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砰”地一聲帶上,震天響,像是摔在了心門上。


    蕾雅夫人久久僵硬著,維持著原有的姿勢,靜默了半分鍾不止,妝容精致的蒼白麵龐上漸漸泛出不易察覺的苦澀冷笑。


    嗬。


    為什麽每次都是這樣?為什麽命運總是捉弄她?


    現如今她好不容易才擁有了這幸福美滿的一切,尊崇的地位,享之不盡的財富,還有承歡膝下的女兒……


    可霍綰和雲擎的相繼出現,令她不得不從這虛幻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隻要他們兩個還在帝都,隻要他們倆個還在她眼前晃悠,那風險就仍然存在……


    一旦那些往事被重新扒出,她費盡的千辛萬苦都將付之一炬!


    因為坎貝爾家族絕不可能接受一位有著如此“黑曆史”的公爵夫人,別說管家大權了,說不定到時候就連莉莉婭-她的親生女兒也會受到影響。


    霍綰和雲擎,他們父女兩已經毀了她一次,令她墜入了一次無盡深淵……


    所以,她絕不能讓他們父女倆再毀了她第二次!


    *


    路邊。


    賓利的車門被一隻布滿了猙獰疤痕的大手拉開。


    雲擎上了車,帶上了車門,隨即點燃了一根煙。


    輕薄的白煙很快在後座裏漫開,煙熏霧繞。


    副駕駛位上,麵色溫和的金發男人並不急著降下車窗,而是禮貌地詢問:


    “接下來,您是要迴主宅,還是……?”


    “迴主宅。”雲擎淡聲打斷了雲以澈的提問,沒有耐心,更沒有任何好心情。


    主駕駛位上的司機收到了信號,很快啟動了車子。


    在駛往雲家主宅的一路上,無論是副駕駛位上的雲以澈還是後座裏的雲擎,他們兩個都沒有再進行任何哪怕隻是單純眼神上的交流。


    大概十幾分鍾後,這輛黑色的賓利駛入了一棟格外富麗堂皇的別墅莊園。


    車子這才剛停下,後座裏的男人抬手拉開了車門,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就已經利落地下了車。


    當然,臨走前,他不忘對著後視鏡裏倒映出的金發男人沉聲吩咐了一句:


    “待會來書房一趟。”


    “是。”雲以澈點頭,他的眼神和語氣,顯然是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


    司機頗帶同情地給予了雲以澈一記安慰的眼神,雲擎的脾氣是早就人盡皆知的,這些年裏雲以澈雖然是雲擎名義上的養子。


    可事實上呢,他不過隻是個為雲擎蕩平一切阻礙的工具人罷了,還真是……苦了他了。


    書房。


    室內暖氣開得很大,書桌前,看似沉著又斯文的中年男人麵無表情地卷起了袖口的白邊,一道道猙獰的疤痕赫然顯現了出來。


    雲擎正欲剝下袖扣,書房的門板卻在這時被人敲響了。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很快又重新恢複,“進來。”


    “嘎吱——”一聲,雲以澈推門而入。


    一頭耀目的金發勝過任何春-色,更何況他又生了一副好樣貌,說是藍顏禍水也不為過。


    雲擎向來不喜歡兜圈子,頭也不抬地一把扯下了那對精致的藍寶石袖扣,丟向了桌麵:


    “你和霍家二小姐,先前認識?”


    他不過看似隨口一問,可雲以澈的心裏清楚得很,雲擎並不是那種會關心無關緊要問題的人。


    於是,他沒有猶豫地否認:“不,我和霍二小姐事先並不認識,今晚是我第一次見到她。”


    他的確是第一次見到霍綰,可那陣快要將他吞噬的躁動與頭疼,令他痛不欲生。


    哪怕一個人失去了所有記憶,生理上的反應總不會作假。


    難道說,他和霍綰之間……真的有什麽淵源聯係嗎?


    顯然,雲擎並不相信這句話。


    今晚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霍綰和雲以澈之間的異常,他們怕是不止僅僅認識那麽簡單,這中間一定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淵源。


    不過在弄清楚霍綰到底是不是他雲擎的女兒之前,他並不在意霍綰和雲以澈先前到底有過什麽關係。


    想到這裏,雲擎又點了一根煙,“今晚,你的表現很失敗。”


    聞言,雲以澈低下了頭,“抱歉,今晚的確是我的問題,沒有按照您的吩咐待在莉莉婭小姐身邊,更沒有及時解圍,還望您……。”


    “既然你很清楚,那就去將功補過。”雲擎壓低了嗓音,極具窺探性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


    雲以澈不明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接近霍家二小姐-霍綰。”


    “拿到她頭發或者血液,無論什麽都好,隻要攜帶她的dna樣本……把它拿過來,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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