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有材哈哈大笑,他自城樓上望著即墨燃。


    “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好啊,什麽話都是正兒八經的說,我們這個年紀,這樣牙酸的話,是說不出了。”


    即墨燃頷首微笑:“不是牙酸的話,句句都是肺腑罷了。”


    施有材能看出,他確實是真心,隻是年輕人的真心,讓他這個半糟老頭子聽著,隻能笑著應和。


    真是的,現在年輕人真是孟浪,自己家裏,房裏的事情,怎麽能這麽大喇喇,就往外說。


    但施有材也不是什麽有好心眼兒的人。


    “你們小夫妻,這麽伉儷情深,我都忍不住想要跟你提個醒兒了,雷如震這個老家夥,打著想要池姑娘跟你和離,嫁給他兒子的算盤,你可一定要小心提防提防他那個兒子。”


    即墨燃轉頭,看向雷如震。


    雷如震一生光明磊落,但是在被即墨燃的模樣這樣逼視時,他還是恍惚有點兒心虛。


    池姑娘天賦好,為人也大度和善,就連贈送極品丹藥,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池姑娘確實是即墨燃的妻子。


    “咳咳咳,那什麽,即墨公子,你們那些孩子的事情,我都是說笑,快些進東陵秘境去吧。”雷如震說道。


    即墨燃說:“自然是要進去,令公子不是也在東陵秘境之中嗎。”


    張射聽著他這話,隻覺得雞皮疙瘩都長在了他的胳膊。


    即墨燃是個什麽睚眥必報的人。


    就是這樣一句話,都像是戳了他的肺管子。


    要說的即墨燃這個人小氣,以張射跟他相處這麽久來看,即墨燃可一點兒都不小氣。


    獵殺隊中,六百多人,多數跟即墨燃是萍水相逢,為什麽願意為了即墨燃的振臂一唿,願意跟一隻玄級妖獸對抗。


    他們一開始願意跟著即墨燃,就是因為即墨燃這裏有利可圖。


    資源分配也好,每五日發送的靈石也好,或者是跟不要錢一樣的靈液也好。


    即墨燃要是小氣,就不會給出這麽多東西的。


    如此可見,其實即墨燃的小氣,隻是在池酒酒身上。


    有關池酒酒的事情,他才會在意的要死,別人哪怕多看一眼池酒酒,他就會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


    可偏偏池酒酒也不是普通的少女,能在他的羽翼之下躲藏,永遠不見天日。


    池酒酒的光,是誰也藏不住的。


    即墨燃也從沒有讓池酒酒光芒熄滅、暗淡、隱藏的意思。


    倘若他不能讓池酒酒還是池酒酒,那不如有朝一日,放池酒酒去能讓她自由的地方。


    為了那一日不會發生……


    為了那一日不會發生,即墨燃才要三個月時間,從煉氣三層,進階到煉氣九層。


    旁人不知道即墨燃的努力,但是枯葉獵殺隊的大家都知道。


    即墨燃永遠都是衝在第一個的人,哪怕是高階妖獸,哪怕萬分兇險。


    五年前,即墨燃獨來獨往,獵殺隊裏甚至有不少人見過那時孤僻冷傲的即墨燃,總覺得那是個眼睛張在頭頂的壞小子。


    但是五年後,他們成為即墨燃的手下,再審視即墨燃的時候,對即墨燃多出的是敬重。


    “獵殺隊諸位,先我進入東陵秘境!”


    即墨燃一唿百應。


    即墨鋒縱身跳上城樓,望著下麵烏泱泱的煉氣修士們。


    “即墨老弟,你的這個侄子真是不得了,再過些年歲,怕是我們這圈老東西,都不是他的對手啊。”施有材說道。


    即墨鋒眼眸眯起來,謙虛地笑了笑:“還是應對妖獸吧,我們在林中觀察到的妖獸動向,怕是第一批會從北方偏東處湧來,主要以狼形妖獸為主。”


