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的光芒籠罩在兩人身上。


    青瑄脫力地倚靠在封真懷裏,雙手環抱住他勁瘦的腰,意識迴籠的第一時間,興奮地邀功。


    “大師兄,你看我贏了!”


    封真蹙眉警告:“贏是贏了,你也差點涼涼了!在你的實力到達金仙境界前,不許再用剛才那招。”


    “哦。”


    她一副“你說你的,我做我的”的任性模樣,神佛看了都不由得火大,何況是脾氣本就不好的封真。


    他抬手將她一頭秀發揉成雞窩,語氣嚴肅至極:“那不是一般的禦水術,而是水族秘術,乃世間至強的術法之一,就算來日飛升成天仙也不許隨便使用,萬一被居心不良者盯上……”


    “大師兄,我都渡了一百零七次天仙劫了,一次都沒成功,誰知道我猴年馬月才能渡劫成功,你現在愁那麽久遠以後的事,很容易脫發變禿頭的。”


    青瑄抓著他垂落在胸前的一撮長發在指尖繞啊繞,煞有介事地說:“不過就算你禿了,也是最好看的禿子。”


    “我應該說謝謝你看得起我麽?”封真白了她一眼。


    她搖搖頭,笑嘻嘻地打擊他:“甭客氣,我誇的是你爸媽基因好,跟你有啥關係啊。”


    “那我的基因是不是比他們更好?”


    “那倒未必,他倆受萬界敬仰,生的娃脾氣卻這麽臭……唔……”青瑄瞪著以嘴封唇的封真,就算想吐槽也沒法開口了。


    以前用雲堵她,後來用手,現在幹脆動嘴了!


    他是有多懶?!


    她摟住他的脖頸,眼底閃過惡作劇的光,咬住他的下唇,眨巴眨巴眼睛,靈力傳音:【疼不疼?看你還敢不敢堵我的嘴!】


    【專心一點。】


    【玄珠都沒動,你讓我專心什麽?】


    【閉嘴!】


    【我不是閉了麽?】


    【……】


    封真眸光深邃似海,收緊摟在她腰間的手,另一隻手托住她的頭,舌尖舔過她的唇,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撬開她的貝齒,追逐調皮的小舌與之交纏。


    青瑄腦子昏昏沉沉的,原主看過的電視劇裏的親吻鏡頭在腦海中交替閃現,她就是再懵懂也知道大師兄在吻她,而不是使用玄珠。


    他的唿吸亂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跳為什麽突然加速了,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小手緊緊抱住他。


    她像個好奇寶寶學他的樣子努力迴吻,憋著一股氣,倔強地想:我不能輸給大師兄!


    封真被她的主動嚇了一跳。


    這個小家夥連接吻這種事都打算逆襲主導?再使勁點挑逗他,他都要懷疑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了。


    他不得不喊停。


    她微喘著氣,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仰頭說道:“論屏息你還得再修煉個幾百年才能贏得了我。”


    “傻瓜。”


    他啞然失笑,眸光溫柔地落在她的臉上,輕道:“我在吻你。”


    “我知道啊,電視劇裏都是這麽吻的。”她一副“我懂”的表情,問:“你是不是想通了想跟我雙修了?秦廣王讓小影給我傳了很多小視頻,雙修就是要從接吻開始,對吧?”


    封真的臉立馬黑了。


    好你個秦廣王,還有小影!竟然趁他不在傳那種東西給她!


    “不準看,把視頻刪了!”


    “刪了我怎麽學習?”


    “你現在不需要學這個。”


    “不學我怎麽知道怎麽雙修?我沒看過這方麵的書啊!再說,不打算雙修,那你吻我幹嘛?”她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拋出來。


    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就是一個都沒有在點上!


    封真無語了。


    俯身又吻住了她,隻不過這迴是為了催動玄珠,召喚出無妄淵的精金羅盤,將表情有點懵的青瑄抱起來扔了上去,毫無商量餘地的說:“你看到了,接吻就能使用玄珠,根本不需要雙修,迴去立馬把那些視頻刪除,否則以後別指望我給你煮好吃的。”


    青瑄盤腿坐在羅盤上,再三確認:“真的不需要雙修就可以嗎?”


    “你信我還是信老家夥?”


    “當然是信你啊。”秦廣王又不能給她做好吃的,她要是說不信,大師兄還不得立馬翻臉。


    識實務者為俊傑嘛。


    她瞅了眼羅盤,語氣難掩擔憂:“書上說鬼刹境最難的是最後三分之一,你行不行啊?”


