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鈞低頭思索了一番,想著自己妹妹頂多就是派人襲擊了南疆驛館,順便把自己李代桃僵換了出來,其他的,好像......也沒做什麽太出格的事情。


    好像......是沒有吧。


    他摩挲著皇上賞下的官窯瓷茶杯,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後怕。


    他們剛剛推斷出肯定有另一夥人,在推波助瀾,很有可能就是官家。畢竟,有點實力的人,都知道最近有一個人畫出了天瀾的堪輿圖,而那個南疆侍從最後去的地方就是一個南疆商人。


    太可疑了。


    剛剛聽到沈青禾的推斷時,他還嚇了一大跳。王末的陷阱他沒有嚇到,牽扯出王淑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們執行計劃時,那麽不湊巧,剛好碰到官家人在執行公務。


    那真是太不巧了。


    沈重鈞適時地歎了口氣,想著接下來,隻需要應對王淑媛的下一波陷害就好了。敵人冒出了頭,總比躲在暗處好吧。


    沈青禾突然踮起腳來,伸出胳膊,可是小胳膊有些短。於是,她踩上漆木凳子,再伸出手......終於摸到了。


    沈重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著那個小小的,嫩生生的手,伸了出來,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拍了幾下。


    眼前的小人兒,還怯生生地道:唿嚕唿嚕毛,嚇不著......


    沈重鈞:腦門突然有三條黑線......


    他無奈一笑,自己的妹妹擔憂自己,他還是很欣慰地


    他也伸出手,揉了揉沈青禾頭頂的軟毛,他眼睛一亮,手感異常的好。


    沈青禾摸了摸自己頭頂豎起的呆毛,卻異常憤怒。


    不知道女孩子的發型最重要嗎!她憤怒地撅嘴眯眼,威脅地望著他,大有你再破壞我發型,你下次碰到危險就自己看著辦的架勢。


    嘿嘿一笑,沈重鈞放下手來,轉過紫藤花架,遠去了。陽光把他的身影拉長,看著似乎有些許莫名的感傷。


    空中飄來一句話,“還是就做一個乖寶寶吧,太操心,容易變老。”


    沈青禾的憤怒再次升級,你以為我願意操心嗎?還不是,身邊這些人,太危險!


    乖......寶寶。自己確實不像個寶寶吧,她伸手看了看自己稚嫩的藕荷似的胳膊,突然驚覺自己展露的聰明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就說是自己落水後,發覺人心險惡,所以開竅了?


    沈青禾一下午,呆坐在那裏,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漆木幾上畫圈圈。


    她已經沒有空去琢磨王淑媛的下一條毒計,隻糾結自己,如何才能表現地像一個好寶寶。


    王淑媛卻是從哥哥王居安處出來,扶著長廊圍欄,慢慢走到了王秀妍的暗香閣。


    一處山石遮擋,雪白如練的瀑布從山石上迸下,碧泉幽幽,繞過了一處梅園。王秀妍不喜紅梅,獨愛白梅。


    王淑媛抬眼看時,正看見王秀妍正伸手拉過一枝帶著花苞的梅枝,輕輕嗅著。


    “你倒是悠閑呀!”王淑媛撇撇嘴,自己受了懲罰,當初那個給自己支了那個爛招的人,卻活得異常自在。


    當然,王淑媛她不敢跟哥哥說,是自己聽了侄女才會做了那件蠢事的。


    她,丟不起那個人。


    王秀妍從恍惚中醒過神來,發現是自己的姑姑。於是,斂衽,行了個禮。


    “罷了,”王淑媛擺了擺手,想著以後說不定還要靠她,雖然心裏有些不願,但是嘴巴還是開口,“你出的好主意!現在還有什麽善後的想法了嗎?”


