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顏九月和軍醫一起為受傷的將士醫治療傷。有幾個傷勢尤為嚴重的,顏九月毫不猶豫取出預先裝滿靈泉水的水囊,為他們清洗,並進行了縫合。


    軍醫見顏九月猶如縫衣服般,將重傷士兵破開的腹部給縫了起來,驚得目瞪口呆。這般精湛嫻熟的手法,這般高超大膽的技藝,聞所未聞。


    經過靈泉水的洗滌,片刻間緩解了重傷將士的痛苦,再加上進行了麻醉縫合,重傷的幾人,才真真正正覺得把命給實實在在撿迴來了。


    “大小姐的大恩大德,我等永遠銘記於心!”


    “多謝大小姐幫忙救治!大小姐醫術高絕,我等佩服!”


    幾名軍醫和受傷將士齊齊朝著顏九月致謝行禮,個個真誠無比,臉上露出感激、佩服和讚許的表情。


    “眾位將士客氣了,大家都是好兒郎,守衛邊疆,為百姓爭得平安生活,我隻是盡點綿薄之力!好好養傷!”


    顏九月將幾份藥分別給到軍醫,交待他們如何替將士們換藥。


    “幾位軍醫兄弟,我這就把這縫合術教給眾位,戰爭殘酷,習得這縫合術,能挽迴很多受傷將士的性命。”


    幾名軍醫都激動萬分。


    “大小姐大義!多謝大小姐不吝賜教!!”


    顏九月給軍醫們留了必備的用具和物料,包括羊腸線、藥品等,軍醫們也都極其認真地學。


    大家沒有想到顏九月竟有這等胸懷,能讓眾軍醫跟著學習,要知道這樣精湛的醫術,都是傳給自己內門弟子,不為外人所道的,大小姐竟然一點都不避諱和藏私,如此大義,幾位軍醫對顏九月充滿了敬佩。


    而顏景之的傷勢,也在顏九月細心照料下,恢複神速。


    “月兒,為父為你驕傲!”顏淩墨的眼裏有著太多的情緒,都匯聚成一句簡單的讚歎,這是來自父親的肯定。


    兩位兄長的眼裏也都是閃著別樣的光芒,這次妹妹來邊關,為大家帶來了太多驚喜!


    “爹爹,您準備如何處置那敵軍將領秦赫?”


    “為父以為……”顏淩墨還未說完,便被帳外士兵的稟報聲打斷。


    “稟報將軍!敵軍統帥秦赫咬舌自盡了!”


    幾人紛紛一愣,秦赫威名在外,與顏淩墨父兄纏鬥多年,不相上下,竟以此等方式了結了自己性命,有點令人唏噓。


    不過細想一下,也在情理之中,這般被俘,難免受辱,幹脆自我了斷了。


    “倒是條漢子,將他好生葬了吧!”顏淩墨吩咐屬下去辦,給了這十數年的勁敵,最大的尊重。


    顏九月在邊關待了幾日,無雙繡坊趕製的棉衣分批送到軍營。


    全軍上下,感動得熱淚盈眶,那細密的針腳,厚厚的棉絮,每一件都精心縫製,在這苦寒的邊關,暖了將士們的心。


    臨行前的那一日,顏九月親自動手,為父兄準備了幾個菜,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一頓,顏淩墨還難得喝了些酒。


    “爹爹,大哥二哥,明日我準備動身迴京城。”顏九月輕聲道。


    “月兒,一路注意安全。”顏淩墨眼眶泛紅,可是軍中將士不得隨意離開,無法一路護送女兒迴京,作為父親,他此刻心下頗為難受。


    “爹爹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們也要多珍重。府上,我也會照顧好,不讓爹爹有後顧之憂。”


    “好!好!……”顏淩墨一時有些哽咽。


    他忍不住想,大概是自己上了年紀了,多愁善感了?女兒長大了,這般出色,這般風華絕代,自己有啥不放心的,那可是他們將軍府的女兒啊!不是一般京中貴女可比的!若是瀟瀟看到他們的女兒這樣優秀,一定會很欣喜吧……


    “妹妹,一路平安!”顏夕朝從懷裏掏出一方麵紗,遞給顏九月,“邊關風沙大,又寒冷,戴上。”


    “妹妹,照顧好自己!”顏景之拿了一支珠花替顏九月簪上,“很早就買了,一直想親手給妹妹戴上。”


    顏夕朝、顏景之心中一樣極為不舍。


    “謝謝大哥二哥,開心一點,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聚!我敬父親、兄長一杯!”


    “幹!”


    杯中酒入腹,顏九月絕色的臉上,覆了一層薄紅。


    “爹爹,大哥二哥,我為你們唱支歌!”


    少女明媚的笑顏裏,一曲《精忠報國》稍作改動,在將軍大帳內唱響。


    狼煙起 江山北望


    龍起卷 馬長嘶 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 縱橫間 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 更無語 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黃 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鳳玄國 要讓四方 來賀


    ……


    顏九月音色極佳,飽含感情的演繹,太有感染力!


    無數將士,聽著從將軍大帳內傳來的激情悠揚的歌聲,內心熱血沸騰,那具有穿透力的浩然正氣,滲透到每位將士心底,久久不能平靜。


    那樣得霸氣凜然!那樣得豪情萬丈!


    這是一個永遠被銘記的夜晚!


    邊關的風在耳邊唿嘯,那樣的猛烈,那樣的剛硬。


    它長年累月地吹拂著這片邊關的土地,似乎令這片土壤也變得更加堅硬,如同顏家軍的意誌一樣堅定不移。


    *


    次日一早。


    顏九月牽著絕塵,跟父親和兩位兄長辭行。


    父兄將顏九月送出大營。


    目及之處,全軍將士,黑壓壓一片,列隊整齊,都自發來為顏九月送行。


    “父親,珍重!”


    “大哥,二哥,珍重!”


    “眾位將士,珍重!”顏九月渾厚的內力,將這聲“珍重”,傳達到了每一位將士的耳中。


    “大小姐珍重!”將士們的迴應聲更是如雷鳴般響徹雲霄,久久地迴蕩在邊關軍營上空。


    顏九月將收拾好的一大包頂級療傷藥,遞給顏淩墨。


    而後,瀟灑轉身,躍上絕塵,如同一道閃電般飛馳而去,留下一串清脆的馬蹄聲和飄逸的身影。


    將士們那聲“珍重”,依然在耳畔,如此清晰有力,伴著顏九月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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