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宴吃的還算安穩,結束後仆人送上茶水,江戰霆這才終於說起了正事。


    江牧野猜的不錯,晚宴的目的確實是為了兩人的婚事。


    時硯辭本以為江戰霆會多少提及點時明海的事,畢竟促成時明海入獄,背後的人就是江牧野,老爺子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可老爺子卻絕口未提,隻是一直跟夏晴商量著婚期。


    江牧野看出時硯辭的想法,拉過他手握在掌心輕輕拍了拍。


    婚期商量的還算順利,初步定在兩個月後。


    江戰霆放下杯子宣布:“春末夏初,天氣剛剛好,兩個月的時間籌備也顧的上,小辭阿野,你們的意見呢?”


    時硯辭和江牧野對視一眼,一同轉向江戰霆:“爺爺,一切聽您的。”


    江戰霆滿意的點點頭:“好,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們年輕人不用操心,婚禮交給我們這些閑人來安排。”


    “謝謝爺爺。”


    老爺子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大家喝完杯中茶,也就各自散了。


    迴去的路上時硯辭望著窗外發呆,江牧野輕輕握住他手,一臉委屈模樣:“辭辭,你不會還沒消氣吧?我手腕都被你咬破了,可疼了……”


    時硯辭無語的看他一眼,半晌很輕的歎口氣:“不是……我就是,覺得很不真實。”


    時硯辭認真注視著江牧野:“阿野,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江牧野溫柔的笑笑:“嗯,我們真的要結婚了。”


    從一場意外開始,兩人一路經曆了許多,現在那些畫麵就像是電影倒帶般一幕幕浮現在時硯辭眼前,讓他控製不住的鼻酸。


    原本時硯辭心心念念想帶弟弟脫離時家,讓時明海受到他應有的報應。


    情愛在他眼裏可有可無,他根本不在乎。


    可現在的時硯辭卻漸漸沒有秘密,他學會了依靠,學會了撒嬌,學會了信任。


    也學會了愛一個人。


    真好,現在的時硯辭是幸福而滿足的,他好像真的完整了。


    …………


    咖啡廳內彌漫著濃濃的咖啡香氣,季白獨自坐在窗邊,喝著咖啡望向窗外。


    馬路對麵信息素研究院門口,杜明腳步匆忙從裏麵走出來。


    綠燈亮,杜明大步穿過馬路,推開了咖啡廳大門,環視了一圈後,徑直向季白走來。


    “季先生?”


    杜明無比意外,他正在研究所工作,突然就接到了季白的電話,電話裏季白說有東西要給他,約他在咖啡廳一見。


    季白衝他笑笑:“杜博士好久不見,先坐下吧。”


    杜明走到對麵坐下,季白又叫來服務員為他點杯咖啡,等待的過程中杜明心中忐忑,忍不住觀察起了季白。


    季白麵容好像一直都很蒼白,如今更是瘦的離譜,原先嬰兒肥的臉頰瘦的已經有些凹陷了。


    杜明忍不住問:“季先生手術後感覺怎麽樣?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


    季白搖搖頭,輕笑:“接收了那麽多安撫信息素,我恢複的很好。”


    杜明有些愣住。


    恰巧這時服務員端上咖啡,等人走後杜明端起喝了一口,才接著剛才的話問道:“季先生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季白看著杜明,半晌從旁邊包裏拿出一疊資料朝杜明的方向推了過去。


    杜明疑惑看去,隻一眼他便瞳孔放大。


    那上麵白紙黑字清清楚楚記錄了季白整個手術過程,甚至包括所有參與手術的醫生資料。


    杜明猛地抬起頭:“你這是從哪裏得到的?”


    他不可謂不驚訝,腺體手術並未普及,所以一切都是私下進行的。


    這些資料隻有研究所有一份,還是經過重重加密,除此之外隻有杜明自己備份了一份。


    季白無所謂的抿了口咖啡:“研究所的我自然得不到,不過你的那份,對我來說得到並不困難。”


    杜明凝眉打量了季白半天,他總覺得季白好像變了,現在的他哪裏還有一點畏畏縮縮的樣子,變得冷靜的可怕。


    “你查這些,想要幹什麽?”


    季白垂下的眼瞼輕顫,片刻後抬起頭直視著杜明:“杜博士,你不用緊張,我知道研究所私下安排這種手術是保密的,我今天來也不是威脅研究院威脅你的,這個你可以放心。


    我隻是不久前聽別人講了一個故事,想再來找你確認一下而已。


    這件事情隻有你最清楚,我希望你事無巨細,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季白眼眸微眯,瞳孔閃著一瞬讓人看不清情緒的光芒:“杜博士,我是當事人,有權知道真相。”


    杜明迴視著季白,看著麵前的他,想著另一位當事人,還有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杜明放鬆的靠在沙發上,笑了。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說。其實……就算你今天不來找我,可能要不了多久,我也會主動去找你的。


    說實話,陪著你們折騰了這麽久,我都累了……”


    …………


    杜明說了很久,季白就坐在對麵安靜的聽著。


    杜明說的內容跟周渡說的差不多,不過比周渡的更詳細些,尤其是關於葉斯年的身體狀況。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他兩次吐血嚴重損害腺體根本,這小半年每周我都會過去給他做一次腺體修複治療。


    其實隻要他好好聽話,不要再使用信息素,安心養身體,他是可以恢複的。


    可是……現在又前功盡棄了。”


    季白桌子下的手死死握成拳頭。


    “他每天不分白天黑夜的酗酒,公司也不去了,就整天把自己悶在不見天日的房間裏。


    更糟糕的是他跟瘋了一樣,一次次反複耗空自己的信息素,甚至跟我說讓我幫他把腺體摘了。


    我肯定不會同意他這個瘋狂的要求,被我拒絕,他每次醉酒後就開始自 殘,拿著刀往自己腺體上紮……


    我發現一次後氣的隻好拿你來威脅,他這才終於停下。”


    說到這兒杜明忍不住怒罵出聲:“什麽葉氏掌權人,我看分明是個幼稚的小學生,不,小學生都比他成熟!”


    季白很輕的笑了聲:“對啊,真幼稚……”


    季白的聲音低不可聞,可對麵的杜明還是聽見了。


    兩人無意間抬頭,隔著桌子對視。


    季白率先露出個很淺的笑:“博士,下次治療是什麽時候,我想去看看。”


    杜明眼眸瞬間亮起,按耐不住激動問:“真的嗎,你真的想通了?!”


    想通……


    想通了嗎,季白也不知道,他隻是單純的想去看看修複治療有多痛……


    季白沒迴答,又笑了笑:“可以嗎?我們瞞著不告訴他。”


    杜明立馬點頭:“當然可以,正巧我下班就要過去,要不要……一起?”


    這麽快嗎……


    季白微怔了下,隨即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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