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雅教授叫柳文賀。


    是物理界泰山北鬥孟老的小弟子。


    當年他毅然決然地跟著老師迴了國,放棄了國外給的優厚條件,迴國在艱苦的環境下搞研究。


    戰爭爆發,一群搞研究的書生沒有氣餒,他們一邊堅持研究一邊傳播著自己的知識,還把自己帶迴來的技術運用到生產實業中去。


    環境惡劣,他們咬牙堅持。


    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當年學堂那批學生。


    商量逃離路線時,本應該讓更年輕的學生們帶著資料躲出去,畢竟少年強則國強,少年人是國家的希望。


    可那幫學生們說什麽也不同意,堅持要將他們這幫老家夥送出去。


    學生們說自己隻是一群空有熱血的人,而教授們畢生的經驗和學問是他們一輩子也追不上的,留下教授們更有用。


    教授們自然不同意,怎麽能讓自己的學生們去引開敵人?


    他們也隻是一群十幾歲的孩子啊!


    學生們以死相逼,如果教授們不撤離,他們就自戕。


    教授們沒辦法,含淚帶著重要的研究資料躲進了早就挖好的地道內。


    柳教授是撤離人員中最年輕的一位,死的時候也就剛剛三十多歲。


    懷著沉重心情的一群人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挖的地下通道竟然與敵軍的隱藏部隊比鄰而居。


    “都怪我,要不是我到處亂挖,大家也不至於……”旁邊那個方臉教授聲音哽咽。


    柳教授低聲嗬斥,“老何,都多久的事了,你怎麽還在自責?怎麽能怪你,要不是當年你發現了那個管道,我們怎麽能發現敵軍的陰謀?要是實驗室裏那些毒氣和細菌放出去,我們龍國要沒多少人?”


    九十多年過去,將近一個世紀了,老何每天都在自責中。


    當年,他們十幾人帶著上百名學生的殷切希望進入山裏的地道。


    裏麵藏著早就準備好的幹糧還有工具,就是怕臨時挖的通道不堅固發生意外。


    他們的確挺倒黴,原先預定的出口因為地動被山中巨石壓塌了,他們隻好另找出路,幸好工具在手。


    何教授也算十幾人中比較年輕的,他就負責前麵開道。


    精通地質學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土質更為鬆軟的地方,照著那個方位挖了幾十米,突然間發現了老鼠的蹤跡。


    眾人疑惑,他們可是在幾十米深的地下,老鼠打洞一般也不會在深山裏打這麽深。


    又往前挖了一陣,一根粗粗的管道呈現在眾人麵前。


    不好,有情況!


    眾人心裏一咯噔,在這荒郊野外深山老林的地底下,怎麽會出現隻有實驗室裏獨有的管道?


    “讓我先去看看情況吧。”


    何教授每每想起自己的提議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如果不是他瞎挖,如果不是他好奇心旺盛,自告奮勇地去查看,其他人也不會……


    但隻讓他一個人去也不現實,當年柳教授還有另外一個人一起跟了去。


    他們三人小心翼翼地順著管道爬了進去。


    管道的另一頭居然是一間標本存放室!


    打開鐵絲網,三人看著這間緊閉的標本室,透明的罐子裏存放著很多奇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剝了皮的老鼠,各種胚胎,甚至還有人類的髒器,最多的就是心髒和肝髒。


    給人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透明罐子上貼著曰文標簽。


    標簽上寫著編號、時間、地點、采集人。


    桌子上地上散亂地放著一堆實驗數據和記錄,看樣子都失敗了,不然也不會隨手亂放。


    可當同來的萬教授看上麵的數據時,拿著紙張的手微微顫抖,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這幫畜生!”


    他們三人中,隻有萬教授是從歐豆國留學歸來的,可以看懂歐豆語。


    當萬教授將敵軍正在做的實驗告知他們,老柳老何同時氣炸了。


    “這群王八蛋!”


    “喪盡天良啊!”


    老萬覺得手上的紙沉甸甸的,這哪裏是簡單地實驗數據?


    這分明是龍國人民的血和淚啊!


    萬教授想出去跟敵軍拚命,但冷靜地柳教授製止了他。


    “不行,你就這樣一個人衝出去太危險了,除了成為他們下一個實驗體,還能怎樣?”


    “你先返迴地道平複情緒,我跟老何也趁這會兒沒人,先去外麵悄悄查看一番,等查看完我們再從長計議。”


    萬教授反對,“不行,我也要去,我認識敵軍的文字,說不定能探出更多的情報。”


    柳教授不是很讚同,但萬教授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衝動。


    三人這才偷偷摸摸地開始探查。


    過程跌宕起伏刺激萬分,不過幸好有驚無險。


    敵軍應該正好在做某項重要實驗,他們大部分人都聚集到那裏,個別的人也步履匆匆。


    柳教授三人也格外謹慎,花了好久的功夫才探查了個大概。


    順著原路悄悄返迴。


    留在地下通道裏的其他教授們顯然等急了,生怕他們仨遇到危險。


    此刻見到他們迴來,這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們放鬆下來,柳教授他們帶迴來的情報震得所有人呆立當場。


    “什麽?他們竟然用我們龍國百姓做實驗!”


    “畜生!”


    “這幫天殺的!”


    隨著萬教授的講述,其他教授雙目赤紅,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恨他們這幫老骨頭不能投筆從戎,要是有武器在,他們一定把這幫畜生全部突突了。


    聽到百姓的遭遇,教授們老淚縱橫。


    將人丟進鼠堆裏任其撕咬,發病後抽其血液研製病毒。


    把嬰兒和母親放到一間屋子裏,給這間屋子加熱,測試母親到底什麽時候放棄孩子。


    給人馬換血、弓雖製人狼配zhong、互換四肢、活.體解剖。


    把活人關進滅壓倉,給裏麵加壓,看著人在裏麵爆炸。


    還有解凍實驗、毒氣實驗……


    一樁樁、一件件、一幕幕。


    看得人膽寒,聽得眾人氣血上湧。


    柳教授的老師孟老,一把年紀了,也氣得一拳砸在土牆上,碎土塊和小石子嘩嘩的往下落。


    這幫可惡的小鬼子偷偷摸摸地在龍國的土地上做這種泯滅人性的實驗。


    天理難容!


    到底怎麽才能滅了他們?


    “誰說我們沒辦法消滅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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