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憶前世,這王才人小產就小產了,之後再無恩寵,莫非裏頭有隱情?今天也是湊巧,裴謹言覺得屋裏煩悶就出去逛逛禦花園,竟然遇到了她們兩個。還是說,這個王才人原本就預謀些什麽,不過是要找個替死鬼?


    魏紫勸道:“這西六宮遠著著,小主您坐轎輦吧?走著去,肯定會誤了時辰的。”


    姚黃有些不滿,“這王才人真有意思,自己落胎了,東太後竟還要主子您去問話。東太後也是的,管得是真寬。”


    “不可妄議東太後,咱們又沒做什麽,挺直腰杆就行。”裴謹言心中隱隱有種猜測,但還無法證實,“讓小蓋子去清涼殿,跟高來福說一聲。”


    小蓋子在門口聽到,立即跑去了清涼殿。


    既然高來福知道了,那皇上肯定也知道了,囑咐高來福用皇上的轎輦送裴謹言去文定館。


    於是,裴謹言帶了一大群宮人去了文定館,其中包括非常機靈會看眼色的小順子,還有二等宮女著裝的晚風。魏紫、姚黃作為大宮女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芸豆看守承乾宮,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中祈禱主子能夠安全迴來。


    清涼殿中,皇上批閱完手上的奏折,也大步朝門口走去,“朕也去文定館瞧瞧。”


    原先王才人小產,皇上其實不意外,像這種妊娠早期就差點小產的,皇上並不看好她的孩子,當初皇後懷著大皇子,也是各種不適,經常熏艾保胎,結果生下的大皇子病弱不堪。


    但如今,王才人小產的事影響到了裴謹言,要知道,裴謹言這胎,皇上是很看重的,甚至悄悄問了朱太醫和劉太醫,是男胎還是女胎,兩位太醫都說,月份尚淺看不出來。


    她們一行人走在寬闊宮道上,姚黃不免疑惑,“那個王才人不是臥床保胎麽?她怎麽也去禦花園閑逛?”


    裴謹言點頭笑道:“姚黃變聰明了。這個問題你繼續想,等咱們迴宮了,你再告訴我。”


    按照裴謹言的猜測,隻怕王才人自己知道這胎不行,所以順便就到外頭逛逛,碰到誰,誰就倒黴。反正小產之後也能晉位,隻是不知,劉才人有沒有參與。


    要麽,劉才人甘心被利用,一起演戲;要麽劉才人被蒙在鼓裏,但也沒安好心。


    這些新人也挺有意思,戲碼不比宮中老人少。


    魏紫有些擔心,“若是東太後相信了什麽攀誣您的話,主子您就危險了。”


    “無礙的,皇上信我就行。”裴謹言也不懼怕東太後。東太後確實規矩重,喜歡勸諫皇上,但她確實是為皇家子嗣考慮多些,而且東太後的壽命有限。


    她記得前世,東太後在冬天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就一直綿延病榻,明年夏天就去了。


    正思考著,轎輦已經到了啟祥宮文定館。


    剛巧,劉才人從儲秀宮清音閣出來,她因為迴去換了一身衣裳,又是走過來的,所以現在才到。


    一眼瞥見裴謹言坐的是皇上的轎輦,劉才人心中一驚,不曾想這承昭媛已經受寵到如此地步,皇上竟讓她坐自己的轎輦,恐怕是後宮第一人了。


    “見過承昭媛娘娘,娘娘萬福。”劉才人低頭行禮。


    裴謹言淡淡點頭,“劉才人免禮。王才人情況如何?”


    在魏紫、姚黃攙扶下,裴謹言下轎了。


    “婢妾也不知,隻知道,王姐姐從禦花園迴來就腹痛難忍,之後便小產了。”


    裴謹言打量了一下劉才人,別看平時表麵上,這劉才人跟王才人關係好、形影不離,王才人出事了,她還有心情迴去換身衣裳,看來是有問題的。


    不過裴謹言沒這心思去多管閑事,隻管看這好戲就行。


    東太後、皇後都在文定館,內室裏頭傳來王才人的哭泣聲,斷斷續續,聽著非常可憐。


    “嬪妾見過太後、皇後。”裴謹言行禮,順便瞥了一眼大家的神色,皇上的神情淡淡的,東太後很不高興。


    她們都打量了裴謹言的衣裳。


    “你這身衣裳換過麽?”東太後問道。


    “稟太後,未曾。而且嬪妾的衣裳還有淡淡的桂花香。這些桂花花瓣也不是從花房拿的,而是從娘家府邸帶進宮的。”裴謹言知道為何東太後讓她別換衣裳就來,早想好了應對之策。


    內室裏頭,王才人的哭聲突然停了。


    皇後看向朱太醫,“麻煩朱太醫聞聞這味兒可有不妥?”


    朱太醫隻是象征性湊過去聞了一下,隨後道:“稟皇後娘娘,並不不妥,之前承乾宮已經請過太醫,發現花房送的花盆、花瓣均有貓膩,所以微臣們已經查驗過。”


    皇後其實也長了個心眼,知道劉太醫經常給裴謹言看診,擺明就是裴謹言的人,所以請朱太醫來這文定館看診。


    這樣一說,東太後就對裴謹言沒有懷疑了。再說,裴謹言自己也懷有身孕,犯不著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剛才王才人哭哭啼啼,說禦花園碰見承昭媛,還說承昭媛身上的味道好聞,這才讓大家懷疑起裴謹言。


    此時,裴謹言看了一眼劉才人,似笑非笑道:“嬪妾遵旨沒有換衣裳,坐著轎輦來了西六宮,可劉才人住得離這兒近,還換了身衣裳才走過來。新衣裳挺好看的。”


    東太後、皇後的目光又朝劉才人看去,劉才人緊張不已,立即跪下,“婢妾的衣裳沾上了鳥屎,這才迴去換了的。”


    皇上已經進門,他先是給東太後行禮,隨後看了看裴謹言的神色,然後才坐到主位上,蹙眉看向皇後,“怎麽迴事?興師動眾的。”


    皇後心中一咯噔,明明是東太後叫裴謹言來問話的,這會兒,皇上竟然向自己發火,隨後道:“王才人小產了,之前在禦花園見過承昭媛,所以問她幾個問題。如今已經問完了。”


    裴謹言心中暗笑,這個皇後麵對皇上是真慫,但又不能說東太後如何,隻能自己背鍋了。


    東太後一聲歎氣,“終究又是落了一個。罷了,承昭媛迴宮去歇著吧,一定要保養好。”


    “嬪妾多謝太後掛懷。”裴謹言行禮,隨後就退出去。


    她仍舊是坐著皇上的轎輦走的,這一路從西六宮到東六宮都好不威風。


    皇上有些怒氣,這些人為何動不動牽扯裴謹言,於是看向劉才人,語氣冷漠,“你天天陪著王才人,說說,怎麽迴事。別東拉西扯的,說要點。”


    劉才人低著頭,看不清眸色,隻說了一半,“王才人覺得煩悶,想去禦花園散步,讓婢妾陪著,婢妾不得不從。”


    隻見她身子一歪,竟暈倒在地。


    “怎麽迴事?朱太醫替她瞧瞧。”東太後不免搖頭,這劉才人膽子也忒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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