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縣令,安排來過這裏的那批暗衛,他們是曾經在雲縣,被捕入獄的那批殺手,為首的人叫郝有才。


    還有一襲白衣的莫問。


    馮柯星自上次被柳竹華和莫問救走後,就在迴臨江縣的半路上,遇到郝有才他們。


    當時,他們既是前來替黃縣令送信,也是奉命前來證實一條關於走私案和謀逆案的線索。


    他原本並不相信這群人,但是,黃縣令的那封信,讓他相信他們的身份。


    隻是,柳竹華還是信不過他們。


    所以,他和柳竹華自從那日一別之後,就很少再往來,除了偶爾互通交流某些情報,但是,他和柳竹華都有所保留。


    而那個莫名其妙出現,說原本目的是去遊曆大江南北的莫問,卻跟郝有才他們走了,據說要去感受一下這個走私組織的刺激。


    他今日在趕路途中,發現莫問躲在森林裏跟蹤的身影,本以為對方是自己一個人行動。


    沒想到,此人,竟然還和郝有才他們這群暗衛混在一起。


    這組合,怎麽看,怎麽奇怪!


    不過,現在,馮柯星無暇多想了,他開始按原路返迴,往下攀爬。


    但是,失去了藤蔓,原路返迴的難度也急劇上升了。


    馮柯星爬到一半,發現沒有落腳點了,卡在半路,不上不下。


    這就尷尬了!


    他往下探了探,感覺大概還有9尺左右的距離。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掌心朝石壁,盡量用力摳住,雖然實際上抓不住,但是,能勉強用皮肉,減緩下降的速度。


    他盡可能地將身體貼近石壁,往下滑落。


    滑落的過程中,內心的恐懼反而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多,皮膚和石壁摩擦,發熱、皮開肉綻的疼痛,吸引了他大部分注意力。


    在疼痛和忐忑中,他終於墜落在地。


    在腳著地之前,他抓住了幹枯的樹幹,減緩了衝擊力。


    不論如何,在逃亡的路上,腳一定不能出事,否則,還不如死在原地,省得連累同僚。


    他下來沒多久,郝有才他們也解決完了最後一個護衛。


    他們將這群走私護衛帶來的兵器、毒藥、毒箭等都帶走。


    要不是護衛身上的傷太多,衣服破破爛爛,他們都想把人家的衣服扒了一起帶走。


    就連馮柯星都看不過去,他們這種雁過拔毛的行徑。


    莫問看向馮柯星,“你傷勢如何?還能獨自騎行嗎?”


    馮柯星正在給自己的傷口包紮,他鄭重地點頭,“當然可以,還能撐一段時間,那群押運貨物的往北而上,我們最好兵分三路,一路去追擊,一路前往據點通知其他線人計劃有變,一路返迴雲縣,向黃縣令報告此事。”


    郝有才,“不論我們哪一個,在這個節骨點前往雲縣,都太顯眼了,縱使我們曾經暗中行事、藏頭藏尾居多,但,京城見過我們真容的也不少,到時候,隻會走漏風聲,萬一郎君此刻已經有別的新計劃,我們魯莽行事,隻會破壞對方的計劃。”


    馮柯星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正是因為,他們都是一群見不得光的人,才會被安排到這裏,在這遠離京城,又容易立功的地方。


    但是,他更怕這群賊子藏得太深,黃縣令身在雲縣,太過遙遠,對此一無所知,屆時倉促應對,反而會被敵人鑽空子。


    莫問看他們互相爭執,誰也說服不了誰,不禁有些好笑。


    比起那個偏激到想要殺了自己同伴的柳竹華,這群人的血性反而更重,不像是一群暗探,更像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俠者。


    莫問又掏出他的扇子,優雅地扇了幾下,“諸位,聽在下一言,你們認為在下前往如何?”


