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冥下令以後,一個身穿灰色衣袍的天妖府妖人,帶著一隻卷軸,快步的離開了郡守府高樓,匆忙的向著城內的某個位置走去。


    陰冥見到親信離開之後,對著身邊的手下說道。


    “傳我令,吩咐所有還在搜查的人做好入夜後搜查的準備,所有人一定要加配避屍符,不然出現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


    “大人,那韓聖女那邊要不要一起提醒一下啊。”


    “這點小事就不要叨擾韓聖女了,隻要給守護郡府中庭周邊的教眾交代清楚便可,讓他們在負責守衛聖女閣下時,也小心屍傀的變化。”


    “接下來,能不能盡快找到這幾個小螞蟻,就要看屍羽的了。”


    陰冥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眼神中驀然浮現一抹狠厲,顯然他現在口中所說的屍傀,絕對不會是像之前那樣,僅僅隻是一具能走會動的屍體。


    陰冥命令傳遞下去之後,各個正在進行破門搜屋的妖人,都通過傳訊晶石得知了這則命令,一個個都暫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開始認真的給身上增加了幾張避屍符,同時一些人的臉上還帶著些忌憚的神色,顯然不少人都知道入夜後的屍傀,會變成一種多麽恐怖的東西。


    ......


    “哎呦!這不是陳執事嘛,這麽著急的是要去哪兒啊,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啊,說一說讓我們也分享分享嘛。”


    剛在距離悅仙閣最近的側街,完成搜查並帶著手下來到主街的靳策,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熟人”從悅仙閣當中走了出來,頓時他的臉上就帶著戲謔的笑容向著對方走去,口中雖然是在打著招唿,但是明眼人都能聽得出靳策話當中的不懷好意。


    見到迎麵而來的靳策一行人,從悅仙閣走出的四人全都愣了一下,不過其中一人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臉上出現了不屑的狂傲表情,語氣中帶著一股明顯的厭惡。


    “靳策,你這是什麽意思?是皮癢了,想要老子幫你鬆鬆皮嗎?”


    聽到這威脅意味十足的話,靳策臉上的笑容明顯出現了一抹僵硬,同時也許是對麵之人的話讓他在手下麵前失了麵子,靳策的笑容僵硬的同時又浮現了些許猙獰。


    “陳壽,你不要猖狂,你以為你還是之前的天妖府執事嗎,現在你不過也和我一樣都是巡城.....噗!”


    靳策的狠話還沒放完,對麵的陳壽就突然身形閃動來到他的麵前,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靳策突遭重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連帶著撞倒了身後的一個手下,其餘人見到自己老大被打,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兵刃抽提在手,一臉冷意的看著動手的陳壽,不過迴應他們的,則是陳壽更為狂暴的氣勢。


    “怎麽?想動手?沒問題,來啊,老子正好因為沒有得到收獲而憋了一肚子火呢,要不要老子好好讓你們體會一下,什麽叫做殘忍。”


    陳壽說著周身就湧現出了元力波動,其身後的三個一臉冷意的手下,身軀也跟著緊繃了起來,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麵對陳壽一副無所顧忌的囂張樣子,跟隨著靳策的幾個妖人心裏頓時產生了動搖,他們的臉上浮現了很明顯的猶豫神色,不過正在此時,被踹飛的靳策用帶著痛苦的聲音製止了他們。


    “都、都住手!”


    靳策在手下的攙扶下踉蹌的走到剛才站立的位置,麵色猙獰的看著陳壽,儼然一副恨不得將陳壽生吞活剝了的表情,不過靳策不知因為什麽原因,死死壓製住了內心的憤怒,壓低了聲音對著陳壽說道。


    “陳壽,陳執事,你很好,這一腳我靳策銘記在心,今天我認栽,日後必有迴報,我們走!”


    靳策說完之後,毫不拖泥帶水的招唿著手下就要離去,但是神色不屑的陳壽卻攔在了他的麵前,用充滿狂傲的聲音說道。


    “老子有說讓你走了嗎?突然攔住老子的是你,現在想要灰溜溜逃走的又是你,你是太拿自己當迴事了,還是拿我太不當迴事了啊!”


    “陳壽,你別太過分了,我都認栽了,你還要怎樣!”


    靳策聞言,本就猙獰的臉龐變得更加扭曲了,怒急攻心的他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歇斯底裏、聲音扭曲了。


    “我想怎麽樣?其實我並不想怎麽樣,隻不過要是不讓你給出一點交待的話,我身後的兄弟們怕是不會太樂意啊。”


    “你非得和我撕破臉皮嗎?”


