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抓包了……


    就在這時,廚房裏也安靜了,緊接著葉斯年和江牧野一起從身後走出來。


    江牧野率先走到時硯辭身旁,胳膊摟上時硯辭略顯僵硬的肩膀,帶著笑問:“辭辭,你偷聽?”


    時硯辭僵硬轉過頭,看著江牧野幹笑兩聲:“……哈哈哈,沒,沒啊,碰巧罷了……”


    而葉斯年則是蹙緊眉頭,抓過季白的手腕:“你怎麽又下床了,不會好好休息?”


    “我我我我……”慌亂之下,季白急中生智:“我,我是餓了!”


    葉斯年挑起眉,顯然是不相信。


    聽見季白說餓了,周渡趕緊舉起保溫箱說道:“餓了啊,那我來的正是時候,老大突然說讓我去訂餐,你們知道的吧,這家餐廳可難定了,我等了好久呢……”


    周渡走到餐桌旁把保溫箱裏的飯菜擺出來,這邊的葉斯年和江牧野對視一眼,想起廚房裏的慘狀,也沒再吭聲,拉過自家老婆的手一起去到了餐桌旁坐下。


    周渡也沒走,五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餐。


    吃完晚餐後天還早,時硯辭不想這麽早就迴去,他怕迴去太早,他會腰疼……


    於是他便趁江牧野和葉斯年不注意,拉著季白去了後花園。


    不得不說葉斯年很會享受,光一個後花園就大的驚人,超大的草坪在上麵跑馬都綽綽有餘,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實在是壕無人性。


    露天泳池周圍花團錦簇,旁邊還一個看起來很舒服的下沉休息區,時硯辭拉著季白走過去,兩人一人一邊,癱在了沙發上。


    天還沒黑,時硯辭躺了會兒便覺得沒了意思,找到照顧葉斯年的保姆,跟她要了一個風箏,自己在草坪上玩了起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後院的燈光亮起,時硯辭試了幾次都沒能讓風箏成功飛起來。


    可他不服輸,緊緊皺著眉,自己蹲在那裏研究。


    很快江牧野和葉斯年也從屋內出來了,江牧野去草坪上陪著時硯辭一起研究,葉斯年則端著果盤來到了季白身邊。


    葉斯年把季白摟在懷裏,叉起一個草莓放在季白嘴邊:“寶寶,吃點水果。”


    季白乖乖張嘴,吃完立馬又摟緊了葉斯年的腰。


    他嘴角揚起甜蜜的笑,這樣的場景,真好!


    微風正好,星光也正好,最好的朋友在草坪上放風箏,而自己依偎在愛人懷裏……


    此情此景,讓季白眼眶發酸,特別想哭,怕破壞氣氛,他一直在努力忍著。


    最後因著天黑,風箏始終沒放起來,時硯辭不太開心的坐了過來,幾人趁著夜風隨便聊了會兒天,江牧野便坐不住了,拉著時硯辭離開了。


    兩人走後,季白也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他醒來就格外的嗜睡,整個身子都懶洋洋的,沒一點力氣。


    葉斯年輕笑著揉揉他頭發,溫柔的問:“困了?”


    季白懶洋洋的點點頭:“我好困啊,先迴——”


    話還沒說完,季白便被騰空抱起,葉斯年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背著星空的一雙眼睛格外閃亮。


    “寶寶,我們去睡覺吧。”


    誰能拒絕這樣的葉斯年呢……


    季白拒絕的話堵在喉嚨口,老實把腦袋靠在他胸口不動了。


    等迴了臥室,季白要去洗澡,想了想,準備摘下脖子上的護頸,可正要動作的手突然被一隻大手按住。


    葉斯年的聲音很冷:“你要幹嘛。”


    季白疑惑的迴頭,被他突然轉變的態度給嚇到了:“我,我洗澡啊,帶上這個不方便……”


    葉斯年微眯著眼睛看了他很久,才溫柔的笑笑:“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洗,這個不要摘,會弄濕傷口。”


    葉斯年突然又變得溫柔了,仿佛剛才的他,是季白的幻覺。


    季白這時也沒考慮這麽多,腦子裏全部都是他說的要幫自己洗澡……


    季白紅了臉,忙低下頭,磕磕巴巴的拒絕:“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便一個轉身,鑽進了浴室,葉斯年望著他的背影,垂下了眼瞼,身側的拳頭緊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等站在花灑下了,臉上的紅暈下去了點,季白才有心思迴想剛才葉斯年突然轉變的態度。


    他為什麽不讓自己取掉護頸?剛醒過來時也是……


    還有下午小辭說的話,打針?咬幾口而已,要嚴重到打針嗎?


    季白感受了下自己的脖子,好像確實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連疼都不疼了,就是麻木。


    等洗完站在全身鏡前,季白看著鏡中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青紫的男人,歎了口氣。


    手指慢慢移到脖子上,季白在護頸鎖扣那裏停下,指腹在那上麵徘徊。


    可猶豫了許久,季白始終沒有解開。


    他相信葉斯年,不管做什麽,他都無條件信任他……


    季白出去後,葉斯年在其他房間已經洗完澡了,此時他沒戴眼鏡,黑色短發微濕,正靠在床頭等他。


    季白對於兩人要一起睡還是有些拘謹,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掀開被子躺在了最邊邊上。


    剛剛躺下便被葉斯年攔著腰,扶著他再次坐起,季白疑惑的看著他,問:“斯年,怎麽啦?”


    葉斯年笑著揉揉他的頭發:“還濕著,吹完再睡。”


    “沒事啊,我都是這樣的,拿毛巾擦擦就行了,而且你不是也沒吹幹。”


    葉斯年笑笑:“咱倆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季白不滿的皺眉,“怎麽,就因為你是a我是b,你覺得我弱啊?!”


    “沒這樣覺得,”葉斯年沒忍住,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是因為你是病號,不能感冒。”


    葉斯年說完便下床去拿吹風機了,迴來後便插上電,動作輕柔的替季白吹頭發。


    葉斯年的手指很長,還很白,反正就是很好看,季白很喜歡。


    此時那雙手在自己發絲間穿梭,像是帶著電流,順著頭皮鑽進身體,麻的季白心尖都在發顫。


    等頭發吹幹了,葉斯年便關滅了燈,以麵對麵的姿勢把季白無縫隙的抱緊懷中。


    兩人都沒再說話,但很奇怪,季白總是覺得周圍無形之中好像有一層似煙似霧的氣息,緊緊包裹著自己。


    很舒服,也很安心。


    季白很快便在這種環境下,在葉斯年的懷裏,睡了過去。


    聽見季白平穩的唿吸聲,黑暗中的葉斯年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收迴了安撫信息素,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身下懷裏的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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