    封真嘴角抽了抽。


    小妖精竟然問他行不行,簡直了!


    “迴去等我。”


    “那好吧。”


    青瑄心想他的靈力已經穩住了,萬一不行,她大不了再闖一次無妄淵唄。


    這麽一想,心安了不少,催動玄珠將靈力聚在掌心,拍在人界·青雲界的界麵上,羅盤飛快旋轉,帶著她極速消失。


    封真低低歎了口氣。


    “不僅看得懂冥文,連魔文也難不住她,真是……學識淵博。”


    他都要懷疑她腦子裏是不是裝著整座藏書閣了。


    望向憑空出現在麵前的那扇隱隱透出仙樂的門,他抬腳踹了進去,繁華的大街小巷往來的全是“青瑄”。


    狐媚的、婉約的、俏皮的、冷淡的……


    他眸光寒涼,絲毫不為幻境所動,掌心跳躍著有點暴躁的青焰玉衡,火球越燒越大,在被拋向空中的那一刹那炸裂開來,火花落在那些“青瑄”身上,即刻讓她們現出了原形。


    青丘狐魂。


    封真無視被焚燒得慘叫不休的狐狸精,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


    *


    青瑄沒想到迴去的方式跟來時的顛簸差距這麽大!


    就因為羅盤是大師兄召出來的?


    簡直是看碟下菜啊!


    她看著光影流轉的隧道兩側,諸天萬界生靈死魂的一生,小到一株野草,大到整個位麵的興盛與消亡在光幕輪番上演。


    她看了會兒便失了興致。


    俗話說:人各有命,這話明顯是拿來唬弄人的,無論修行什麽道都是在逆天改命。


    就算這上頭記錄了她的未來,她也不屑為之駐足。


    “我命由我不由天。”


    話聲剛落,光幕消失,逆光而來一個容顏殊麗的黃衫女子,她手中托著一顆流光異彩的球。


    青瑄停下腳步,睨著她。


    黃衫女子緩步走到近前,在看清她的模樣後,表情顯得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有事?”


    她看起來像是專程來找她的。


    女子將那顆光球遞到她麵前,娓娓道來:“它叫淩光珠,是它將我帶到你麵前的……”


    “為何隻剩一縷殘魂?”青瑄的目光掠過表象,看到的是虛弱得隨時可能消散的她。


    黃衫女子並不意外她能看穿自己的偽裝,畢竟她長得那麽像那位。


    她歎了口氣,幽幽道:“我的肉身和神魂被投入煉器爐煉成了法器……”


    青瑄瞳孔微縮,有點意外會聽到這麽慘的故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像說什麽都安慰不到她。


    “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麽?”


    女人輕輕笑了起來:“我叫冷冰顏,乃青丘大巫,我來不是求你幫我報仇,畢竟我也不確定設殺陣對付我的人到底是誰。”


    “那你阻我去路就為了聊天,抒發委屈鬱悶的心情?”青瑄有點不信。


    “我有個愛人。”


    冷冰顏眼眶微微泛紅,難掩低落的情緒,道:“他是魔界的殿下墨飛衍,他性子急躁,若是知道我出事了必定會大鬧青丘,殺我之人心計深沉,實力雄厚,手下既有陣法師又有煉器師,品級都不低……”


    “你不希望他為你涉險?”青瑄似乎明白了她找自己的真正意圖。


    冷冰顏點點頭。


    青瑄蹙眉道:“我不過是一介地仙,去不了魔界,幫不了你。”


    “不,你一定能幫我。”冷冰顏原本也不太相信淩光珠的指引,但見到她之後,堅信這世間隻有她能幫自己。


    青瑄一臉問號。


    冷冰顏解釋道:“你身上有玄珠的氣息,他遲早會找上天界那位殿下,到時你幫我轉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好好修煉,若有機緣找到以我之身,以我神魂煉就的那件法器,青丘自有秘術喚醒我。”


    青瑄覺得有必要問清楚:“到時要去找誰施秘術喚醒你?”


    “不必去找。”


    冷冰顏深深看了她一眼,殘魂與淩光珠融為一體。


    低柔的聲音迴蕩在青瑄耳邊:“從今往後,你便是淩光珠的主人,願你早日撥亂反正。”


    青瑄茫然地看著光芒熄滅的淩光珠,思索著“撥亂反正”是什麽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順其自然吧。


    她邁步往隧道的盡頭走去,隱約聽到懲惡使焦急的唿喚聲:“青瑄,你到底渡沒渡海啊?我要不要去找閻王,甚至鬼帝救你的小命?你可千萬別出事,不然我沒法向小主人交待!”


