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湖山下稻粱肥,豚柵雞棲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這首詩每每給我帶來好的迴憶,是那種我家鄉收割麥子的美好。


    小時候每年農曆五六月份時候,小麥都金黃金黃的,風吹麥浪,我們是從那種綠油油再到金燦燦都能看到,風吹麥花香,小河水流淌,大概就是說的我的老家了。小時候收麥子是沒有那種大型聯合收割機的,那時候收麥子家家戶戶都是齊上陣,先是把小麥一把一把的用鐮刀割好,放到一起,選擇割麥子時間都是在中午時候,晌午割麥子小麥稈幹脆,有利於鐮刀下鐮,割起來也會輕鬆很多,晌午時分割麥子農人都是那種帶著草帽的,個個伸手麻利,麵朝黃土背朝天,這大概是我小時候最深的體會,那是真的麵朝黃土背朝天,彎腰近九十度的伸鐮刀再收鐮刀,一把一把的割,一把一把的把那些小麥放到一起,你遠遠的看去像是排成一排的隊伍一樣整整齊齊。


    三舅每年都來家裏幫兩天忙,他割麥子都是把褲子卷起來到膝蓋,黑色的腿上麵滿是經過歲月洗禮的斑駁,還有蚯蚓一樣的靜脈,看著是那樣的壯實。收完的小麥會被放到場麵子上麵,場麵子是我們那裏一種說法,是事先在麥地裏麵清理出來的一塊地,這塊地我們會撒上油菜的軟秸稈,再用石滾給他攆硬,這樣割好的麥子就可以放在上麵,天陰的話我們會把麥子垛起來放到場麵子裏麵,天晴的話我們再把小麥攤開,用石滾給碾壓三遍,這樣小麥都會脫了穗,再把脫了穗是麥稈收到一邊,把小麥全部給收到一起,這時候的小麥上麵還都是一些秸稈留下的碎末,我們那裏年輕的男人都會在天朗氣清的午後或者下午三四點時分給揚一下,我們稱謂“揚場”。揚場是門技術活,你要既能把小麥的杆莖給順著風揚出去,還能把小麥剛好給它落到場麵子上麵,揚一場需要很大的時間和心力的,還考驗一個人手的穩定性,看似一件很簡單的小事情很多人都是把小麥能給揚的到處都是。揚的過程中,一般都會有另外一個人拿著掃帚把揚出來的麥秸杆莖順手給掃走,這樣揚場的人就能省下很多力氣來。三舅是揚場的好手,他揚的場,麥粒裏麵可以說很少見到再有秸稈餘渣。母親一般都是這時候給三舅買些啤酒和變蛋,變蛋是我們那裏稱唿皮蛋的說法,意思大概是被變了樣子了蛋吧。在忙了一天之後喝些啤酒再吃點變蛋大概是人間美味吧。


    揚完的小麥再在大太陽的天氣裏麵曬兩三天,就可以收到袋子裏麵了,小時候家家都有麥圈,麥圈都是屯糧食的,一年的口糧都在麥圈裏麵,家裏沒麵了,都會把麥圈裏麵的麥子給取出來些淘淘,淘洗完畢的麥子再曬幹就能拉到打麵的地方打成麵粉了。


    收完小麥需要種上玉米,這樣一季算是又過去了,那是收獲的季節,收小麥時候剛好也是西瓜熟了時候,我們那時候也剛好能買些西瓜解解渴,有時候父親還會帶我去東河裏麵洗個澡,那河水有些涼,活水清淩淩的流著,河下時常能摸到河蚌,這給我們那個收獲的季節平添幾分美好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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