    王秀妍頓了頓,她剛才其實並沒有想王末的事情。


    她在琢磨另一件事情。


    因為,最近,她頭腦中的那個神奇的聲音,提醒她:她的宿敵,出現了。


    縱使她才華驚天,籌謀深遠,所謀甚大,可出現的那個人,很可能會讓她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本是聽了那個聲音說南疆小公主的事情,認為可以利用一下,才想出那套栽贓沈重鈞的計劃的。


    可是,不知為何,出了這麽多紕漏。


    她質疑那個聲音,但那個聲音又告訴她,是皇帝要了那個南疆侍衛的眼睛。所以,並不是她計劃出了錯誤,而視沒有考慮到變數。


    所以,她又開始依賴那個聲音。


    而且,最近她還能看見一個光幕,自己動手一點,就能獲得各種奇異的物品。


    當然,若是沈青禾在,就知道這個是號稱最強外掛的“係統”了......


    她前段時間去參加沈府的賞梅宴,可不是真去看沈府的梅花了,而是自己在看沈府氣運時,看見了象征好運與貴人運的紫氣突然環繞,想上門驗證一下。


    待她上門後,看見所有紫氣都朝沈青禾而去,而自己身邊那個神秘聲音也提醒她注意沈青禾。聲音甚至出了任務,讓她在賞梅宴上防止也同樣有係統的人出現。


    她仔細思量了一下,沈青禾既然這麽有貴人運,很有可能能吸引到有係統的人來幫她。所以,惡向膽邊生,幹脆料理了她,沈府也就不會有人能和有係統的人搭邊了。


    可是,過了幾天,係統居然提醒她,任務失敗!


    “秀妍,”王淑媛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來,王秀妍愣了一下,看來自己又愣神了。


    她一雙王氏族人特有的細長眼眨了眨,腦子飛快地轉動,想著如何應對王淑媛剛剛說的話。


    “如何應對?”她突然聞到了父親沈硯書房裏特有的青木香,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看來自己這位姑姑,是找過自己父親了。


    “姑姑,既然和父親已有論斷,可需再問侄女呢。侄女的才能肯定是比不過父親和姑姑的,也就能說些話湊個趣兒,哪敢拿什麽大主意大計劃。”王秀妍執起一方白梅帕,含羞而笑。


    王淑媛看她輕輕揭過,並不對上自己的鋒芒,有些氣不知該如何出。


    心中存滿了剛剛被哥哥質疑的窩囊氣,還有這次行動計劃失敗的憤怒與事情超出掌控的無力。她狠狠掰折下一枝梅執,瘋狂地把梅花扯下,再狠狠摔在地上,死命踩了幾腳。


    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人,王秀妍有些反感。她覺得無論何時,都應該保持自己的優雅儀態。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姑姑本就是個瘋狂的人,雖然外表端莊親切,但是偏執,暴戾。她微微皺眉,有些心疼自己的那枝梅花。


    那可是這片樹上開地最好的。她本想剪下來,插瓶的。


    拍飛了自己腦中的想法,她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問王淑媛,“父親和姑姑肯定有了周密的計劃,侄女想聽聽父親和姑姑的看法。”


    王淑媛毛被捋順了,也不藏著掖著,“我們想換囚。”


    王秀妍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情,頓了頓道,“侄女還有個想法,可以讓末哥哥,裝瘋。這樣,別人更難辨認他的相貌。”


    眨了眨眼睛,王淑媛想了想,確實可行。看來這個侄女,還是有可利用之處。


    她拍了拍王秀妍,擰著腰踩著碎步,抬手摸了摸頭上的流蘇,揚長而去。


    當夜,京城就傳出王家嫡子因為羞愧而發瘋的流言。眾人不知道的是,過了幾添,當流言甚囂塵上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載著一個帶著胡須頭發蓬亂臉上還有一道傷口的男子,往北疆絕塵而去。


    王淑媛站在青石城牆上,石牆上還留有糯米紙的白色液體。心想,北疆,那樣的苦寒之地,不知道末兒在那裏,他守衛的城牆牢不牢固?


    她的目光,追隨著馬車,後又無意識落到了一個著袈裟持禪杖的身影。


    突然想到,最近似乎還有一個流言,說屠龍榜第二的“瘋和尚”已來京城。


    沈梁義癡迷武術,不知道,可不可以利用這則消息一下,設個陷阱廢了他?


    她惡狠狠地眯起眼,搞不了大的,我還搞不了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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