證人上堂。”


    還有證人?


    沈清禾和沈清黛互相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徐老板卻是好整以暇跪著,看到沈清黛詫異的神情,他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


    “傳!”


    府尹喝了一聲。


    沈清禾她們,就看到,一個紅袖齋夥計打扮的人,帶來了一個她們的熟人。


    秀麗坊的另一個繡女,珠兒。


    沈清禾心裏也滿是疑惑。珠兒三天前,離開了秀麗坊,說是眼睛不舒服,所以請辭。


    怎麽會此時,和紅袖齋夥計在一起?


    “堂下何人?”府尹威嚴的聲音響起。


    珠兒攙扶著夥計的手,走到堂上,跪了下來。


    “草民雲珠兒,原是秀麗坊的繡女,在此為徐老板作證,秀麗坊確實有壓榨繡娘的事情。”


    “草民的眼睛,就是因此瞎的!”


    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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