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眾嬪妃因為高貴妃指認皇後的罪行,臉上的神色複雜難辨,眸光複雜難辨,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麽,但是,隱約都能感覺到有高興的意味。


    順貴人盯著高貴妃的臉,心裏是慶幸還有感激,還好她一早就向高貴妃投誠了。昨天的禦心湖之行,也是高貴妃提點她,派人跟她說禦心湖是個不祥之地,那裏曾經有許多人落過胎。她一聽就一陣心慌,心裏非常不安,而且她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去了,她的孩子就會離她而去。


    所以,她才會不惜裝病,落了皇後的麵子。現在看來皇後若是出了什麽事,那她跟著高貴妃就一定能保護好她的孩子。她不禁再一次暗自竊喜,還好她當初選擇的是高貴妃的陣營。畢竟同一個陣營都是一個有聯係的整體,勝敗榮辱的結果是一樣的。


    梨賢妃心裏嗤笑一聲,從皇後向她打聽看白鷺的細節,她就知道皇後沒安好心,畢竟宮裏關於禦心湖可是有不吉利的傳聞:有孕之人去了禦心湖都會遭遇到厄運。除了,她這個去禦心湖看白鷺的人,不僅沒出事,還平安降生了三皇子,成為宮裏唯一有皇子的人。


    所以,宮裏才會有去禦心湖看白鷺能平安降生的傳聞。她心裏非常高興,如果皇後被拉下來了,那麽她是宮裏唯一有皇子的人,她的贏麵非常大。到時候,她唯一要提防的對手就是高貴妃。沒想到,高貴妃這個蠢貨也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非離跪在地上哭得梨花落雨,向皇上喊著求饒又語無倫次的,說了許多話,居然有用的話一句都沒說到。


    龍慕曜不耐煩的看著,“李忠,既然這賤婢很難開口,那就給朕打,往死裏打,看她說不說。”


    非離反應很迅速,突然重重的向皇後磕頭,大喊一聲,“皇後娘娘,奴婢對不起您,辜負了您的信任,還請皇後娘娘切勿怪罪奴婢。”


    龍慕曜見狀擺手示意李忠先停下,可以先不用刑。


    高貴妃喜形於色,這個賤婢那麽怕刑罰,還沒嚴刑逼供就將皇後供出來了。這迴有人證,而且皇後的原計劃應該是將宮裏有孕的三人一網打盡。這麽惡劣的事情,皇上是絕不能容忍的。她倒要看看皇後怎麽狡辯,還怎樣坐穩皇後之位?


    非離向皇後行三跪九叩禮後,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精美奢華的發簪交給李公公。


    “皇上,這是韓昭媛給奴婢的發簪,奴婢的箱子裏還有一千兩也是韓昭媛給奴婢的。她讓奴婢向皇後娘娘提議組織宮裏有孕的人去禦心湖看白鷺,還讓奴婢以皇後娘娘的名義收買鳳來宮的太監去破壞禦心湖上的木橋。”


    “皇上,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多銀子,被錢財蒙蔽了雙眼,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奴婢實在受不住那些刑罰,奴婢怎麽敢欺騙皇上。求皇上饒了奴婢,奴婢說的都是真話。”


    高貴妃聞言火冒三丈,無視宮中禮儀,不顧皇上、太後、皇後的在場,大聲嗬斥,“你這賤婢,滿口胡言,沒一句真話。無緣無故韓昭媛怎麽會害宮裏有孕的那幾人?況且你是皇後的人,韓昭媛為何要指使你去做這種事?皇上,您千萬別聽信這賤婢的胡說八道。”


    其實在場的人聽到非離的話,幾乎都浮現出難以置信的同款表情。很明顯,沒人會因為非離的一麵之詞而相信這事是韓昭媛所為。很顯然,眾人心裏更傾向相信是皇後所為。


    非離不斷的磕頭向皇上求饒,一直重複那幾句話。“皇上,奴婢說的都是真話,奴婢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求皇上饒了奴婢……”


    聽到高貴妃的話,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皇上,奴婢想起來了。奴婢當時聽韓昭媛小聲嘀咕說了一句,說什麽,很快就不是一個人了,會送幾個跟班過來陪你。因為這句話很奇怪,奴婢雖然不知道韓昭媛在說什麽,但下意識記住了。”