    馮柯星和郝有才麵麵相覷。


    郝有才,“你很好,但是有一點,不行,我家郎君根本不認識你!到時候,你要是被抓住當成別有用心的歹徒,被刑訊剝皮拆骨放血,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莫問被對方的那句‘剝皮拆骨放血’給震懾住了。


    他見這群人不像是開玩笑,各個都一本正經、麵無表情的樣子,令他瞬間頭皮發麻。


    他皺起眉頭,“你們口中的黃縣令,喜歡給人‘剝皮拆骨放血’,這樣的人能是好官?你們不會是被洗腦了吧?就像這群走私狂徒一樣,被上級管事每日洗腦一樣……”


    馮柯星忍不住翻白眼,“別理他胡言亂語!他們這群人,一開始可不是什麽好人,都是一群殺手,被派去雲縣殺人滅口的!要是沒犯事,誰吃飽了撐著開刑訊室審訊,再說了,監獄囚犯太多,吃穿用度也費銀子,刑訊後還怕不小心把你弄死了,還要花錢請醫館大夫上門診治,這可都是錢!”


    莫問,“……”


    郝有才:“……”


    郝有才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這麽多內情,他隻知道雲縣監獄的刑訊挺駭人聽聞的。


    而他又是親自經曆過被放血的。


    隻要是像豬一樣捆綁架在缸上麵,直麵過這種恐懼的人,這輩子都很難忘懷!


    他敢保證,他這輩子都不會經曆比這還要恐怖的事情了!


    雖然,事後知道,那是為了解蠱……但是,經曆時,那種真實的恐懼感,卻不會因此忘卻。


    不論如何,莫問隻是打算搭把手,不打算將自己送進監獄,他環視了下眾人,“這樣吧,你們給在下寫個推薦書信或者是信物,然後你們兵分兩路,怎麽安排隨便你們,在下則負責前往雲縣,幫你們通風報信,不過,事先說好,要是黃縣令想拷問在下,在下必定會為了保全自己,溜之大吉。”


    馮柯星覺得可以,點頭,“沒有信物,不過,你可以去了說一句暗號【星華日暮若昭】,”


    當然,他和黃縣令,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暗號,這個所謂的暗號,隻是一個試探,也是傳遞消息而已。


    確定好計劃之後,馮柯星帶四人返迴臨江據點。


    郝有才帶剩餘人馬,快馬加鞭,往北,追蹤那批貨物的行跡。


    而莫問則獨自前往雲縣。


    莫問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馮柯星坑了。


    他隻覺得能短時間內,被一群行走於尖刀上有血性的俠者信任,感覺十分熱血沸騰。


    感覺像是闖入了另一番新天地,比尋常的遊曆山河刺激多了。


    ……


    京城,皇宮禦書房。


    室內,隻有謝玉硯和皇帝。


    謝玉硯雖然在早朝之前就抵達了京城,但是,在早朝結束後,都沒能見到皇帝。


    等了一整日,直到日暮時分,皇帝才在禦書房接見他。


    謝玉硯心想,這要不是皇帝對他的敲打,他就馬上從京城城牆跳下去!


    果不其然,皇帝見到他第一麵,就是提醒他,上次他離宮前皇帝最後對他說的那番話。


    謝玉硯感覺自己裏外不是人。


    但是,路是他自己選的,南牆是他自己撞的,也活該有這下場了。


    雖然這隻是,下場的一個開場而已。


    謝玉硯在皇帝冰冷的視線下,露出一如既往不羈的笑容,“陛下,是微臣之過,隻不過,這次事出緊急。如今已經有證據表明,那反賊盤踞在商州,意圖起事,微臣特地為陛下送來最新密報。”


    要不是念著大不敬之罪,他差點就想當麵對皇帝吐槽,蓋因陛下,縱虎歸山,現在要自食惡果了。隻要他敢這樣說話,今日大概不僅會弄巧成拙,他與皇帝的關係也會越發惡劣。他自己就算了,但是,他今天是為黃縣令傳話而來,總不能,顧著自己一時痛快,毀了黃縣令一番心血。


