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皎皎是沈婉容與霍隱的女兒。


    那他呢?


    他是誰……?


    那一刻,霍斯洺愣在了原地,腦袋一片空白,雙腿像是灌了鉛,怎麽也挪不動。


    過往種種,過去那麽多年被霍老爺子養在膝下當做未來霍家繼承人培養,好像都成了一個笑話。


    更荒謬的是,就連沈婉容自己也無法確認霍斯洺的親生父親是誰。


    因為那段時間裏……


    她和那兩個男人都有過-接觸……


    *


    銀灣,別墅區。


    主臥。


    盡管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兩點,室內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依舊一片昏暗混沌。


    雖然還想在床上多待一會兒,但床中央那抹溫軟的身影還是生無可戀地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霍綰扶著額頭,按壓著酸痛的太陽穴揉了一會兒,接著拿開了環繞在她腰際的那隻手臂。


    上午才洗過澡,後來又像是經曆了一場汗蒸,幸好厲濯羽也還算個人,事-後又幫她洗一次。


    上午醒來以後就等於沒再闔過眼了,但她也沒有繼續賴床的時間了。


    她的手機像是被短信和電話轟炸過了一樣,還沒解鎖屏幕,就彈出了滿屏的未接來電。


    老爺子的病情又惡化了。


    到現在還沒醒來。


    淺淺掃了一眼霍斯洺發來的信息後,霍綰扯了下唇角,接著伸手摸索到了床頭櫃上的煙盒。


    不過,她才剛摸到煙盒,手指就頓住了。


    又忘了,她要在厲濯羽麵前戒煙來著。


    那股熟悉的煩悶感又來了,霍綰彎了下唇角,側目朝著身後看去,用眼神進行試探。


    隻抽一根……


    應該沒事吧?


    原本躺在她身側的少年也在不知不覺中坐正了起來。


    黑暗中,厲濯羽接收到了霍綰的眼神,看著她背在身後的那隻手若無其事地摸索到了那盒煙,嫻熟地抽出了一根來。


    當然,霍綰並沒有立即點燃這根煙。


    同一時刻,她被人從身後攬住了,熟悉的氣息、溫熱的懷抱。


    一同落下的,還有再chan綿不過的吻。


    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不知不覺中,他們身處的位置再度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換。


    霍綰闔上了眼,承接著這個吻。


    柔軟的床褥凹陷,腦袋重新沾到了枕頭上,如墨渲染般的長發隨之鋪開。


    白皙圓滑的肩頭上長發繚繞,紮眼的白與醒目的紅痕,妖異的像是盛開的花蕾。


    房間裏很快就隻剩下低低的吐-息-聲。


    可她卻在最沉浸之時睜開了眼,別過了臉,唇畔笑意彌漫開來:


    “我今天可是很忙的,你不會打算把我困在這裏一整天吧……?”


    此話一出,原本覆蓋在她身前的陰影移開了幾分,但仍是俯瞰注視著她。


    厲濯羽失笑,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指間柔滑的長發:


    “醫院裏不是有大少爺守著,二小姐在擔心什麽?”


    霍綰不否認這句話,但仍是沒有改變主意。


    “老太爺昏迷不醒,就算我不去醫院,也得去霍氏轉轉,以免有些人昏了頭,忘了東西南北,你覺得呢?”


    雖然霍斯洺這幾天一直在霍氏和醫院之間來迴跑,但董事會的那幫股東,霍家的旁係們仍是蠢蠢欲動。


    有些事情霍斯洺明麵上不方便動手,對她來說不過是順手的事。


    這不正是老爺子這麽多年培養著她的用處之一嗎?


    就算她再不喜歡霍斯洺,心裏再對老爺子有怨氣,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唯有穩住了霍氏,才能談其他,談以後。


    然而,這時,在手機裏的無數條未接來電與未迴複的短信中……


    有一個人吸引了霍綰的注意。


    陳格。


    陳律師。


    這可是跟在老爺子身邊幾十年的老人。


    也是為老爺子草擬遺囑的大律師。


    這位陳大律師,她僅僅隻是打過幾次照麵,遠遠不如霍斯洺、霍皎皎他們和他熟悉,沒想到……


    他竟然會主動約她見麵?


