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迴如此的眨眼三年的光景過去了,宋傾音已經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那時內戰還未結束,全國軍閥鬥爭頻繁,農民運動,工人運動,學潮接連不斷,可謂是白色恐怖之下的中國幾乎沒有偏安之處,東北,華北,西北,南方各地各種組織以國民黨和共產黨尤為耀眼,鬥爭明裏暗裏一場連著一場。


    蘇杭二州雖然相對其他省份沒有那麽激烈,但各高校都有這樣的社團和組織,誰又能獨善其外呢?聶寒予和宋傾音自然也都在其中,隻是派別不同,明明相愛的一對天生的佳偶卻偏偏在她們的之間出現了一道信仰的鴻溝,宋傾音加入了國民黨,聶寒予加入了共產黨,一個極力的維護著她們的校長蔣介石,以理據爭。一個堅定不移堅持要捍衛國家,捍衛信仰,捍衛民族利益和他偉大的主意。


    兩個人彼此不見的時候,相互思念著期盼著,見麵了沒多時就唇槍舌戰的各不相讓,每每又都是不歡而散,又一晃到了一九三七年九一八前夕,宋傾音要迴杭州,她站在渡口等待上船時,她的同學韓衛民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給她送信,這封信是聶寒予寫給她的,宋傾音沒有立即看信,但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種永久的分開。


    迴到家裏,她迴到自己房中,關上屋門拆開了信封:“這封信裏沒有提到主意和信仰,滿滿的都是思念和愛慕,是理解和疼愛,字字入肺腑,詞詞動人心,宋傾音一邊看一邊暗自落淚,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很疼,很痛,那疼痛都源於愛,世間的情愛原本是一種感覺,一種心心相印的吸引,再加上舉手投足行為上的關懷,眼神中的默契和諧…”宋傾音看了一遍又一遍,每次看心口都會感覺到陣痛,刺痛,就在此時她的媽媽來了,她收起信,給母親打開門。


    她的母親是一位絕對的賢妻良母,溫和善良柔順賢惠集一身的女子,微胖圓潤的她總是把微笑掛在臉上,她的母親拉著女兒的手說:“傾音啊,你爹說要時局當下混亂不清,估摸著又要開大戰了,所以舉家要暫時遷移到安徽黃山附近去,這裏隻留著幾個老院工護院,一兩年後再搬迴來,說是走晚了怕來不及呢,明日一大清早就出發。”


    宋傾音迴了句;“媽媽事態有這麽嚴重麽?如此我是不是應該走出去做點什麽呢?我還這麽年輕就縮頭縮腦的算怎麽迴事啊?”宋夫人聽女兒這麽說都快哭出來了:“傾音啊,革命是男人們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啊?當時我就不同意你去那個什麽學院,這不果不然的就被我說中了吧?姑娘啊革命革命最容易割去命!”宋傾音拉著媽媽的手說:“媽媽呀,國破了家何在?國難當頭是人人有責,不隻是匹夫有責。”


    宋夫人說道:“宋傾音你聽好了,就這事我不同意,你有五個哥哥,有兩個都去黃埔軍校了,整日讓我懸心不已,你還要出去革什麽命,那分明就是想要了你媽我的老命。”宋傾音說:“媽,我一向覺得您通情達理,你也讀過幾年書吧,也知道花木蘭,穆桂英,佘太君還有當世的宋慶齡,宋美齡,秋瑾…”宋夫人迴了句:“她們是她們,你是你,我跟你說這事沒商量。”


    看情形不能再說了,宋傾音握著宋夫人的手說:“媽媽我聽你的,您可千萬別生氣。”宋傾音常聽老師說:“很多事都是從緩則圓,這事得慢慢來,自己已經長大了,不能再任性讓媽媽不開心了。”宋夫人聽女兒都這麽說了心裏舒坦了許多:“我們去吃晚飯吧。


    娘倆手拉著手去前廳吃晚飯,飯後宋世豪說了一下家裏的安排又再三囑咐傾音好好的照顧你母親,過了戰時你也該婚嫁了。”宋傾音迴了句:“爹地我不想結婚。”宋世豪笑的哈哈的說了句:“姑娘啊你這書讀的越發不像樣了,哪有不嫁的女人啊,你又不是尼姑,修女。”宋傾音迴道:“那爹地您就當我是修女和尼姑唄,我原因一直在父母身前盡孝,就是不嫁人。”


    次日清晨送家人吃過早飯,開著他們家所有的車輛出發了,車開了大約有五個小時左右便到了黃山腳下的仙源鎮,早在幾年前宋世豪就在這裏買了一處宅子,他每年都會帶著他夫人來這邊小住幾日,也許認為黃山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也許是得意於這裏的安靜,不管到任何時候大小商人的政治時局的嗅覺最為靈敏,他們嘔心瀝血辛苦所就的基業從來都是很珍惜在意的,宋世豪也不例外,他在自己家宅子的地下修築了一條通往黃山的秘密通道,地下的密室中放著的都是他視為貴重的東西和物件,金條和現金,那些保險櫃也是時下最保險的櫃子,他們先是簡單的用過午飯,再命家仆院工內外打掃幹淨庭院,時間很快到了一九三七年的九一八,日本從盧溝橋打進北京城,至此對話正式全麵開戰,從駭人聽聞的南京大屠殺到建立滿洲政府,整個東北全麵淪喪,但那時的國民政府還死死不放鬆剿共不抗日,直至張學良發動西安事變後不久國共合作開始了對日一係列的戰役。