    他邊說著,邊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竹筒,那竹筒內卷著一份堪輿圖,圖中畫有對那反賊起事行軍路線的預測,黃縣令塞給他時,他來不及細看,隻是囫圇吞棗地看了一眼,


    他將密封好的竹筒,呈遞到禦前。


    皇帝不為所動,示意謝玉硯直接啟封密封竹筒。


    謝玉硯當著皇帝的麵,徒手捏碎竹筒密封處的蠟,抓著竹筒兩端,輕輕反向旋轉,竹筒被打開了。


    他取出裏麵的堪輿圖,整齊擺放在皇帝麵前的桌案上。


    這時,他才發現,竹筒內,還有一張紙條。


    他見此,愣了一下,明明,黃縣令當著他的麵,將堪輿圖放進去的,以他的眼力,當時,竹筒內,絕對沒有這張紙條!


    皇帝將謝玉硯的表情看在眼裏,隻覺得痛快,他伸手用食指和中指,架起那紙條,微笑地看向謝玉硯。


    “謝愛卿,朕的心腹之位你不樂意做,偏要去十三郎麵前獻媚,可惜,將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謝玉硯聽到皇帝的調侃,忍不住嘴角抽搐,整個人都陷入無語狀態,“陛下,黃縣令一直認為微臣是陛下的心腹愛將,正是因為如此,今日,微臣才能在黑麥和波本之前,搶到這份送密信的機會。”


    皇帝看到謝玉硯的黑臉,內心十分痛快,他眼底都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朕可什麽都沒做,要怪隻能怪,你的行事作風,太不像一個主簿了。”


    紙條上的內容,隻有寥寥四句話。


    一提醒皇帝身邊已經被賊人安插了眼線,包括朝臣也有對方的心腹;二則表明反賊對商州和鳳翔府等地的掌控力度。


    最後,總結一句話,京城內外都有對方的人馬,對方很有可能分兩步走。


    一步跋山涉水,走行山道出其不意,突襲京城。


    另一步奪取雲縣,從雲縣往京城的官道進發。


    如果對方行軍順利,很有可能,這兩個行軍路線,最後能同步進行。


    皇帝看著紙條內容,陷入了沉思。


    “謝愛卿,你還記得,朕未登基前,你與黃將軍護送朕迴京城之事嗎?”


    謝玉硯聽到這話,麵色一變,他看向堪輿圖,“陛下的意思是,那反賊也知道,密道的秘密?”


    皇帝嗤笑,“先帝當年屬意他當太子,朕的存在一直都是他們攔路的巨石,那地道的秘密,本就應該是當朝皇帝才能得知的辛密,但是,先帝生怕他的真愛之子無法登基,早早就告訴了對方這個秘密,還帶著對方走了好幾遍密道,若非他們行事不謹慎,朕也會被蒙在穀底。朕以為,朕已經得到了所有密道路線,卻不想,先帝還另外挖了新的地道,這也是朕登基掌權後,才發現的。”


    謝玉硯瞬間沉默了,說起當年,他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曾經的一切都太過沉重了,他將過往的一切都埋葬在記憶深處,現在,皇帝的隻言片語,那些塵封發黃的記憶,鮮活地湧上大腦,內心壓製許久的殺意,再次肆意掠奪他的心神。


    他看向皇帝,“那陛下就應該將那些地道全都毀了。”


    兩人四目相對,皇帝的微笑,帶著冷酷的光芒,“釣魚不給上好的餌料,又怎麽能釣到大魚。”


    謝玉硯恍然,他差點忘了,眼前這人,從年少登基至今,都是穩坐釣魚台的角色,利用柳太後清除先帝的心腹,再利用權貴顛覆柳太後的權柄,也借柳太後之手,問罪權貴世家。


    不論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危機,最終都會變成,對皇帝有利的結果。


    他不禁心想,也許,他今日來送到密報,事實上,早就已經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他不敢肯定,不想再自以為是。


