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深受重傷在族內修養,並未參與這幾日的議事,也不知道,那女子就是十大魔王中的陰魔,擁有一半魔主之力的陰魔,也是鳳寶寶凡間的愛人,馨兒。


    鳳九卿沉吟了片刻,將這些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二長老,包括遠古魔族內的密事,一則是相信他不會背叛鳳族,二則是告誡他,陰魔手段通天,絕不是二長老能對付的人,莫說二長老眼下受傷,即便在全盛時期也打不過,所以絕不能再踏出天界一步,被魔族算計。


    鳳寶寶此刻被馨兒所騙,若是知道馨兒對他父親出手,定會毫不猶豫的同馨兒決裂,馨兒對她都這般狠毒,又怎麽放過鳳寶寶呢?若被她知曉,鳳寶寶的生父還活著,定會第一時間解決這個隱患,或者解決鳳寶寶。


    “老夫知道,就當沒這個兒子。”經生死一劫,他也想明白了許多,將鳳寶寶抓迴來又如何,他叛變的事實已定,抓迴來或許還會對天界做出不利的事,倒不如放棄這個兒子。


    “還請公主稟明族長,將鳳寶寶逐出天界,我鳳族就當從沒有過他這個人。”百般疼愛的孩子,勾結魔族成為傷害族人的利刃,這讓他心中怎能不痛?怎能不怨,可他無力,被族長救迴被佛子所救,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公主說得對,他不能在踏出天界,做出令鳳族為難的事。


    “二長老,你可有秘法,聯係到鳳寶寶?”


    謝行止目光沉下,話音一頓,重新解釋道:“鳳寶寶本性不壞,是受了奸人蒙騙,我們不能對他置之不理!”鳳九卿點頭同意。


    鳳族二長老著實沒想到,鳳寶寶背叛鳳族,成為天界的罪人,這兩人的心中還念這逆子,這幾日,他躲在聖泉裏,除了療傷,還有一個原因,他害怕迴族,看到眾人失望、譴責的目光,他的一世英名,全被這逆子毀了。


    “他不值得......”鳳族二長老搖了搖頭,心中雖然感動,但理智告訴他,這叛徒絕不值得公主、佛子二人救他,但話音未落,卻被鳳九卿一聲打斷。


    “二長老,鳳寶寶怎麽說,都是我的表弟,即便祖父不肯救,我也要盡力一試。”救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她不希望鳳寶寶在同陰魔透露任何有關於天界的消息,助紂為虐,當然,此事,他不敢同二長老說,若被後者知道了,定會氣的吐血,全當她這個表姐,不想見表弟誤入歧途。


    鳳九卿的話,讓二長老很感動,猶豫了片刻,從懷中拿出了命魂牌,正是鳳寶寶的命魂牌,世上哪有親爹不想救兒子的,隻是嘴硬,救迴來即便要處以極刑,也比死在魔淵強。


    “這牌上有他的一縷神魂,隻是......”


    “隻是什麽?”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隻是我天界無人曉得神魂秘法之術。”按理說,神魂間能互相感應,他正是憑借著這一縷感應,找到了鳳寶寶的藏身之地,但那神魂溝通之術為神之力量,他不會也做不到,或許佛子、公主本領通天,能夠有其他的方法。


    神魂確實可以溝通,隻不過需要自身神魂力量足夠強大,龍向天之所以能聯係龍族大長老,正是用了神魂之力,但他是魔主,魔主之力接近於神的力量,當然能夠施展神魂溝通秘術。


    鳳九卿極其聰慧,更是有著舉一反三的腦子,“神魂?”她呢喃了一聲,目光一亮,當即想到了憫生琴,她沒有神的力量,但憫生琴是神物,憫生琴能夠憑一曲將人的神魂拉入迴憶夢境,自然能夠憑借神魂牌上的魂魄,將鳳寶寶的全部神魂拉入,而憫生琴的力量,完全能隔絕魔族的窺探,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謝行止一眼便準確無誤的猜到了鳳九卿心中所想,當下也不猶豫,起身告辭,“我二人先將這魂牌拿走,二長老且安心修養,隻要有一絲機會,我們便不會坐視不理。”他給二長老吃了顆定心丸,隨後拉著鳳九卿去了聖地。


