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些許房屋塌落的聲音,一眾人也不顧胸口的悶痛,同樣是滿懷疑惑的仰起頭四處眺望。最後無一不是將目光聚集在空中,畢竟這裏能夠做到這般手段的應該隻有霍玄和孤裘了。


    隨著空中的餘波緩緩散去,眾人便是見到那空中的黑雲開始迅速消散,不過數息間便是徹底恢複萬裏晴空。


    而在那空中,一道小小的黑點卻是如同斷線風箏般疾速下墜而下。


    “七長老!”


    見到那空中的黑點疾速下墜,劉宇涵眼睛放大,一手便是指去,驚唿道。


    話音落下,眾人便是朝著劉宇涵所指的方向看去,同樣露出一臉詫異。都欲起身相助,卻是無能為力,方才經過那餘波的衝擊,眾人此刻體內已然受創,短時間內恐怕無法直接飛掠上去救人。


    一下子所有人都有些無力,也隻能是將目光投向那未怎麽受到影響的劉慶。


    見到眾人的目光,劉慶眉頭微皺卻是沒打算多想,體內靈氣運轉而起便是一腳蹬上。


    吼~


    還未待劉慶飛掠多高,一道獸吼之聲便是傳來,隨後眾人便是見到一道藍色流光朝著那空中墜落的人影衝去。


    見狀,劉慶也是停下了身子,懸浮於半空之中,看著那藍色流光暴掠而去,竟是沒有再往前的意思。


    “那是?”


    一位重臣看著那爆射而去的流光,不由的疑惑道。


    “獬豸!”


    另一位重臣則是一臉莊肅的站起身來,開口道。


    “獬豸!?”聞言,劉宇涵同樣是驚唿開口道,同樣是朝著那天際看去。


    這護國獸獬豸,劉宇涵早就有所聽聞,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識一番。早就知道這護國獸實力強悍無比,更是異獸之體,麵對同境人類要強不是一星半點,閉關上百年,非皇室危難之際都不出關,如今竟然是出現而且是為了救下一位長老。


    轉念一想,劉宇涵似乎也明白方才那房屋被護住的原因了,顯然是這護國獸的手段,隻是不明白為什麽護住皇宮都不護住這些重臣和帝王。


    隨著藍色流光暴衝而去,眾人便是見到那道流光帶著焦黑的孤裘一路朝著長老院之中掠下。


    見到孤裘和獬豸都迴到了長老院之中,眾人也是立刻起身朝著長老院之中而去。而因為方才衝擊的原因,那長老們原本設置的屏障也被盡數衝散,故此沒有東西阻止眾人。


    不多時,劉宇涵便是隨著劉慶一等人進入長老院子之中。


    此刻的長老院之中,一頭與麒麟頗為相像的異獸正是雙目微閉的趴在地上,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它無關,其對麵正是長老院中的一眾長老以及平躺懸浮的孤裘。


    一眾長老僅僅隻是焦灼的看著那懸浮的孤裘,誰也沒有上前去為其療傷,臉上都掛著苦色。


    “陛下!”見劉慶等人過來,一眾長老也是輕輕拱手開口道。


    “諸位長老為何不為七長老療傷?”


    劉慶帶著一眾重臣徑直走去,麵帶著絲絲焦慮,不解的開口問道。


    說著劉慶同樣是不解的朝那寫字看去,要說地位的話恐怕這裏就這位護國獸的地位最高了,即便是他這個皇帝也不遑多讓。


    “這小子本來就有意用天劫鍛體,讓他身體自行修複效果會更好。”


    獬豸顯得有些懶散的睜開眼睛,淡淡說道,說著眼神便是被那矮小的身影吸引而去,畢竟此刻在這周圍的無一不是漢華皇朝中實力頂尖的存在,這般孩童的出現自然會引起注意。


    聽到獬豸所言,劉慶也隻能是默默的看著,隨後又注意到了那在一處盤坐修煉的霍玄。


    劉宇涵見那獬豸口吐人言則是更為好奇的探頭看去,畢竟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魔獸,平日裏除了普通的動物以外,自己可是連妖獸都沒見過,類似於這種超級恐怖的魔獸也是第一次見到。


    藍色的鱗片上似乎有著隱隱金光閃爍,身上火屬性靈氣濃鬱,那獬豸此刻仍然是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卻是足足擁有五丈來高,若是其站起身來恐怕不下十丈高,且還非原體。


