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下了車,又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別墅,才轉身往前走去。


    這裏是一片老式別墅區,房子的外觀都很有年代感,並不是現在流行的新派風格。再加上地處偏僻,這裏已經很少有人來住了。


    從齊琛那裏離開後,沈夜走過一條小道,來到了一棟破敗的別墅前停下。


    他停頓了半晌,才推開一扇沒上鎖的鐵門走了進去。


    院子已經荒廢許久,裏麵雜草叢生,不過當初滿園的春色,沈夜現在依舊記憶猶新。


    院裏的道路已經被雜草掩蓋,沈夜也沒在意被弄髒的褲腳,憑著記憶,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在後院麵牆旁站立。


    沈夜站在那抬眸,看了許久。


    路過的人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因為那真的隻是一麵很普通的房子外牆,除了好像是被大火燒過一片漆黑之外,就沒什麽特別的的了。


    可沈夜依舊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目不轉睛的看著二樓的一扇沒有玻璃的窗戶。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從朝陽升起,一直到灼熱的太陽高高掛起,沈夜身子才終於動了動。


    他活動著僵硬的脖子,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深深歎了口氣才抬腳離開。


    別墅房門緊閉,沈夜也像是根本沒打算進去,但他並沒有離開,轉而來到後院的一棟小房子麵前停下,隨即從兜裏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老式的門鎖。


    門一打開,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鼻而來,沈夜隻微蹙了下眉,便走了進去。


    屋裏不大,但家具擺放的整整齊齊,看起來並不像是長期沒人居住的荒廢樣子。


    沈夜熟練的開窗通氣,隨即拿出一個毛巾走到洗手間打濕,麻利的打掃起了衛生。


    沈夜動作很快,大概半個小時整個屋子就很便煥然一新,那股黴味也消散了些。


    可他幾乎把每個角落都打掃了,唯獨靠牆正中間的一個很大的桌子他動都沒動一下,像是刻意遺忘。


    等把地也拖完了,沈夜才輕歎口氣,像是不願麵對的東西終究還是要麵對,他慢慢迴頭,看向了桌上擺放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是一位中年女人,女人麵容姣好,打扮的雖不如富家太太一般,倒也算幹淨利落。


    照片裏的她身穿石青色的長裙,長發隨意披散,臉上的笑容溫和,特別的是那雙眼睛……竟酷似沈夜。


    沈夜看了一會兒,才重新拿起一塊幹淨的毛巾,走過去仔仔細細的把那張沾滿灰塵的照片擦幹淨。


    等擦幹淨後,沈夜把照片放迴原位,從抽屜裏拿出三根香點燃,插進了麵前的香爐裏。


    一切全部弄好,沈夜也沒多說什麽,他像是很累,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破舊的房子裏,沈夜卻睡的異常香甜,好似疲憊了很久的旅人,終於找到歸處……


    …………


    時硯書從車上下來後走進種滿玫瑰花的院子,刻意忽略那股跟某人身上一樣的味道,徑直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他不知疲倦的按了許久,屋裏始終沒任何動靜。可時硯書沒放棄,因為他非常確定,齊琛一定在裏麵。


    他就那樣不知疲倦的按了十來分鍾,卻始終沒有等到人來開門。


    時硯書思考了會兒,才伸手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幾個數字。


    【叮,歡迎迴家】


    一道智能女聲響起,密碼輸對了,可時硯書卻笑不出來。


    果然,密碼是那個賤人的生日……


    時硯書苦澀的扯起嘴角,打開門走了進去。


    門剛一關上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同時一股非常濃烈的酒精味混雜著不知名的酸臭味,惹得時硯書不適的蹙起眉。


    他憑著記憶打開了燈,終於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窗簾全部緊閉,地上散落一堆酒瓶和各式各樣的包裝袋,桌上放著快餐盒和泡麵盒,煙灰缸裏盛滿了煙灰……


    而往日那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齊琛,正醉的不省人事,躺在一地的酒瓶當中。


    燈光驟然亮起,齊琛不悅的眉頭緊皺,抬手擋住了眼睛。


    等終於適應了光亮,齊琛才慢慢睜開眼,看向站在門口的時硯書。


    齊琛隻看了一眼便轉過了頭,踉蹌著站起身,隨意地把沙發上的衣服毛毯推到一邊,便半躺在了上麵。


    他拿過一瓶啤酒打開,頭也沒抬:“你怎麽來了。”


    說出口的聲音撕裂不堪,聽起來倒是比沈夜受過傷的嗓子還要粗糲。


    時硯書站在原地,因為屋裏根本無從下腳,他自嘲的笑了笑,問:“怎麽,我不能來?


    還是……你更希望來的是我那個好弟弟……”


    齊琛溫和的眉眼一瞬間變得冰冷,從時硯書進來後終於第一次看向他:“不要提他。”


    “不提就忘記了嗎?”時硯書冷笑:“齊琛,我提不提重要嗎,你要真的想忘記他,現在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關你屁事!”


    時硯書聲音猛然拔高:“為什麽不關我的事?!”


    時硯書的眼眶通紅:“齊琛你別忘了,我們已經——”


    “我們怎麽了。”齊琛突然站起身朝時硯書衝過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時硯書頓時感到唿吸困難。


    齊琛眼底布滿血絲,粗糲的嗓音帶著滿滿的惡心之意。


    “你是想說我們睡了嗎?”齊琛冷嗤,“時硯書,我齊琛不是傻子,睡沒睡你我一清二楚!”


    齊琛放在他脖子上的五指收緊,輕笑著看向時硯書那雙蓄滿淚水的眼睛:“趁我喝多耍那種小手段,是想讓我娶你?”


    時硯書唿吸困難,雙手無力的抓住齊琛的手,從嗓子裏艱難擠出:“不,是因為……因為我愛你……”


    齊琛唿吸停滯了一瞬,手指一鬆,猛地鬆開了時硯書。


    時硯書虛弱的癱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齊琛背過身,淡淡道:“你死心吧,我不會愛你。”


    又坐迴到了沙發上,齊琛懶洋洋的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剛才那陰狠的模樣像是沒發生過。


    時硯書等緩過勁立馬跑過去半跪在齊琛麵前,抬起一雙盈盈淚眼,顫聲祈求。


    “琛哥到底為什麽!你也看見了,他……他已經跟江牧野在一起了,你們早就不可能了,你能不能認清現實!


    我從小就喜歡你,時硯辭隻等了你三年便放棄了,可我……可我卻一直在等你,你為什麽就不能迴頭看看我!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執著……


    我是真的喜歡你……費盡心機也隻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


    齊琛一直沉默,時硯書想了想把頭枕在他的腿上。


    半長的頭發散落,遮蓋住時硯書泛紅的眉眼,他聲音很輕,哭過的嗓音甜軟黏膩:“琛哥,我發情期要到了,陪陪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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