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


    梅導正式公布抓鬮結果:


    一組成員:青瑄、任美、秦子義和第五思晨


    二組成員:第五丞、楚天星、封情


    “寵瑄團”除了第五思晨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其他三人皆用羨慕的表情看著一組成員,毫不遮掩失望的心情,對自己的組員更是各種嫌棄。


    封情歎了口氣:運氣忒差了。


    第五丞見狀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她,提議:“要不咱們認輸吧?省得出去瞎奔波。”


    “真有誌氣。”


    封情像躲避病毒似的離他遠遠的,直到兩人之間隔著個楚天星才停下腳步。


    第五丞:“……”至於麽?!


    報複性地扯開嗓門喊了句:“親愛的,咋又跟我鬧別扭?我不都說了心裏隻有你一人麽?”


    封情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少生事。


    自從上迴他拿她當擋箭牌,事後不但不發個解釋的聲明,還三不五時像這樣故意誤導網友。


    天天都有他的老婆粉給她發私信或留言求她給她們留條活路,別搶走她們心愛的老公。


    簡直讓人無語。


    青瑄朝第五丞眨眨眼,邊往外走邊說:“表哥,好好照顧封情姐,別惹她生氣哦!”


    “沒問題,你自己注意安全。”


    第五丞會意的點點頭,大步流星走到封情麵前,拉上她就走,理由還挺冠冕堂皇:“瑄瑄讓我照顧你,你跟緊我……”


    話聲未落,手臂被用力擰了下。


    他不怕死的勾住封情的肩,跟她打起商量:“你擰就擰,能不能不要360度旋轉?很疼的好嗎?!”


    “你自找的。”


    “成天家暴我,我仍願意蒙上眼,不管你是人是鬼,隻想說一句:三生有幸遇見你,縱使悲涼也是情。”


    他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讓封情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吐槽:“要不你別當歌手了,戲這麽好,混個影帝當當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


    甩掉肩上的“爪子”,她頭也不迴的走了。


    楚天星抓著把瓜子,邊嗑邊點評:“敬你是條漢子!連封情都敢招惹。”


    第五丞懶得理他,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拔腿追了上去。


    惹封情生氣這件事越幹越上癮,怎麽辦?他也控製不住自己啊。


    兩組都沒有預先規劃路線,以封情為中心的二組先去了海邊,而青瑄組則往清墨鎮北麵的雪峰行進。


    雪峰的半山腰有座月老廟,百年前也曾紅極一時,後來漸漸乏人問津,最近有不少網友信誓旦旦聲稱親眼目睹月老現身人間為有情人牽紅線。


    月老廟又火了。


    直播間觀眾跟著節目組鏡頭,見識了何謂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打卡網紅聖地的大多是成雙成對的年輕人,手腕上綁著紅絲帶,上頭寫有名字和生辰八字,誇張點的直接跪那磕起頭來,祈求月老現身祝福戀情。


    也有些形單影隻的男女求月老賜姻緣或求複合。


    有不少網紅大主播正在現場直播,扛著精簡設備的節目組在人海中也就顯得不是那麽突兀了。


    青瑄站在人潮的邊緣,目光掃過不遠處那對特別的情侶,嘴角勾起一縷笑意,對親自跟拍她的白毅說:“我看到熟人了,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唿,你先去拍別人。”


    白毅一聽便知所謂的“熟人”大概是不適合出現在鏡頭前的“人”,二話不說帶著工作人員轉頭拍一組其他成員去了。


    青瑄費了點勁才走到那兩人身邊,拍了拍其中那女的肩膀,笑嘻嘻地打招唿:“婚慶使,來人間考察還帶個小男友呢?”


    女子猛的轉過身來,伸手撥開有些遮擋視線的齊劉海,露出一雙丹鳳眼,眼中怒焰灼灼,擼起袖子就要幹翻送上門來的“仇人”。


    邊上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連忙拉住她,壓低聲音提醒:“慶慶,別忘了咱們的任務,青瑄來得剛好,她眼神比咱們好……”


    剛誇了一句青瑄就被婚慶使狠狠捶了一記胸口的男子一臉憂鬱,不禁嘀咕:“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閉嘴!”