    魔獸和妖獸不同,魔獸達到孕靈境之後可對自己的體型進行變化,而這些強大魔獸的本體也是十分巨大,成年的魔獸基本都如同山嶽一般大小,若是那些強大的種族則是更甚。


    “這是朕的十三子嗣,劉宇涵。”


    注意到獬豸正看著劉宇涵,劉慶便是拉起劉宇涵,朝著那獬豸開口介紹道。


    聞言,那獬豸則是一言不發的看向劉宇涵,眼中有神與尋常獸類不同,似乎是在打量著劉宇涵。


    “嗬。”


    良久,那獬豸似乎看出了什麽,輕視的一笑便是不再說話。


    “獬豸大人,不知道這七長老何時能夠醒來?”


    一位重臣見這獬豸似乎對諸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便是不由的小心試探道,畢竟也不好得罪,論輩分恐怕漢華沒有人比眼前這獬豸更高了,論地位更是不低於劉慶。


    “放心吧。既然已經渡過了雷劫,自然不會有問題。”


    獬豸沒太在意的看了眼那位重臣,隨意的開口說道。


    見獬豸的態度依舊冷淡,一眾重臣也是不好再開口,隻能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說話。


    “方才這皇宮。。。”


    似乎感覺到了絲絲古怪的氣氛,劉慶再次朝著獬豸開口道。


    “嗬,自然是本座出手護住的。”獬豸這次甚至眼皮都沒抬,似乎有些不滿的開口說道。


    “多謝了。”聞言,劉慶便是客氣的說道,雖說守護漢華皇室本就是這獬豸的職責,但那始終是其先祖所留下的要求,若是它真的不願意留在此處,劉慶等人也攔不住人家。


    “是你們實在太弱了,漢華皇室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你竟然才這般境界,還不及你的皇弟?倒真是讓本座失望。”


    聽到劉慶這話獬豸終於是有所反應,緩緩的站起身子來,高大的身子直接讓這一片被影子遮擋,巨大的龍目盯著劉慶開口說道,語氣之中盡是責備。


    “陛下日理萬機,心思多在江山社稷和黎明百姓之上,怎有這麽多時間去修行?”


    聽到獬豸說的這話,一位重臣便是不滿意了,也顧不上這獬豸是否是地位高還是實力強,竟然直接開口反駁。


    “實力孱弱到險些連自己都護不住?既然沒時間修行,是否可以換一位皇帝?”


    聞言,獬豸沒有發怒,隻是目不改色的看著那位開口的重臣,說道。


    “你!。。”


    那位重臣聞言,卻是滿臉不忿,就欲指責,卻是被一旁的其他重臣攔住。


    “這些年倒是寡人有些荒廢修行了。。。”


    劉慶聽到獬豸這話也隻能有些自責說道,麵對這獬豸的指責,自己也同樣不好反駁。雖說自己踏足皇位多年以來對於管理國家一直都不錯,這些年來也算是國泰民安,但是在修行一路上自己的天賦確實算不上耀眼。


    劉慶這般年紀和這般修為,或許在民間來說已然不錯,但是這是皇家,皇家之中這種天賦過於普通。更何曾經的漢華皇帝強大到那種地步,與如今的劉慶相比較,說是天上地下也不為過。


    “小子,你就是那個被稱為靈界第一天才的小皇子吧?”


    聽到劉慶的指責,獬豸不為所動,毫不在意,隻是看向劉宇涵開口問道。


    “多謝前輩誇讚,不過小子還不敢當。”聞言,劉宇涵則是落落大方的上前拱手開口說道,這副模樣也才是劉宇涵真實的模樣,與平日裏和別人相處截然不同。


    見狀,一眾大臣都不由的對視,心中都對這小皇子讚賞有加,這般年紀便是如此謙誠,更是說話剛到分寸,日後就算是在為人處世之上也不會太差,當真是漢華之福。


    “我何時誇你了?如今的你不過是悟靈二階。”獬豸心中有些喜色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帶著絲絲玩味的語氣開口說道。


    “多謝前輩說教,小子年紀尚小,日後在修煉一途之上必然會刻苦不懈。”


    聞言,劉宇涵再次拱手開口說道。


    “你可有興趣做這個漢華的下一任皇帝?”


