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峰靠牆閉上眼睛有五六分鍾的時光,屋子裏有聲音響了起來,雖然聲音不大但萬峰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華國人倒是能吃能喝,現在他還有心思睡覺。”


    有人用俄語開始交流。


    萬峰從進這個屋子沒說過一句俄語,屋裏的人大概以為他聽不懂俄語。


    “小聲,他不會俄語嗎?”


    “應該不會,沒看到他來的時候說得是華語。”


    “那咱們什麽時候動手?”


    “等後半夜,獄警不巡邏以後再動手,怎麽也得給獄警麵子。”


    “怎麽處理?”


    沒有聲音,但是萬峰從眯縫的眼縫裏看到一個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其實咱們多餘弄這麽複雜,讓獄警把他放出去然後亂槍打死就說他越獄不就完了嗎!”


    萬峰嚇了一跳,這些王八蛋可真狠呀!


    要是這樣他可是連一點生還的可能都沒有,輪拳頭他還能扒拉一氣,但是挨槍子他就沒轍了。


    這些都是那個該死的秦淵弄出來了,這家夥必須得死!


    這貨若是不死,將來說不上還有到這邊做生意的華國人會受他的荼毒。


    本身這貨在華國還有好幾條人命,自己就算代表祖國執行刑法了。


    這貨在勒嘎哈有一個家,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總要到勒嘎哈去一次的,而且這貨還一個人來迴。


    勒嘎哈離布市也就不太遠了,讓沙米洛夫出手把這個家夥綁上石頭扔龍江裏去喂魚。


    在萬峰算計秦淵的時候,葉夫根尼從警察局裏走了出來。


    葉夫根尼在俄語裏是高尚的意思,但是這個叫葉夫根尼的家夥卻一點都不高尚。


    下班以後的葉夫根尼開著伏爾加在一個飯店門口停了下來,作為共青城的警察局長他手裏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這些權力能幹什麽葉夫根尼也不是都能弄清楚,反正很多很多。但是眼下它的作用卻隻有一個,吃飯不用花錢。


    那怕這些飯店是國營的他也照吃不誤。


    共青城裏有點規模的飯店就沒有不認識他的,都知道他愛吃罐悶牛肉,炸豬排,魚子醬。


    同樣也知道這家夥非常不是東西,今天得罪他了,用不到明天他就找借口找你麻煩。


    因此這貨來了,就算飯店幾度不待見他也得笑臉相迎。


    葉夫根尼要了這幾樣東西就揮舞著刀叉開始大快朵頤。


    他剛把一塊牛肉塞進嘴裏,端起酒杯一仰脖半兩多伏特加就倒進了嘴裏。


    葉夫根尼端起酒杯喝得非常迅速,但是放下酒杯的速度就慢了許多。


    無它,他的對麵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怎麽來的怎麽坐下的葉夫根尼竟然一點沒察覺。


    來人一臉大胡子,像馬克思那樣的大胡子,臉上有很粗的皺紋,腦袋上戴一頂涼帽。


    葉夫根尼放下酒杯,用刀子插起一塊豬排一邊往嘴裏放一邊問:“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麵前?”


    “我有個華國朋友昨天晚上被你們警局抓去了,我希望他明天能出現在共青城的大街上。”


    葉夫根尼嚼著豬排沒有迴答,待豬排吞下肚去才語氣不快地問:“你是在命令我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葉夫根尼、佛拉基米爾、康斯坦丁,共青城的警察局長。”


    “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的朋友不是犯法被抓的,他是無辜的。”


    “一個華國人,無不無辜很重要嗎?”


    “重要!”


    葉夫根尼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一下手,然後從腰裏掏出手槍。


    “給你一分鍾從我眼前消失!”


    “這麽說我朋友你是不準備放了唄?”


    葉夫根尼舉起槍對著來人:“一…”


    大胡子站了起來,看了葉夫根尼一眼,轉身走出飯店。


    葉夫根尼得意地收起手槍,拿起刀叉繼續吃飯。


    在共青城除了極少數幾個人或者勢力外,別的人還真沒人敢和他頂牛。


    半個小時後,葉夫根尼酒足飯飽地走出飯店,開著小車來到共青城郊區的一棟赫魯曉夫樓前。


    這裏是他一個情婦的家。


    二戰後蘇聯的男人出現了大量的空缺,造成了男女比列的嚴重失調,一個蘇聯男人有幾個情婦根本就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蘇聯當局也知道國家女多男少,因此對這種事情倒是睜一眼閉一眼。


    作為警察局長,葉夫根尼有幾個情婦更不是什麽秘密。


    葉夫根尼把車停好進了樓上到四樓敲開了一個房門。


    房門一開,一個妖冶的二十多歲的女郎出現在門內。


    葉夫根尼邁步走進了房間。


    這個叫克謝妮婭的女孩比葉夫根尼整整小二十多歲,但這不耽誤他們可以有親密關係。


    在蘇聯,十六七的少女跟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是太平常的事情了,就這她們還不一定能找到男人呢。


    看到克謝妮婭年輕的酮體,葉夫根尼剛才半瓶伏特加的酒勁起了化學反應,由化學能轉化成了物理能。


    幾度風雨…那是不可能滴,以葉夫根尼的年紀幾度風雨那就是扯了,說不定就馬上風了。


    一度風雨後都累得像死狗似得。


    事後葉夫根尼也確實變成了死狗,很快就發出了鼾聲。


    葉夫根尼做了一股夢,他夢見自己在一股理發店理發,他要理一種時下正流行的發式,這樣可以顯示出他的威武霸氣。


    可是等頭發理完,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呆住了。


    該死的理發師竟然給他剃了一個禿頭。


    葉夫根尼火了,老子的頭發本就不多了,這理發師竟然還給他把少數的頭發剃光了。


    這個不能忍,他要把理發師抓到監獄裏去。


    那該死的理發師竟然拎起一桶水兜頭倒在他的頭上。


    葉夫根尼打了個機靈猛地醒了過來。


    原來是個夢!


    葉夫根尼剛想翻個身再睡過去,突然感覺不對勁。


    因為確實有水正在往他的腦袋上淋,淅淅瀝瀝的像下小雨一樣。


    外麵下雨了還是屋子漏雨了?


    好像沒聽到外麵有雨聲呀。


    葉夫根尼下意識地去撓頭,當手摸到頭皮的時候竟然打了個滑。


    葉夫根尼心裏一驚,手在腦袋上快速地摸了幾下。


    一個剛才夢境裏夢到的事情變成現實了。


    他變成禿子了,變成禿子了,禿子!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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