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光罩消失,雲修跳下擂台,走向葉婉。


    李然怒視喝道,“你殺了載勢兄,等乾初師兄迴來,你必死無疑。”


    雲修笑說,“那就等他迴來。”


    四人離去,李然上擂台收拾向載勢屍身。


    贏得賭注勝利的弟子紛紛找雲木楊兌換學分,沒有人將目光放在一個死人身上。


    那些輸掉賭注的人憤憤道。


    “等向乾初迴來,這四人怕是要遭殃。”


    “都是正式弟子,怎麽可能?”那人頓了頓說,“不過那名女子怕是要......”


    “怎麽不可能,你們難道忘記大比了?”


    聽到此話的眾人紛紛用默哀目光望向遠離的四人。


    兌換完學分後,雲木楊追上四人,雙眼一副你完了的表情。


    “你知道李然口中說的乾初師兄是誰嗎?”


    雲修神色疑惑,“為何要知道。”


    “說得也對,可光是向載勢就令她二人要生要死,更何況是向乾初。”


    “他哥哥到底是誰,為何我很少聽說這個名字。”沈青荻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那是因為大多數人隻知道李微言呀!”雲木楊不無吐槽說,“就像我,若不是管理擂台,你們能知道我名字嗎?”


    張守律手放後腦說,“可你不就是雲木楊嗎?”


    雲木楊無奈歎氣,掃向四人目光仿佛在看一群傻子。


    “九劍門內前十在你們麵前可真的是......一無是處啊!”


    “君鳶師姐也是前十呀?”雲修說。


    雲木楊長歎一聲,看向四人目光似乎在看四具遺體,該朝哪裏擺放,是個好位置。


    轉世投胎重生時候,可以投到稍微聰明點的人家。


    “君鳶怎麽比得上向乾初,要知道向乾初可是大比第二,三年時間李微言和他的位置就沒動過。”


    三人麵色變化,雲修追問,“那他在百強榜排名多少。”


    “第十一名。”


    沈青荻強裝硬氣,“那又如何,九劍門內他又不敢殺我。”


    雲木楊目光一一掃向四人,正色說道:


    “向乾初迴來之時差不多在大比前一個月,而大比之時是可以殺人的,除非你大比不爭取名次,否則你們必死無疑。大比連續兩次後五十名,從九劍門除名。”


    “你們除非殺死向乾初或者兩年內趕超他,你們性命才可得以保證。”


    場麵頓時沉默,久久不語。


    山風無言,日光漸暗。


    沈青荻摟緊葉婉,咬著嘴唇,“這......怎麽能做到。”


    “他父親是先天境,向乾初敢出手嗎?”雲修看向沈青荻說。


    “那不好意思。”雲木楊嘴角一挑,似微笑,似嘲弄,“向家兄弟父親應該是最接近通玄境的先天武者了。”


    山上之人下山,歡唿雀躍,顯擺贏得學分賭注。


    一行人成群結伴,說說笑笑。


    半山腰的五人愈發沉默,嘴巴如同被縫上,說不出話


    “祝你們好運吧!”


    雲木楊擺手離開,盡了擂台管理者的義務。


    第九山巔,一名身披銀甲,背負巨劍之人似站在雲霧之上,麵對中年男子。


    “李晨星,此次兩域長城你可願去。”


    “又要開始了嗎?”


    李晨星麵色恐懼,似迴憶起什麽,話音顫抖。


    這才多長時間,還不到二十年,浩劫再一次降臨嗎。


    銀甲巨劍之人並不著急,等待迴話。


    “我不想去!”


    銀甲巨劍之人一笑,“無妨。”


    “或許下次相間時就是強製征召了。”


    李晨星倒退數步,一副天塌了表情。


    “局勢都到了這個地步嗎?”


    銀甲巨劍之人嗤笑說,“若不是天吳國近二十年前鎮北王扛鼎,天吳國每年參戰之人遠少於聯盟,爾等又焉能如此度日。”


    “既然你不願意去,我便去找言老怪,看他想不想趁大限拚上一拚。”


    銀甲巨劍之人倏然下落,從山巔處落下,於雲霧處消失,風聲輕鳴。


    九劍山內,並不平靜,湧動的暗流不知何時就會掀起巨浪,傾覆在門內的弟子。


    門內弟子看不到遠處迎來的暗流,在為門內大比拚搏奮鬥。


    李晨星從第九山下望,看見弟子們一個個在奮發向上,嘴角勉強扯起一抹微笑。


    “也不知這群孩子能否安然度過一生。”


    “災難來臨,世人誰又能脫逃。”


    雲修、張守律二人來到沈青荻所住院落,室內陳設溫馨簡單,雲修隱有一種感覺,這些大都出自婉姐之手。


    雲修坐下,恍如隔世。


    如今的他已經有和沈青荻相坐一桌底氣了,半年多前,還隻能仰頭來增加求娶葉婉的底氣。


    “我聽婉姐說,她和你去學習修行,沒有料到竟然是九劍門。”


