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上轎輦就走,還命抬轎的宮人快些。眾宮人都跟在身後快速走著,後來幾乎是一路小跑著。


    壽康宮中,裴謹言暈了過去。


    “用冷水潑醒她。”西太後冷聲道。


    “是,太後。”桂嬤嬤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宮女將一盆水澆在裴謹言身上。


    皇上進來就看見這副場景,怒不可遏,他的寵妃竟被這樣磋磨,等於是在打他的臉麵。桂嬤嬤當即就被皇上踢中心口,躺倒在地。


    高來福覺得心中甚是爽快,這個桂嬤嬤壞事也沒少幹,整天擺出一副主子的款兒,不少宮人都背地裏罵她。


    所有人都跪地叩拜皇上,西太後站起來,“皇帝,你這是什麽意思?哀家責罰一個小小的嬪妃,不行麽?”


    “朕覺得裴美人並未犯任何宮規,沒什麽可責罰的。”


    此時,兩邊宮人都已嚇得不敢再上刑,也不敢拘著魏紫、姚黃。她倆扯掉嘴裏的破布,趕緊爬過去查看,隻見裴謹言麵色蒼白側躺在地,雙手已經腫脹發紫,不複往日的白嫩柔荑。


    “你。你。”西太後娘娘很生氣,指著皇上,“她就是裴家的一顆棋子,皇上是被美色迷了心竅。以前裴家怎麽不用孫女出來聯姻,現在才送入宮?裴鄭義就是個居心不良的亂臣賊子。這麽老的權臣就是沒安好心。”西太後直唿裴閣老的姓名。


    皇上此刻沒空搭理她,直接打橫抱起裴謹言就上了轎輦,迴清涼殿去。


    高來福之前就已經命人請太醫等候著了。


    裴謹言頭發濕漉漉的,臉上和衣襟也都被冷水潑濕,臉色蒼白,下唇破裂,十指更是慘不忍睹。


    隻來了一位太醫,皇上又命人請太醫院正紀院正過來瞧。


    紀院正親自開了方子,高來福接過,命宮女下去熬藥。兩位太醫替裴謹言的十指上藥並小心翼翼仔細包紮好。


    側殿內,皇上問道:“如何?”


    “皇上放心,小主隻是受傷驚懼,未曾傷及肺腑,隻需療養數日便能康複。隻因為夾棍夾了手指,有些氣血阻滯。這幾副藥下去也就好了。今晚可能會有高燒,過了也就平安了。”紀院正說得很清楚。


    “手上可會留疤?”


    “精心調養便不會。”


    皇上聽後,這才放心不少。


    姚黃、魏紫替小主換了衣衫,擦幹淨頭發,隨後又被叫出去。


    “你們說說怎麽迴事?”


    魏紫稟道:“才給皇後娘娘請安迴宮,桂嬤嬤就來宣召小主。還命如煙閣上下都要去,隻留一兩個宮女守著便好。奴婢們去了,西太後娘娘就直接問罪小主。還讓小主對著一張供詞畫押。奴婢們看不清供詞寫的什麽,隻聽小主說,祖父以及其他親眷並無謀反之意。西太後娘娘又說什麽野心什麽外戚之類的。小主不肯畫押便被上刑了。”


    姚黃突然崩潰大哭,“她們好兇啊,羈押著奴婢,不讓奴婢們出去報信。小姐從來沒受過這種罪。若是小姐死了,奴婢不知怎麽跟老爺老夫人交待。還說小姐狐媚惑主大白天勾引皇上。”


    高來福很清楚宮中那些老嬤嬤的手段,又兇又狠,壽康宮每年都會死幾個宮女。


    像魏紫、姚黃這樣從小在裴府長大的丫頭,即使學會了宮規,在宮中還要磨煉一段時日才能成為圓滑的大宮女。


    高來福心中一驚,怎麽白天侍寢那事,西太後會知道,畢竟敬事房存檔隻有皇上能過目。


    魏紫看看姚黃,示意她別哭了,但姚黃抽泣著,隨後就自己擦幹眼淚,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


    “供詞?”皇上眉頭微蹙。


    高來福先前在壽康宮看了一眼地上的紙張,隨後就拿走了,此時,他從袖中拿出這張供紙。


    “皇上,您看看。”


    皇上接過,看了一眼就覺得荒謬至極,這其中提及的人家都是世家功臣,若是尋常的也就罷了,偏偏還都是有實權官職的,想想就知道是孫家的手筆。


    “你這大內總管當得不錯。敬事房也該料理了,白天那事怎麽泄出去的?”皇上斜睨了高來福一眼。


    高來福嚇了一跳,白日侍寢的事,敬事房也會記檔,但沒有皇上準許,此事誰都不敢外傳,哪個臭不要臉的出賣主子?竟把他高來福也連累了?


    “奴才這就去查,務必將敬事房肅清。”高來福想著,若是讓他找出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定讓他不得好死。


    如煙閣的宮人們總算有驚無險迴到了如煙閣。至於魏紫、姚黃則是留在清涼殿伺候裴謹言。


    直到夜裏,裴謹言真的發燒了,嘴唇幹裂,非常可憐的樣子。


    “水。”她沒有睜眼,迷迷糊糊的。


    皇上親自給她喂水,還柔聲安慰道:“等到退燒就好了。”他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細細看了。


    蕭礪作為帝王還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他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就是想天天看見這個女子,是美豔也好,是見色起意也罷,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在東次間休息了一夜,他又精神飽滿上朝去。


    裴謹言悠悠醒轉的時候,皇上還未下朝。


    倒是魏紫、姚黃趕緊叫了太醫來,太醫看過後也放心不少,叮囑按時喝藥,仔細調養,慢慢恢複即可。


    既然病了,那麽裴謹言的綠頭牌就要撤下去,可撤幾天呢?


    敬事房的小安子問太醫,“裴美人休息幾日能侍寢?”


    太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沉吟了一會兒,“其實倒也不妨礙行周公之禮,隻是傷了手。若是皇上實在要的話......”


    小安子躊躇了一會兒,蹙眉道:“那要不休息兩日。哎,也不行,兩日後,手也不可能完全好。”


    太醫尷尬一笑,“就兩日吧。兩日後,就看皇上自己了。”


    小安子這才放心點頭,隨後去向大內總管高來福通報一番。


    皇上下朝後迴到清涼殿就去看裴謹言,見她醒來,扶她起來,親自喂她喝水。


    裴謹言窩在他的懷裏,抬頭望著他,眼眸霧蒙蒙的,“婢妾以為自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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