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端著熱水進來給蘇鑰泡腳,彩霞伸手進來給她按腳。被她阻止了。


    手承受的溫度比腳承受的溫度低,而且大熱天的,蘇鑰早上走了那麽久,可能會有汗味,就是泡著熱水也很舒服了。看著彩霞疑惑的目光,她笑著說:“以後,你看哪個不安分的奴才,就讓他來給我按腳。”


    彩霞一聽就知道主子心疼她,感動的目光看著蘇鑰,“主子,是該讓那些不安分的受盡磋磨,誰讓他們敢不敬主子。”


    不能用老眼光去看人啊,彩霞這原本好欺負的,跟著她也不好惹了。


    她有所成長,自己不受欺負,就好。


    彩霞隱晦的目光看著蘇鑰,“主子,不沐浴嗎?萬一,……”


    蘇鑰一聽就知道她說什麽,怕皇上來了聞到她身上的味道,“要梳洗更衣。方才我請安走迴來幾乎沒出汗,可以不用沐浴。況且皇上這幾日不會讓我侍寢了的。”


    彩霞一聽眼中有些擔憂。


    蘇鑰隻好安撫她,“你主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這些事你就別擔心了。你看好芙雲閣,那些宮女、奴才送來的東西或者打賞出去的特殊物件,都要記在賬冊上。”


    先不說今日是初一,皇上要去皇後那。再者,既然昨晚她開了頭,成景帝可是雨露均沾的主,下迴輪到她還早著呢。


    **


    蘇鑰期待的看著福安從禦膳房提來的午膳,早上她讓福安把炸雞翅和炸雞腿的食譜讓人做。彩霞剛把膳食擺盤她笑容瞬間凝固……


    額,怎麽是炸全雞?!她寫的明明是炸雞翅和炸雞腿!


    嘖,還不是因為她位份低還無寵,她的用度也隻有一隻炸全雞了。算了,過得不好是因為她自己不夠爭氣,怨不得誰。


    不過,聞著陣陣的香氣撲鼻的誘人香味,那點小不滿就消散了。她留下一個雞腿和一隻雞翅,其它的讓彩霞拿出去分著吃。


    外表看起來金黃金黃的,她輕嚐一口表皮酥脆,肉質酥軟細嫩,外焦裏嫩。唔,色香味俱全,酥酥脆脆的,好吃!


    她隱約聽到外頭的福安和彩霞在搶著吃雞翅。額,彩霞這性子能搶贏嗎?他們這麽熟了?果然一起吃東西最能聯絡感情。畢竟人類的本質是吃貨。


    更何況她這個饞了許久的!現在不也是為了一口吃的努力爭寵嗎?


    ***


    禦書房,成景帝正在批閱奏折,太監總管李忠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大著膽子喊他,“皇上……”


    龍慕曜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無大動作,然而他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氣勢,自帶滿身的威嚴,讓周圍的奴才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將近亥時了,您看是不是要過去皇後娘娘那邊……”李忠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


    聞言,龍慕曜揉了揉眉心,這段時間太忙了,倒是忘了今日是初一,應該去鳳來宮就寢。


    皇上擺駕到鳳來宮,不耐煩地跟皇後寒暄一兩句後,自顧自地倒頭大睡。


    皇後看著龍慕曜的睡顏,漂亮的臉蛋上露出猙獰之色,緊緊攥著手指,指甲嵌進手心,痛疼卻不自知,是什麽時候開始皇上到這鳳來宮隻是就寢?


    她讓宮人早早忙活起來,伺候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就是個笑話。


    是呀,皇上以前雖和她相敬如賓卻不這樣對她。是從宮中的子嗣驟然減少之後的吧,皇上懷疑她,來這鳳來宮也隻是給她體麵而已。


    容顏還在,恩寵已絕,獨自坐到天明。她還年輕,這種日子何時到頭?


    ***


    跟蘇鑰想的一樣,沒那麽快輪到她,皇上一連兩日翻了梨賢妃的牌子。


    長夢宮,梨賢妃很在意那日高貴妃暗諷,蘇鑰的素顏把她比下去,當然她不認為自己比不上蘇鑰就是了。讓宮人幫她上了個看不出痕跡的偽素顏妝,那一頭青絲也隨意放下,並未刻意的梳妝和打扮。


    今日皇上要到這用晚膳,她這副居家的模樣,遠遠瞧著倒是還可以。宮女們都知道她最在乎自己的容顏,自然不敢提讓她上妝。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皇上見到梨賢妃,微微一愣,以為是他來的太早,主動遞了個台階給她,“是朕來的太早了?愛妃還未梳妝打扮?”


    龍慕曜倒不是有意這樣說的,不過是他見過蘇鑰這顆珠玉在先,別人的素顏在他眼裏便都成了頑石。還有梨賢妃以往的樣貌和現在確實不太一樣。


    他這種鋼鐵男怎麽看的出梨賢妃上過妝?


    沒想到他這種好心,把梨賢妃毫無自知之明的自信心徹底擊垮。


    “皇上,臣妾照顧三皇子,還未來得及梳妝打扮,請皇上見諒。”


    梨賢妃低著頭像是不好意思,實則掩飾她驚慌失措的表情,不敢和皇上對視,收起她含情脈脈的眼神,心裏非常忐忑不安,怕給皇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華棠宮,高貴妃閉著眼靠在軟榻上,她的大宮女水心在一旁伺候著。


    “娘娘,皇上今日翻了長夢宮的牌子。”打探消息的小宮女小聲地說。


    高貴妃擺手讓人退下去,聽到外間的動靜,她皺眉問:“外麵怎麽那麽吵?”


    水心瞧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這幾日,劉嬤嬤不在,二公主睡醒總會哭上好一會。”


    高貴妃想了想,讓人把二公主抱進來,“水心,你去請皇上,就說二公主想父皇了,一直哭,哄也哄不好。”


    長夢宮,龍慕曜剛和梨賢妃用完晚膳不久,就聽到李忠稟告高貴妃派人來請他。


    他心裏有些惱火,斂著神色,麵上情緒不顯。可偏偏高貴妃是太後的侄女,他也不好拂了太後的麵子。


    梨賢妃聞言,心裏氣極了,就高貴妃這樣的也敢在她宮中搶皇上,這筆賬她記住了。不過,方才皇上的話,她今日也不宜留下皇上。所以,明麵上真情實感、善解人意的說:“姐姐那可能有急事,皇上快去看看吧。”


    皇上果然露出滿意之色,“愛妃,朕改日再來看你和三皇子。”然後擺駕華棠宮,長夢宮的人紛紛跪下,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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