    謝玉硯垂下眼眸,不敢直視皇帝銳利的目光,那可比戰場上廝殺的血光還要逼人。


    “陛下聖明,微臣先預賀陛下早日得償所願。”


    皇帝看向言不由衷的謝玉硯,麵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審視著對方,“朕更欣賞以前那個直言不諱的謝玉硯,而不是,現在這個躲在龜殼裏當鵪鶉的你。”


    謝玉硯無力地勾了勾嘴角,“陛下龍虎精神非常人能及,微臣不及陛下一分,雖然那些意氣風發的快意恩情,恍如昨日,但,微臣卻是心有餘力不足。”


    他的確已經做不了皇帝手中一往無前的刀劍了。


    皇帝打量了對方,許久,發現,比他和黃將軍都要年輕的謝玉硯,卻是,兩鬢已有些許華發,但是,對方的神色卻平和溫潤了許多,有幾分當年探花郎的影子,他不禁沉默了。


    他迴憶起剛從南蠻迴京時,那個陰鷙冷厲,言行不羈的謝玉硯,兩相對比,他自然不願意浪費曾經的利刃,但,他也很清楚,這寶劍已經折戟。


    接下來,皇帝沒有再繼續試探謝玉硯。兩人就接下來的布置和計劃,探討了一番。


    皇帝沒有留謝玉硯在宮中用晚膳,便讓對方離開了。


    謝玉硯快馬加鞭迴雲縣,沒有直接京城,而是在官道就轉入山道,前往蝴蝶穀,和他的替身調換身份,再和秦畫師一起,在蝴蝶穀附近的山頂駐紮,繼續畫未完的圖紙。


    當他坐到火堆前,烤火時,秦畫師突然對他說了一句,“謝主簿,你迴來了?”


    謝玉硯,“……”


    難道他那個替身表演得那麽差勁嗎?連秦畫師都發現不對勁了?!


    秦畫師看到謝主簿的黑臉,卻是鬆了一口氣,他慢吞吞地往謝主簿的方向挪了挪,“謝主簿,今天那個人跟你的長相、言行舉止都一模一樣,!要不是他是從黃縣令家中和卑職一起出來的,卑職今天能嚇死在半路上!”


    謝主簿聽他這麽一說,神色古怪,“那你是怎麽發現的?”


    秦畫師,“嘿嘿,卑職一開始也沒發現,後來趕路的時候,隻有卑職和他,就越相處越感覺不對勁,就是那種……這麽說吧,卑職每次都會被您的霸氣震懾得瑟瑟發抖,但是,麵對那個人的時候,卑職也有點怕,但是不是那種怕,具體說不上來,事後卑職想了下,卑職早上敢當著喬縣丞他們的麵,那個假謝主簿,肯定就是因為,卑職的心比大腦快一步先發現了對方是冒牌貨……”


    他感覺自己說得亂七八糟的,但是,這就是一種直覺!!


    他麵對真謝主簿時,和麵對假謝主簿時,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謝主簿,“……”


    秦畫師,“幸好您現在就迴來了,不然,卑職都想著要不要半夜逃跑,說真的,在這可能鬧鬼的荒山野嶺,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呆在一起,會嚇死人!”


    他邊說邊拍著胸脯,給自己收收驚。


    謝主簿聽到鬧鬼這個詞,就覺得心累!


    他後悔了!


    他應該明日再換過來!


    秦畫師看到謝主簿此刻的陰間表情,頓時瑟縮了一下,下一刻,他又感覺安心了許多,對,就是這個味!沒錯!


    這才是正宗的‘謝氏死亡凝視’。


    當然,這隻是大家私底下偷偷送給謝主簿的稱號。


    秦畫師在謝主簿審視的目光下,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謝主簿無語了,他思索著要不要等下山了,給秦畫師找大夫看看腦袋,他嚴重懷疑秦畫師腦袋壞掉了!


