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鴻門岩之前,周晴讓荀常往澡浴池拐了一下,這時雷雨已過,中台和澡浴池一覽無餘,荀常說:“去中台看看嗎?”


    周晴說:“來不及了,去澡浴池取迴你的登山包就走吧,下次再來。”


    還是昨天的那位居士,他見到荀常很是驚訝:“你的病好了?昨天還吐血呢,今天怎麽沒事一樣?”


    荀常說:“年輕嘛,恢複的快。”


    周晴啞然失笑,一千多歲了還年輕啥呢。


    兩人迴到鴻門岩才得知,有隊員從南台下撤時崴傷了腳踝,行動較慢,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這裏,周晴第一想到的是讓荀常把他帶迴來,幸好沒有衝動說出口。


    周晴和堅果坐在草甸上休息,荀常被隊員叫走了,幾個男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嘛。風很大,周晴的帽子沒有係防風繩被吹走了,帽子像有了靈魂一會在空中飄飛幾下一會落地翻滾幾圈,她和堅果一邊追一邊笑,她們追出去了很遠,周晴意識到了不對勁,對堅果說:“堅果,算了,不追了,”


    堅果玩得正開心說:“啊,為什麽,馬上就抓到了。”說完她猛地向前一撲把帽子壓在身下,抓住它說:“哈哈,終於趕上了!”她把帽子戴在周晴頭上,係緊防風繩說:“嗬嗬,這下看你怎麽飛走。”


    “謝謝,”周晴摸著帽子若有所思,她看看四周的環境並未發現異常,隻是不知何時多了個白發白眉白須的老人,看他的衣著打扮像個驢友,看氣質卻像個文質彬彬的學者。他問周晴:“姑娘,能幫我拍張照片嗎?”


    周晴見他麵善又和藹 ,應該不是她想得那樣,於是答應了,堅果問他:“您這胡子留多久了,看著像個世外高人。”


    老人笑著摸摸胡子說:“哈哈,好些年了。”


    周晴問他:“您是從哪來的啊?”


    “我是本地人,就住在山下,平時沒事就來山上轉轉。”


    他說哪裏不好偏偏說是本地人,周晴隻恨自己沒有一雙火眼金睛,看不清對麵的是人是妖。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周晴懷疑他就是台安清口中的唐爺爺,這樣一想,老人仙風道骨的樣子頓時變得狡猾奸詐起來,周晴看看不遠處的荀常,糾結著要不要唿叫他。


    老者似乎看出了周晴的企圖,他的手輕輕一揮堅果便立定立定不動了,周晴大吃一驚,還未做出反應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趴在一片白骨之中,嚇得差點再度昏厥過去。她兩腿發軟的站起來大叫了幾聲荀常,隻見穀底白骨累累,陰風陣陣,空氣中強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迴應她的隻有一遍遍迴聲。


    “媽的!”她煩躁的罵了一句,自從把荀常帶迴家後就開始噩夢不斷,怪事連連,不知是自己掉進了什麽圈套還是命該如此。她看不出這些是什麽白骨,但憑直覺應該是狐狸的,難不成這些狐狸是她上輩子殺的?周晴環顧四周,不知道這是哪裏,該怎麽出去,隻邁出去一步就踩到一個白骨,骨頭啪嗒一聲被她踩斷了,周晴“嘶~”一下渾身起雞皮疙瘩,緊接著她聽到腳下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聲,好像是骨頭被她踩疼了,淒厲的聲音在山壁上來迴碰撞久久沒有散去。周晴難受的捂住耳朵蹲下去絕望的想,恐怕要困死在這裏了。


    她握緊荀常給她的紅繩,心裏默念:邪祟散去,我不怕你!突然穀底狂風大作,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你看了嗎?它們都是因你而死的!因你而死!。。。”巨大的迴聲震得她耳朵發痛,她捂住耳朵,聲音就從她的眼中,鼻中和口中進入身體,她的身體快要爆炸了,黑紅的鮮血從她的口中,鼻中,眼睛內流出,她大聲尖叫著說:“不是我,我不知道!”


    “微月,領隊,你怎麽了?”堅果的聲音讓她恢複了理智,她緩過神發現自己在東台,趕緊摸摸臉也沒有摸到血,是幻覺。周晴問她:“堅果,你有看到一個白發白眉白胡須的老人嗎?”


    “看到了啊,”堅果一臉疑惑的問


    周晴再度緊張起來,警惕看看四周問:“他在哪?”


    “早走了啊,你幫他拍完照他就離開了,怎麽了,你沒事吧,怎麽滿臉汗呢?”


    “我沒事,沒事,我們去找他們吧,看他們在玩什麽。”周晴擦擦汗說


    “周晴,”一個聲音突兀的從身後傳來,堅果哎呦一聲說:“你從哪冒出來的,嚇我一跳。”


    “周安?”周安憑空出現把周晴也嚇了一跳,她說:“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古南台嗎?”今天的周安換了一身清爽的休閑服,臉洗了,胡子刮了,幹幹淨淨一個人看起來年輕好幾歲。他的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跟他對視幾秒就能被蠱惑,周晴眨眨眼,移開視線,還不知這次他會不會說胡話呢。


    堅果定是被他的美貌吸引了,花癡的問:“你是我們車上的嗎?我這兩天怎麽沒有見到你?”


    周安笑笑說:“我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周晴,你沒事吧?”


    “沒事啊,你找我?”周晴明知故問,不找她還能找荀常嗎?


    周安看看堅果,堅果秒懂,對周青說:“我先迴車上了。”


    待堅果走後,周安才說:“我聽住持說你去中午去集雲寺了,和安若一起去的。”


    “是啊,去看了一眼,”


    “你說的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嗎?沒有,他就帶我去一個白骨累累的穀底轉了一圈。周安,是不是你們狐狸一族的人都認識我啊?我跟你們是仇人還是朋友呢,怎麽有人要殺我又有人想保護我呢?”


    “安若沒跟你說嗎?”


    “沒有,要說了我也不問你了。”


    “時機到了他會跟你說的。”


    周晴無奈的聳聳肩,反正大家都知道狐狸一族與她的淵源,就是誰也不肯說,周晴看看他問:“那你又是誰?是要殺我的人還是救我的人?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低頭一笑,自嘲的說:“我不知道安若把紅繩給你了,否則昨天也不會對你用媚術。周晴,紅繩會保護你,即使困在幻境中也能保你平安,無論是誰問你要紅繩都不能給,即使是,”,他忽然停住了。


    周晴追問他:“即使什麽?”


    他笑了笑說:“即使是安若,安清問你要也不能給。”


    “好,我知道了。”荀常一臉怒氣的大步走來很是莫名其妙,周安說:“周晴,我走了,你保重,有任何危險都可以找我,”他塞給周晴一張紙條匆匆離開了,周晴打開一看是串數字應該是手機號碼,可古南台上沒有網絡,怎麽能接聽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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