    即墨鋒也知道,現在即墨燃恐怖的地方已經不隻是他的修煉天賦了。


    他置之死地後,如今的心性,別說東陵洲七十二座小城池的公子貴女,就是青陽宗的首席弟子、東陵城的四大公子,與即墨燃比起來,也差了一大截。


    這點心性,是即墨燃一唿百應的根本。


    也是有朝一日,即墨燃要在天演大陸之上,登頂為王,萬人托舉的根由。


    但這一切的轉折,都要從池酒酒開始。


    這也怪不得即墨燃將池酒酒,看做他人生之中最重要的那縷光了。


    獵殺隊的隊員,三個月來,在天麓山脈之中,直麵妖獸和危險,他們身上的殺伐氣質,像是一支剛打完一場血腥戰鬥,勝利歸來的隊伍。


    即墨燃帶著這六百人的浩瀚隊伍,進入的東陵秘境……


    葉敦誠輕聲問道:“你我三家的煉氣期加在一起,有多少人?”


    即墨燃這種將城外的烏合之眾聚集起來,擰成一股麻繩的力量,他們還真是小看了他。


    現在獵殺隊眾誌成城,烏泱泱往東陵秘境中去,他們都是帶著殺氣的煉氣期,饒是三大家族在東陵城之中有根基,仍然忌憚。


    真是不知不覺被被即墨燃那小子籠絡了這麽多人。


    換個說法,即墨燃居然真的能在不知不覺之間,籠絡這麽多人。


    那些散修,在東陵城外不是一天了,想要散修替自己做事,少不了要給資源,給保證。


    四大家族都不敢做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就被即墨燃做成了。


    ……


    東陵秘境之中。


    池酒酒從乾坤袋之中,拿出一床被子,又睡了一覺,跟淳姐姐輪換著,接了一天一夜。


    “一共是一百二十瓶,以後都能把這東西當水喝了。”


    即墨淳笑道:“你知道上次靈乳現世,在萬古商行是怎麽拍賣的嗎?”


    “怎麽拍賣的?”池酒酒已經很麻木了。


    “五滴靈乳,十萬靈石。”即墨淳說道。


    池酒酒以為她自己聽錯了:“什麽?”


    即墨淳:“五滴靈乳,十萬靈石。”


    “五滴?”池酒酒看著她擺了一地的葫蘆,立刻寶貝似的收起來,一股腦都塞到係統空間裏。


    池酒酒知道這是好東西,但是沒料到這是這樣的好東西。


    池酒酒正藏寶貝,就聽見一陣震耳欲聾的行軍聲音。


    應該是一隊人,人數還不少。


    她跟即墨淳對視一眼。


    兩人所處,是池酒酒滑倒跌進來的一個背坡,不主動現身對方絕對不會發現。


    池酒酒穿上隱身衣,小心翼翼的爬上去,遠遠的就看見幾百人黑壓壓的過來。


    “誒!”池酒酒驚喜的叫了一聲。


    即墨淳抬眼過來:“怎麽了?”


    池酒酒跳起來,對著那邊的一列人喊了一聲:“哎——”


    隊伍中立刻有一個小黑點駐足。


    池酒酒看不清楚,但那小黑點在人群之中,他一停,整個隊伍的動作都停駐了許多。


    池酒酒喊道:“即墨燃!”


    她揮舞著手臂,將身上的隱身衣脫下來,就見那個小黑點像是一道箭矢,迅疾的往她的方向過來。


    即墨燃就是行軍路上也沒有這樣的速度。


    大牛說道:“老大這是見著什麽了?你看看他笑的,大牙都笑出來了。”


    “興趣是他的道侶吧。”張射說道。


    大牛點點頭,覺得張射說的有道理:“確實,老大剛才那個眼神,看的我覺得瘮得慌,柔情蜜意的,平時殺妖獸跟砍瓜切菜似得一個人,怎麽會有這種眼神。”


    大牛說著,抖落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但是他終於察覺了不對勁兒。


    “不是,你小子,這個眼神什麽意思?”大牛指著張射說道:“你不是又自己的心儀的姑娘了嗎?怎麽這麽專注的看著老大的道侶,你不對勁兒。”


    “你想想,你對得起你心儀的那個女孩嗎?”大牛質問。


    張庸搖頭又歎氣的。


    張射看著大牛,“我心意的女孩,就是她。”


    大牛被他一句話說的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你……你……”


    他“你”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張射倒是磊落:“我喜歡池酒酒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她早就跟別人結成道侶,就更不知道即墨燃跟她的關係了。”


