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九靈元聖。


    一聞就知道。


    諦聽平時總喜歡宅在地府聽八卦,而小九喜歡四處鬧騰。


    上到九重天,下到幽冥地獄,沒有哪個地方能躲得過這個小霸王的霍霍。


    小九也曾和畢方打過交道。


    畢竟它堂堂九靈元聖,背景強大,實力雄厚,想要治住它除非有比他更強的背景和實力。


    但他唯一的一個小毛病就是貪吃。


    最喜歡吃的就是燒烤,平時有事沒事就搞點新食材來個bbq,之前也曾盯上過唐僧,可惜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沒吃成。


    天上飛的,海裏遊的,路上跑的,鳳凰、龍、麒麟,都沒有逃過他的燒烤大法。


    之前遇見畢方也是巧合,那次他躺在贔屭的背上,打著飽嗝,剔著牙,滿臉無聊地看著大海的風景。


    突然,一道妖火從它的頭頂上劃過。


    小九抬起眼皮,發現一隻渾身是火的獨翅雜毛鳥叼著一顆泉眼,正飛速的逃竄。


    嘖嘖,何方小賊,竟敢盜取老龍王的寶貝。


    怪不得它九爺在這裏吃自助,都沒有龍來“譴責”它呢,敢情家被偷了。


    它很好奇,到底是何方毛賊,竟然膽大包天和那些臭泥鰍作對。


    它收斂了氣息,幻化了身形,悄悄地追了上去。


    它很好奇一隻火鳥偷顆泉眼到底要幹什麽,不怕屬性相衝嗎?


    一邊隱身追趕,一邊眼珠子滴溜溜轉,尋思著要是等會兒那幫臭泥鰍追上來,和火鳥大戰的時候,它可以黃雀在後。


    嘿嘿,那顆泉眼看起來不錯,正好可以搞來洗菜用。


    最近燒烤,肉吃多了,有點膩,想換換口味。


    哪天去昆侖山搞點靈植,來個烤蔬菜,正好這個泉眼就能派上用場。


    跟著跟著,它就發覺出不對。


    這隻雜毛鳥為啥淨往奇怪的地方飛?


    看看它跟到了哪裏?


    赤水以北,無人地區,這裏距離東海已經萬裏之遙,這麽荒涼的地方寸草不生,雜毛鳥來這裏做什麽?


    (?`w′?)肯定有貓膩……


    那隻雜毛鳥很謹慎,害得它沒敢靠太近,再次收斂了氣息,貓貓祟祟地墜在後麵。


    正尋思著這地兒有點眼熟,探頭探腦地仔細觀察。


    就發現前方那隻雜毛鳥已經停下了,搖身一變,化成一個俊秀的獨臂青年。


    拿著那顆泉眼,走到一處石屋前,輕輕敲著門。


    吱呀——


    門開了,一名戴著麵紗的女子走了出來。


    “畢方?你來這裏做什麽?”聲音沙啞,好像含著一張砂紙。


    看身形明明是名俏麗的少女,可聲音卻蒼老得比八十歲的老嫗都難聽。


    “青青,你看,這是什麽?”


    獨臂青年舉起手中的泉眼,遞到蒙麵女子的眼前。


    “泉眼?你從哪兒弄來的?”蒙麵女子驚唿。


    可是隨即她聲音冷了下來,“畢方,你怎麽這麽胡鬧?不管是哪裏來的泉眼,你都趕緊給我送迴去。”


    說完就像轉身迴屋。


    獨臂青年連忙拉住她,用祈求的語氣說:“青青,這次我沒有胡鬧,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泉眼,你就試試吧。”


    蒙麵女子轉過身,掙開他的手,一臉正色道:“畢方,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在為我做這些事了。”


    “我現在住在這裏挺好的,很安靜,沒有人來打打擾我,我很開心,也很滿足。”


    “你為什麽就不明白呢?”


    獨臂男子神情激動,不管不顧把泉眼塞進女子懷裏。


    “挺好?怎麽會好呢?”


    “你為人間做了多少事?現在你受傷了,他們卻把你驅除,就連你的父親,你的族人,也畏懼你。”


    “很安靜,是啊,這裏是很安靜,一片荒漠,寸草不生。”


    “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受苦,在這裏獨自舔舐傷口?”


    “明明為了天下蒼生,可他們是怎麽對你的?”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用僅剩的一隻手指著老天罵。


    “憑什麽?”


    “憑什麽他黃帝就能得證果位,尊享人間供奉,受盡萬民愛戴?”


    “為什麽你卻要被他們當成妖怪、災星,趕到這個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受難。”


    “你總是為了他們著想,可是他們呢?”


    “誰又真正為你著想過?”


    “青青,你告訴我,除了我,還有誰真正關心過你?”


    蒙麵女子把泉眼塞迴給他,蹙著眉把他往外推。


    “畢方,你別鬧了。”


    “我真的沒事,你想太多了。”


    “我是自願到這裏的,並不是因為他們的驅趕,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他們造成的。”


    “你明明知道我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犼的靈魂融合到了我體內。”


    “導致我身體發生變化,樣貌變得醜陋,所到之處赤地千裏,滴水不進,顆粒無收,我要是不離開,這天下萬民該怎麽辦?”


    獨臂男子很激動,一把攔住女子的肩膀。


    “天下萬民,天下萬民,你總是把天下萬民掛在嘴邊,總是心係萬民。”


    “可他們是怎麽對你的?!”


    “就因為你的樣貌不在,不再附和他們心目中九天神女的形象,他們就開始肆意醜化你,汙蔑你,什麽髒水臭水都潑到你身上。”


    “你明明是為了救他們才變成這樣的,如果沒有那幫螻蟻,犼怎麽可能有機會侵蝕你的靈魂?”


    遠處,蒙麵女子和獨臂青年在激烈地爭執。


    躲在暗處收斂了氣息的小九,則悄悄掏出老大給它的石頭扒拉了兩下。


    “老大,有瓜,新鮮的,速吃!”


    很快,這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石頭動了兩下,是諦聽在迴應。


    當時的小九很興奮。


    它隻是閑得無聊,想玩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順便把臭泥鰍們寶貝的泉眼搞去洗菜或泡腳,總之怎麽氣龍它就怎麽幹。


    結果跟到這裏,竟然發現了女魃,又叫旱魃,就是那個蒙麵女子。


    獨臂青年就是那個它跟蹤了一路的偷寶賊,雜毛鳥,他竟然就是畢方。


    不是號稱上古十大神獸的嗎?


    怎麽現在看起來這麽落魄。


    噫——


    追女孩子都不會追,這樣偏執又瘋癲的性格哪個女孩子會喜歡?


    怪不得女魃總想趕他走。


    幸好他及時通知老大,憑借老大能聽萬物的本事,肯定能聽到這邊的動靜。


    上古神獸畢方和黃帝女兒旱魃的愛情故事。


    現場直播,新鮮熱乎的,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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