    “這不是你自己作出的選擇嘛,朋友。”


    靳策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是失心瘋了,才會發神經的去挑釁陳壽,挨了頓打不說,現在還得再被陳壽赤裸裸的進行敲詐,陳壽在天妖府中“無法人狂”的稱號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最後靳策迫不得已將一件靈階的手帕樣子的寶具交給了陳壽,帶著陰沉到可怕的表情,在手下的攙扶下頭也不迴的離開了,不過這件事靳策可是死死的給陳壽記上了一筆,這筆賬他要讓陳壽拿命來還。


    “唿,真是嚇死我了,感覺差點就露餡了,寧大人,要不是知道詳情,我還以為真的是妖人本尊在這兒說話呢,你這以假亂真演技可真的是讓我佩服啊。”


    在靳策幾人離開後,站在陳壽身後的一個灰袍妖人,突然臉色一垮,用心有餘悸的語氣對著陳壽發出了一身感歎,其餘的兩人雖然麵色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從他們那鬆垮下來的身形來看,他們顯然也是鬆了一大口氣的樣子。


    “多虧了屠顏前輩的功法啊,要不是有了這個陳壽的記憶,恐怕在靳策攔住咱們的時候,咱們就得暴露了,我也是心跳的彭彭的,不過萬幸的是,蒙混過關成功了,順手還敲詐了一件寶具,也算是意外收獲了,嗬嗬嗬。”


    沒錯,剛剛羞辱並敲詐了靳策一番的陳壽,正是寧修偽裝的,身後的三人就是白子格、肖劍還有幻化出實體的屠顏真韜。


    不久前在悅仙樓裏,他們利用地利將真正的陳壽以及他的手下全部解決掉了;然後四人在挑選應該偽裝成誰的時候,寧修被一致推選出來偽裝成陳壽,不僅是因為寧修和陳壽的修為一樣,更是因為三人覺得寧修應該能將妖人演繹的很到位。


    於是在屠顏真韜的操作下,幾個妖人神魂中的記憶被提取了出來並安置進了寧修三人的腦海中,在剛接收外來神魂記憶的時候,或許因為寧修也是魂修的原因,他很快的便吸收了陳壽的所有記憶,白子格和肖劍則都表現出了很不適應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了下來。


    看著三人接收完妖人的記憶,屠顏真韜又是一陣感慨,他可是非常清楚在用《盜魂法》盜取並接收別人記憶的過程中,這些外來的記憶會對吸收記憶的人產生多麽大的衝擊;肖劍和白子格在第一次接收神魂衝擊的過程中,能強忍著不適接收完記憶就已經讓他很吃驚了。


    更不要提寧修了,看著寧修迅速的吸收完陳壽的記憶並且一點不適的反應都沒有,屠顏真韜隻能表示:寧修真是一塊當魂修的好材料;一時間一個特別的想法紮根在了屠顏真韜腦子裏,揮之不去。


    寧修這邊吸收完陳壽的記憶之後發現,這個陳壽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狂人。


    因為陳壽的叔爺爺,在天妖府中是一個統領一府的長老級高手。


    雖然都說妖人們斷情絕性、毫無感情,但是陳壽的這個叔爺卻是對陳壽很是關心,於是陳壽就頂著他叔爺的惡名為非作歹、禍亂州府,就算在天妖府中,也很少有人能管製的了他,所以在天妖府中,妖人暗地裏都稱唿他為“無法人狂”,可見其性格的猖狂程度。


    寧修在接受完陳壽的記憶還不知道應該怎麽拿捏偽裝的力度時,靳策就正巧的送上門來了,寧修經曆了剛開始靳策的挑釁問話之後,他立馬抓住了陳壽原本性格中狂傲的特點,對著靳策進行了一通侮辱,不僅震懾住了前來找茬的靳策,也讓寧修對於偽裝這件事,有了更大一分的把握。


    把玩了一會靳策貢獻的靈階手帕之後,寧修也沒忘記自己要幹的正事,他環顧了一下周圍,加到沒有巡查的妖人之後,他立刻對著其餘三人說道。


    “各位,我們計劃的第一步暫時完成了,妖人現在還在搜尋,就說明我們的蹤跡還沒有被發現,而且我們的偽裝也經受住了考驗,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跟著妖人的大部隊渾水摸魚的同時,想辦法調查出他們在郡城真正的謀劃。”


    三人聞言都認可的點了點頭,畢竟剛才妖人之間互相傳訊說要求所有妖人一邊準備夜間搜查的準備,一邊增加避屍符的使用,顯然夜間當中,一定會發生什麽就連寧修也猜不出的變動。


    所以,寧修他們接下來必須還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這充滿危機的城池中,小心的行動著。


    “要是能夠在妖人中引起騷亂,從而讓他們全都動起來,那我們是不是又能沉寂靠近那些妖人守衛的重要地方了呢?”


    寧修在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時,突然腦海中閃過了這麽一個念頭,然後一個有些模糊的計劃逐漸在他的心底突然成型,他立馬向著屠顏真韜發出了疑問。


    “前輩,您說過《酒幻咒》最多隻能持續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得重新進行一次施咒是不是?”


    “沒錯,怎麽了,小友可是有什麽想法是嗎?”


    “沒錯,前輩,我想問一下,您的咒術能用在死人身上嗎?”


    屠顏真韜聽到寧修的問題之後先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肯定。


    “那太好了,既然如此晚輩有一個可以引起騷亂、有助於我們行動的方法,希望前輩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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