    婚慶使瞪了他一眼,吸氣-唿氣-再吸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著臉,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對青瑄說道:“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看看這座月老廟裏是不是藏著幽冥族……”


    青瑄一臉問號。


    “你還誇她有眼力!明明是連人話都聽不懂的二傻子!”


    婚慶使氣得跺腳。


    “咳咳,他是誇我眼神好,眼神和眼力是兩碼事,還有……你不是人,說的自然不是人話,我也不是聽不懂,而是我跟你又不熟,你憑什麽張口就要我幫你?”


    青瑄懟得條理分明。


    婚慶使聽完火冒三丈,指著她的鼻子,用最狠的表情,蚊鳴大小的聲音說:“玄珠不是在你身上麽?不然你拿什麽篡改我的典籍,欲戴王冠者必承其重,小主人不在,你自然得扛起維護人間秩序的重任。”


    青瑄沉默了片刻。


    婚慶使的話不盡其然,但玄珠在她身上卻是事實。


    被倆女生徹底無視的男子重重咳了聲,壓低聲音對青瑄做了番自我介紹:“我是投生使,我和婚慶使從胎生司借了這兩副皮囊來人間是為了調查這座月老廟,不瞞你說,我們最近在清墨鎮遇到過幽冥族,也殲滅過附身在貓身上的魔族,這兩族在人間的異動越發頻繁,我們有理由懷疑‘月老現身’是一樁陰謀。”


    他指著那些人手腕上的紅絲帶,臉色凝重,道:“那些紅絲帶上寫著生辰八字。”


    青瑄一臉恍然:“就算願望在許願者不知情的情況下替換,願力仍會被收集,代價也同樣需要支付,尤其是那些執念極深的癡男怨女,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去換一顆根本不屬於他們的心。”


    投身使見她一點即通,麵露讚賞之色,點頭稱是。


    婚慶使雖然看青瑄不順眼,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在正事麵前暫時放下“恩怨”,肅然道:“據我所知,無論是魔族還是幽冥族都不擅長陣法,將願望偷梁換柱起碼得是中階以上替換陣……”


    青瑄明白她的意思,隨口提及:“前幾日我遇見了青丘狐族,狐族傳承中就有不少上古陣法,又以幻術見長,這月老廟裏的‘月老’指不定就是隻狐狸。”


    投身使和婚慶使的臉色越發凝重。


    青雲界不過是諸多人界中極不起眼的一個,前有魔族、幽冥族,這下連青丘狐族都來湊熱鬧,小主人在此界渡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難不成他們一直在想辦法破開位麵規則?


    唉!看小主人不順眼想幹掉他的異族不多不少,夠他們喝一壺。


    “你們忙吧,我先走咯。”


    青瑄剛抬起腳就被婚慶使拉住,湊她耳邊嚷:“來都來了,幫忙把‘月老’揪出來再走!”


    “我正在錄節目呢,‘月老’要是看到這麽多鏡頭懟著廟宇拍也不會出來的,你們先忙別的去吧,晚上在那棵姻緣樹下集合。”


    青瑄拍掉婚慶使的手,頭也不迴地走了。


    婚慶使氣乎乎地瞪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海才扭頭問投生使:“小主人到底喜歡她什麽?”


    “她很聰明,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明明就是愛管閑事……”


    “她要是撒手不管,你又該說她無情無義了。”投生使以過來人的經驗,勸道:“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沒有他人置喙的餘地。”


    “哼!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她。”


    “小主人喜歡就夠了。”


    “我也討厭你!”婚慶使瞪著他,直接給他扣了一頂‘帽子’:“醜男!”


    “……”


    這不是她幫他挑的軀殼?還說什麽越平凡普通的外表混在人群中越不會引起他人注意,結果青瑄一眼就看穿他們了,還好不是每個人都像她有一雙能看穿靈魂的眼睛。


    他拉著閑著沒事就開始無理取鬧的婚慶使,打算找土地神清墨聊聊。


    *


    青瑄大老遠就聽到任美拉扯著白毅吵吵嚷嚷的。


    湊近圍觀的第五思晨和秦子義,她悄聲問:“他們在吵什麽呀?”


