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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一更


    武裝偵探社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福澤諭吉也漸漸熟悉了照顧醫生的日子。意外的還發現了醫生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比如現在。


    「福澤閣下~」森鷗外坐在暖桌裏,透過透明的玻璃門一邊欣賞橫濱的第一場雪景, 一邊使喚人, 「愛麗絲想吃甜食了, 要草莓蛋糕和紅酒芭菲。」


    福澤諭吉看看窗外快樂的玩雪的的愛麗絲,再看看左手羊羹右手汽水的醫生。


    這到底是誰要吃甜食?福澤諭吉想著,卻也沒說什麽, 橫豎就這些日子,而且醫生那麽辛苦,總不能連一點口腹之慾都不滿足他。


    雖然醫生會借著愛麗絲的名義找些甜食, 但是他也沒有必要拒絕。身為東大畢業的優秀學生, 福澤諭吉相信醫生心裏是有底的, 雖然分量似乎有點多,但是這一定也是正常的分量。


    就這樣,在這方麵也是新手的森醫生, 吃下來有點超標的食物, 在上一次檢查中還有點偏小的嬰兒長胖了。


    「嗯,找個日子剖吧!」與謝野晶子看著最新的數據, 判斷出了嬰兒的體重,「保守估計,這個嬰兒也是八斤以上, 你這又是高齡產婦……」


    與謝野晶子沒有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但是未盡之語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森鷗外看似還是一臉平靜,能感知到他情緒的愛麗絲卻是不太好,一張小臉變得慘白,顯然是分擔了森鷗外此刻的情緒。


    等待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轉眼已經到了預產期,太宰治已經在外邊唿風喚雨了,森鷗外還躺在病床上看著他的天使拿起電鋸。


    「晶子~」森鷗外似乎還想說什麽,與謝也晶子已經開始動手了,咕嚕嚕的血沫從他嘴裏溢出,也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操作。


    與謝野晶子沒有採取傳統剖腹產的方法,直接開膛破肚,再取出蜷縮著的嬰孩。


    森鷗外一雙瑰紅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裏全是紅血絲,卻連叫喊的力氣也沒有了,與謝野把孩子抱在他眼前,拉著孩子的小手放在森鷗外臉上,從流程上來看,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


    但是和醫院不同的是,人家醫院人員眾多,護士小姐把孩子抱過來給家長看的同時,那邊還有醫生負責縫合。


    然而此時此刻,武裝偵探社的醫療室裏隻有兩個醫生,其中一個還是病床上被束縛帶捆著的病人角色。


    與謝野抱著孩子去處理了,森鷗外就隻能敞開內心的被捆在病床上。


    森鷗外從沒有覺得腦子如此的清醒,身上的疼痛,以及傷痕都可以從被擦得光亮的無影燈上看見。


    幾米外與謝野晶子還在有條不紊的給孩子稱重洗澡量身高。


    「八斤八兩的小胖子,你開心嗎?今天起你就可以唿吸外界新鮮的空氣了,我們都會對你很好的。」


    森鷗外不知道與謝野是開心小孩子健康可愛,還是高興能給他開膛破肚,但是此刻他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再不縫合,他就要涼了。


    本能告訴森鷗外他現在應該自救,然而與謝野捆綁他的方法都是軍隊上學來的,即便知道原理,森鷗外一個人也解不開。


    孩子被與謝野很快抱出了醫療室,沒有和社長幾人多做解釋,她又退迴了醫療室。


    機會難得,剛剛的那些隻是開胃小菜,與謝野晶子看著病床上艱難掙紮的森鷗外,露出了靈魂解放般的笑容。


    隨著時間的流逝,森鷗外感覺自己有了一個很奇妙的視角,似乎是站在天花板上看著下方。


    還沒等森鷗外探索周圍的世界,早已準備好的與謝野晶子發動異能力『請君勿死』,一股全方位的拉扯就這麽把天花板上的森鷗外又拉迴了**。


    帶著難言的複雜,森鷗外對上與謝野的眼睛就想尋求一個解釋。


    可是與謝野可沒有耐心解答森鷗外的疑惑,電鋸和手術刀再度上場,沒有了孩子的幹擾,與謝野直接給森鷗外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


    唔,胃部有點胃潰瘍,切掉切掉;肺部有點水腫,一個字『切』;脾髒受過槍傷,還是『切』,就這樣,剛剛還完好無損的森鷗外很快就又一次處在瀕死邊緣了。


    而且與謝野並不是一次給森鷗外治好的,每一處舊傷就意味著一次瀕死,到最後森鷗外都不知道自己再天花板飄了多少迴,隻知道當她最後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連一處傷疤都沒了,整個人跟新出廠的一般完美。


    渾渾噩噩的跟在與謝野身後離開醫療室,森鷗外此刻的**甚至可以說是恢復了年輕時候的完美。


    然而從精神層麵來說,即便是堅強的森鷗外也有些崩潰。


    在看見福澤諭吉的下一秒,森鷗外立刻就崩潰了。他的崩潰沒有大聲痛哭,也沒有悲慟的哀嚎,就是默不作聲的抱住了福澤諭吉。


    一言不發的,恨不得把自己埋進這個男人懷裏。


    福澤諭吉原本就是在醫療室門口等森鷗外,不誇張的說新生的小嬰兒地位都不一定比森鷗外高,此刻看他突然撲上來,一時間有些被嚇到。


    「他這是怎麽了?」福澤諭吉僵著一張臉問與謝野。


    與謝野此刻狀態前所未有的好,滿臉帶笑,輕快的說:「沒什麽,就是一時間徹底恢復健康了,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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