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的三天三夜中,時硯辭在清醒中沉淪,又在沉淪中死去……


    不知道第幾天的時候,時硯辭短暫清醒,睜開眼看見書房昏暗燈光下,江牧野坐在電腦前眉頭緊鎖。


    他好像接了個電話,電話內容聽不清楚,時硯辭隻知道他好像很生氣,周遭的氣場很冷……


    時硯辭想不了那麽多,全身酸痛的肌肉都在叫囂,他好餓,無比慶幸自己在開始之前偷吃了幾塊蛋糕。


    江牧野應該是聽到動靜了,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喂他喝了點粥之後,身軀又覆了下來。


    時硯辭要瘋了……


    “我難受,真的難受……”


    時硯辭不想哭的,可黏膩的哭腔怎麽也憋不住,他隻覺得脹的難受……


    江牧野像是聽不見,胡亂的吻著,哄著……


    可動作仍沒停止……


    不知又過了多久,時硯辭不知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


    意識模糊前,他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江牧野麵色不虞,披上浴袍下了床。


    迷迷糊糊間,時硯辭好像聽見了裴鈺的聲音,著急的跟江牧野說著什麽。


    時硯辭實在沒力氣了,他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再也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江牧野聽完裴鈺的話,轉身迴了臥室,看見時硯辭沉睡中的臉,溫柔的吻了吻他的額頭,幫他掖好毯子,歎了口氣才再次轉身出了門。


    等門關上,江牧野臉上的溫情頃刻間消失,陰沉著臉看向一旁的裴鈺。


    “怎麽了,說清楚。”


    裴鈺急的一頭汗,邊走邊說:“我也不知道啊,昨晚年哥在賭場跟人打了一架,差點鬧出人命,我急的來找你,可你也不知道幹什麽呢,敲半天都不開!”


    “說重點!”江牧野沒了耐心。


    裴鈺立馬又說:“年哥那事倒沒什麽,一個小明星而已,給點錢就解決了。


    可,可剛才宴大哥跟時家那小少爺又不知道怎麽了,大半夜的,那小少爺哭的撕心裂肺,非要鬧著迴去,誰都不讓靠近,跟瘋了一樣……”


    江牧野猛地停下腳步:“阿笙?”


    “是啊!”裴鈺歎口氣:“就那個時硯笙,費了好大的力氣,現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可還是一直在哭,我就想著來找他哥——哦不,找嫂子去看看什麽情況。”


    江牧野頓了頓繼續往前走:“他累了,不要打擾他,我去看看。”


    “好好,好的!”


    等到了房間,醫生全部手足無措在一旁罰站,傅宴陰沉著臉,站在露台邊抽煙,看見江牧野進來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再次轉過頭去。


    而時硯笙把自己蜷縮在角落裏,季白蹲在身旁輕聲哄著,葉斯年則站在一旁。


    江牧野蹙眉在房間裏看了一圈,才抬腳走過去。


    他蹲下身看著哭腫了眼的時硯笙,盡量放輕聲音問:“阿笙怎麽了?”


    時硯笙抬起頭看向他,抽噎著搖搖頭。


    江牧野疑惑的看向季白,季白跟他對視後,無奈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束手無措,房間內一時間變得異常沉默。


    過了不知多久,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時硯笙終於動了,他慢慢的站起身,緊低著頭,很小聲的說:“……對不起。”


    他這聲道歉很莫名其妙,隻有傅宴在聽到這句話時,身體微不可察的僵了僵。


    時硯笙始終沒抬頭,因哭過的嗓音變得沙啞:“對不起大家……”


    他又說了一遍,江牧野走上前揉了揉他的頭發:“不用道歉,現在好點了嗎?”


    時硯笙微頓,隨即點點頭。


    “能……不要告訴我哥哥嗎?”


    時硯笙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過了會兒他抬起頭看向江牧野,又重複了一遍。


    “能求你,不要告訴我哥哥嗎?我怕他擔心……”


    “不告訴他可以,”江牧野看著他,“但你要告訴我,你現在好了嗎?”


    時硯笙點點頭,勉強的扯了下嘴角:“我好了,真的。”


    “那好。”江牧野又揉了揉他頭發:“阿笙,難受要說出來,我也是你的哥哥。”


    時硯笙勾起一抹慘淡的笑,這次的笑出自真心:“好的哥哥,我知道了。”


    大概是哭累了,時硯笙很乖的躺在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醫生幫他簡單檢查了下,沒問題後,他們一群人才出了房間。


    酒吧內,傅宴始終沉著臉不發一言,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葉斯年和季白也很奇怪,兩人明明坐在一起,全程卻沒一句交流。


    江牧野心裏有事,也沒怎麽開口。一幫人隻有裴鈺嘴裏一直說個不停。


    可他說著說著也覺得沒了意思,氣憤的放下酒杯:“出海玩是為了開心的,你們一個兩個的到底怎麽迴事!”


    他氣的不行,可一幫人沒一個人搭理他。


    一口氣堵住,半晌裴鈺歎口氣,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你們真沒勁,我自己去瀟灑了!”


    說完裴鈺便氣衝衝的走了,沒過了多久,葉斯年也站起了身要離開。


    季白麵色蒼白,緊緊握著手中的杯子。


    下一秒酒杯被抽走,一隻大手強硬的握住他手腕,葉斯年眉眼間像是渡了一層寒氣,冷聲問:“走不走。”


    季白咬著嘴唇,片刻點點頭。


    葉斯年冷笑一聲,拉著他離開。


    等兩人走後,吧台上隻剩下了江牧野和傅宴兩人。


    江牧野睨他一眼,拿過酒瓶倒了滿滿兩大杯酒,倒好後把其中一杯推到傅宴麵前。


    玻璃杯輕輕磕碰,江牧野問:“喝一杯?”


    傅宴掀起眼皮,沒什麽情緒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了杯子。


    江牧野杯子剛放在嘴邊,對麵的傅宴一杯酒已經喝完了。


    江牧野嗤笑一聲,喉結滾了滾,一杯酒也灌了下去。


    “說說吧,”江牧野抬眼:“發生什麽了?”


    傅宴垂下頭,半晌後苦澀的笑了笑:“阿野,時硯辭……愛你嗎?”


    江牧野冷冷睨他一眼:“廢話。”


    傅宴又笑了笑,拿過酒瓶又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喝了下去。


    良久,他喉間才吐出一句話,一句滿含苦澀的話。


    “可我覺得,小笙他不愛我……”


    大概是覺得矯情,傅宴說完這句話便快速的罵了句髒話:“……草!”


    江牧野倒覺得挺新奇,他這位表哥是家中獨子,從小便囂張跋扈,看誰都不爽。在星城世家他們這一代中,傅宴是一群太子爺當中年齡最大的。


    還記得小的時候,他們這一群人都有點怕他,也有的特別崇拜他。長大後他又緊接著去了部隊,在那種環境下,傅宴的性子養的更野。


    像此時這種柔情時刻發生在傅宴身上,江牧野活像見了鬼。


    不搭,太不搭了,江牧野險些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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