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七郎魂不守舍的樣子,萬峰也替他著急。


    “要不我找人給你問問?”


    萬峰想起了陳文心,顧巧玲和陳文心睡一鋪炕,她不可能對這個表姐的消息一點不知道。


    “找誰問?”


    “這個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等偷偷給你問問。”


    萬峰的計劃是每一個到窪後來的姑娘都別飛了,除非窪後的小夥都有媳婦為止,他當然要替楊七郎使勁兒了。


    “你擺弄的這是什麽東西呀?”


    等這些事情都扯得差不多了,楊七郎才注意萬峰擺弄的東西。


    “對聯呀,我們都賣了三天了敢情你這還不知道?”


    “嗯?對聯還有這樣的?”


    楊七郎拿起一張春條仔細端詳:“宜入新春來,春來更發財,發財家富貴、富貴花常開,詞倒是熟悉,隻是這上下印這鯉魚挺新鮮的,你這些對聯怎麽賣呀?”


    萬峰解釋:“一副大門對,一副屋門對,四副小門對,一副廈門對,三張大福字,五張小福字,七張橫批,一張春條,金雞滿架、肥豬滿圈出門見喜抬頭見喜各一張,兩毛錢,咱隊裏人買一毛錢。”


    楊七郎算賬然後驚喜道:“不貴呀,而且你這些東西多好看呀,這色澤、字體、圖案,我買一套,省的找人寫了。”


    楊七郎掏出一毛錢買了一套。


    “你這玩意賣一套能賺多少錢呀?”


    “咱們一個隊的人,我就不遮遮掩掩了,賣兩毛錢的話一套能賺一毛五分錢。”


    楊七郎吃了一驚隨後眼珠子亂轉:“我能不能跟著你們賣?”


    “你也想跟著做買賣?”


    “土地一承包,冬天好像就沒什麽事兒了,這不閑著也是閑著嗎離過年還挺遠。”


    也是,冬天清閑了人就清閑了,一清閑就會發生些招貓鬥狗的事兒。


    “你可以拿點去賣,隊裏有小夥想賣都可以過來拿著去賣,但是你們得自己解決交通問題了。跟著我們可不行了,我們的拖拉機這人坐著都多了,實在裝不下了,你得自己想辦法到集市上去,要不你可以拿著下屯子去***如往大浦子一代去走走。”


    楊七郎還真有這心思,他請教了一番上門推銷的訣竅之後,真就拿了二十套對聯走了。


    萬峰撿出一百套對聯以後,看看天色,把對聯收拾起來抬腿就向山頂走去。


    陳文心兩個弟弟則在外麵院子裏瘋,凍的鼻涕拉瞎的,而她則蓋著被坐在炕桌前正在寫作業。


    她家屋裏的溫度不是很高,似乎比外麵也沒暖和多少。


    打從考完試放假,萬峰就再沒見過陳文心,到今天為止三四天了。


    “心心。”


    陳文心做嘔吐狀:“不是告訴你不許叫我心心嗎,聽著真惡心。”


    “這不是愛稱嗎,隻有叫心心才能心心相印嗎。”


    “滾蛋,你愛你的猴子去,和你的猴子去心心相印去。”


    “嗬嗬,不和你開玩笑了,說說這迴考試的事兒,我有沒有得第一呀?”


    學校的通知日萬峰沒去,說好的昨天下午到周小文家去因為急著去縣城送貨他也沒去,因此他對考試放假的事情一竅不通。


    “嗯,你考了第一。”


    “在我眼裏心心你一向都是純潔滴,這怎麽幾天不見你也學壞了,開始說謊話不眨巴眼了。”


    “誰說謊話了?你不是要第一嗎,我就給你個第一唄。”


    “別跟我瞎對付,說說我到底考了第幾?”


    “你考了第八。”


    這個成績應該合理了,一般考試他都在這個位置,高也高不哪裏去,低也低不到哪裏去。


    “那誰考了第一?”


    陳文心笑而不語,顯然第一是她。


    這貨成績一向不錯,最近這一學期不知是心情舒暢了還是開竅了,成績突然就提高到學霸階段了,不論期中還是期末都考了班級第一。


    “好好學,咱們班將來考上大學就靠你了,你要是考上大學我資助你,下麵我要問你個事兒。”


    “啥事兒?”


    “你表姐呢現在有追求者了,隻是你表姐這不蔫不語的既不顯山也不露水的,既不同意也不拒絕,人家小夥有點著急了,托我問問你表姐到底啥意思呀?”


    陳文心大眼睛閃了好幾閃:“我說我表情這些天沒事兒就自己偷著傻樂,敢情是這麽迴事兒呀,告訴我是誰追求她呀?”


    顧巧玲偷著樂?


    這事兒萬峰心裏的猜測基本被坐實了。


    “這個不能告訴你,我要是告訴你你一定會以此去取笑你表姐,你表姐那人麵子比較窄,你一取笑說不定就掛不住麵,如果一時想不開出點什麽意外,你心裏會過意不去,過意不去你就會悶悶不樂,弄不好就像林黛玉那樣得個抑鬱症啥的。你想呀,你得了抑鬱症考不上大學,那可是咱們國家的巨大損失,說不定將來的導彈航母都是你研究成功的,你這沒考上大學,這些護國利器沒有研究出來,一但發生世界大戰我們就會吃虧,這關係到國家興亡民族生存的問題,所以我不能把誰追求你表姐告訴你!”


    陳文心聽的目瞪口呆,這貨太特麽的能扯了,提個話頭他就能扯到天涯海角去。


    “你這家夥不出去當騙子真太可惜了,我就問問誰追求我表姐,你這混蛋竟然繞著地球轉了一圈,竟然還上升到國家興亡的層麵上了,你家欒鳳是不是天天被你忽悠呀?”


    “少胡扯,我說的這都是有可能真的發生,現在我們繼續你表姐的問題,她還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陳文心想了想:“除了經常傻笑外好像再沒什麽不正常的,還有說夢話。”


    “說夢話?都說什麽了?”


    “好像是說願意什麽的,我聽她說好幾次願意了。”


    通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原來顧巧玲是那種悶騷的女人呀,表麵上假裝正經其實心裏已經一萬個願意了。


    這件事看來沒有再挖掘下去的必要了,迴去可以告訴楊七郎該怎麽做了。


    “我的寒假作業呢?”


    陳文心拍拍桌子。


    “心心你對我真好,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準備…”


    “又要以身相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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