    有點意思。


    按下了手機右側的按鍵熄滅了屏幕的同時,霍綰幽幽一問:


    “陳格這個人,你熟嗎?”


    靜默了幾秒,身側傳來了那磁性低醇的嗓音:


    “他是跟在老太爺身邊幾十年的律師,也是霍氏的法律顧問。”


    霍綰不禁瞥了厲濯羽一眼,“這些我知道。”


    還不快說點她不知道的?


    接著,從少年那嫣薄的唇中輕輕吐出了三個字:“老狐狸。”


    “他二十出頭的時候就跟在老太爺身邊了,老太爺對他知遇之恩,所以隻忠於老太爺一個人。”


    霍綰沒怎麽猶豫,又問:“他有什麽軟肋嗎?”


    “他有一個女兒,現在在國外深造,一樣是學法律的。”


    聽到這裏,霍綰不由得多看了厲濯羽一眼:


    “你這麽清楚?”


    “他女兒和三小姐的關係很好,經常見麵,而且是跟我同一個母校的學姐。”


    霍綰輕輕一笑:“這樣嗎……”


    *


    下午。


    三點半。


    霍氏大廈樓下附近,某咖啡廳。


    那扇透明的玻璃門被一隻纖細的手從外麵推開。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


    輕盈的步伐搖曳生姿,黑色的裙擺下,一雙筆直纖細的腿晃著人的眼。


    提著名牌手提包,一身低調且不失時髦幹練黑色裝束的霍綰越過了一排排卡座,徑直走到了這一排排卡座尾端。


    工作日,這個點,這家咖啡裏沒什麽人。


    鋼琴師在演奏著冗長的曲子,令人感覺時間的流淌速度都變慢了。


    已經事先到達這裏的中年男人放下了菜單,抬了下眼鏡。


    “二小姐。”


    霍綰朝他擺了擺手,接著款款落座在了男人的對麵,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一雙冰玉翡翠般的綠瞳。


    “抱歉了,陳律,臨時約你在這種地方見麵。”


    她隨手將墨鏡放置在了桌麵上,繼而微微一笑:


    “你也知道的,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外麵待著,漂泊不定,雖然霍斯洺那家夥在霍氏給我留了一間辦公室,但是呢,我還是不放心。”


    所以,她隨便選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個清幽偏僻點的咖啡廳。


    因為是臨時隨機挑選的,沒有事先做任何通知,也自然不會被人動手腳監聽。


    霍綰說話直白,從不在外人麵前掩飾她和霍斯洺之間的不對付,霍氏員工、霍家老人,甚至外人都對此習以為常。


    她接著招手叫來了服務生,點了兩杯咖啡。


    等服務生離開後,狀似漫不經心地隨口一提:


    “根據我的經驗,了解過的情況,在老爺子擬定遺囑的這段期間,如果陳律您沒有特殊情況的話,為了避嫌,應該是不能私下裏和我單獨見麵的吧?”


    陳格點頭:“作為老太爺的代理律師,這段期間,我的確應該避嫌,規避和二小姐以及大少爺、三小姐有過多的接觸。”


    霍綰似乎來了點興趣,無聲無息地用餘光掃向了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才後仰著靠向卡座靠背。


    “那您這是……?”


    難道,陳格私下單獨找她,也是老爺子考驗的一環?


    又或者,是霍斯洺那邊算計的一環?


    整天圈圈繞繞的,累不累?


    但凡她今天下午和陳格見麵的照片被人拍到了,傳出去毫無疑問會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可這種時候與陳格見麵的you-惑-力太大,她沒辦法拒絕。


    風險與利益,不是一向掛鉤嗎。


    風險有多大,利益就有多大。


    所以,她還是來了。


    “時間不多,我也知道二小姐心裏有顧慮,所以我就開門見山了。老太爺在昨晚淩晨也就是在他病情惡化前,撥通了我的電話,讓我今天過來重新擬定一份遺囑。”


    “他希望,把原定給予您的股份,增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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