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末世先殺己方聖母
穿越古代末世，拒絕當大冤種炮灰 作者：相見禾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蘇語堂熟練的指揮著護衛們押送著一百石糧食迴到了離平城最近的一個村落裏，村落的名字叫做上堯村，這裏是蘇家的臨時落腳點，他們邊走邊應對喪屍，也是為了等甄氏兄妹的到來，而且以他們先走半個來月的腳程，攜老帶幼，拖家帶口的，到達上堯村已然不錯了。
到了申時，眾人已經抵達上堯村外。
上堯村是附近最大的一個村落，這裏依山傍水，也是蘇老太師看中的養老之地，所幸他早有打算，當甄溪知通知他提前跑路之時，這才有了一個臨時落腳點。
還沒等走近，蘇語堂就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淒慘的叫聲。
“不，父親，你不要逼我，他是我夫君，不是旁人，我下不了手。”
聽到是自家四姐的聲音，蘇語堂暗叫不好，急忙扒拉開人群，衝上來去，果然一見跪在自家父親麵前的，正是蘇四姐蘇語柔。
蘇語柔顫抖的拿著一把匕首，看著眼前被綁得結實的怪物，露出尖利的牙齒，嗜血的眸光死死的盯住她，甚至一臉興奮的朝她張牙舞爪，恨不得立馬抓到眼前的食物。
看著昔日恩愛的夫君熟悉的麵孔，蘇語柔的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悄然滑落，泣不成聲，她神情痛苦，“父親，你不要逼我了。”
因為上堯村確實很大，所以人口也較為密集，喪屍自然不在少數，沿途上蘇家已經清理了不少喪屍，但奈何總會有漏網之魚。
譬如有村民為了不讓蘇家人發現他們私藏喪屍在家，哪怕他們的親人早已經變成了怪物，而於他們而言，這還是親人，為了不讓他們的親人受到傷害，這才選擇隱瞞。
蘇語柔隨著夫君王唯安到達一戶村民家的時候，想要查看幸存者的時候，果然見那戶人家尚有幸存者活著，可那幸存者支支吾吾的耽誤了好久的功夫。
還是王唯安察覺到了院子裏的不對勁兒，這才及時的將蘇語柔護住。
可他自己，卻被那頭喪屍給抓傷了，現在，已然變成了喪屍。
為了不讓孩子們也重蹈覆轍，蘇氏現任的族長蘇訓庭召集了蘇家所有人，都出來觀看，要求蘇語柔親手了結已經成為了喪屍的王唯安。
“父親，你實在是太殘忍了，夫君他是為了護住我才……”
“正是因為如此！”
蘇訓庭厲聲製止道，“所以為父才讓你親手了結他，如果不是那個村民私自隱瞞了喪屍在家，唯安又怎麽會受傷，這慘痛的教訓，為父就是要讓你記住，要讓蘇氏全族記住！”
蘇語柔一咬牙，看了看其它被綁成粽子一樣的喪屍們，一臉希冀之色看向蘇訓庭，“父親，能不能換一個，其它的喪屍，我保證我一定能夠下手。”
“不可能！”
蘇語柔祈求道，“父親，我真的下不了手。”
蘇訓庭提醒道，“語柔，或許你可以繼續拖延下去，要它們掙脫了繩子，然後把我們蘇氏全族全滅，這樣，溪知和傲薇的心血就白費了。
我們蘇氏全族的命，可都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他們說了算，若不是他們兄妹兩人預先察覺，讓我們先逃，或許現在，整個蘇氏早就成了替死鬼了。”
蘇語柔完全愣住了，她又何嚐不明白，可是她自與王唯安成親以來，一直都是恩愛濡慕，若非如此，王唯安又怎麽會舍命護她。
蘇語柔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而且，她已經身懷王唯安的骨血，這可是琅琊王氏的血脈。
如果孩子出生後，日後讓他知道了，是他的生母殺死了生父，等到那個時候，她又如何麵對親兒，又該如何麵對琅琊王氏。
