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雲閣離皇上的乾陽宮最遠,不遠處有個小池塘,池塘邊上種了棵柳樹,池塘裏麵種滿了荷花。種的荷花也不是名貴的品種,禦花園裏麵還有名貴品種的荷花,所以這裏幾乎沒有嬪妃來,極為清靜。


    蘇鑰這幾日鹹魚躺多了,便帶著彩霞往池塘那走。柳樹和荷花都長得很好,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蘇鑰逆著光站仔細聆聽樹上的蟬鳴聲,人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身心舒暢。


    她在池塘邊蹲下用手沾了一滴水珠放到荷葉上,輕輕搖晃荷葉,那滴水珠跟著晃動起來,在葉子裏來迴滾動。陽光下這滴水珠越發晶瑩剔透,像名貴的寶石般熠熠奪目。她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蘇鑰有些失望的望著開著燦爛的荷花,“彩霞,裏麵沒有熟透的蓮蓬嗎?”


    遠處的皇帝龍慕曜靜靜地看了好一會,身後的李忠小聲喊了一聲皇上,便被他擺手打斷,隨後悄無聲息地離去。


    兩人走出很遠,龍慕曜才輕聲問李忠,“那位是?”


    李忠伺候皇上多年,自然知道皇上問什麽,“這裏離蘇常在的芙雲閣很近。”


    龍慕曜自然不是懷疑他的行蹤被泄露了,他來這裏是臨時起意。不過今日所見的蘇常在跟他印象裏的,簡直天差地別。往日她美則美,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彩霞認真地找了一會,“主子,還沒到時期呢。”


    不能嚐到蓮子,蘇鑰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坐了一會就迴去芙雲閣。


    蘇鑰當然知道皇上在看她,她的五感比常人強不知多少倍,能感應到兩道的氣息,龍氣對她來說是致命的吸引,那自然是從皇上身上散發出來的。


    蘇鑰有點懊悔,她現在想見到皇上比登天還難,好不容易巧遇到皇上了,引起皇上的注意才是關鍵。


    唉……算了,多說無益了。


    蘇鑰懶洋洋的躺在榻上,輕聲地問彩霞,“外麵還剩幾個奴才?”


    一說到這個,彩霞就來氣,“除去那幾個走的,明珠也經常不見人。剩下的倒是比較安分。”


    蘇鑰嗤笑一聲,“明珠心比天大,不願伺候我這個主子,送她去慎刑司。”


    彩霞有些猶豫小聲地說:“主子,您剛解除禁足,就處置明珠,怕是不妥。”


    “明珠沒有遵守奴婢的本分,犯了錯,還屢教不改,那就按規矩處罰她。”蘇鑰的語氣越發淩冽,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


    彩霞連忙點頭應答著,覺得主子似乎不一樣了,原來懲罰奴才可是全憑心情的,按規矩來總不會出錯的。或許……主子開竅了?


    蘇鑰根據這幾日的觀察想了想,“讓恩書和守門的小安子進來。”


    恩書和小安子一聽,蘇常在讓他們過去,嚇得半死。明珠才剛被送去慎刑司,兩人哆哆嗦嗦地走進去。“奴才\/奴婢給常在請安,常在安好。”


    蘇鑰一看兩人的言行就知道他們誤會了,“嗯,都起來吧。你們兩個老實安分,願不願意跟在我身前伺候?”


    恩書和小安子聽後,忙不迭磕頭謝恩。


    蘇鑰溫和地看著他們:“安心的跟著我,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若是誰敢背主,下場會比明珠還慘。”


    “奴才\/奴婢誓死追隨主子。”兩人跪著表明忠心。


    蘇鑰笑著讓他們起來,“你們兩個從這一刻起就是我的人了,恩書以後就叫彩恩,小安子以後就叫福安吧。”


    “是,奴才\/奴婢多謝主子賜名。”


    明珠被送去慎刑司後,芙雲閣剩下的幾個奴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主子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送進慎刑司。


    蘇鑰這一番敲打震懾了不少奴才,當然,有罰就有賞,讓彩霞打賞了剩下安分守己的奴才。芙雲閣的奴才心底裏悄悄的鬆了口氣,看來主子是個賞罰分明的。


    下午時蘇鑰就餓了,午膳吃的冷麵也要拿銀子去打點。就算拿銀子去打點,宮廷禦宴之類的就別想了,她深刻的體會到了位份低還無寵的現實。不是沒有吃的,隻是入不了她口,隻能晚上的時候去蹭皇上的點心了。


    彩霞驚喜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主子,李公公派人來傳話了,說皇上翻了主子的牌子,讓主子早些準備好,一會轎攆來接人。”


    蘇鑰有些玩味的笑了笑,那位月餘未進後宮,今日翻她的牌子,想必會震驚後宮。


    蘇鑰沐浴過後,彩恩給她挽了一個簡單又好看的發髻,彩霞正準備給她擦胭脂水粉就被她攔下。“這種粉不夠細膩,擦了我不舒服,以後就別用了。”


