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個舉動,令陸凜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冷漠了,還帶著幾分難堪。


    他冷笑著起身,步步逼近,看著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再後來,霍綰已經不記得他那晚具體都對她說了些什麽,隻記得那聲幾乎響徹了整層樓的摔門聲。


    陸凜就那樣帶著滔天的怒氣離開了。


    現在想來,倘若她和陸凜那晚真的發生了點什麽,怕是她和厲濯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什麽機會緣分了。


    然而,這種念頭隻是在腦海裏出現了一秒,霍綰就意識到了什麽。


    她側過了臉,朝著身旁的男人看去,警惕橫生:“是你做的?”


    無論是那晚在她洗澡時敲門的工作人員,還是那通陌生的來電,都是厲濯羽搞的鬼吧!


    如果不是他,這一切要怎麽解釋得通?


    也正因為是他,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嗯,是我。”厲濯羽很輕易地就承認了,沒有半點歉意,反而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本就沒想隱瞞,霍綰意識到了,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和盤托出了。


    隻是,少年那暗沉的眸光中透出危險的氣息,冷冷啟唇:


    “如果我不那樣做,綰綰,那晚……你和他之間會發生什麽?你又打算和他做些什麽?”


    明明是一個個疑問的字眼,卻被厲濯羽用了一種陳述的語氣表達了出來。


    就連霍綰自己也無法否認,如果不是厲濯羽出手阻撓,她和陸凜那晚怕是真的會……


    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就此戛然而止。


    霍綰抖了抖,決定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記不清了。再說了,那晚我喝得爛醉如泥,怕是有心也無力。”


    可她非但沒有順利轉移話題,唇上反而一痛,被輕咬了一下。


    少年過於冰涼的手指刮過了她的臉頰,加重了幾分力度,喉嚨裏沁出湛湛的冷笑:


    “有心……?你想有什麽心?嗯?”


    霍綰默默抿住了嘴巴,沒有出聲。


    這種時候還是不迴答,保持沉默為好。


    厲濯羽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心虛,事實上也的確是心虛,要不是她身上還有傷,怕牽動她的傷口,他現在就會……


    深吸了一口氣後,他還是按捺著惱火扳過了她的下顎,讓她對上他的視線,冷嗤了一聲:


    “霍綰,我看你是徹頭徹尾的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


    霍綰再度抿住了唇線,垂眸不語,她就當他是在誇她了好了。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稀裏糊塗點也沒什麽不好。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她又緩緩抬起了臉,難得不帶半點虛情假意的笑容,用那雙綠色的貓眼看向頭頂那片森惻的陰影。


    “好了,這下子很多問題都解開了,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即便話是這麽說的,可霍綰沒有給厲濯羽任何反應的時間,在他的懷中歪著腦袋,懶洋洋地微笑著問道:


    “如果沒有的話,你倒是說說,你打算什麽時候還我自由?等我傷好了嗎?那你可要做到做到。”


    厲濯羽沒有沉默很久,但給出的迴答還是那樣讓人大失所望。


    “隻要你在我身邊,在我視線所能觸及到的範圍內,綰綰……”


    聞言,霍綰及時抬手打住,意料之中地冷冷哂笑:


    “好了,看來關於這個話題,短時間內我們還是沒得談了。”


    此話一出,環抱著她的手臂當即稍稍收緊。


    少年啞聲道:“我們錯過了太久,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他已經眼睜睜地錯過了她太多次,也親眼看著她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男人。


    倘若他再不出手,隻怕這一次錯過就是永遠了。


    霍綰這才剛覺得氛圍好了起來,現如今也隻能搖頭歎氣,再度戳破了這融洽的假象。


    她仰起臉,微笑:“失去?你所謂的‘失去’,至少要在得到以後才能談得上失去吧?”


    這一刹,厲濯羽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連帶著重重一顫。


    懷中女人這副虛情假意的笑靨刺痛了他的眼睛,她那含著笑意的冷漠眼神像是利刃,無形中穿透了他的心髒。


    是啊。


    擁有過才能談得上失去。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得到過她。


    哪怕得到了她的人,也始終沒能真正走到她的心裏,隻是禁錮著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這是他真正想要的嗎……?


    顯然不是。


    可他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如果就這樣放任霍綰離開,任她隨心所欲地翱翔……


    外麵的世界太具有吸引力,怕是她再也不可能迴歸他這片港灣。


    沉默之中,霍綰下意識地伸出手,意識到手邊並沒有香煙後微微頓了下,隨後撤迴了手,淡聲道:


    “好了,這個問題暫時先放一邊,我現在的確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果然,隻要絕口不提離開和還她自由這兩個話題,厲濯羽的態度就又和緩了下來,溫柔到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牽起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抬眸望向她的臉:


    “綰綰,隻要你開口,無論什麽我都會為你做到。”


    霍綰沒有抽迴手,語氣淡然:“沒這麽嚴重,你不用這麽認真。”


    “我隻需要你幫我放出一個消息。就說我的前任未婚夫家破人亡、愛而不得,從而心生恨意,將我綁架到荒郊野嶺,後來被解救,進了醫院,傷勢不明。”


    明明事先沒有任何溝通和交流,可厲濯羽還是快速地領會了霍綰的意思。


    他蹙眉:“你這是想逼霍成寅,還是霍斯洺?”


    霍綰出了事,意味著霍氏即將完全落入霍斯洺的手裏,霍成寅能不著急?


    至於霍斯洺,得知霍綰出了事後,他怕是再也無所顧忌了。


    一旦人沒了顧忌,就會露出破綻和馬腳。


    霍綰微微一笑:“你先放出這個消息再說。”


    總有人會著急,誰先按捺不住,那她就先對付處理誰。


    “其實你不用這樣,隻會招來其他人的口舌。”


    霍綰挑眉:“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說了,綰綰,你有我。”


    所以她不用再這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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