“父親，我不能殺害孩子的生父，以後，他會怪我的，我已經很對不起唯安了，不能對不起孩子，更有愧於琅琊王氏全族，父親，你讓唯安落入歸根、入土為安行嗎？”
一想到自家夫君不光不能入土為安，還要破壞腦子進行火化，終究落得個挫骨揚灰的下場，蘇語柔就止不住的哭泣。
“哭又有何用？不如你再拖延下去，等我們全滅了，你若活著，再決定將我們入土為安了，可好？”
蘇訓庭又何嚐不明白死者為大的道理，可不光是蘇氏全族看著，整個上堯村剩餘的幸存者也在冷眼旁觀，如果他身為蘇氏族長不能以身作則，偏幫自己的女婿，將來害得，就是蘇氏全族人。
那他們提前逃離京都的計劃，全都會毀於一旦。
“更何況，如今世道艱難，你腹中之子，能不能平安落地，都是一個未知數。”
現在糧食緊缺，更別提肉類補充體能了，還有安胎藥之類的，想都別想。
蘇家底蘊再大，也架不住人多，再加上一路以來，他們善心大發，接濟了不少幸存者，盡顯世家風範的後果，就他們自己要餓肚子了。
而蘇訓庭的四女婿王唯安，就是奉了族命去搜救幸存者所付出的慘痛代價。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訓庭這才下定決心，要讓蘇氏女親手砍斷孽緣，作出表率，也要砍斷他們自己那個可憐的聖母心。
若他們不能做到的話，接下來的路，他們隻能成為甄家兄妹的拖累。
如果甄傲薇要在這裏，麵對這樣的情況，她一定會來一句，那就是逃了個寂寞，還逃個錘子啊。
末世供養敵方聖母，斬殺己方聖母，這樣的準則，任憑到了哪個位麵，都很適用。
蘇語堂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推開人群，直接在蘇語柔身邊跪了下來，“父親，別為難四姐了，我來。”
他自然可以下手，一路上，他仗著藝高人膽大，早就解決了不少喪屍。
蘇訓庭卻是一臉怒意，“你的事兒還沒完呢，就敢衝上前來顯擺？你能一直護著她嗎？我們蘇家女不要個孬種，如果她選擇自行離去，為父便隨了她的意，她自個帶著她夫君去埋吧，隻要她一個弱女子，能有這個本事！”
蘇訓庭此話一出，蘇語柔暗咬了咬牙，“七弟，父親說得對，我們蘇家人，沒有孬種，也不會做出連累族人的事情。”
蘇語堂隨即一臉心疼的看向蘇語柔，“四姐。”
蘇語柔強行製止了全身的顫抖，閉著眼狠下心，將匕首狠狠舉起，一下子便刺中了王唯安的腦幹。
一刀中的，王唯安很快便不再動彈。
“哐……”
蘇語柔情難自抑，終於捂麵痛哭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看了，無人震驚失色。
“轟！”
一道跳躍的火球自蘇訓庭手中升起，蘇語柔抬起臉，愣愣的看向了自己父親不斷灼燒的火球，她此時一臉平靜之色。
“父親，讓我親自來吧。”
話音剛落，一道更加溫柔的火球自蘇語柔手心升起，她將那躍跳的火球扔向了王唯安的屍身，隨著屍身的燒滅，同時，也燒掉了蘇語柔顫抖的心。
蘇語堂立刻覺得自己的四姐一下子便成長了。
見此情狀，蘇訓庭揮手下令，“下一個。”
有了蘇氏嫡係女作了表率，其他旁係被咬成喪屍的親人，倒也死了痛快了很多。
上堯村殘餘的幸存者，更是瑟瑟發抖。
蘇語堂語氣不善的問循旁人，“傷了我姐夫的那個喪屍，是哪一家的。”
見人群不說話，甚至還有躲閃的目光，蘇語堂直接怒了，“很好，我們蘇家將自己的糧食拿出來接濟你們，到頭來，就換得個這般下場，還真的是活該啊，可是，既然你們要反咬一口，以後，不管你們如何慘烈，如何個死法，我們蘇家都不會管你們。”
村民中有人小聲的嘟喃說，“你又不是蘇氏族長，黃毛小子，毛都還沒有長齊了，你說了不算，說好了，你們蘇氏要養著我們的，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就是，那些喪屍也是我們的親人，它們能動能跳，我們把它們關在家裏，竟礙著你們什麽事兒了。”
