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換個方向繞遠返迴九劍門,本來全速趕路一天路程,現在變成全速趕路需要五天。


    途經一個村莊,村莊中狩獵隊的漢子最強竟然有後天七境實力。


    雲修在五柳城外出執勤時,遇到村莊中最強之人也就是後天四境,而且還是一人。


    其餘人實力若是能夠達到後天四境或是五境,早就離開村莊去外界尋找發展了。


    誰願意有實力之後終身困在一個小破村莊裏。


    而來到九劍門後,這舒家村是他接觸的第一個村莊,可能是身處於陽和郡外不遠緣故,也有可能是九劍門暗中幹預,村莊裏強者對比於五柳城一天一地。


    或許也確實如此,在九劍門內就連後天八境也是處於門內弟子下遊位置。


    舒家村人口也多於五柳城外村莊。


    甚至可以說此時舒家村是簡陋的小鎮。


    逃跑之時,雲修掉在最後打掃四人腳印,同樣故布疑陣,令追兵耗費時間,等意識到被騙時,估摸四人都迴到九劍門內了。


    本按照現在九劍門情形,葉婉迴九劍門也是生命受到威脅,可是待在陽和郡家中,發生危及性命之事,雲修根本無從得知。


    村中簡陋大都應有盡有,沈青荻來到客棧時,對於客棧內近乎於貧困的資金來說,一切都是最低標準陳設。


    當時來九劍門旅途中,沈青荻吃喝住行一切都是由葉柏明照顧負責,護送照顧二人極為妥善。


    如今輪到自身頭上,從未見識過如此簡陋陳設,還能清晰看到桌麵上殘存些許油花。


    沈青荻不適,卻在適應,因為她知道這就是村莊內生活的現實情況。


    不是每一次都有機會經曆這樣真實生活,因此才要珍惜。


    吃過飯後繼續趕路一小會兒,天當被子地當床,習慣後就發現,沒有什麽習慣是無法適應。


    沈青荻漸漸拋棄五柳城“小姐”這份虛名榮耀,務實般用眼睛觀察生活,用內心感悟,有了一絲沉穩踏實之意。


    外出遊曆,雲修也有收獲,見識到陽和郡和五柳城不盡相同後,心中多了一絲觸動。


    這份觸動說不清,道不明。


    總之,感覺很好。


    “經過這四日半遊曆,我發覺我的劍法有一絲精進。”沈青荻開心分享。“兩式劍招融合也更為順暢,似乎能夠突破木人陣第五波。”


    雲修讚歎羨慕,“或許這便是江湖魅力吧。”


    “你們修煉狂人在逃跑時不要討論這些,說的張守律好像是不用心修煉般。”葉婉掩嘴笑嘻嘻道。


    張守律張口,語句斷續,吱嗚不明,不知表達什麽。


    顯然是被甩鍋,想要辯解,卻著急前言不搭後語。


    “婉姐,不要欺負守律了。”雲修語氣溫和,拍拍他後背安慰。


    三人哈哈大笑,獨留張守律略微鬱悶表情。


    身處於九劍門和陽和郡路中村鎮,無人敢來劫掠屠村。


    村中人大都有精明算計,物價也稍高一些。


    四人吃過飯後離去,半個時辰後,客棧外擺攤之人將紙團塞入一名看客手中,那人買了一件小飾品離去。


    夜晚,四人在荒野中度過。


    今日便是那禮燈節。


    沈青荻和葉婉都不想在舒家村住宿,每家也編織花燈,可是對比於陽和郡和五柳城內的,實在是沒有興趣駐留觀看。


    篝火在灼燒,劈啪響徹在寂靜荒野。


    遠遠望去,也看不見陽和郡方向焰火與花燈。


    兩人神色較為失落,沉默無言。


    “不知陽和郡禮燈節是何景象?”葉婉瞪大雙眼,手撐下顎,望向陽和郡方向,似在幻想。


    “是啊,到底是何景象”沈青荻做著與葉婉相同動作,幻想盛景。


    雲修和張守律對視,攤了攤手,無法理解。


    “明年,明年我一定和婉姐你同去陽和郡。”


    聽到雲修承諾的葉婉喜笑顏開,笑容如初見般燦爛,伸出手指拉鉤。


    “小修,我們一言為定。”


    雲修笑著同葉婉小指勾在一起,“那當然,說好的,一言為定!”


    一旁的沈青荻實在看不下去,所坐之處稍稍遠離二人,她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副模樣的葉婉,像是變了一個人。


    見葉婉就這般被雲修糊弄欺騙,沈青荻頓時認為有必要讓葉婉清醒幾分,不要輕易被雲修用話語誆騙。


    “如果你明年要是不能和葉婉一起在陽和郡呢?”


    “那我一定是死......”雲修眼神灰暗卻微笑說。


    葉婉手堵住雲修的嘴,似撒嬌的說,“小姐,不要為難小修了。”


    “他說做到,那便一定能做到!”