    皇後從非離說出是韓昭媛後,就一直不可置信的看著韓昭媛,聽到這,她痛心疾首的說了一句,“韓昭媛,你怎麽會如此糊塗?上迴你求本宮托人幫你問高僧,魑魅魍魎是不是能變成完整的魂魄?本宮當時就嗬斥你不要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再有下次本宮定罰你。本宮還以為你聽進去了,沒想到……”


    “都是本宮的錯,本宮當時好好勸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皇後說著說著,一副快暈倒的模樣,看起來痛心不已。


    站在皇後身邊的方嬤嬤趕緊扶住皇後,出聲安慰她,“皇後娘娘,這事與您何關?老奴當時聽到她小聲嘀咕說:讓殘缺的魂魄往生,就應該向皇後娘娘您稟告的。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以為韓昭媛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韓昭媛竟然是魔怔了,想讓她未曾出生的……。”


    皇後低聲嗬斥一聲,“方嬤嬤,不得胡言亂語。”


    眾人聞言紛紛都看著一句話都未說的韓昭媛,隻見她忽然痛快的大笑起來,笑容有點瘮人,看起來像是瘋了一樣。跟皇後主仆幾人所說的魔怔,有異曲同工之處。


    韓昭媛跪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皇後,然後她的麵容逐漸變得扭曲而顯得恐怖嚇人,說出的言語像是瘋言亂語,“皇後,你們主仆這麽早將我供出來做什麽?我還沒讓我的孩子殘缺的魂魄補全,他還沒有順利的往生,我不能就這麽被抓,啊……”


    她說著說著抱著頭大喊大叫,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瘋了。


    她跪在地上極力的演繹著瘋子,希望皇上能看在她“瘋了”的份上,能對她從輕發落。她表明上是瘋瘋癲癲的害怕不已,心裏卻是釋懷和淡然,她想她擔心受怕和悲慘的一生,終於要結束了!這樣也好,老實的走皇後為她安排好的下場,她以後就不用活在皇後的恐懼之下了。


    難為皇後還記得她曾經有孕過,她若是真的知道魑魅魍魎能補全殘缺的魂魄,皇後也不至於這樣大費周折的讓她配合演戲。畢竟,她也想讓她的孩子能往生呢?原來,那麽多年皇後都在利用她呢,是她太傻了,竟然沒有發現皇後的狼子野心啊。


    還天真的以為隻要她一心一意為皇後著想,她就能讓皇後高抬貴手的放過她,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一廂情願了。皇後隻是把她當成替死鬼罷了,隨時都能踢她出去背鍋而已。


    罷了罷了,幸好禦心湖觀白鷺之行沒有讓任何人受到傷害,看看沈答應就知道了,害了妙才人和許常在,沈家也沒因此被皇上遷怒。她現在沒有讓任何人受到傷害,皇上應該不會遷怒於韓家,這是她唯一所祈禱的。為了保護韓家即使她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蘇鑰看著韓昭媛發瘋的行為,心裏為韓昭媛裝瘋賣傻的敬業打call。額,韓昭媛怕是沒見過瘋子吧,說實話,演的有點假了,不過,剛才那個詭異的笑看起來怪嚇人的,就隻有這個演得最好,她該不會把皇上當傻子糊弄吧?她這種垃圾演技還想欺騙皇上?


    根據已知的信息,她得出的推理事件是這樣的:在皇後得知白鷺到來禦心湖的那一天,皇後想出,聚集宮裏有孕的三人,將她們一起弄死。因為婧才人和容才人已滿三個月,算是坐穩了胎。還有懷孕將近七個月的順貴人,按照民間廣泛流傳著的一種說法,“七活八不活”,順貴人基本是能誕下皇嗣了。


    所以,宮中的“打胎大隊長”皇後娘娘才會那麽急切,那麽倉促的就設計了禦心湖觀白鷺之行。但皇後還是那個心思縝密、有智商的皇後。她知道自己一下子將宮裏有孕的三人弄死,皇上肯定會震怒,勢必會責怪、懷疑甚至是遷怒她這個發起人。


    因此,皇後一早就準備好了自己的替死鬼——韓昭媛,這是最合適也是最好的人選。畢竟韓昭媛曾在禦心湖落過胎,而皇後主仆幾人說出韓昭媛的作案動機則是,韓昭媛為了她的嬰靈能轉世。