    聖地雖然被破壞殆盡,但四族族長又重新設下一層防禦禁製,派人嚴加看守,更嚴禁族人出入聖地,許是害怕黃石一事再次發生。


    但鳳九卿、謝行止二人不同,他們能夠駕馭神器,也可以憑借神器自由出入聖地。


    兩人坐在巨樹下,開始研究,謝行止手中拿著鳳寶寶的神魂牌,看著前方空地上放著的憫生琴,自語疑惑道:“彈奏什麽曲子,才能將這縷神魂的本體拉入夢境呢......”這句話隻是思索中的隨口一說。


    沒想到,二人的前方的半空中,突然浮現出一道光影幻化的譜子,“是琴譜。”


    “黃粱一夢!!!”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有笑意,憫生琴不生氣了?居然還會出主意。


    好個黃粱一夢。


    鳳九卿目光流轉,起身走在謝行止身旁坐下,兩人肩並肩挨著,“神器之力太過龐大,不如你我二人合奏黃粱一夢!”相當於他二人共用一件神器,這樣,就不會被神器之力重傷。


    “好。”謝行止目光灼灼,開口應答,他做夢都想同鳳九卿同奏一曲,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達成了心願,兩人隻是想著一起承擔憫生之神力,卻沒有想到,兩人合奏之音釋放出的力量,直接影響了整個天界。


    琴音婉轉,餘音繞梁,天界四族所有人被這琴音吸引,更是毫無防備的陷入了夢境之中。


    鳳九卿、謝行止二人亦是如此。


    此刻的鳳寶寶,正在極力修繕魔淵的建築,他將殘垣斷壁內殘留的仙氣去除,手中掐訣,木材石塊開始堆砌,而就在此時,他雙眼一黑,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再睜眼時,居然迴到了天界。


    鳳寶寶被嚇了一跳,他怎麽會好端端的迴天界,魔淵怎麽辦?馨兒怎麽辦?


    若是鳳九卿知道他有這般無腦的想法,那此曲便不是黃粱一夢了,直接改成十麵埋伏,徹底絞殺他的神魂。


    “族,族長,父親,長老!!!”看到鳳族的一眾人後,鳳寶寶臉色驟變,急忙向外圍退去,眼下還未到認罪的時機,馨兒還在等著他,他不能被抓迴天界,沒有他馨兒怎麽辦,定會被其他魔王折磨,於是,趁著所有人沒發現之際,他準備再一次偷偷溜出天界。


    “太好了,天門居然沒有重兵看守。”天門大開,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然而就在他前腳踏出天門後腳落下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再次變成了鳳族,鳳寶寶目光慌亂,看向左右兩邊,冷汗刹那間布滿額頭,定是族長發現了他......


    他沒有放棄,毫不猶豫的再次跑出鳳宮,來到了天門......可一連三次,都沒有改變最終的結果,他心中絕望,覺著族長在故意捉弄他,麵色痛苦,心中已然抱了死誌,但死之前,他要向族長求情,隻要他救出馨兒一定會迴來,隻需要三天的時間,三天!


    可奇怪的是,鳳族族長和一眾長老隻是遠遠的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更沒有問罪之意,有說有笑的進了宮殿,不多時,宮殿內傳出推杯換盞的喝酒聊天聲。


    “莫非是公主同龍辰大婚?”沒空管他?鳳寶寶一頭霧水。


    “你怎麽不說公主和佛子大婚?”謝行止、鳳九卿二人齊齊出現在鳳寶寶身後,把他驚的身子一顫,緩緩地轉過頭去,不可置信道:“公主、佛子,你們怎麽來了?”


    這問題,問的巧妙,他們二人為何不能來,這幻境是鳳族,又不是魔淵,鳳九卿嗤笑一聲,“怕你著了魔族的道,於是便來了。”


    鳳寶寶一臉愧疚,但看身體的動作,依然準備隨時逃跑。


    謝行止搖了搖頭,心中微歎一聲,突然覺著這一場以神器之力構建的夢境,十分不值得。


    鳳九卿也是一眼看穿了鳳寶寶的心思,麵蓋一層寒霜,“你不必跑,此地是夢境,並非現實世界。”


    “夢境?”居然是夢境,難怪族長他們不理他,是夢境就好,是夢境就好,他心下鬆了口氣,也放下了全身的戒備。


    此舉,看的二人緊皺眉頭,心中火焰頓時燒在了腦門上,鳳九卿直接問道:“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當魔族?”