    沈青荻用敗了般的眼神看向葉婉,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


    “好吧好吧,你相信就好!”


    張守律猶豫,“那還是我們四個?”


    “當然如此!”沈青荻緊接道,不給葉婉和雲修拒絕機會,“明年我們四人一定要在一起,說到做到。”


    “行!”


    雲修發聲,眼睛卻看向葉婉,笑意蕩漾在嘴角,目光似帶著月色,溫涼如水。


    閑談過後,倦意蔓延。


    雲修和張守律分別守夜,不會因此忘記。


    夜晚的出事率是最高,有多少人因為倦怠死在晚間襲擊而後悔片刻,最後卻都遺憾死去。


    沈青荻和葉婉睡得很熟,因為她們相信且信任他們,不會拋棄她們而獨自逃跑。


    張守律在不遠處輕輕巡圈時,似有異動作響,目光環視,或許是錯覺。


    此地荒蕪,四周草木繁盛,卻長不高大,一眼便能窮盡。


    最高處林草不過勉強夠到張守律小腿,而此處也難見妖獸,若是真有危險,那必然是人的問題。


    輪到雲修守夜時,張守律也並沒有同雲修說類似錯覺的異響,說著一切無異常。


    待張守律休息後,雲修環顧四麵,隻有輕輕的微風拂動,柔和摸著人的臉頰,頗為舒適。


    天快亮時,沈青荻和葉婉接替雲修,讓雲修小憩一會兒,恢複精神體力。


    每一日的野外四人都是如此,沒有人不同意。


    小心翼翼才能活得長久。


    雲修四人再次離開,待人影徹底消失後,遠處趴伏在地上的兩人相互生起悶氣。


    “都說了夜間偷襲,我們指定能成功。”


    章平激進喊出,一雙眼睛怒目而視,用聲音和氣勢說服李然。


    “此處林草在遠處隱藏夜晚不會被發現,可距離越近,林草細微的擺動越是明顯,你當守夜的雲修和張守律是笨蛋嗎,任由你靠近卻不發現。”李然越說越氣,“若不是引起響動往後退去,繼續前行,張守律鐵定會疑心,你就這般有把握靠近一擊必殺。”


    “距離越近,我的刀殺死張守律就越有希望,到時候你牽製住那兩名女子,等我解決雲修後就可以過來幫你。”


    “萬一沒有一擊必殺呢?”李然針鋒相對。


    “那他也必然是重傷無力再戰,結果是一樣的。”章平依舊自信。


    “算得來信,宋塵今日就能到。到時他對付張守律,你殺雲修,我牽製那二人,不是更有把握,堂堂正正勝利為什麽非要冒險。”李然氣憤,據理力爭。


    “那樣就算成功殺死廢掉雲修他們,功勞也會是宋塵的,與我們何幹?”章平嗤笑看向李然,冷漠蔑視,“本來向乾初就與宋塵關係不錯,曾私自指導他兩三次,如今再將殺他弟兇手活捉或者殺死,哪裏還有我們的聲名。”


    李然倒是淡然一笑,毫不在意。


    “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同向載勢關係莫逆,殺雲修他們隻是為了報仇,至於是否能在向乾初耳中留得姓名,我不在乎。”


    “是,你清高!”


    章平不屑一顧,同李然一起跟上四人。


    如無意外,今日夕陽便是四人喪命之時,誰都逃脫不掉。


    雲修和張守律兩人並沒有發現後方有人追蹤他們,距離太遠,二人根本無法察覺。


    而章平和李然就在身後遠遠在他們身後,還能夠看到雲修細心掃除路過痕跡,這些皆在他們眼中。


    不過,一切都是無用功,他們有在身後留有標記,等待宋塵追來。


    宋塵趕上他們時,正值日頭正濃,光芒最熱。


    “我長途奔襲,需要休息一個時辰,才能夠將他們留在這茫烏山,你們繼續向前去,留下標記,到時我會直接在前方堵截他們四人,發信號彈你二人就衝上纏住三人,待我殺死張守律我會替你們解決。”


    “到時,那兩名女子用我替你們留活口不?”


    章平、李然互相對望,皆是搖頭。


    二人欲要追趕四人,不被甩掉,腳步剛邁出時,章平忽然想起說道:


    “那個名叫葉婉的女子留下吧,雲修也是能留活口最好,那小子不是想讓我死嗎,那我也要幫他達成願望啊。”


    “無妨,最後不要心軟留有活口。”宋塵知曉後,鄭重說道。


    “一個女人而已,若不是那小子如此在意,我也看不上。”章平邊走邊說,話語在空蕩荒野消散,“相貌平平,身材平平,天賦平平,一無是處啊!”


    宋塵在原地休憩恢複功力,時而睜開的雙眼閃過寒光,殺性流露。


    “這次若無人來救你,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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