“要怪，就怪你們擅闖民宅，如果你們不來，哪裏會被我們的親人咬中。”
“而且，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外麵惹來的，我們村子一向與世隔絕，自從你們來了，反而怪事兒不斷，還說什麽要幫我們，我看是想憑白占了我們的地兒吧。”
“對，依我看啊，這是我們的村子，趕他們出去。”
“對，趕他們出去，我們的人也不少，怕個什麽，和他們這些外來人拚了。”
“……”
蘇語堂簡直是氣壞了，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可誰讓他們蘇氏蠢，居然敢招惹這些白眼狼。
他正要上前理論，就見蘇老太師被兩個年輕的後生扶上前來。
“語堂，住手！”
蘇語堂轉身一看，就見祖父來了。
“祖父。”
眼看蘇氏老族長來了，蘇氏所有人頓時有了主心骨，他們在等待著老族長的下令。
蘇老太師一臉雲淡風輕，“你們說得不對，上堯村是你們的地盤。”
他話音剛落，就見村民中果然有人得意洋洋了起來。
“可是……”
蘇老太師繼續說下去，“先前我們蘇家隻是接濟了你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養著你們，從今以後，你們自謀生路去吧。”
“你！”
頓時有村民就要衝上前來，可是一道火球卻騰的在他的眼前亮起。
村民抬頭一看，就見一臉陰摯的蘇語柔，已然亮起了自己手心的小火球。
火球雖小，但奈何溫度不低。
那個村民吞了吞口水，他記得方才眼前這個蘇氏女可是親手了結親夫，並燒毀了他的屍身了。
確定蘇語柔的確是個狠人，那個村民隻能後退了幾步。
“蘇老族長，你這不能過河拆橋啊，若不是我們上堯村收留了你們，憑著你們這幾百號人，又能躲到哪裏去？”
“是啊，現在外麵世道那麽亂，怪物橫生，咱們這裏還算安全的。”
蘇老太師隻是抬了抬眼皮，眼中的冷意明顯，“方才你們分明不是說，怪物災患，都是我們蘇家帶來的嗎？
也罷，那就讓你們看看，這些怪物，是如何作害的。
訓庭，莫要與他們再廢話了，咱們迴蘇宅，沒我的命令，蘇家人不允許再接濟上堯村一個人，若有違誓，除族驅逐！”
除族驅逐，是最大的懲罰，古代人最講究魂歸故裏不提，還有家族觀念，也是極為重視。
所到，除族驅逐的懲罰對於他們來說，比死了還要可怕。
這說明，他們死後，都是無主孤魂的下場。
沒有再說什麽，蘇家人手腳麻利的收拾掉了變成喪屍化成灰之後，幾個族人的骨灰，然後一聲不吭，井然有序的迴到了蘇宅。
隻留下麵麵相覷的上堯村幸存的村民，還有他們其中一臉貪婪的看向那些獨輪車上綁得滿 滿當當的糧食。
“蘇家人還真是厲害，災荒這些年，糧食早就欠收了，他們是從哪裏弄迴來的糧食？”
“管他們是從哪裏弄來了，反正如果他們不給咱們，咱們就想法要！”
上堯村的村民們早就因為饑荒餓了多年，雖然上堯村的確是個大村落，但因為接連幾年的災荒，好多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末世不來，上堯村的人口也是銳減，直到變成一個荒村。
“咚！”
村民們死死望著蘇宅被關緊的大門，每個人的眼裏，都露出了貪婪的綠光。
蘇宅的祠堂內，燈火通明。
蘇老太師正襟而坐，居於上首正中。
“語堂這一趟出去，帶迴來了一百石糧食，暫時解決了族內的糧食危機。”
聽到祖父難得的誇讚了自己，蘇語堂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他甚至一臉挑釁的看向了莫北，莫北隻能一臉無奈的訕笑。
“可是……”
蘇老太師話頭一轉，“這一百石糧食也是災禍。”
他話音剛落，整個祠堂內的蘇氏族人都沉默了下來。
方才外麵那些村民的饑渴滲人的目光，他們可都瞧見了。