    沈青荻望向雲修,自嘲而笑,“我也沒有料到竟然能在九劍門中遇到你。”


    兩人一時無言,都不知該說什麽。


    張守律嘿嘿笑說,“原來你就是沈府小姐,雲修常對我說起葉婉和你。”


    “沒少數落我吧,怨我棒打鴛鴦。”沈青荻喝水,目光移向躺在床上的葉婉。


    “沒有沒有!”張守律連忙解釋,“他說一定要向你證明他是有能力求娶葉婉的。”


    此時雲修臉色漲紅,連忙用手堵住張守律的嘴,尷尬朝著沈青荻笑了笑。


    這種話說出來,太讓人想要尋找地縫鑽進去了。


    “雲修。”


    “嗯?”


    “不要讓我知道你以後辜負葉婉,否則我必然會殺你。”


    雲修笑說,“永遠不會的。”


    由於葉婉還未醒,雲修也不適合在院中長待,沒過多久,便同張守律告辭離開。


    未出第二山時,雲修有想要尋找君鳶尋求幫忙的衝動。


    可是一想到天色已晚,想到君鳶上一次說的話,雲修便製止這個想法。


    又不是很著急,即使向乾初現在迴來,一晚上也不會對他們四人造成傷害。


    雲修決定明早再去,以免君鳶師姐不滿。


    第二天天剛亮,雲修就去了第二山乙十院,拍門唿喊君鳶姓名。


    大門過了十數唿吸左右才開,伴隨推開的大門,還有數道白色指風。


    雲修躲閃不得,隻能硬擋。


    然後......手就麻掉,“平安”豎直墜落。


    白色指勁導致雲修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


    君鳶睡眼惺忪,衣服褶皺,裙角塞在了白色褲襪中,裙子半斜。


    當看到大門外的雲修,迷離的雙眼頓時火冒三丈,清醒過來。


    “這才什麽時辰,你找我有什麽事。”身音如雷,怒氣衝衝。


    雲修訕笑,滿是不好意思,輕聲開口,害怕惹到憤怒的君鳶。


    “這個時辰不都應該是晨練一段時間了嗎?”


    君鳶麵朝雲修,唾沫四濺。


    “我就是喜歡睡懶覺,有意見嗎?”


    雲修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開玩笑,這個狀態下的君鳶雲修怎麽敢再刺激她,他可不想全身發麻的站在乙十院門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君鳶收養了個人形獅子呢。


    “我昨晚就想找你,後來你說影響不好,我就想著早點來找你。”雲修弱弱的解釋。


    “哦?”君鳶陰陽怪氣,“這麽說那是我的問題了。”


    “我的問題,我的問題。”雲修勇於承認,姿態很足。


    “說吧,什麽事情。”


    “我殺了向載勢。”


    君鳶不敢相信,眼睛瞪大,怒火消散,“什麽?”


    “我殺了向載勢。”雲修再次重複一遍。


    君鳶神色複雜變化,拍了拍雲修右肩,消除他半邊身體的麻勁。


    “這段時間吃好喝好吧。”


    君鳶安慰雲修,轉身離開,頭也不迴。


    沒走三步,她迴身一把揪住雲修衣領,四目相對,“你是不是有病,知不知道自己會死。”


    “你需要兩年時間成為百強榜前八才有可能活下去,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殺向載勢是在自掘墳墓。”


    君鳶雙手將他推開,“等死吧!”


    “就真的沒有一點活路了嗎?”雲修眼中閃著微弱光芒。


    君鳶雙手抓頭,將本是淩亂的頭發弄成一團糟,像築起的鳥巢。


    “你既然想活,為什麽要殺向載勢。”


    沒等雲修說話,君鳶沒好氣的說,“想要活下去,能娶到李微言就行,實在不行做上門女婿。”


    君鳶手指輕敲下顎,“哦,不對,不對!”


    “那樣你會死得更快,恐怕慶不知就會出手了。”


    雲修臉上滿是黑線的聽著來自君鳶的八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她是在氣恨還是在挖苦。


    君鳶神色鄭重看向雲修,緩緩搖頭,“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


    “如果我能打過他,我會嚐試幫你說一說,多給你點時間成長。可是他看不上我,他能看上的隻有李微言還有樂尊。”君鳶沉鬱,隨後繼續補充,指了指第七山,“還有慶不知。”


    雲修倒是灑然一笑,“無妨。”


    “你到底因為什麽要殺死向載勢。”


    “她想殺婉姐,我自然不能讓他如願。”


    君鳶眼光閃爍濃濃光芒,“她竟然也在九劍門,住在哪個院子呀,性格如何啊......”


    雲修實在沒有想到君鳶能一口氣說出十數道問題,話趕話串連上,雲修腦中飄過的答案又被下一問題覆蓋。


    此刻的雲修有些不理解,君鳶是如何成為九劍門前十弟子的。


    “乙十,溫婉,沈府,十六......”


    雲修麵無表情,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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