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此時正緊盯著王淑媛,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毒,心中登時警鈴大作。


    這個惡毒的妖婦又想搞什麽? 看來,自己最近要牢牢盯著二哥了。


    沈梁義休養了一個月,終於能下地行走。他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剛下地,便爬上了馬,往演武場趕。


    此時,已過了年節。風已帶有春日特有的微醺,冰河開裂,街邊的樹上隱隱有了綠意。有些不畏寒的人,已經換上了輕薄的春裝。


    沈梁義一夾馬腹,也不理睬後邊狼刀的唿喚。


    這裏快接近城東門,演武場設在東門外。沈梁義一路疾馳而去,官道上行人甚少,暖風拂麵,因為自己終於能下地,他有點少有的暢快。


    “二少爺,慢些!”狼刀的唿喚並沒有叫住他,反而讓他驅馬更快。


    突然,一匹快馬行來,正朝著沈梁義的方向。沈梁義急忙調轉馬頭,但還是差點撞到旁邊的人。


    籲——沈梁義勒停馬,下馬來查看旁邊受驚的人群。隻見人群散開,露出一個懶懶躺在路邊石上喝酒的身影。


    沈梁義擦了擦眼睛,他仿佛記得這個身影本來是在五尺遠的地方,怎麽突然移了過來?


    “您沒事吧?”沈梁義牽馬走上前去,想看一看那個和尚是否受傷。


    隻見瘋和尚掏出一個破爛的葫蘆酒壺喝了一口,又長籲一口氣,狀似十分的享受嘴裏的美酒。


    沈梁義看著他的動作,以為他沒有什麽傷勢,轉身想走。


    突然,那個和尚,一甩身上的暗紅色破袈裟,伸出滿是泥垢的手抱住膝蓋,嚎叫起來:“快來看呀!貴公子路上撞人,想逃走呀!不顧人死活啦!”


    沈梁義如被電擊,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什麽跟什麽呀?


    他急忙轉過身來,走到和尚麵前,想俯下身去看這個和尚的所謂“傷勢”。他伸手想扒開和尚破袈裟遮住的腿,和尚卻是調過身,不去看他,隻是在一個勁兒地哀嚎。


    “真是可憐和尚我,沒得到布施,反而要身死了!菩薩不保佑啊!”


    沈梁義有些無語,這不肯讓自己看傷勢,自己怎麽判斷該賠多少錢?


    正當他滿麵黑線的時候,後麵的狼刀走上前來,伸手就要趕和尚走。


    “二少爺,這個人就是為了訛錢,你別被他騙了!”刀狼抬了眸子,貌似兇狠地朝和尚望過去,想嚇走和尚。


    那個和尚,卻是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看他倆,狀似有些怕怕地往旁邊挪了挪,又繼續嚎了起來。


    “沒事,”沈梁義揮了揮手,讓刀狼掏出五兩銀子,雙手奉給和尚說道:“大師,這是小生孝敬給您的。”


    “就當驚嚇到您的賠償,”沈梁義恭恭敬敬地道。


    瘋和尚卻是不接銀子,雙掌合十道:“出家人隻接受布施,不接受賠償。隻受一飯之施,不取一銀一分。”


    沈梁義撓撓頭,這確實是天瀾出家人出來化緣的規矩。隻是,越來越多的和尚不遵守這條規則,所以慢慢被人淡忘了。


    他愣了愣,沈梁義低低笑了笑,看來今天自己碰見了一個有個性的真和尚呀。


    隨即,他招了招手,吩咐狼刀拿著錢去買幾個包子,結果旁邊那個和尚加了一句,“肉包子。有酒更好。”


    沈梁義一聽,越加覺得這個和尚有趣。


    和尚雙掌合十接過了狼刀買來的肉包子和酒,滿意地離開。


    這個地方已經距離城門很近,沈梁義幹脆下馬行走。剛剛騎馬疾行,傷口有些開裂,他嘶了聲,但仍舊朝演武場走去,哪怕去看一眼也過癮呀。


    突然,他轉過頭問狼刀,“你看見剛剛撞我的馬,手裏是否拿著給朝廷的急報標誌?”


    狼刀一拍腦袋,剛才都在擔心二少爺是不是撞了人了,根本來不及注意其他。現在一提起來,確實如此!


    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又發生什麽大事了?


    兩人想了想,默契地朝城門口民眾來往多的地方走過去,期盼能打探一下消息。


    沒有聽到什麽邊關大事,倒是聽見一個有趣的消息。


    一群身穿武士勁裝的漢子,圍在一家售賣驢打滾的店裏,就這燒酒在討論,“你們聽說了嗎,屠龍榜最近出了?”


    “你說的是,那個最神秘的榜單,專門評判天下英雄武功的?”


    “對,就是那個!據說這一次前三名,各個都極有個性!第三名,好像是叫瘋和尚,第二名,是一個道士,而第一名,據說......”


    “是個少年!”一個三角眼的漢子,擠眉弄眼地對著旁邊的方臉男子,比了個籲地手勢。


    “你這才打探到哪到哪兒呀?”方臉漢子放下酒,嘭地一聲震地酒桌上菜湯都灑了出來。行興頭來了,他一腳踩到凳子上,比劃道:


    “據說,這個瘋和尚,長相極其兇悍,身著紅色袈裟,一聲吼能嚇到方圓十裏孩童,手拿羅刹彎刀,”他舉起一根手指,放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道:“而且,據可靠消息,這個瘋和尚已經被我們京城一個富貴家庭請來,教導自家弟子了。”


    “所以說,這個瘋和尚,現在就在京城?”一個有些鬥雞眼的男子道。


    “對,據說這個瘋和尚說,幹脆,他就要在京城招一批弟子!”眾人一副了然的表情。


    能被屠龍榜第三的人,收為弟子,那是何等榮耀的事情?那肯定是那些貴族子弟才有的待遇了!


    自己這些普通人就別想了。


    “老板,再上一碟花生!”方臉男子揮了揮手,喚了句老板。


    沈梁義牽著馬,此時已經停了下來,駐足聽了幾耳朵。他想了想,把馬匹交給狼刀,走進了店裏。


    “老板,再上一壺上好的花雕酒。”說著,他端著酒走到了那群正火熱議論的人群中。


    “大哥,來杯酒?”沈梁義拿著花雕酒壺,細長的壺頸微傾,給那個方臉漢子斟了壺酒。


    “喲,小兄弟,挺會來事兒?”方臉漢子抬起有些微醺的麵頰,目露感興趣的光芒看著沈梁義。這人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居然有求於自己,不知是何事了?


    沈梁義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我就想知道知道剛才各位說的事情。”


    “能給我說道說道唄?”


    眾人一副了然的神情。


    方臉漢子眯起了眼睛,眾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好意思,終於方臉漢子喃喃道:“我們也就是路上聽人說了一嘴,都不是什麽確切的消息。”


    “擔不起小友的好意。”


    沈梁義雖然有些魯直,但畢竟不是笨人,“所以,這個瘋和尚,並不一定是傳說中的那樣?”


    “對!”三腳眼漢子拍了拍沈梁義的肩膀,“我們江湖兒女,就講究一個緣字,不在乎人言,誰知道那屠龍版第三是怎樣的風采?”


    “說不定小友會有幸碰到那本尊呢?”眾人於是都友好地嘿嘿一笑。


    “他到了京城來,這個消息,估計是真的。”


    沈梁義出了飯館,滿腹心事的迴家了,也不想再去演武場。


    他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屠龍榜第三啊,自己要去找找父親,看看能不能拜在那人門下。


    沒想到,迴家,就碰到了沒有預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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