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太後廖氏皺眉,“明明用午膳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是怎麽迴事?”


    西太後孫氏也道:“會不會宴席上的菜式有問題?畢竟下寒性藥物是最快的。”


    東太後娘娘隻覺得晦氣,好好的祝壽的日子,竟然嬪妃小產了,若再查出來是有人暗中在膳食裏使壞,自己也有責任,隻希望不是膳食的問題。


    西太後娘娘心裏高興極了,能讓東太後吃癟,管她是誰,幹了什麽壞事,西太後就是心滿意足。


    太醫院正紀院正出來了,滿頭大汗,跪在地上,“稟兩位太後,皇後娘娘,曹小主總算是醒過來了。”


    此時,皇上也來了,他進入殿內,隻聽見內室響起曹豔儀的嚶嚶哭泣聲。


    殿中的氣氛降至冰點。


    皇上蹙眉,“禦膳房的膳食可查過了?”


    紀院正點頭,“稟皇上,已經查過,並無任何問題。剛才老臣和其他幾位太醫將曹小主所用物品也查了一遍,發現小主這床帳有些問題,浸染過可致使女子滑胎的香料,還有小主的首飾也有些不對勁,有對鐲子聞著也有麝香味。”


    皇上仍舊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但眼眸中寒光盡顯,他猜想又是六宮中哪個毒婦伸手戕害皇嗣。


    “紀院正就在這裏說。朕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陰謀。”皇上的目光掃視殿內每一個人。


    賢妃也在猜,她心中覺得不是蘭妃就是德妃或者幹脆是麗妃,皇後目前不會動手,要動手也是等到快生產時候,因為皇後需要一個更加健康的嫡子,起碼要等到低位妃嬪生產的時候,皇後才會動手。


    皇後心中也不悅,她想要抱養一個健康的皇子到自己身邊,怎麽這些女人動手如此之快。


    曹豔儀貼身伺候的曹嬤嬤已經把床上帳幔拆解下來,換上了新的,那對有問題的手鐲也拿了出來。


    “稟皇上,這帳幔是小主平時就喜歡用的,從府邸帶過來的,並未有何不妥。有時,奴婢們拆下去洗,也是自己院內就洗的,並未送去後宮中的漿洗房。這對玉鐲是小主剛有喜時,裴傛華送的。”曹嬤嬤據實稟報。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投向裴謹言,裴謹言卻沒有絲毫害怕,仍舊很鎮定。


    西太後卻立即走過去,打了裴謹言一個耳光,“大膽妒婦,竟敢對懷有皇嗣的宮妃下手,來人,即刻將她打入冷宮,廢黜傛華之位。”


    西太後動作迅速,但她這般作態,令東太後不喜,皇上也不喜。這裏還坐著其他人,西太後倒是先做主了。


    裴謹言挨了一耳光,她眼中的淚險些就要掉落了,但她忍著沒哭,目光堅定,開口道:“嬪妾萬萬不會做這種事。稟太後娘娘,皇上,嬪妾可否問曹嬤嬤幾個問題?”


    東太後點頭,皇上麵上表情淡淡的,可他已經蹙眉了,他反複摩挲著手腕上一串細細小小的檀木佛珠,其實他心中是有一絲害怕的,害怕真是裴謹言做錯了事。


    西太後冷哼一聲,“還想狡辯。”


    東太後瞥了一眼西太後,“何不聽她說完。再說,這小產一事也不是一對手鐲就能定的。”


    西太後不再說話,但她居高臨下幸災樂禍看著裴謹言。


    “敢問曹嬤嬤,自從我送了這對手鐲,曹豔儀可曾戴過?”裴謹言問道。


    “這倒是不曾,所有送的賀禮,一直都放在小庫房之中。”曹嬤嬤如實稟道,她作為老嬤嬤,也是在後宅待了幾十年,然後跟著小姐進宮的。此時,她也明白了,怕是有人做局,既要害曹豔儀,又要讓裴謹言背鍋。


    裴謹言又問,“可否將那對手鐲給我一看?”


    曹嬤嬤將裴謹言之前送的這對手鐲遞上。裴謹言隻拿起一隻,反複看了一下,又走到窗邊,此時正直下午,是太陽刺眼的時候,陽光下,這鐲子也無甚特別之處。


    隨後,裴謹言像是發現了什麽,露出天真高興的笑容,“稟太後,皇上,這並不是嬪妾送給曹豔儀的鐲子。”


    東太後也放心了不少,問道:“那就是有人調換了裴傛華的鐲子,意圖一石二鳥,既除去曹豔儀的龍胎,又除去裴傛華。”


    聽到此處,皇上心裏鬆了口氣,他臉上異常冷漠,其實心裏已經經曆過一場糾結。他怕裴謹言被揪出來,怕自己看錯一個已經開始喜歡的女子,但看見西太後打了裴謹言一巴掌,他又心疼極了。


    西太後嗤笑一聲,“姐姐你還真信呐?我看裴家人就是狡猾,擅於詭辯。”


    裴謹言跪下行了一個大禮,隨後鄭重道:“嬪妾送給曹豔儀的那對鐲子,表麵上與其它翡翠玉鐲沒什麽兩樣,其實是嬪妾八歲時,祖母送的禮物,那是用一整顆夜明珠搗碎重新融合製成。它不但呈色瑩潤,質地通透,在陽光和月光下呈現的光並不一樣。所以,那幕後之人,以為嬪妾送的隻是一對普通的貴重玉鐲,不知其內裏乾坤。”


    眾人聽後嘩然,如此貴重的鐲子,用夜明珠打碎製成,裴謹言說送人就送人了。不過想想,裴家富貴,裴謹言有如此好東西也正常。


    賢妃發聲道:“太後娘娘,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太可惡了,一邊害人一邊栽贓。而且裴傛華的鐲子如此珍貴,那調換之人怕是還不知道,此時應立即搜宮。”


    皇上立即下令,“六宮搜宮。若有異常物件、行為鬼祟之人,全部帶去掖庭審問。”


    “奴才遵旨。”高來福一甩拂塵,連忙命人去辦了。


    整個下午,六宮眾人都人心惶惶,在這裏的妃嬪們也內心不安。


    東太後歎氣道:“本來還想大家開心一番。”


    皇上有些愧疚,“母後的生辰宴本該大辦的。”


    西太後卻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樣。


    裴謹言雖然洗脫了嫌疑,此時她的臉色也很不好,她白皙的左臉上赫然有個巴掌印,西太後打人可沒有一絲手軟。


    賢妃皺眉,心想這手段還真是齷齪,調換了一個有問題的玉鐲,那原本送玉鐲的人就倒黴了,還有那床幔,上麵浸染了滑胎的香料,不知是兩個人的手筆,還是同一人所為,真是太陰險了。


    一個時辰之後,高來福行色匆匆跑進來,“啟稟皇上,奴才將後宮都搜了一遍,鹹福宮榴花閣趙才人身邊的大宮女環兒自盡,留下一封書信,說她偷了裴傛華送給曹豔儀的那對玉鐲並換上了裝有墮胎藥丸的鐲子,以假亂真,趙才人並不知此事。還說純粹是因為曹豔儀曾經在禦花園折辱趙才人,才替主子出頭。”


    此信已經到了皇上手中,他看過又交給東太後看。


    那對玉鐲也被呈上,現在已經夕陽西下,紅霞漫天,這對鐲子竟然呈現出微粉的光。眾人看得驚奇不已。


    皇上開口道:“將那對假的拿來給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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