    就當眾人以為獬豸隻是想簡單的了解一下這位小皇子的時候,接下來獬豸所開口卻是讓眾人都驚訝到瞳孔放大,無一不是默不作聲,一下子整個長老院之中安靜得落針可聞,就連一眾長老都是屏住了唿吸。畢竟都是為漢華效力,誰是下一位君主自然也是他們所需要關注的。


    “小子沒有興趣。”聞言劉宇涵頓了一刹,隨後便是嘴角微微掀起的拱手說道,語氣卻是非常的肯定。


    “為何?”


    獬豸不解的看向劉宇涵問道,若是麵對尋常這般年紀的小孩,獬豸自然不願意多說什麽,但是從劉宇涵言語談吐之中不難看出其是一個飽讀書文的孩子,也並非聽不懂自己說話。


    “首先我需要指出您一點錯誤,坐皇位並非是靠修為決定。做一個皇帝,更應該注重的黎民百姓,畢竟修行界和凡間是不一樣的。其次,我的一眾兄姐何其優秀,論修為強於我,論處事更是遠非我所能及,我何德何能去想這個皇位?”


    聽到獬豸發問,仿佛不怒而威,劉宇涵卻是麵不改色,輕鬆的應答道。


    “你年紀尚小,修為上日後不可估量,至於處理事物是可以學的,如今你不過這般年紀言語談吐卻是不差於青年,想來你學會處理政事也不過是一點時間問題。”


    見劉宇涵如此輕鬆的應答,那獬豸的言語之中卻是更加充滿喜色,若隻是修行上有天賦它或許都無法完全放心,可這小子完全就是一個十全的人才,不可多得,也不愧被稱為當世靈界第一天才。


    “前輩方才可還說我才這般修為,,不過還是多謝前輩看得起了,不過小子卻是對這皇位沒有一點興趣,如今我父皇正值壯年,漢華也日益強大,根本無需憂心下一任漢皇的問題。即便需要選出第一繼承人,我大哥機智過人修行天賦更是淩駕在眾人之上。我二哥年少持槍上沙場,保家衛國數十年如一日,這般責任心又豈是我能相比?我三姐天賦不弱,處理政事更是一把好手,朝中無人不對其稱讚。。。各個都非池中之物,又怎能是我呢?”


    劉宇涵依舊是麵帶著一絲自信的笑意,流暢的迴答道,一下子竟然是將自己的兄姐們的優勢都說了出來。


    見劉宇涵臉不紅氣不喘的應答,一眾大臣也是心中暗暗讚歎,他們麵對這地位崇高的獬豸是不好得罪,但是劉宇涵是個小孩,這獬豸總不能對他為難吧。雖說這小孩懂得不少,但是年紀擺在那,這獬豸活了數千年之久,會一個四歲小孩計較?


    更讓大臣們高興的是,本來早就因為這第一繼承人的事情有些頭疼,即便試探性的問劉慶,劉慶也無法給予答複。畢竟自己的一眾子嗣都頗為優秀,且各有所長,偏偏並非都對皇位有興趣。若非劉慶突然身亡,任誰也無法強行要求哪個皇家子嗣來做第一繼承人。


    劉宇涵的一番話,看上去是在迴答者獬豸的問題,卻是一下子將這個苦惱的問題丟了一部分給獬豸。畢竟這獬豸在漢華地位如此之高,遠非他們這些臣子和長老可比擬,它要是選出來且要求,既不用皇朝中人得罪人,又能夠選出第一繼承人。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意思。”


    將劉宇涵的話語盡數收進耳裏,那獬豸卻是發出大笑之聲,一下子覺得這個小子非常有意思,這般年紀就懂得在言語之中藏匿這些。


    “看來你被教導得不錯。”獬豸繼續開口說道。


    “都是父皇教的好。”


    聽到獬豸開口讚歎,劉宇涵立刻說道,一下子將所有的功勞都丟給了劉慶,如此一來這獬豸也不好多說什麽。


    “好,那你父皇看來還是有些能耐的。”


    聞言,獬豸笑道,語氣鬆了不少,不再像此前一樣咬著。


    “不知前輩可否告知我霍爺爺的情況?”


    聞言,劉宇涵心裏也鬆了口氣,隨後拱手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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