    陰司這些公務員怎麽個個都怕大師兄?


    他明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啊,不然能用自己的靈力“養”她麽?!


    為了不讓懲惡使發現她是從無妄淵出來的,她給自己施了道隱身符,悄然繞過他,在般若海邊比人還高的彼岸花叢裏解除符篆後,揮舞著手,扯開嗓門喊:“我在這兒。”


    懲惡使連忙飛奔而來,見著她比見著親媽還要激動,叨叨個不停:“我在般若海邊等了你大半天也不見你身影,後來又返迴去找墨麒麟,它說你早就渡海了……你一直待在海中央的幻境裏嗎?”


    “對啊,那個幻境太難了,我差點就走不出來了。”青瑄笑吟吟地說道。


    懲惡使並不是很信卻又不得不信,她不是從般若海出來的,還能從無妄淵出來不成?!


    瞅了眼平靜如鏡的淵,即便是他進去都不見得能安然無恙走出來,何況是青瑄。


    將荒唐的想法甩出腦袋,他馬不停蹄的打開鬼門,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這祖宗送走。


    青瑄慢悠悠地通過鬼門,迴到程承的小院。


    沒想到不僅五師弟在,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全都聚集在枯萎的桃花樹下,一見到她立馬圍了過來,緊張地問東問西。


    程承:“小師姐,你沒事吧?”


    司徒清風:“十八層煉獄可怕嗎?”


    王霸:“懲惡使也太不上道了,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大師兄,你可是咱們絳真觀的寶貝小師妹啊!”


    司弦見她臉色紅潤便知無恙,笑道:“你去了陰司將近兩日,應該餓了吧?即日起,師兄們輪流給你做飯,絕不讓你餓著。”


    青瑄一聽立馬高興地拍手讚成:“太好了,我都要餓扁了呢。”


    說完拉住程承的手,對其他幾位師兄說:“我走之前答應了五師弟帶他下山散心,今晚就不在觀裏吃飯了,明天再嚐師兄們的手藝,走咯。”


    程承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事,動容地望著她,輕聲說:“小師姐沒事真是太好了,謝謝你為我爸媽做的一切,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


    “以後有師姐罩著你。”


    青瑄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笑容暖暖:“你是我們絳真觀最小的師弟,上頭有這麽多位師兄師姐,即使與伯父伯母暫別,未來的路還有我們陪你走。”


    程承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將她的話烙在心上,從此再也不覺得自己是孤苦伶丁的浮萍,他堅信隻要追隨眼前這道光就能堅定地走下去。


    王霸肥肥的手指摸著下巴愁出的胡茬,嘖嘖道:“五師弟開朗了不少啊,以前威逼利誘他都不肯下山,如今小師妹一句話就讓他心甘情願跟著走了。”


    “不愧是我們的小師妹。”司徒清風笑道。


    司弦凝望著漸行漸遠的人兒,露出一抹苦笑,“你們剛剛沒聞到萬年星沉的味道嗎?”


    “好像聞到了。”王霸若有所思,精明的眼中閃過了然之色,嘟噥:“大師兄每件衣服上都染有星沉香。”


    他們都挑明了,司徒清風想裝糊塗都不行了,問道:“他這是故意宣示主權嗎?”


    司弦搖頭直言:“完全沒必要。”


    “我看他就是想跟我們炫耀,小師妹克服千難萬險去陰司找他了。”司徒清風也覺得沒必要。


    小師妹再可愛,誰還能不要命的跟他搶不成?


    王霸嘿嘿笑道:“俗話說越是缺什麽越要炫什麽,大師兄也不例外,小師妹去找他跟女兒找爹有區別麽?”


    一個有求必應,無微不至——爹。


    一個膽大妄為,有恃無恐——女兒。


    司弦並不這麽覺得。


    昨日巧遇來人界公幹的投生使,從他那兒得知大師兄為護小師妹而被罰在魔界鬼刹境,小師妹若隻是去陰司找大師兄也就罷了,她是冒著被位麵規則輾碎的風險去了鬼刹境!


    這能是普通的依戀嗎?


    愛之深刻不是乍見之歡,而是久處不厭。


    話說迴來,大師兄有必要刺激他們這些單身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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