蘇訓庭率先認錯，“父親，是兒子的錯，是兒子把人心想得太好了，這才失了分寸。”
蘇老太師搖了搖頭，“所謂人性，一旦餓了肚子，餓過了頭，哪裏還有什麽禮儀廉恥、道德模範，不過都是披著人皮、道德淪喪的怪物罷了，與外頭那些喪屍，又有什麽區別？”
到了申時，眾人已經抵達上堯村外。
上堯村是附近最大的一個村落，這裏依山傍水，也是蘇老太師看中的養老之地，所幸他早有打算，當甄溪知通知他提前跑路之時，這才有了一個臨時落腳點。
還沒等走近，蘇語堂就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淒慘的叫聲。
“不，父親，你不要逼我，他是我夫君，不是旁人，我下不了手。”
聽到是自家四姐的聲音，蘇語堂暗叫不好，急忙扒拉開人群，衝上來去，果然一見跪在自家父親麵前的，正是蘇四姐蘇語柔。
蘇語柔顫抖的拿著一把匕首，看著眼前被綁得結實的怪物，露出尖利的牙齒，嗜血的眸光死死的盯住她，甚至一臉興奮的朝她張牙舞爪，恨不得立馬抓到眼前的食物。
看著昔日恩愛的夫君熟悉的麵孔，蘇語柔的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悄然滑落，泣不成聲，她神情痛苦，“父親，你不要逼我了。”
因為上堯村確實很大，所以人口也較為密集，喪屍自然不在少數，沿途上蘇家已經清理了不少喪屍，但奈何總會有漏網之魚。
譬如有村民為了不讓蘇家人發現他們私藏喪屍在家，哪怕他們的親人早已經變成了怪物，而於他們而言，這還是親人，為了不讓他們的親人受到傷害，這才選擇隱瞞。
蘇語柔隨著夫君王唯安到達一戶村民家的時候，想要查看幸存者的時候，果然見那戶人家尚有幸存者活著，可那幸存者支支吾吾的耽誤了好久的功夫。
還是王唯安察覺到了院子裏的不對勁兒，這才及時的將蘇語柔護住。
可他自己，卻被那頭喪屍給抓傷了，現在，已然變成了喪屍。
為了不讓孩子們也重蹈覆轍，蘇氏現任的族長蘇訓庭召集了蘇家所有人，都出來觀看，要求蘇語柔親手了結已經成為了喪屍的王唯安。
“父親，你實在是太殘忍了，夫君他是為了護住我才……”
“正是因為如此！”
蘇訓庭厲聲製止道，“所以為父才讓你親手了結他，如果不是那個村民私自隱瞞了喪屍在家，唯安又怎麽會受傷，這慘痛的教訓，為父就是要讓你記住，要讓蘇氏全族記住！”
蘇語柔一咬牙，看了看其它被綁成粽子一樣的喪屍們，一臉希冀之色看向蘇訓庭，“父親，能不能換一個，其它的喪屍，我保證我一定能夠下手。”
“不可能！”
蘇語柔祈求道，“父親，我真的下不了手。”
蘇訓庭提醒道，“語柔，或許你可以繼續拖延下去，要它們掙脫了繩子，然後把我們蘇氏全族全滅，這樣，溪知和傲薇的心血就白費了。
我們蘇氏全族的命，可都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他們說了算，若不是他們兄妹兩人預先察覺，讓我們先逃，或許現在，整個蘇氏早就成了替死鬼了。”
蘇語柔完全愣住了，她又何嚐不明白，可是她自與王唯安成親以來，一直都是恩愛濡慕，若非如此，王唯安又怎麽會舍命護她。
蘇語柔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而且，她已經身懷王唯安的骨血，這可是琅琊王氏的血脈。
如果孩子出生後，日後讓他知道了，是他的生母殺死了生父，等到那個時候，她又如何麵對親兒，又該如何麵對琅琊王氏。
“父親，我不能殺害孩子的生父，以後，他會怪我的，我已經很對不起唯安了，不能對不起孩子，更有愧於琅琊王氏全族，父親，你讓唯安落入歸根、入土為安行嗎？”
一想到自家夫君不光不能入土為安，還要破壞腦子進行火化，終究落得個挫骨揚灰的下場，蘇語柔就止不住的哭泣。
“哭又有何用？不如你再拖延下去，等我們全滅了，你若活著，再決定將我們入土為安了，可好？”