    作為當時富甲一方的宋氏家族倒也不會袖手旁觀,經常出錢資助,作為宋家大小姐的宋傾音每日沒其母看得牢牢地,隻是偶爾會陪她母親去黃山上的翠微寺敬香拜佛,這一日她們又來到了寺中敬香,敬過香的兩母子正欲下山歸去,卻被一和尚攔下說:“方丈請她們家小姐去說話,宋母唯恐有失,硬要陪同女兒一起進去,小和尚無奈就帶著她們進了方丈的禪堂。”


    進到禪堂內後方丈招唿二位女施主坐下,隻見這方丈一抬手,宋母竟失去了視覺和聽覺,宋傾音忽的站起怒視道:“方丈您是高僧,為何施此手段,欲意何為?”


    那方丈說了句:“女施主莫慌,我隻是暫時封住了你母親視聞的穴道,隻是怕慈母多害子,我已經觀察你許久了,發現你原來是一個祭祀天災的聖女,所以告訴你不可以結婚,不可義破身,切記切記,你是有利於萬民的聖女,我再不說唯恐你的父母就要逼迫你嫁人了,其餘的老衲再不敢泄露了。宋傾音問了句:“你說的話當真?如何祭祀?”


    方丈合掌道:“姑娘你可聽說過救民於水火這句話麽?”世界各國為了滿足貪欲用戰爭說話,到頭來是還害己,有醫生是治病救人,但治病治不了命,可這世間還有一種人,從一出生到死,卻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一方的安寧,你就是這人。


    錢塘江五年一小災,十年一大災,再逢錢塘江洪水肆虐之時,你隻需縱身跳入江中,洪水將自然停止掠奪這一方水土上的所有生命,姑娘你可敢獻身?宋傾音問了句:“你確定我如此做可救一方百姓?”唉,方丈迴道:“老衲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構陷與你呢?我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更不妄語。”宋傾音說道:“我國是這樣我敢,我能。”那方丈說:’帶你額間桃花明獻,就是錢塘江又要泛濫之時,老衲這裏帶天下蒼生謝過小姑娘了,我要把你的名字記下來,帶那一日到來時為你超度往生…


    方丈一揮手宋母恢複了正常,傾音辭別方丈,挽著母親的手臂往山下走的路上,宋母追問道:“傾音啊,我怎麽一進方丈的禪堂就失去了意識,那方丈有什麽怕人的話要背著你媽我說啊?”宋傾音想別的謊話是自然騙不過母親的,於是迴了句:“那方丈說你女兒我是玉帝之女下凡塵,切莫與人間的凡人通婚,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宋夫人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傾音啊,那方丈當真是這麽說的?”宋傾音說道:“媽媽如果不是你再三逼問,我也不會原話脫出,媽呀你不會認為我在騙你吧,我長這麽大還沒學會撒謊呢。”宋夫人自言自語道:“這話我是信啊,可我怕你爹地不信啊。”宋傾音說:“我爹不信我也沒辦法,那他就是不愛我唄,拿自己親生女兒開玩笑,不會吧?”


    轉眼又是幾年過去了,日本投降前夕,宋傾音果然發現自己額間的桃花圖案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清晰,此時宋世豪已經又搬迴到杭州老宅居住了,沒有多長時間錢塘江水暴漲,兩岸居住的人紛紛搬家,宋傾音內心裏不知為什麽特別堅信那方丈的話語,那天剛巧宋世豪不在家,她換了一身潔白的長裙,偷偷的順著她家的後門溜出宋府。


    她叫了一輛黃包車,直奔錢塘江大橋,她溜走是不甚被李秀發現,慌忙去向夫人匯報,其實隻是前後腳而已,宋母的腿腳慢了點,宋傾音站在錢塘江的大橋上,看很多膽小的人在逃命,正在此時巨浪橫灌而來,宋傾音飛身跳入江中,她再也聽不到母親愛撫的叮嚀,聽不到母親淒厲絕望的哭喊聲,很多人駐足往江離看著,錢塘江怒氣來去都是那麽令人匪夷所思,大浪相似被什麽人趕了迴去,這江的水位又迅速的開始下降,好多人驚奇的發現江中似有一朵巨大的蓮花,這蓮花在水裏打著旋,不停旋轉的同時向外釋放著無色光,足足有五分鍾,此時的宋母如大夢出行一般,明白了那方丈對她的女兒說的是什麽,可為何偏偏是她的愛女,為什麽不選擇一個作惡多端的壞人來做這件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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