    “不,我不是魔族,我是鳳族之人!”鳳寶寶迴答的斬釘截鐵,急忙解釋:“公主,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並非是要背叛族人,還望你們諒解。”說罷,他垂下了頭。


    二人真的不能諒解,偷走魔主軀體,背叛族人......無論是哪一條都能處他雷刑,尤其是第一條,天界沒有魔主軀體,相當於再沒有牽製遠古魔族的籌碼,是鳳寶寶,讓天界陷入困境。


    不諒解是不諒解,鳳九卿倒想聽聽,他有什麽苦衷,換句話說,這馨兒是如何將他哄得團團轉,就連生父差點死了都不知道。


    “表弟,你有什麽苦衷?”鳳九卿親切的叫了聲表弟,不過話裏話外怎麽聽,都帶著一股嘲諷之意,沒有半絲關心。


    這讓鳳寶寶心中很是受傷,沉默了半晌,說出了事情的原委,“是馨兒,沒有魔主軀體,馨兒就會死。”


    “公主,佛子!”他抬起頭來,目光誠懇的看向二人,“馨兒也是你們的朋友,遇到同樣的情況,你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嗎?”公主最講義氣,鳳蓮在凡間犯了錯,她都能既往不咎,更何況是馨兒呢,隻要他解釋明白,公主定會諒解。


    謝行止雙手合十,念誦了一聲阿彌陀佛,覺著鳳寶寶是這樣的陌生,仿佛他從沒有看清過他的真實麵目,“如果馨兒真死了,於天界而言,倒是一樁好事!可惜,這天下誰又能傷的了她呢!”


    此話一落,鳳寶寶瞳孔閃爍了一下,夾雜著一抹心痛,他不明白,悲憫蒼生的佛子,為何不能放過一個造化弄人,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柔弱女子。


    合著謝行止後邊的話,鳳寶寶是一句都沒聽在耳中,搖了搖頭啞聲一笑,出口反駁道:“佛子,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馨兒是魔不錯,但魔又如何,魔族中也有好人。”此刻的他像是孤勇的戰士,勇敢的站在天族的對立麵,隻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惜與世界為敵。


    鳳九卿再也看不下去,冷笑一聲:“白癡。”


    “你說什麽?”後者反問。


    她向前一步,站在鳳寶寶身前,“我說你是白癡,被魔女玩的團團轉的白癡,我父親之死,母親重傷之仇,你可以不管,畢竟他們二人不是你的親人......”


    鳳寶寶想要辯解,鳳寒音是他的親人,是他愛戴、尊敬的神女,可這和馨兒有什麽關係,馨兒也是沒法子,她也不想對天界出手......但鳳九卿不給他開口辯解的機會。


    “你不管其他族人可以,但你連你的生父,鳳族二長老也不管嗎?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鳳寶寶被鳳九卿的氣勢所逼,直接後退了三步,大聲喊道:“我沒有。”喊完後,他身體一頓,神色僵硬,“你說什麽,我父親怎麽了?”


    謝行止接上了話,“你父親去找你那日,被魔族打成重傷,性命垂危,若不是族長及時去找,你父親此刻早變成了一堆血水,如今在聖泉裏修養。”


    “可惡的魔族!!!”鳳寶寶瞬間雙目發紅,胸膛起伏不定,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不過看那個表情,謝行止知道,他是聽差了,怪他沒有解釋明白,重新開口道:“差點殺了你父親的,正是陰魔,是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人。”話說至此,鳳寶寶應該明白,馨兒一直在騙他。


    可後者不知道是不是被蒙蔽了雙眼,被豬油糊住了腦子,臉色幾番變化,突然笑了兩聲,“你們居然用父親的安危來蒙騙我,父親找我那日,馨兒深受重傷,一直同我在一起,怎麽會出手重傷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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