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霍綰和殷寧此刻的模樣和距離,完完全全呈現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門口的兩個男人似乎沒想到裏麵會是這樣的場景,也不由得怔了下。


    殷寧側目看向了門口,沒有出聲,靜待著霍綰將她放開。


    霍綰在短暫地的詫異過後隨即後退撤離。


    “綰綰……?”厲濯羽闊步走了過來,長臂搭上了霍綰腰,將她攬在了身後。


    因為不了解裏麵的情況,所以欲言又止。


    司衍也跟著邁進了安全通道,他來到了殷寧的身邊,卻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霍綰:


    “霍小姐,你還好嗎?”


    霍綰:“……”


    看來司衍是知道殷寧的真實身份了。


    第一時間不是查看殷寧有沒有事,而是詢問她還好嗎?


    也是,按殷寧的能力和身手,出了什麽事,也隻會是對方有事。


    霍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關係,接著看向厲濯羽,“怎麽了?你們怎麽突然過來了?”


    厲濯羽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簡明扼要地迴答了霍綰的問題:


    “他醒了,但意識不是很清晰,已經安排轉移到了監護病房裏。”


    霍綰似乎鬆了一口氣,“好。”


    混亂的大腦像是才恢複清醒,又問,“我現在能去看他嗎?”


    厲濯羽神色不明,鋒薄的唇似乎扯了下,但沒有發作,隻是淡聲道:


    “如果我說不讓你見他,怕是直到見到他本人之前,你應該都會待在這裏不走了吧。”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單獨交流的空間,有些話不適合在外人麵前說。


    他也知道事急從權,可他還是一次次的從她的反應裏驗證了一件事。


    那就是——


    南池越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霍綰像是沒有注意到厲濯羽身上那股並不引人注意的情緒,抓著他的手臂詢問著:


    “池越的病房在哪?”


    厲濯羽又是在心底裏一聲涼涼嗤笑,順勢攬過了她,“我知道在哪,我帶你去。”


    厲濯羽正要移步,還是迴頭看了一眼後方的那對夫妻,語氣溫淡平和了不少:


    “司少爺,我要帶綰綰去看病人,就先……”


    司衍朝他點頭示意,“沒關係,沒什麽會比病人更重要,我們晚點再見。”


    “好。”厲濯羽再次道謝,“今晚麻煩你們二位了。”


    “客氣了。”


    *


    厲濯羽和霍綰離開後,那對被譽為帝都最羨煞旁人的夫妻卻並沒有立刻離開那黑漆漆的樓梯間。


    殷寧融在暗黑中,就連月光也灑不進她冰冷的瞳仁裏。


    她平淡啟唇:“她猜到我是誰了,我的身份被識破了。”


    至於她身前的男人,似乎永遠懸掛著和煦薄笑的唇角漸漸收束,笑意不見,幽藍的瞳仁裏更是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陰霾。


    果然,所謂的第一世家公子,也不過是個假象。


    但司衍還是溫柔地撫上殷寧的麵頰,低聲安撫:


    “她會保守秘密嗎,需要我出麵……”


    “不用。”殷寧搖頭,“她不是守不住秘密的人,之前和她接觸過了幾次,我相信她。”


    聽了這話,明明眼前的男人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那派溫淡的顏色,可卻讓人莫名感到親和了不少。


    司衍點頭,“既然你選擇相信她,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不過,殷寧又莫名地問了一句,“你和她老公剛剛都聊了些什麽?”


    “隻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你應該會覺得無聊。”


    迴答的同時,司衍順勢牽起了她的手,在掌心裏摩挲。


    “隻是,我有一種莫名的感應,比起救活剛剛手術室裏的那位,他似乎更想讓他長眠……”


    聽到這裏,殷寧也明白了什麽。


    “手術室裏的那位,應該不是霍小姐的親弟弟吧?”


    *


    重症監護病房外。


    隔著一扇玻璃窗,霍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蒼白少年,隱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攥了個緊。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厲濯羽從身後握住了她的手腕。


    “人你也見到了,已經很晚了,先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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