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的六妗子把萍兒接過來之後,就經常帶著她來阿成家裏做客,阿成的六妗子好像跟趙鳳兒有說不完的話一樣的,她倆那些年的風風雨雨,她倆那些年的感情經曆,阿成六妗子老家的風土人情,社會習俗等等,可以說是無話不談。


    大概那年月走南闖北的人是真的不一般吧,再加上阿成的母親趙鳳兒性格樸實,這也跟他的六妗子很談得來,趙鳳兒和這個嫂子都是促膝而談,他們邊擇菜邊嘮嗑,嘮到開心處倆人都哈哈大笑,阿成有時候會和萍兒在他們身旁看著這姑嫂倆擇菜嘮嗑,有時候會和萍兒一去母親看得見的地方玩。


    那時候,春天阿成給萍兒做那種柳條擰成的小喇叭,嘟嘟嘟的吹著。小喇叭做起來的時候很簡單,先從柳樹枝條上選取兩枝粗壯的枝條,初春新長的帶著嫩芽的枝條上麵帶著一層薄薄的膜,用手捋去枝條上麵的嫩芽,順便把那些白色薄膜也捋掉,露出鮮嫩欲滴的枝條,把枝條截成大概十厘米左右的一段一段的小節,這時候一手拿著小節一頭,順時針或者逆時針擰下去,那柳枝的薄皮和白嫩的杆莖滑溜的分離的感覺會有很大的成就感,再接著這樣擰下去,直到一個小節全部都擰的皮和杆莖都脫離開,這時候就可以把枝條杆莖從另一頭直接抽出來了,柳枝的杆莖是那樣的白,略帶一點淡淡的青色,還伴有散發出來的淡淡柳木的清香。按照這樣的操作流程,把剩下的其他截好的枝條給全部擰完,再把擰好的去了莖杆的柳皮桶一頭壓扁,那時候我們削鉛筆都有小刀,拿來小刀再在擰好壓扁的那頭給青皮削薄,削的長度大概一厘米,薄度是露了皮下的那些淡淡白柳皮纖維就行,就這樣一個小喇叭就做好了,我們就可以拿著那小喇叭吹氣,柳枝條桶被削的這頭是壓扁的,壓扁的這頭放到嘴裏,吹氣時候根據自己喜好,想聲音犀利絲長就把小喇叭口在口中壓的扁些,想聲音沉悶幽深就把喇叭口用舌頭擴大,吹出來的效果就能做到隨心所欲了。


    那時候阿成和萍兒吹著小喇叭,趙鳳兒有時候會覺得吵鬧,就叫我倆去遠處吹去,我會帶著萍兒逮逮蝴蝶,采采野花。或者是母親看著阿成跟萍兒倆人太閑,也讓倆人一起擇菜,那時候阿成有一種當大哥哥的感覺,雖然萍兒比阿成年齡大些。


    那時候阿成家裏還種了些草莓,萍兒來家裏時候,他倆觀察草莓的開花結果情況,看著草莓都感覺很神奇的,之前家裏沒種草莓的時候,阿成是連草莓這玩意是啥都不知道,更沒聽說過草莓這個東西。


    還記得阿成家裏那個小黑狗是他的六舅一次趕集賣貨在路邊撿到的,阿成的六舅說那小狗嗷嗷的叫,於是就給阿成帶了迴來,萍兒來家裏玩,她跟阿成倆人帶著小黑出去,小黑是從肉嘟嘟的小狗,一點兒一點兒,他們看著它長大的。後來的歲月裏他們夏天會一起去捉迷藏,秋天拿紅薯葉的莖做吊耳,冬天打雪仗……


    那是快樂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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