蘇訓庭又何嚐不明白死者為大的道理，可不光是蘇氏全族看著，整個上堯村剩餘的幸存者也在冷眼旁觀，如果他身為蘇氏族長不能以身作則，偏幫自己的女婿，將來害得，就是蘇氏全族人。
那他們提前逃離京都的計劃，全都會毀於一旦。
“更何況，如今世道艱難，你腹中之子，能不能平安落地，都是一個未知數。”
現在糧食緊缺，更別提肉類補充體能了，還有安胎藥之類的，想都別想。
蘇家底蘊再大，也架不住人多，再加上一路以來，他們善心大發，接濟了不少幸存者，盡顯世家風範的後果，就他們自己要餓肚子了。
而蘇訓庭的四女婿王唯安，就是奉了族命去搜救幸存者所付出的慘痛代價。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訓庭這才下定決心，要讓蘇氏女親手砍斷孽緣，作出表率，也要砍斷他們自己那個可憐的聖母心。
若他們不能做到的話，接下來的路，他們隻能成為甄家兄妹的拖累。
如果甄傲薇要在這裏，麵對這樣的情況，她一定會來一句，那就是逃了個寂寞，還逃個錘子啊。
末世供養敵方聖母，斬殺己方聖母，這樣的準則，任憑到了哪個位麵，都很適用。
蘇語堂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推開人群，直接在蘇語柔身邊跪了下來，“父親，別為難四姐了，我來。”
他自然可以下手，一路上，他仗著藝高人膽大，早就解決了不少喪屍。
蘇訓庭卻是一臉怒意，“你的事兒還沒完呢，就敢衝上前來顯擺？你能一直護著她嗎？我們蘇家女不要個孬種，如果她選擇自行離去，為父便隨了她的意，她自個帶著她夫君去埋吧，隻要她一個弱女子，能有這個本事！”
蘇訓庭此話一出，蘇語柔暗咬了咬牙，“七弟，父親說得對，我們蘇家人，沒有孬種，也不會做出連累族人的事情。”
蘇語堂隨即一臉心疼的看向蘇語柔，“四姐。”
蘇語柔強行製止了全身的顫抖，閉著眼狠下心，將匕首狠狠舉起，一下子便刺中了王唯安的腦幹。
一刀中的，王唯安很快便不再動彈。
“哐……”
蘇語柔情難自抑，終於捂麵痛哭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看了，無人震驚失色。
“轟！”
一道跳躍的火球自蘇訓庭手中升起，蘇語柔抬起臉，愣愣的看向了自己父親不斷灼燒的火球，她此時一臉平靜之色。
“父親，讓我親自來吧。”
話音剛落，一道更加溫柔的火球自蘇語柔手心升起，她將那躍跳的火球扔向了王唯安的屍身，隨著屍身的燒滅，同時，也燒掉了蘇語柔顫抖的心。
蘇語堂立刻覺得自己的四姐一下子便成長了。
見此情狀，蘇訓庭揮手下令，“下一個。”
有了蘇氏嫡係女作了表率，其他旁係被咬成喪屍的親人，倒也死了痛快了很多。
上堯村殘餘的幸存者，更是瑟瑟發抖。
蘇語堂語氣不善的問循旁人，“傷了我姐夫的那個喪屍，是哪一家的。”
見人群不說話，甚至還有躲閃的目光，蘇語堂直接怒了，“很好，我們蘇家將自己的糧食拿出來接濟你們，到頭來，就換得個這般下場，還真的是活該啊，可是，既然你們要反咬一口，以後，不管你們如何慘烈，如何個死法，我們蘇家都不會管你們。”
村民中有人小聲的嘟喃說，“你又不是蘇氏族長，黃毛小子，毛都還沒有長齊了，你說了不算，說好了，你們蘇氏要養著我們的，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就是，那些喪屍也是我們的親人，它們能動能跳，我們把它們關在家裏，竟礙著你們什麽事兒了。”
“要怪，就怪你們擅闖民宅，如果你們不來，哪裏會被我們的親人咬中。”
“而且，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外麵惹來的，我們村子一向與世隔絕，自從你們來了，反而怪事兒不斷，還說什麽要幫我們，我看是想憑白占了我們的地兒吧。”