    大牛歎口氣,那也是夠慘的:“雖然你確實可憐,但……”


    “不用你說。”張射說道,喜歡池酒酒是他的事情,他不是打擾就是了。


    而天邊,即墨燃已經衝到了池酒酒的麵前。


    池酒酒的腳程比他滿了很多,還是拖著笨重的步子,爬上一處小坡。


    池酒酒像是一隻跳動的兔子,徑直撲進即墨燃的懷裏。


    即墨燃攔腰抱住池酒酒,池酒酒幹脆借著他的力氣,轉了一圈。


    即墨燃也順著她的性子,帶著她轉了一圈。


    “久等了,我來了。”


    即墨燃輕聲說著,他望著池酒酒的眼神,說出的纏綿。


    仿佛茫茫荒原之上,他的眼裏隻有池酒酒。


    池酒酒從他懷裏跳下來,在軟和的草地上站穩。


    即墨燃蹲下身,在池酒酒腳邊,“腿受傷了。”


    池酒酒攏了攏裙子,“隻是小擦傷,已經好了,連疤痕都沒留下。”


    “真的?”即墨燃抬頭望著池酒酒。


    他聲音軟的像是一隻蹲在池酒酒腳邊撒嬌的小狗。


    池酒酒趕緊說:“當然,我和淳姐姐進入東陵秘境之後,就一直在這個小背坡下麵。”


    “咳咳……”即墨淳咳嗽兩聲,“我以為你們小夫妻,小別勝新婚,一時間都把我給忘了呢。”


    即墨燃站起身,終於還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即墨淳看出他的窘迫,“怎麽,東陵秘境開啟前,一個個說的天花亂墜,說要拔得頭籌的,真等到秘境開啟了,怎麽隻顧著談情說愛了。”


    即墨燃和池酒酒兩人像是兩塊突然恢複彈力的彈簧在一瞬間互相彈開。


    “不說了不說了,隨便說說,就害羞,那有一點兒三個多月夫妻的樣子。”即墨淳捂著嘴說道:“不過還真是不一樣。”


    池酒酒咕咕噥噥,為了緩解氣氛問道:“到底是那點兒不一樣?”


    即墨淳說道:“以前在枯葉城的時候,家裏誰沒受過傷,他什麽時候上心過。”


    即墨燃對池酒酒就是不一樣,比起他的血親還不一樣。


    即墨燃說道:“那是自然。”


    他承認了,還說的理所應當。


    池酒酒抿了抿唇,再次打岔:“你身上有靈液用完的瓶子嗎?”


    池酒酒跟即墨燃提過一嘴,說瓶子有多難得。


    即墨燃就開始手機獵殺隊每次用完的藥瓶。


    即墨燃一口氣拿出一千個瓶子。


    “都是已經用完的。”即墨燃說道。


    池池酒酒如獲至寶:“太好了。”


    “你看看這個。”池酒酒說著,從空間裏拿出一盤靈乳。


    即墨燃倒出一滴,那靈乳立刻的從他的掌心鑽了進去:“玄級靈乳。”


    “還是一整瓶。”即墨燃看著那翠色的瓶子裏,藥液的水影,對池酒酒的運氣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份運道,也真是少見。”


    “居然能聽見你說這樣話,真是稀奇,平時不都是你是那個運氣逼人的嗎?”即墨淳揶揄著說道。


    池酒酒說:“你看那邊。”


    即墨燃順著池酒酒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山坡之下,一道小泉汩汩流淌,其中的靈乳透著香氣。


    “靈乳泉水?”饒是即墨燃好運氣了十九年,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


    五滴可以拍賣出十萬靈石的靈乳,池酒酒有一眼泉水。


    “什麽時候發現的。”即墨燃不敢置信。


    池酒酒說道:“我劃破腿的那一下,就不不小心跌在那泉眼上了,留點兒血下去,本來濕乎乎的,沒想到腳下踩了一個泉眼。”


    池酒酒說道。


    “那不是東陵秘境剛剛開啟的時間嗎,那豈不是你和淳姐姐,已經在這裏接了十多個時辰了?”


    即墨燃有預感:“興許在這東陵秘境之中, 酒酒你還有更多寶物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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