    秦子義才剛張嘴就被第五思晨搶了先,隻好悻悻地把嘴閉上,繼續看戲。


    “瑄瑄,你來得正好,任美哭訴白毅對她動手動腳,職場潛規則……”


    第五思晨和秦子義來的時候,任美正對著鏡頭哭得梨花帶雨,而白毅則一言不發。


    青瑄瞟了眼一臉鬱色的白毅,忍不住笑出聲來。


    白毅踱到她麵前,語氣幽幽地歎道:“世風日下,隨便整個容就當自己是絕世大美女,是個男的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現在去買個鏡子給她照照來得及嗎?”


    “恐怕有點晚,哈哈。”


    “呿!”


    青丘狐族天生美貌,什麽樣的美人兒他沒見過?會對一個腳踩n條船的渣女動手動腳?隻能歎這年頭誣陷人的成本太低了。


    不等白毅說明發生了什麽事,任美又哇哇哭訴起來:“白導,不要以為你導的電影一躍成為票房黑馬就可以無法無天,我任家也不是柔弱可欺的家族,你等著收律師函吧!”


    白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病!”


    圍觀的民眾越來越多,青瑄悄然畫了道禁言符拍在任美身上,對著鏡頭說了句公道話:“凡事不可隻聽一家之言,任美說的大家都聽到了,現在不妨聽聽白導的說辭。”


    任美說不出話便要上前撒潑,被秦子義控製住了。


    白毅看出青瑄不想浪費時間,簡潔地解釋:“我不小心看到任美對榜一榜二榜三,甚至榜五榜六群發曖昧語音信息,聲稱要花重金修繕月老廟讓月老看到她想跟他(他們)生猴子的誠心,緊接著哭窮,這不擺明了pua他們麽?這跟我並沒有半毛錢關係。她大概是做賊心虛,怕我聲張,就對我各種搔首弄姿,言語調戲,見我不為所動便急眼了,而跟拍的工作人員剛好穿越人群拍到了這一幕,她幹脆誣陷是我對她動手動腳,事情就是這樣。”


    他隨即又補了一刀:“我對排隊取號生猴子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青瑄等到他說完,才道:“現在雙方各執一詞,相信大家都跟我一樣想知道真相究竟是怎樣的?雖然節目組跟拍的鏡頭沒能拍到,但我們還有航拍機……”


    任美才不相信負責拍攝雪峰遠景的航拍機能拍到混跡在人群中的他們。


    當小影浮現在直播監控器的上方時,任美堅信不疑的表情出現了裂痕,內心不由自主地呐喊:不可能!月老廟外頭人這麽多,航拍機怎麽可能拍得清楚,就算拍到我和白毅也分不清是誰對誰動手動腳!沒有證據支撐他的話,況且手機屏幕才多大?誰看得到我群發的語音?而且語音已經被我刪除了……


    想通之後,她高懸著的心終於落迴原處,迴過神來赫然發現小影衝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就消失了。


    圍觀的所有人都在用“你是渣女”的眼神看著她。


    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連忙激動地嚷嚷起來:“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把白毅抓起來送警署去,我要告他!”


    將她牢牢控製住的秦子義嗤了聲:“人家不告你就不錯了!”


    “你什麽意思?”


    “你剛才已經吐露出自己的心聲了,誰對誰錯相信法律自有論斷。”秦子義敬佩的目光落在看似隻給任美打了道禁言符的青瑄身上。


    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任美使用了真言符,並以小影和航拍機作餌,誘任美吐露心聲。


    任美本人卻絲毫未察覺。


    這通操作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白毅默默豎起了大拇指,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任美以“受害者”的姿態搶占了優勢,而不明就理的觀眾通常會被“受害者”牽著鼻子走,自動屏蔽“加害者”的辯解。


    所謂百口莫辯就是這麽來的。


    青瑄不費吹灰之力就扭轉了對他極其不利的局麵。


    看得出來她絲毫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地方,連看都沒看將自己給作死的任美一眼,徑直拿了工具從月老廟地基處摳了點碎岩石塊,說了句“換場地”便率先走了。


    白毅等人連忙跟上。


    秦子義瞅著蜂擁而去的工作人員,默默拿出手機給清墨警署打了個電話,總得找人來把任美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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