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清楚這點小伎倆唬不過厲濯羽,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沉不住氣。


    現如今還在公眾場合,還在司衍殷寧夫妻舉辦的酒會裏,難道他是打算當場讓他們兩夫妻下不了台嗎?


    還好,就算酒意上了頭,厲濯羽也還沒被衝昏頭腦。


    他克製地攬著霍綰的腰,避開了她的傷口,“這件事,我們迴去以後再算,嗯?”


    霍綰麵不改色,全然當做耳旁風,微笑著從路過的酒侍端著的托盤裏取走了一支香檳。


    淺嚐一口後,她將這支酒杯塞到了少年的手裏:


    “你不是很清楚,我今晚來這裏的目的嗎?”


    她今晚之所以會臨時決定參加這場酒會,正是因為接到了霍斯洺的那通電話,想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厲濯羽當時就在場,他當然很清楚這一點,知道她今晚一定會和霍斯洺碰麵交談。


    隻不過,在他的計劃中,他是要陪著她一同麵見霍斯洺的。


    而在她的設想裏,她從來都是打算單獨和霍斯洺聊一聊,把他排除在了外。


    就在這時,宴會廳門口又是一陣躁動。


    有人來了。


    而且還是身價不菲,關注度也很高的人。


    不然怎麽會引起這麽大的反響動靜?


    厲濯羽還沒舉起懷中女人剛剛遞給他的酒杯,眼神就迅速冷卻了下去,琉璃般的銀色瞳眸裏逐漸鍍上一層晦暗的色調。


    在眾多西式麵孔中,宴會廳門口,一名身形頎長、臂膀健碩寬闊,尤其是有著一副絕佳東方骨相麵孔的英俊男人正踱步而來。


    霍斯洺來了。


    華都霍家的影響力毋庸置疑,以至於在場的不少人都認出了霍斯洺的身份。


    霍氏集團現如今的代理主席,霍家的大少爺,未來也會是霍氏真正的話事人。


    尷尬的是。


    今晚在場的,可不止霍斯洺一位來自華都霍家的人……


    還有那位更出名的……


    霍家二小姐!


    現如今的吉爾賽特公爵夫人。


    自霍綰鬧出了那場轟動的逃婚事件後,外界的傳言就沒斷過。


    甚至連一些媒體都帶頭揣測捏造,聲稱霍家二小姐不過是以逃婚為幌子,實則是為了掩蓋她在霍氏的繼承之爭中完敗與霍家大少爺-霍斯洺的事實,讓曾經風頭無二的她不至於那麽丟臉的黯淡離場。


    所以今晚,可真是要上演一出好戲了。


    這還是霍家二小姐逃婚離開華都後,與霍家大少爺第一次在正式場合的公開見麵。


    霍綰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在心裏暗暗冷嗤。


    霍斯洺這會兒倒是西裝革履,人模人樣了,仿佛剛剛在總統套房裏的禽-獸-麵孔隻是他分裂出的另一麵。


    至於厲濯羽,霍綰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投向了他。


    依她所見,他手裏的杯子都快要被捏斷了吧。


    司衍和殷寧作為今晚這場酒會的發起者、主辦人,霍斯洺自然先是向他們二位打了個照麵。


    “司少,殷小姐。”


    就算殷寧已經和司衍結了婚,出於她第一財閥家族大小姐的身份,帝都上流圈層的人還是會尊稱她一聲“殷小姐”,而不是“司太太”。


    看著幾步之遙外,霍斯洺端著酒杯融洽自然地和司衍夫婦進行著禮節上的寒暄,霍綰在心中真是給他頒了個最佳演繹獎。


    眼看著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目光投遞到了她的身上,她沒興趣登上明天八卦新聞上的頭條,懶怠道:


    “時間不早了,也該迴去了。”


    可厲濯羽卻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


    他鬆開了環繞在女人腰際的那隻手臂,另一隻手仍是持著那隻高腳杯。


    果然,甚至不用等他動身,剛剛還在和司衍夫婦客氣寒暄的男人,就已經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霍斯洺像是沒看見霍綰,忽視了她的存在,視線落在了厲濯羽的臉上,“濯羽。”


    當然,這個才剛脫口而出的稱唿很快就被他修正了過來。


    “抱歉,過去的稱唿習慣了太久,一時之間難以糾正,公爵閣下應該不會介意吧?”


    要說在場有誰了解霍斯洺,那當屬霍綰不過,她聽著他的語氣,眸中泛出冷意,這可絲毫不像是叫錯了。


    更像是有意為之。


    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


    這種正式場合下,他主動提起厲濯羽這個名字,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單純的敘舊。


    更像是……


    在提醒厲濯羽什麽。


    厲家的遺孤,多年寄人籬下的小可憐,為了複仇在仇家隱忍多年的雙麵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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