    彩恩笑著說:“主子,不上妝也很美。”


    彩霞點點頭後紅著臉小聲說:“主子,那件衣裳奴婢做好了。”


    蘇鑰捏捏她的臉,叫她把前幾天讓她做的吊帶裙和披風拿過來。


    蘇鑰換上純白色的吊帶裙後,照著鏡子看了看。彩霞的女紅自然比不上繡娘,這麽簡單的樣式自然能做出來。她穿上後收腰顯瘦還性感,那兩根帶子好像輕輕一拉就會斷掉,讓她看起來又純又欲。


    蘇鑰好笑的看著兩個紅著臉的小丫頭,她們估計沒見過這樣的裙子。


    彩恩端詳了一會,不斷驚歎,“主子,是真的美人。”接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奴婢的女紅尚可,主子日後可以吩咐奴婢。”


    蘇鑰剛才就發現了彩恩的手巧,像這種款式的裙子確實不好讓司服局的繡娘幫著做。


    夜幕剛降臨,轎攆就來接人。


    乾陽宮,蘇鑰走進乾陽宮的內殿,就看到龍慕曜端坐著看書。


    蘇鑰請安起身時,龍慕曜抬眸看了她一眼。


    就這一瞬間,蘇鑰身上的披風突然滑落,“啊……”她小小地驚唿了一聲,然後害羞的低著頭。


    龍慕曜一怔,目光追隨著披風的滑落。這樣的穿著打扮,襯得她那身白皙粉嫩的肌膚、纖細筆直的雙腿、玲瓏有致的身材越發撩人。


    龍慕曜沒說話,眼神灼灼地注視著蘇鑰。


    眼眸漸沉。


    喉結難耐咽動。


    蘇鑰酡紅著小臉,見龍慕曜沒有任何動作,她心裏有些打鼓,悄悄地抬起頭偷瞄他。


    龍慕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俊臉一點一點的靠近蘇鑰。


    兩人鼻尖相貼,他灼熱的鼻息灑在她臉上,一股暖昧的氣息在兩個人中彌漫開來。


    四目相對,她看到他那張成熟深邃的俊臉,漆黑如濃墨般的眸子裏此刻隻有自己,帶著成熟男人獨有的特質,很能迷惑人。


    下一秒,男人強勢的吻上女孩的唇瓣。


    ……


    …………


    蘇鑰心想這位果然具備言情男主該有的配置。


    相貌出眾。


    天賦異稟。


    她雖然沒有經驗,先不說狐族在這方麵悟性比較高,再者,穿越前她和小姐妹聚會時,耳濡目染,所以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清純小兒。


    龍慕曜慵懶地躺在榻上,見蘇鑰一副又嬌又媚的模樣,他愛憐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嗓音暗啞,“愛妃,這身打扮倒是別出心裁又大膽呢。”


    蘇鑰心裏咯噔一聲,這是要秋後算賬嗎?


    她眼角沁出了淚,視線霧蒙蒙的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的言語像和她打情罵俏似的,卻更像是敲打。果然隻是表明和善,內心腹黑的不要不要的。


    她小聲嘟囔著,“皇上,臣妾錯了,請皇上饒恕臣妾。”


    龍慕曜沒接那話,他倒不會因為這樣就懲罰她。就這一句話,他開始重新審視她,這女子絕對是個不簡單的。


    察覺到男人的打量,蘇鑰輕哼了幾聲,水媚的眸子嗔他,嗓音更是嬌媚,“隻穿給皇上看嘛。”


    “愛妃今日這般不施粉黛亦傾城。”


    龍慕曜說的是實話,她那張未施粉黛的小臉,近距離的看也沒有絲毫的瑕疵,白白淨淨,甚至光滑嫩得能掐出水來,美得令人挪不開眼睛,像是勾人奪魄的妖精。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


    叫水沐浴後蘇鑰留下來了,能不能留還得看皇上的心情啊。


    第二天,龍慕曜早早就醒了,看著抱著他的蘇鑰有點詫異,這還是第一個敢這樣的嬪妃,剛扒開她,她又貼過來,緊緊地摟著他不肯撒手。


    龍慕曜看了眼發現蘇鑰依然酣睡,心裏有些不平衡,俯首咬了下她的唇瓣,然後又……


    …………


    龍慕曜看了眼起不來的蘇鑰,眼裏閃過一絲了然。她大膽嫵媚迷人,他很滿意就是了。


    “來人傳朕旨意,蘇常在深得朕心,晉位貴人。”


    蘇鑰聽到她晉了一級,抖著腿起身謝恩,“臣妾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慕曜看著蘇鑰啞然失笑,上前扶起蘇鑰,“愛妃累壞了就再休息會,朕要去上朝了。”


    蘇鑰抬頭嗔了他一眼,羞得臉頰緋紅,“臣妾恭送皇上。”


    龍慕曜瞧著有心想跟她打情罵俏一番,但想到上朝的時辰快到了,隻能作罷。


    送走了皇上,彩霞進來服侍她梳洗打扮,她一會還要去給皇後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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