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以意外的一件事情,當多奶奶以後,阿成才知道,那個他爸媽經常帶著他去的村東頭那個老奶奶家裏,那個老奶奶竟然是自己的奶奶的堂姐,也就是徐曉巧的堂姐。


    這個徐曉巧娘家那邊的堂姐跟徐曉巧一樣,也是嫁到了李莊的,很多人都喊她叫毛妮,好像是那年月叫這個名字的很多,“妮”這個字在河南的語音裏麵很是普遍的,那年月裏麵都是給自己家孩子起一個很俗的名字,老一輩說這樣孩子能夠長壽,河南有句話是“潑肥”,這個潑肥不是通常上麵撒化肥的意思,這裏的意思更多的是能夠在苦難艱苦的環境裏麵能夠很好的適應下來生存下去的意思。


    那時候也許是毛妮跟徐曉巧是一個娘家的關係,讓李新典很是喜歡往他們家走動走動,自然的這些時候就會帶上阿成一起去,阿成小時候去毛妮家裏時候,都是在爸爸李新典的懷裏坐著,聽他們說話聊天,他那時候還不懂大人聊的那些東西,隻是默默的聽著他們在那裏說。


    這個毛妮家裏有仨兒子,早年間這個毛妮的大兒子因為得了肺癆沒有治好,早早的離世了,那時候阿成都已經記事了,他跟著爸媽去看過這個毛妮大兒子,當時他大兒子躺在自己家堂屋地上的一張涼席上,氣息奄奄的沒有了血色的在那裏躺著,他旁邊是自己的妻子在那裏守著,有人來的時候,他還是有意識的看一眼,然後打一下招唿,都是弱弱的問一句就沒有說話了,來的人也都是說兩句安慰的話便走了,這是鄉間的舊俗,都是提前去看看病入膏肓的人,看看他們生前的最後一眼,這也許是我們自己未來的模樣,有人講說,這是為了讓他們記住生前一起生活的人,他們走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能夠更好的生活下去,因為他們有了生前親鄰給予的關愛。


    那一天是個晴天還是陰天,阿成已經不記得了,反正不是一個雨天,去過毛妮大兒子家裏看過以後沒多久,就聽說她這個兒子去世了,按照李莊的輩分來講,李新典還去添了香錢,這個香錢的意思就是給逝去的人都家屬一份埋他們逝去的親人的花費錢。


    隨著毛妮的大兒子去世以後,她大兒媳婦拉扯著她的倆孫女也沒有改嫁,還在李莊生活著,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一些他們家裏的亂七八糟的事兒都跟著出現在他們家裏,人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毛妮家裏這樣的情況也需要跟人嘮嘮,剛好這時候李新典經常帶著阿成來他們家裏走動走動,自然的總要說一些這些事情的。


    而好巧不巧的是這個毛妮當時是跟著他三兒子住的,在李莊這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大兒子和小兒子負責養老的,而更多的都是老一輩會跟著小兒子一起居住著,這倒不是大兒子不讓住了,而是很多時候大兒子先結婚,大孫子們都長大了,而老小的兒子結婚一般會晚些,老一輩的輪流著給照顧孫子輩,到老小家裏時候,等這時候把小兒子的孩子拉扯大的時候,也就到了他們不願意挪動窩的時候了,自然也就跟著這個小兒子一起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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