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凡人膽敢傷我愛寵,本仙尊便給你們一個教訓,讓你們長長記性,下次遇到仙人記得繞道走。”


    可憐老人已經六十歲高齡了,在普通人之間已經算是高壽的,沒想到今天要喪命於此。


    “求仙人放過我家孫兒吧,我們家就剩下孫兒一個娃了。


    要出氣,你就拿我老頭子出氣,放過孩子。”


    老爺爺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給仙人磕頭。


    他旁邊有一六歲小童也跪在地上,求仙人原諒。


    那仙人冷哼一聲,語氣冰冷的說:“你們兩個卑賤的凡人算個什麽東西,能有我的靈寵尊貴。


    今天你們遇到我,算你們運氣好,要是遇到其他人,早把你們丟到靈獸堆裏當食物了。


    斷你二人雙腿,以示教訓。”


    仙人手中運轉靈力,舉起自己手中的靈劍劈向孩子的雙腿。


    老人死死的抱住孩子,額頭磕的滿是汙泥鮮血。


    小孩子害怕的躲在爺爺的臂彎裏。


    淚水流滿了臉龐,原本黑黝黝,瘦不拉幾的臉加上眼淚變的更難看了。


    “求仙人放過我孫兒吧。


    您要出氣就砍我老頭子的腿吧。


    求求你了。”


    仙人十分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看著凡人跪在自己的腳邊,拚命的磕頭,求饒,低賤到塵埃裏,他的內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正當靈劍的劍氣要掃到孩子的腿上時,一股力量打飛了他的劍。


    “誰。”


    “這位道友,出了何事?怎的就要砍這小兒一雙腿呢?”


    見來者是與他一樣的修仙者,那人微怒的臉色有所收斂。


    “不知兩位道友師承何處?”


    “一介散修,不值一提。


    不知這小童是如何惹怒了道友,竟惹的道友要斷了他的一雙腿呢?”


    那人將自己靈寵嬉戲,卻被小童弄傷的事說給了沐錦和流年聽。


    “哦,竟是如此。”


    “哼,區區凡人膽敢惹怒仙人,本仙尊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仙人的威嚴何在。”


    地上的一對爺孫感覺到仙人對自己的殺意,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眼神害怕,驚恐的看著那白衣仙人。


    沐錦冷眼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多年前,你不也是區區凡人嗎?


    才修了多久的仙,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了。


    “道友,我這裏有些靈絡果,請你看在這些果子的麵子上,能不能放過這兩人。”


    白衣人看著沐錦手中五顆火紅,飽滿的果子。


    白衣人原本對沐錦一個散修多管閑事有些不悅的臉上頓時笑的猶如開出了燦爛的花似的。


    真的是靈絡果,這是個好東西啊!


    一顆能賣五萬下品靈石呢!


    看來這人不單單是個普通的散修。


    “那就多謝道友了。”


    “哼,算你倆好運。”


    白衣人神色冰冷的朝爺孫倆吼完話就走了。


    老人看到那白衣人走了,給沐錦磕頭。


    “多謝仙人救命之恩。”


    小孩也機靈的磕頭。


    “多謝仙人。”


    沐錦扶起老人說:“好了,老伯,你們趕緊迴家去吧。”


    “哎,好好。”


    老人攙著孫子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朝落日餘暉走去。


    那餘暉散發出金色的光芒,更顯得這肮髒荒涼的大地一片蕭條。


    “嬤嬤。”


    “阿錦,何事?”


    “修仙者就比凡人高貴嗎?明明他們以前也是凡人啊!”


    “天生我為凡人,食五穀,生百病,壽須臾,便生來比修仙者低賤嗎?”


    “蒼生,蒼生,他們口口聲聲說守護蒼生,可是他們卻看不起尋常百姓,將凡人踩在腳下,難道他們就不是蒼生嗎?”


    “拯救蒼生?”


    “難道蒼生不能自救嗎?為什麽偏偏要等待神佛的憐憫,而自己混沌隨波,宛如亂世之浮萍。”


    當年他以為自己很有修煉的資質才被仙人收為弟子。


    沒想到等他到了仙門確實被打上了合歡印記,每日都和那肥長老做那等子醃臢事。


    他做錯了什麽,要被他這麽折磨。


    隻是皮相長的好看一點有錯嗎?


    為什麽要那麽糟蹋他,就因為他是個沒有仙術的凡人嗎?


    即便是將真相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嗎?


    如果有辦法能幫助凡人,他就用這破爛的殘軀為凡人爭取一線生機。


    流年在沐錦身體好了之後,教他新的仙法,尋找各種靈丹妙藥助他修行。


    這一路上他們看遍了世態炎涼,修仙者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姿態。


    明明瞧不起凡人,卻享受著凡人的供奉,看著凡人在他們麵前奴顏婢膝,卑賤到塵埃裏的模樣。


    沐錦經曆了多年人世間的洗禮,心境早就不同以往了。


    流年瞅著眼前的娃,內心感慨。


    看來這場以凡人心看人間的旅行,沐錦學到的不少。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也是妖獸出沒的時間。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


    “哎喲,這該死的妖獸幹啥禍害莊稼啊!瞅瞅地裏倒塌的糧食,咱們這個冬季可咋辦呢?”


    “天老爺啊!讓我們死了算了,不活了,每天累死累活種的莊稼,到頭來被妖獸給吃了。”


    “嗐,妖獸這麽厲害,咱們凡人哪能打的過它們,遇到妖獸禍害莊稼隻能自認倒黴了。”


    “難道就沒有仙人們來除去這些妖獸嗎?”


    “你這傻孩子,說的啥胡話呢?”


    “就是啊!你以為仙人們除妖不需要付出點代價嗎?”


    “可是咱們不是每年都給他們那麽多的糧食嗎?每次地裏收上來的糧食,一大半都給了他們,沒道理他們不給咱們除妖啊!”


    “虎子啊!你說的這事,俺們又不是沒想過。


    當初桂花村的莊稼也遭到了妖獸的襲擊,桂花村的村長去找仙人除妖。


    不成想妖沒除,還為了迎接仙人的到來,花了村子全部的銀子給仙人買肉,買床,買被子,褥子,買茶葉,買點心啥的,零零散散加起來,桂花村一村子的錢都沒了。


    正當桂花村的人以為他們掏空家底請迴來的仙人能為他們除妖的時候。


    那個仙人說啥妖怪太厲害了,他對付不了,讓他們另請高明,然後他就踏著飛劍跑了。


    哎喲,這可把桂花村的人氣壞了。


    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仙人,結果仙人把村民給的供奉都享受了,他娘的不辦事。”


    “是啊!當時桂花村的糧食損失慘重,等到了仙人來收糧食的時候,他們跪下求仙人,想讓他們高抬貴手,留點糧食。


    可是啊!仙人還是把糧食帶走了。


    那個冬天的桂花村,可是死了不少人啊!


    有凍死的,有餓死的,可慘了。”


    “咱們村長以前也去過仙門尋求庇護,結果人家仙門說不給點好處,還想著尋求庇護,天底下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


    虎子聽嬸子們說的事,內心憤憤不平,胸腔裏燃燒著一股火焰。


    “這些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這他娘的都是什麽仙人,呸,垃圾玩意,咱們交的那些糧食都是為啥啊?”


    嬸子們聽虎子在咒罵仙人,嚇的趕緊讓他閉嘴。


    “行了,虎子,別說了。”


    “是啊,要是被仙人聽到了,咱們村就遭殃了。”


    虎子雖然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也怕因為自己殃及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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