    按照民間的說法,不滿三個月的胎兒的三魂七魄是不齊全的。相傳魑魅魍魎能補全殘缺的魂魄。就這裏來說,韓昭媛的嬰靈三年前就在禦心湖,成為地縛靈,無法離開而轉世。


    若是宮裏有孕的三人按計劃被弄死,那麽就湊齊了魑魅魍魎。能為韓昭媛的嬰靈補全殘缺的魂魄,至此得到解脫,有了往生的機會,從而轉世。這也是皇後為韓昭媛準備的絕妙的作案動機。


    聽起來合情合理呢,讓人聽了有種原來如此,甚至是恍然大悟的感覺。隻是,蘇鑰從非離說出是韓昭媛的時候,就一直盯著韓昭媛看。當時韓昭媛的表情是疑惑的,她也不知道非離為何這麽說吧?


    等到皇後說話時,韓昭媛的表情先是震驚不可置信,然後一秒內就恢複了平靜甚至是了然於心,最後是認命的表情。


    蘇鑰不知道韓昭媛為何不為自己辯解,這或許和她一進宮就是皇後黨有關。也許韓昭媛有什麽把柄被皇後拿捏住了,所以,才會心甘情願的為了皇後犧牲,甚至是極力的演戲配合皇後的說辭,不讓皇後受到一點懷疑。


    幾個宮女立刻按住了發瘋的韓昭媛,韓昭媛無法再發瘋。


    龍慕曜麵無表情的問了句,“韓昭媛,你承認都是你做的嗎?”


    韓昭媛倒是冷靜下來了,平靜的說了一句,“皇上,我不這麽做,又怎麽救我的孩子?”


    龍慕曜眯著銳利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李忠,傳朕旨意,韓昭媛貶為末等答應,關押在冷宮,無傳召不得外出。至於鳳來宮的那兩個宮人立刻杖斃。”


    韓答應突然瘮人的笑著,看起來既詭異又恐怖極了。幾個宮女嚇得鬆開了手,韓昭媛立刻衝向皇後,抓著皇後的手,癲狂似的說了一句。


    “皇後娘娘,我許久未看過梅花了,等梅花開的時候,皇後娘娘能摘一枝梅花給我嗎?”


    立刻有宮人上前拉走韓答應,讓她無法發瘋傷害皇後。


    皇後浮現出傷心難過的表情,“皇上,韓答應突然變成這樣,臣妾於心不忍。她好像又迴到了三年前落胎後的那段時間一樣,還請皇上允許臣妾請太醫為韓答應看病。”


    龍慕曜冷笑一聲,“既然韓答應瘋了,那就瘋一輩子,反正關在冷宮也害不了別人,治不治好又有什麽關係。”


    “況且,韓答應的這種瘋病,太醫如何能治?她想好的時候,自然就會好了,何須浪費別人的時間去陪她發瘋?”


    “再說了,都到冷宮了,還指望能有太醫嗎?當冷宮做擺設的嗎?”


    皇後聽到皇上的話,心驚膽戰的,皇上這是什麽意思,不相信事情是韓答應所為嗎?莫非皇上還懷疑是她所為嗎?韓答應不都一己之力承擔下來了嗎?皇上為何不信?


    不對,皇上應該是懷疑韓答應裝瘋賣傻,從而逃避責罰才是。“是,皇上說得對,是臣妾想差了。”


    太後看著皇後,她倒是忘了皇後還有這麽一張保命的底牌。當初婉凝落的胎,也是皇後的手筆。她根本不相信是韓答應自己想的方法來報複婉凝,她一直知道皇後聰明、有心計。哼,沒有她在背後撐著,婉凝是鬥不過皇後的。


    瞧瞧皇後,把自己的名聲包裝的多好,反觀婉凝,背負的聲名不太好。況且,婉凝的所作所為跟皇後比起來差遠了。


    她不是皇帝的生母,過去宮裏的皇嗣,她一直不聞不問,畢竟皇嗣少一點對婉凝也好。也就任由皇後殘害了皇嗣那麽多年,她是沒有證據,若是有證據她早就讓皇帝廢後了。


    其實,用不著證據,她就知道是皇後,因為隻看一眼,她就知道皇後和她是同一類人,畢竟她也是這麽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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