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花最後打累了,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流年剛才沒有打癩麻子的嘴,所以這家夥還是能說話的。


    “呸,老子不就是喝醉了酒,找了個人,紓解紓解,哪個男人沒點這事啊!


    而且孩子死了,你們再生不就好了,至於抓著之前的事不放嗎?”


    劉桂花聽癩麻子的話,氣的她又爬起來給癩麻子一頓打。


    剛才他對流年出言不遜,流年直接斷了他的腿。


    不然劉桂花還真不能輕鬆的揍到癩麻子。


    她們在這裏發生了啥事,很快就傳到了聚在一起打牌的,談天說地,說道國家大事的那群男人耳中。


    剛開始他們還在氣憤,娘們的事跟他們這群大老爺們有啥關係,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可是當他們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一個個的直起了身子,往村口大樹下趕。


    其中跑的最快的當屬於蘇子翔的爹蘇大運。


    蘇大運趕到村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堆的香腸,流著血看向人來的方向。


    他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這麽大,這麽紅的香腸。


    等他找到他媳婦的時候,她媳婦臉上流著淚,嘴角流著口水混著血,可憐兮兮看著他。


    這畫麵他媳婦是感覺可憐了,可是以他的角度看,好瘮人啊!


    其他後麵跟著來的男人看到村子口有一堆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女人,都以為難道是別的村的女人來王家村找人的。


    經過娃的解釋,他們才知道。


    媽的,這些豬頭是他們的婆娘。


    叫嚷著要給婆娘報仇。


    知道婆娘變成這樣都是流年害的。


    男人們頓時熄了報仇的想法。


    好嘛,小事一樁,何必傷了一個村子的和氣。


    開玩笑,這一個月流年在村子裏那可是打遍村子無敵手,群毆都沒打過她。


    他們可不想自取其辱。


    蘇大運知道自己兒子是被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弄死的,還是以那種殘忍的方式。


    氣得他撲上去就去掐癩麻子。


    村裏人看癩麻子臉色漲紅,青紫,眼球突出的模樣,就知道癩麻子要被蘇大運掐死了。


    “行了行了,大運,你趕緊鬆手吧,你再不鬆手癩麻子就要死了。”


    “是啊,有啥事,等警察來解決不好嗎?”


    “大運呢!那老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子翔已經死了,你就算是殺了他,能有啥用呢?算了吧。”


    “是啊!你也要為了家裏臥床的老頭子,和年過六十的老太太想一想,還有你家的孩子呢!”


    蘇大運咋樣跟他們沒關係,可是不能讓他殺人啊!這要是傳出去了,村子的名聲就沒了。


    最後癩麻子被村民們搶救了下來。


    蘇大運和劉桂花抱在一起,眼神狠毒如火的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們想弄死他,可是村子的榮譽高於他們的私情。


    癩麻子當然知道這些虛偽的人最愛麵子了,自己要是死了,肯定會有損村子麵子,所以才敢胡作非為。


    這次的事情敗露了,大不了先消停幾天,再找獵物。


    那個小姑娘就不錯,水靈靈的。


    說的正是躲在流年身後的蘇果。


    癩麻子心中邪氣升起,眼神黏糊糊的盯著蘇果看。


    蘇果被癩麻子盯怕了,抓緊流年的衣服,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


    流年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癩麻子,你以為村民不能殺你,你就能高枕無憂,先收斂幾天,然後繼續作惡嗎?”


    癩麻子被流年說中心裏話,驚愕她是怎麽知道的。


    “好好看看你脖子上坐著個什麽?”


    癩麻子不信流年的話,認為那是在恐嚇他。


    可是他感覺脖子好涼,好冰,比冬天刮的寒風還冷。


    他斜眼一看,自己的肩膀上有兩雙髒兮兮,烏青的小細腿,癩麻子被嚇住了。


    他將眼睛慢慢的往上瞟,一雙沒有眼白,黑的跟夜空一樣的,流著血淚的眼睛正盯著癩麻子看。


    癩麻子被嚇的“啊啊啊”尖叫。


    “走開,你走開,你滾,你滾。”


    他拖著自己不能動的腿,拚命的爬。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那天不該找你的,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別人看不見,蘇果能看見。


    癩麻子脖子上做了一個衣不撇體,身下流血,眼球突兀的男孩。


    那孩子在他脖子上坐了三年。


    村民看癩麻子剛才那麽鎮定,現在又這麽恐懼,疑惑發生了啥事。


    “嗬,因果報應,你當初害了人家,孩子有怨氣,不願意投胎,他就一直跟著你,在你的脖子上坐了三年之久。”


    劉桂花聽流年的話就知道癩麻子這麽恐懼的原因了。


    她鬆開蘇大運,“兒,兒,啊!我,我,是,媽,我,是,媽。


    這,麽,多,年,了,媽,想,你,你,出,來,見,見,媽,好,不,好。”


    劉桂花一字一字的說話,說的很艱難。


    忍著嘴唇的劇痛,她也要把自己對兒子的思念說出來。


    “沒用的,別喊了,你是人,他是鬼,人鬼不想相見。”


    流年好心提醒她。


    劉桂花跑到流年的麵前,跪下,“求,求,你,我,想,見,我,兒,子,你,能,幫,幫,我,嗎?”


    流年搖搖頭,“不行,人鬼不相見是規矩,你若是強行和兒子相見,村子會遭殃的。”


    劉桂花聽是真的不能和兒子見麵了,頓時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癩麻子被蘇子翔嚇的一個勁的爬,正巧他爬到了一處濕潤的土坑邊,手一滑,腦袋被一根直直挺立的樹枝刺穿。


    見癩麻子死了,流年帶著蘇果迴家去了。


    獨留下村民在村口愣神。


    經過今天的事情,流年除了獲得了最潑辣的娘們這個稱號,還榮獲神婆的名號。


    村民對警察,對國家,對科學倒是沒有多大的敬畏之心。


    但是對一些神神鬼鬼的倒是深信不疑,現在知道流年是神婆,那村子裏沒有一個人敢對她不敬。


    除非想死。


    蘇果早就知道她媽和她一樣,有一雙和別人不一樣的眼睛。


    知道這件事,當時她的震驚程度不亞於華國男足奪得世界冠軍。


    蘇果這才知道,這麽多年媽一直都在裝傻充愣的保護她們娘倆,她將自己和她一起偽裝起來,讓別人以為她們很古怪,這樣其他人就不會靠近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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