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家姐妹倆說通設立供銷社的重要性後,我又在山海閣轉了轉,看著他們推陳出新的東西,我果斷狠狠的表揚了姐妹倆一波,弄得姐妹倆臉都紅透了。


    看完山海閣的產銷情況後,我又給姐妹倆放假,讓她倆跟我一起迴去好好的休息幾天,期間我也把公輸家姐妹倆叫迴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剛處理好以張龍為首的商賈的事情,又在迴去的路上遇到了賣草標的事情,我真的是服了姐妹倆的神通了。


    在我們迴去的路上,看見在大街之上,又有許多吃瓜群眾圍在一起,從人群中又隱隱傳出討價還價和議論的聲音,原本我是不想管的,但姐妹倆的神通讓我徹底無語凝噎了,隻見汐瑤率先撥開人群擠進去看熱鬧去了,而汐瑤也覺得好奇,想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也跟著擠進人群去了,我無奈隻能帶著許諸跟著她倆去。


    圍觀的吃瓜群眾看到身穿甲胄、一臉肅殺之氣的許諸和許諸身旁的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虎賁營士卒後,非常識時務的給我們讓開一條路,許諸讓虎賁營的士卒護衛在兩側,而他則跟在我身旁護衛我的安全。


    越過人群,我來到姐妹倆身旁才看清這些吃瓜群眾在吃什麽大瓜。


    在我們前麵,站著五、六名婦人,看這樣子也就三十多歲,她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無精打采,有的人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了,破爛的地方已經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了,一看就比後世那些難民還要慘上數倍。在這婦人前麵,站著十多個同樣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無精打采的十多歲的小女孩,在這些小女孩們又髒又灰又亂的頭發上無一例外的都斜插著一根長長的草,她們一雙雙無助且驚恐的眼神不斷地打量著四周。


    “汐虞、汐瑤,她們這是在賣兒鬻女?”雖然我心中已有猜測,但還是不確定的小聲詢問姐妹倆。


    “是的,要不我們買下她們吧,看她們的樣子好久都沒有吃飯了,看著好可憐啊。”汐瑤眼睛紅紅的小聲對我說。


    “是啊,公子我們買下她們吧。”汐虞也低聲的對我說。


    “哎,先把她們全部帶迴去吧,帶迴去問問情況再說吧。”我沒有正麵迴答她倆,而是小聲的說。


    姐妹倆聞言,剛剛還一臉憂傷的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她倆上前不知道和她們說了什麽,然後她們就和姐妹倆一起走了。我讓許諸驅散在這吃瓜看熱鬧的人群後,又讓許諸派人先迴府,讓後廚煮一些稀飯。


    潭州刺史府


    她們跟隨姐妹倆來到刺史府大門口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以為是要抓她們,還是姐妹倆又和她們解釋一番後,她們才戰戰兢兢的走進刺史府。


    來到刺史府前堂,後廚的稀飯還沒有做好,姐妹倆怕把她們給活生生餓死,趕緊讓廚房先給她們一些饢和餅。在她們狼吞虎咽的時候,然後姐妹倆分工明確,汐虞和那些婦人聊天,汐瑤則照顧那些小女孩。


    我自始至終都端坐在主位之上,並沒有幹預她們,隻是內心五味雜陳,沒想到之前隻是在熒幕上看到的賣兒鬻女的畫麵竟然會在今天真實的發生在我麵前,雖然知道她們現在的境遇不是我造成的,但內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你們找一個口齒利索的人來迴話。”她們吃飽喝足後,我緩緩放下茶盞。


    “民婦見過節度使大人。”婦人中走出一人跪在地上說。


    “起來吧,不必多禮。”我說完後,汐虞連忙上前去扶。


    “謝大人。”婦人起身後又對我行禮。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家鄉遭遇何事了、為何要賣兒鬻女?”我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輕聲細語說。


    “迴大人,民婦叫李趙氏,我們是乾州人氏···”


    根據李趙氏的說法,她們世代居住在乾州,雖然以前的生活清貧、艱苦,但好歹生命無憂,每天她和丈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日子也還是能過下去。但這一切因為朱溫攻打李茂貞而改變了,她們居住的村鎮被朱溫的兵馬劫掠、家園又被付之一炬、她們的丈夫也被抓了壯丁,最後更是死在戰場上,她們無可奈何之下隻能舉家逃難。


    李趙氏和其他婦人其實都是一家人,當時她們在乾州呆不下去了,又聽之前來做生意的商人說,南方的湖南、嶺南等地沒有戰亂、百姓生活安定、行政長官愛民如子,所以她和親戚們便決定一路向南逃難,最開始出發的時候她們足足有八十多個人,但最後到潭州的時候就隻剩下她們十多個人了。


    中間被她一語帶過的七十多個人,我不想問也不敢問,因為從乾州到潭州,遙遙數千裏路,僅靠自己的雙腿,又是以逃難的方式,想必這七十多個人不是被餓死就是勞累過度倒在路上了,甚至是成為口糧也不無可能。


    她們來到潭州後,聽說這裏招收流民,她們便去看看,但她們清一色都是女的,招收流民的人認為她們沒有勞動力,就沒有要她們,她們在無可奈何之下才決定在今天賣兒鬻女,雖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但她們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她們不想女兒們跟著自己被餓死,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哎···你們打算留下來還是打算去別的地方投親訪友?”聽完李趙氏的描述,我心情沉重的歎口氣。


    “大人,我們都老了、不中用了,但她們都還小,大人留著她們在府中打雜或者是服侍大人、給大人暖床都可以,她們非常勤快、非常懂事、非常聽話,不會給大人添麻煩的!”李趙氏誤會了我的意思,急忙跪下說。


    “起來、快起來,我不會趕你們走的。”我心裏一緊。


    “汐瑤,你先帶她們下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我轉身對王汐瑤說。


    “汐虞,明天你把她們帶迴滄玄州,讓她們在作坊裏幹活吧,至於這些小女孩,你們挑幾個帶在身邊服侍你們,剩下的就留在府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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