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州府行動效率如此之高,能日行千裏?


    難道他實力如此差勁?


    難道謝主簿如此技不如人?


    那必是不可能的!


    黃定洲不禁冷笑,這些州府是把他當猴子耍呢。


    看來這個【華飛組織】背後靠山不小,牽連諸多勢力,恐怕連這些州府,都是他們的人脈靠山之一。


    他見謝玉硯對他手中的信封如此垂涎,便隨手將這些信封扔給他,“花苑和杏花樓能在京城屹立不倒,背後必有權貴支持,恐怕真正的幕後老板,並非明麵上的那些,先讓嫌犯將他們所有的客戶名單吐露出來,在這之前,先行公開審理,將該案件定死。”


    謝玉硯第一次見黃定洲如此不快,對於他提出的先行公開審理,他表示保留意見,這些人販子都是不怕死的暴徒,如果不能先刑訊讓他們知道知道規矩,那升堂審理案件,隻會走漏風聲。


    黃定洲對他的話,不置一詞,示意他先將信件閱覽完,再說話。


    這些州府的信件內容寫得非常詳實客觀,包括行動路線,逮捕人數,據點位置等具體內容,甚至還附了幾個重要的口供,從行文而言,簡潔利落,沒有華麗的辭藻,全是幹貨,即使是文思敏捷的謝玉硯也對寫這些信件的人頗有好感。


    所以他十分不解,黃定洲對這些信件的態度。


    “黃縣令,這些州府已經將人販子一網打盡,這是好事啊,”他見黃定洲的臉色越來越黑,便又調侃了一句,“黃縣令,該不會是嫉妒了吧,嫉妒他們行事如此利落?不過,這也怪不得你我,畢竟州府能指揮得動更多的援手,再者,他們在官場馳騁多年,自然經驗豐富,處事更加老道。”


    黃定洲看謝主簿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蠢貨。


    他對謝主簿十分失望,“謝主簿,本官沒想到,你竟如此愚蠢!你看看他們這些信件內嫌犯據點與據點之間的距離,以及駐軍所在地點到嫌犯據點之間的距離,再對比他們的行動開始時間和行動結束時間,再看看這信件的落筆時間與供詞的時間,再看看發件時間。”


    謝主簿聽到黃定洲的話,隻覺得滿腹疑團,他重新拿起信件,從第一封,揚州州府的信件開始檢閱,然後將裏麵的時間地點提煉出來,寫到紙上,不過鑒於他沒去過揚州,對這些地點沒有什麽實質的概念。


    他指了揚州信內提到的兩個據點,定城縣和清流縣,“要說距離遠的話,這都是縣城而已,如果八百裏加急,應該也還能當日往返的,如果想要知道這些據點之間的距離,最好還是找個揚州當地人詢問,這樣才會得到準確的答案。不過,黃縣令,你又是如何看出這些據點之間的距離問題的?”


    黃縣令閱讀信件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圍觀,對方一目十行,看得飛快,期間沒有任何其他動作,所以黃縣令又是怎麽在短時間內發現問題的?總不能,對方對這些州府都了如指掌吧?


    黃定州倒是沒想到過謝主簿竟然對揚州如此不熟悉,他皺起眉頭,“本官將全國的堪輿圖都背了下來。”


    此言如驚雷般,在謝主簿耳邊炸開,將他炸得外酥裏嫩。


    他對黃定洲投以不信任的眼神,當即冷笑出聲“黃縣令可是當本官是傻子。全晉堪輿圖即使是兵部也不夠格一觀,折衝府也頂多隻有當地的簡略堪輿圖,甚至官至一品的天策上將,也隻得幸在聖人那邊看過幾次完整的全晉堪輿圖,那麽,黃縣令,你又是如何得到全晉堪輿圖,還能背下來的呢?”


    說實話,就算黃十三郎是明蓉皇後之子,他也不認為皇帝會願意將全晉堪輿圖給對方,畢竟黃十三郎都已經是十幾歲的少年郎了,而聖人半點也沒有要將對方認祖歸宗的意思,更別提明蓉皇後出身自慕容氏。


    先帝對慕容一族的忌憚,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再加上皇帝雖然迫於局勢,仰仗慕容氏登基為帝。


    但是,隨著明蓉皇後一死,皇帝掌權之後,慕容家便急流勇退,完完全全地退出了政治舞台。


    這麽多年過去,京城再也找不到任何關於慕容家的痕跡,甚至,後麵崛起的新權貴,也對慕容這個姓氏,毫無概念。


    如果說,這不是聖人的計劃和手筆,他能當場上吊證明自己。


    從這段時間,他就能看出這些被安排在黃十三郎身邊的仆從,雖然明麵上是保護對方的人身安全,但是,實際上,監視和控製的含義更多。


    恐怕黃十三郎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行事總是束手束腳。


    而他,謝玉硯,奉聖人的旨意來雲縣,自然也不是來這裏浪費光陰過家家的。


    所以說,從聖人這邊的勢力,十三郎必定不可能摸到完整的全晉堪輿圖,唯一有一個可能性的,就是,十三郎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時候,和慕容家搭上了線。


    謝玉硯認真地盯著黃定洲,想從對方身上看出破綻,他希望十三郎會聰明點,千萬不要做出任何讓聖人忌憚的行為。


    天家無父子,唯有權勢動人心。


    黃定洲麵對謝主簿審視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人類看動物的心理,因為動物不會思考,空長了一個腦子。


    他看著謝主簿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成器的朽木秀才,“本官曾經告訴過你,在《尚書·禹貢》之中,以地理為徑,以道路為網,可辨九州。既然從禹貢中已經得出了九州的脈絡,那麽接下來,你就能從自古以來的遊記、詩詞歌賦中,提取出各州縣的明細內容,比如,從遊記可得各地地標和往來用時,在寫景的古詩中,可得於四季的時令植物、作物、從《本草圖經》等撰寫草藥的書籍,可得藥材產地等內容,再進行填充,從而完善整個九州脈絡。”


    謝玉硯聽著他的話語,陷入了沉思,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嗎?


    黃定洲見他呆傻的樣子,當即舉了個就近的實例,連水港。


    “謝主簿可知道雲縣最有名的連水港的摩崖石刻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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