    謝主簿,“你們今天的進度多少?交出來,本官看看。”


    秦畫師從荷包裏掏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宣紙,“隻是來的路線,村落輪廓線,那些房屋屋頂看起來差不多,不好區分,還沒想到好辦法。”


    “卑職觀察了一整日,說實話,看不出變換前後的區別,唯一比較顯眼的是,清晨來的時候,山穀和村落籠罩在霧氣中,看不分明,直到山穀大部分霧氣散去了,那村落還霧氣繚繞,有些奇怪。”


    謝主簿聽到這話,有種不好的預感,“村落的霧氣和山穀其他地方的霧氣比起來,顏色和濃厚度,有所不同嗎?”


    秦畫師迴想了半天,“卑職沒往這方麵想,沒注意對比,現在迴想,想不太清楚了,不如明日再重新觀察一遍。”


    謝主簿打開秦畫師給他的圖紙,臉都黑了,這畫的啥玩意!


    他攤開宣紙,問秦畫師,“你畫的東西南北在哪?山脈走向又在哪裏?”


    秦畫師,“???”


    他一臉懷疑人生,瞬間滿頭大汗,他沒學過這個啊!還有這種東西嗎?!


    他偷看了一眼謝主簿的黑臉,語氣艱難,“額……卑職,卑職就是按來時的路線,看到什麽畫什麽,入口的方向大概是西南方向?”


    謝主簿,“……”


    他懶得打理秦畫師了,一言難盡地搖了搖頭,“你去睡吧!”


    他邊說邊將圖扔還給秦畫師。


    秦畫師拿著圖,看著謝主簿轉身進帳篷的背影,心跳如鼓,他感覺自己完蛋了!


    早知道這樣,他出門前,就先去找黃縣令拜師學藝了!


    秦畫師當場捶胸頓足,果然!不能因為會畫人物了,就自我感覺良好!


    他再次有了失業的危機感!


    人生多艱難!


    他淚目了!


    混口飯吃!


    太難了!


    萬一他把這次任務搞砸了!下次考核的時候,他還能通過嗎?


    這個夜晚,是秦畫師的不眠之夜。


    他輾轉反側睡不著,翌日清晨早早起來,蹲坐在火堆旁,望著天際隱隱發紅的日出,他突然領悟,日出東方啊!


    他不懂東南西北在哪裏!但是,日出給他指明了方向!


    秦畫師瞬間有了奔頭,渾身都有勁了,他開始迴想自己來的路線,對著圖紙,重新修改起來!


    至於山脈走向什麽的,也對照這日出作為參考方向,來修改。


    畫完第二版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他參考山脈的走向來畫,那路線就相當簡單了,來時的山路,可以直接比照這山脈,描補上去。


    他全憑自己的野路子,再次修改了第三版。


    謝主簿起來的時候,就發現,秦畫師抱著畫板,埋頭苦幹。


    謝主簿沒管他,而是拿上一部分幹糧,開始自己去摸索這幾座山。


    比起秦畫師的圖紙,他更相信自己的經驗。


    除了了解這幾座山的地勢和山脈之外,他還需要了解更多,比如出入口,有人走過的地方,就會有痕跡,就算人為怎麽修補,都會有一定的痕跡。


    他要找出那些人,都做了什麽改動。


    要是光修改一個村落,還不至讓人完全困在其中無法出去,對方,肯定也對周邊的幾座山做了修改和布置。


    特別是麵對村落的山體表,一定有問題。


    秦畫師等改到自己滿意時,已經改到了第六版,他看著自我感覺良好的圖紙,準備將這版新圖紙拿去給謝主簿一觀。


    然後,他打開帳篷,發現謝主簿已經離開。


    秦畫師這才發現,日頭已經高高升起。


    “……”


    他懂了!


    因為他太沒用了!


    所以,他被謝主簿放棄了!


    這個認知,讓秦畫師瞬間心酸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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