“對，依我看啊，這是我們的村子，趕他們出去。”
“對，趕他們出去，我們的人也不少，怕個什麽，和他們這些外來人拚了。”
“……”
蘇語堂簡直是氣壞了，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可誰讓他們蘇氏蠢，居然敢招惹這些白眼狼。
他正要上前理論，就見蘇老太師被兩個年輕的後生扶上前來。
“語堂，住手！”
蘇語堂轉身一看，就見祖父來了。
“祖父。”
眼看蘇氏老族長來了，蘇氏所有人頓時有了主心骨，他們在等待著老族長的下令。
蘇老太師一臉雲淡風輕，“你們說得不對，上堯村是你們的地盤。”
他話音剛落，就見村民中果然有人得意洋洋了起來。
“可是……”
蘇老太師繼續說下去，“先前我們蘇家隻是接濟了你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養著你們，從今以後，你們自謀生路去吧。”
“你！”
頓時有村民就要衝上前來，可是一道火球卻騰的在他的眼前亮起。
村民抬頭一看，就見一臉陰摯的蘇語柔，已然亮起了自己手心的小火球。
火球雖小，但奈何溫度不低。
那個村民吞了吞口水，他記得方才眼前這個蘇氏女可是親手了結親夫，並燒毀了他的屍身了。
確定蘇語柔的確是個狠人，那個村民隻能後退了幾步。
“蘇老族長，你這不能過河拆橋啊，若不是我們上堯村收留了你們，憑著你們這幾百號人，又能躲到哪裏去？”
“是啊，現在外麵世道那麽亂，怪物橫生，咱們這裏還算安全的。”
蘇老太師隻是抬了抬眼皮，眼中的冷意明顯，“方才你們分明不是說，怪物災患，都是我們蘇家帶來的嗎？
也罷，那就讓你們看看，這些怪物，是如何作害的。
訓庭，莫要與他們再廢話了，咱們迴蘇宅，沒我的命令，蘇家人不允許再接濟上堯村一個人，若有違誓，除族驅逐！”
除族驅逐，是最大的懲罰，古代人最講究魂歸故裏不提，還有家族觀念，也是極為重視。
所到，除族驅逐的懲罰對於他們來說，比死了還要可怕。
這說明，他們死後，都是無主孤魂的下場。
沒有再說什麽，蘇家人手腳麻利的收拾掉了變成喪屍化成灰之後，幾個族人的骨灰，然後一聲不吭，井然有序的迴到了蘇宅。
隻留下麵麵相覷的上堯村幸存的村民，還有他們其中一臉貪婪的看向那些獨輪車上綁得滿 滿當當的糧食。
“蘇家人還真是厲害，災荒這些年，糧食早就欠收了，他們是從哪裏弄迴來的糧食？”
“管他們是從哪裏弄來了，反正如果他們不給咱們，咱們就想法要！”
上堯村的村民們早就因為饑荒餓了多年，雖然上堯村的確是個大村落，但因為接連幾年的災荒，好多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末世不來，上堯村的人口也是銳減，直到變成一個荒村。
“咚！”
村民們死死望著蘇宅被關緊的大門，每個人的眼裏，都露出了貪婪的綠光。
蘇宅的祠堂內，燈火通明。
蘇老太師正襟而坐，居於上首正中。
“語堂這一趟出去，帶迴來了一百石糧食，暫時解決了族內的糧食危機。”
聽到祖父難得的誇讚了自己，蘇語堂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他甚至一臉挑釁的看向了莫北，莫北隻能一臉無奈的訕笑。
“可是……”
蘇老太師話頭一轉，“這一百石糧食也是災禍。”
他話音剛落，整個祠堂內的蘇氏族人都沉默了下來。
方才外麵那些村民的饑渴滲人的目光，他們可都瞧見了。
蘇訓庭率先認錯，“父親，是兒子的錯，是兒子把人心想得太好了，這才失了分寸。”
蘇老太師搖了搖頭，“所謂人性，一旦餓了肚子，餓過了頭，哪裏還有什麽禮儀廉恥、道德模範，不過都是披著人皮、道德淪喪的怪物罷了，與外頭那些喪屍，又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