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峰高舉酒杯:“殷總!不知您有多大的酒量?”


    “我?也就二兩。”


    “這是真話?沒有假冒偽劣成分?”


    看殷振飛的樣子怎麽都不像就二兩的樣子。


    “真的就二兩。”


    “顧工也是二兩的量這我清楚,我呢更白扯二兩還不到,這裏怕就草工還能整點?”


    殷振飛笑了:“他更不行,一口酒臉就紅。”


    “殷總你錯了,喝酒上臉的人你喝倒下了他還沒事兒呢。不管草工能不能喝,既然咱們幾個酒量誰也別說誰,那咱們就慢慢喝,喝好了就停怎麽樣?”


    “好!”


    “好!”


    “好!”


    殷振飛三人異口同聲地說好。


    “那就先喝一口。”


    沒有碰杯,萬峰隻是把酒舉了一下送到口邊輕輕抿了一小口。


    其餘三人也都抿了一下。


    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菜!這是我們海邊的海蟹,別看深圳也在海邊,但南方海裏的東西因為接近熱帶,受氣溫的影響,味道不如我們這邊的海貨,嚐嚐就知道了!”


    萬峰用筷子夾了一個最大的海蟹放到殷振飛麵前。


    他們三個一人拿著個紅螃蟹啃,萬峰卻沒動。


    殷振飛詫異:“咦!你怎麽不吃?”


    顧紅忠接話了:“你不知道我們家老總,海裏的東西除了魚以外其它的一口不動。”


    殷振飛疑惑:“為什麽?”


    “其實是這麽迴事兒。”萬峰開始解釋了。


    “其實我是從火星來的,火星上沒有海也沒有海貨,我吃不慣你們地球上這些東西。”


    殷振飛笑得都嗆著了:“淨特麽扯蛋!”


    酒桌上的氣氛熱烈而和諧。


    大家邊吃邊聊,很快就酒過三巡。


    萬峰想起了一個問題。


    “殷總!你說你曾經被騙過二百萬,怎麽迴事兒呀?能不能說說?”


    提起這個事兒殷振飛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對不起殷總,我不是故意揭您的傷疤,我隻是想了解一下。”


    “唉!也沒什麽!這都怪我當時對朋友太信任,對商場裏的兇險沒有足夠的認識。當時我還在南油集團任職…”


    殷振飛就把他在南油集團工作的時候,被朋友騙了二百萬產品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時南油是國企,殷振飛從部隊轉業後就在南海後勤工作,因為對商海缺乏足夠的認識,在一項貿易往來中他經手的一筆價值二百萬的貨物被他信任的人騙走了。


    通俗點解釋就是貨物被對方提走了,但是錢沒影兒了。


    因此他被集團除名,原配也和他離婚。


    一氣之下的殷振飛籌集到了兩萬多塊錢開始的華威的啟航之路。


    聽完殷振飛這段不堪迴首的經曆,萬峰陷入了沉思。


    八十年代的二百萬足以讓一個人絕望地輕生,可是殷振飛卻堅強地麵對,這不能不讓萬峰肅然起敬。


    看來能大成功的人都經曆大挫折。


    哎呀!有個問題出現了,自己好像沒經曆過大挫折,將來這能獲得大成功嗎?


    看來一帆風順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呀。


    不知道出車禍重生算不算是大挫折?


    “殷總!打那以後這個騙子你沒有再見過?”


    殷振飛搖頭:“沒有!”


    “也不知道他在哪兒,還有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盤振林,現在隱匿在湘港,再我就不太清楚了。”


    隱匿在湘港!


    湘港的法律和大陸的法律根本不是一個係統,那裏是全部西式的法律,法官都是戴著羊頭的鷹國人。


    湘港和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和地區沒有逃犯引渡條例,也就是說你哪怕在別的地方殺了人隻要跑到湘港再不出來,別的國家和地區的法律就拿你沒轍。


    由此湘港也成了逃犯藏匿的天堂。


    他若是死守著湘港不出來,你還真拿對方一點招沒有。


    “一點他現在的線索都沒有嗎?”萬峰又問了一句。


    “前些日子,我以前代理湘港產品的那家老板,就是湘港亢輝公司的老板易中雲突然找到了我,他說他現在的代理人就是盤振林。”


    湘港亢輝、易中雲、盤振林。


    萬峰的腦袋裏默默記下了這幾個名字。


    “咦!小萬!你問這個幹什麽?”殷振飛感覺有點不對勁兒,萬峰問得太仔細了,連盤振林長什麽樣都問得非常詳細。


    “能騙過一次人的人注定會騙第二次第三次的,我記得清楚點萬一將來和他打交道不就可以提前警示了嗎。”萬峰沒有說自己想幹什麽。


    你不能說萬峰的話沒有道理。


    山與山不能相近,人和人卻能相逢,怎麽知道萬峰將來就不會遇到盤振林不會和他打交道。


    如果不知道對方是騙子,說不定就會被他騙了。


    知道了自然就會提高警惕小心防範或者幹脆就不和對方合作。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四個人的講話越來越親近,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吃喝的時間遠沒有扯蛋的時間多。


    殷振飛講他在部隊裏的趣事。


    顧紅忠講他當初組裝第一台收音機的經過。


    草安逸則講了他上學時的一些故事。


    而萬峰的故事品種和花樣就比較豐富了。


    他沒有講國內的事情,主要就是講兩年前他和毛子打交道的一些無厘頭的故事。


    從毛子不論男女愛喝酒,到毛子女人的開放,以及毛子沒有酒喝的時候那種窘態。


    殷振飛三人聽得津津有味。


    “萬總!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講過這些?”顧紅忠就是天天在廠子裏也沒聽萬峰講過這些故事兒。


    “你要是有機會可以去和陳工聊聊,或者和韓廣家聊聊,當初他們都到過邊境都知道。咱們廠子也有七八個蘇聯人,主要你和他們沒啥接觸,要是接觸一些日子你會發現老外一個個都挺二的。”


    就這麽說一會兒喝兩口吃點菜,不知不覺就快十一點了。


    說好的每人就喝二兩,到最後一瓶酒還沒夠,每個人又喝了點啤酒。


    到最後四個人都有點醉醺醺的樣子。


    萬峰安排殷振飛和草安逸在紅纓酒店住下,然後送顧紅忠迴家。


    顧紅忠一個勁兒說不用。


    萬峰也發覺自己好像送不了顧紅忠迴家,好像自己的一條腿短了一截,怎麽老往溝裏走?


    隻好讓安保公司的人把顧紅忠送迴家。


    自己就那麽哩溜歪斜地好不容易迴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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