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太子妃說幹了口舌,太子良娣都不會同意這麽荒唐的事。


    她怨恨地盯著太子妃,十分不屑,“太子幹的事,妾半點也不知情,你讓妾去頂罪?還不如讓外麵那些沒長腦子的謀士去自首!妾本以為太子妃手段高端,看來也不過如此,若非羅謀士在你背後提點撐腰,你這太子妃的位置早就被撅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今日敢對妾動手,妾就敢拉你下水,讓你和你的母族,生不如死。”


    太子良娣擺出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死豬態度。


    太子妃目光沉沉地盯著太子良娣,她雖然討厭這個良娣,但是,她更嫌棄的是好色暴躁無腦的草包太子!


    這麽明顯的構陷竟然也敢做!


    並且還不掃尾!


    從線人到送書信和假玉璽的人,一個都沒處理掉,現在被一鍋端了,全部被下了中央監獄。


    中央監獄內沒有他們的人,就算現在想撇清關係也來不及了!


    太子妃無力地閉上眼睛,深唿吸一口氣,“良娣,本宮承諾你,日後必定扶持你的親子繼位……”


    太子良娣隻覺得可笑至極,她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太子妃,直接打斷對方的話,“慢著,這樣吧,妾承諾太子妃,隻要太子妃頂罪,妾便為太子妃設碑,日日點長明燈,為太子妃祈福,也教皇長孫視你為親母,年年忌日,為你磕頭盡孝,太子妃以為如何?”


    太子妃冷厲地看向太子良娣,冷笑,她手速極快地抽出身後仆從的佩劍,一劍割喉。


    太子良娣下意識捂住鮮血噴濺而出的脖子,震驚地瞪大眼睛,喉嚨發出嗝嗝的聲音,無法說出任何話語來,死前最後的表情,充滿驚懼,以及深藏渾濁瞳孔下的憤怒與不甘。


    太子妃將劍扔到太子良娣身側,拿出手絹擦了擦手,麵無表情地說,“太子良娣因情人劉原被黃縣令所斬殺,想為情人複仇,才犯下此等大罪,如今她已經反省己過,畏罪自殺,爾等都是親眼見證者,將太子良娣屍身收殮了。”


    在場的所有仆婢都迫於太子妃的威嚴,恭敬稱是。


    太子妃看向被押在牆角的太子良娣心腹婢女,“劉月,你是良娣的忠仆,你去擬一份良娣的告罪書。”


    婢女劉月對她怒目而視,恨不得將對方生吃活剝了,怎麽可能聽太子妃的命令行事。


    太子妃接下來的一句話,立刻讓她乖乖順從。


    “劉月,你也不想十皇孫女和皇長孫有事吧。聽說良娣生產那日,你特地在後院接見了一個人……”


    劉月聽得心驚膽戰,下意識打斷對方的話,不想讓對方將接下來的話語說出口,她當即跪下磕頭,“婢子願意聽候太子妃的差遣,請太子妃高抬貴手。”


    日暮,太子妃帶著劉月,低調地進宮,求見聖人。


    雲縣,監獄。


    馮柯星被流放兩千裏的判決書已經下來了,他沒想到,這流程這麽快,他本以為至少要一個月後。


    馮柯星手腳都被戴了鐐銬,被獄吏從牢房裏拖了出來,昔日和他有說有笑的獄吏,如今,都對他十分嫌棄,顯然不僅唾棄他冒名頂替,還憤怒他那日對他們下迷藥。


    負責押送被流放罪犯的衙役,從獄吏手裏接手了馮柯星,將他關入了囚車中。


    直到囚車出了城門,都無人來為他送行。


    馮家也沒有人出麵來打點這些負責押送流放人員的衙役。


    馮柯星頓時有種淒涼過頭的錯覺。


    囚車上了官道,遠遠就能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路邊,馮柯星就算老眼昏花,也能認出對方是謝主簿。


    馮柯星有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觀察四周,發現隻有謝主簿,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押運的衙役都認得謝主簿,一看到他,就熱情地打招唿。


    謝主簿拋了一袋碎銀子給他們,“黃縣令給你們的補貼,接下來路上多辛苦一些,千萬別讓囚犯下車,這囚犯武功高強,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些衙役感恩戴德的感謝了黃縣令和謝主簿,在謝主簿提出要給囚犯送點膳食時,十分體貼,主動提出要去小解,借口離開,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謝主簿似笑非笑地盯著馮柯星,從食盒中拿出一袋糕點,扔到他手邊,“嗬,縣衙那廚娘,對你還真是情深義重,就算你犯罪,也不忘要為你送糕點。”


    馮柯星目光閃爍,看了眼糕點,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去拿,他訕笑道,“是,是嗎?馮某並不知情呢。”


    謝主簿卻不想跟他費口舌,上前,掏出袋子裏的糕點,硬塞進馮柯星口中。


    幹巴巴的糕點,差點沒把馮柯星噎死,但是他每個都細嚼慢咽,像是舍不得那麽快吃完。


    六塊糕點,很快就吃完了。


    他吃完最後一個時,下意識看了眼裝糕點的袋子,又瞥一眼那空空如也的食盒,皺了皺眉頭,“謝主簿,這糕點袋子可否留下,給馮某一個念想。”


    謝主簿麵色不善,眼底的殺意彌漫,“什麽念想?本官倒是不知道這一文錢十個的破袋子,能入你的法眼。”


    “一文錢十個?!!”


    馮柯星懷疑人生!!震驚!


    謝主簿微笑,“是的,這可是本宮路過市場,特地在小販手中買來的,沒辦法,原本裝糕點的那個盤子太礙事了,而且還是瓷盤,貴得很,本官就是攢三個月錢都賠不起那個盤子。”


    馮柯星:“!!!”


    !!!


    他開始慌了,“那盤子呢?!”


    謝主簿,“寄放在茶樓呢,本官迴去就順路去取!”


    馮柯星快抓狂了,他顧不得理智了,要是等囚車上路了,就來不及了。


    馮柯星壓下內心的急躁和抓狂,他嗬嗬笑出聲,盡量用平和地語氣和謝主簿商量,“謝主簿,看在我們同僚一段時間的份上,在下拜托你一件事,麻煩將那瓷盤帶過來給我,謝謝。”


    謝主簿冷眼看他,內心的憤怒已經壓不住了,“你要瓷盤做什麽?這流放,路途遙遠,生活艱苦,那瓷盤易碎,堅持不了兩天,就能破成八塊。”


    馮柯星眼看著那兩個押送的衙役要從樹林裏出來了,心中更加著急了,“算我求你了,謝主簿,算我欠你一次,日後必定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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