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被趙軒瑞僅僅用十招就打敗後,他迴天龍皇室與眾多兄弟爭奪皇位的信心,瞬間跌到了穀底。


    打敗趙軒瑞是他父皇派他來九夏學院修行的主要任務,也是他可以向天龍皇帝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敖烈在還在青州參加天才大比時,就接到了老王爺的消息,要他迴國。


    他知道自己能挑戰趙軒瑞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多。


    在明知自己肯定贏不了的情況下,還是得迎著巨大的壓力,向趙軒瑞發起第二次挑戰,想給給遠在天龍域的皇帝一個交代。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跟趙軒瑞之間實力的差距。在這短短的二十幾年裏,已經發展到了這麽離譜的程度。


    哪怕他已經成為了跟趙軒瑞之前一樣的天才大比魁首,他站在擂台上,麵對周身遍布紫霄神雷,根本不敢碰催的趙軒瑞時。


    在趙軒瑞宛若雷神下凡,迅猛無法匹敵的雷霆大道淹沒時。


    他就跟一個麵對雷霆天威,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凡人一樣。


    敖烈身體裏血脈返祖的龍血,在那一刻都仿佛受到了趙軒瑞帶來的壓製一般,對他發出陣陣警示。


    敖烈自打出生起,遇到的無論是人族大能,還是什麽血脈尊貴的妖族大妖,他都沒有遇到過類似這種龍血都被壓製的情況。


    敖烈的腦子不過宕機了0.01秒,就被趙軒瑞抓住了機會。


    盡管他反應很快反應過來,想要動用靈力自保還擊。


    卻被對敵經驗更加豐富的趙軒瑞,以雷霆手段瞬間擊倒,連空間都沒有打開,就被趙軒瑞在交手的十個迴合內打敗了。


    趙軒瑞一直對敖烈觀感一向很差,因為在他看來敖烈私生活太亂,怕他會教趙雲庭去做一些壞事。


    而且他還像個綠茶婊一樣的,老是見縫插針的挑撥,他和趙雲庭之間關係。


    讓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變得沒有小時候那麽親密,甚至是對彼此相處,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起來。


    所以他如果錯過這次敖烈主動湊上來挨揍的機會,他以後還想找個理由這麽理直氣壯的暴打敖烈就很難了。


    於是趙軒瑞對敖烈沒有留手,每一擊都是可以拿出打敗元嬰老祖的大招。


    毫不留情給敖烈一次沉重的打擊,所幸趙軒瑞知道敖烈的抗揍能力,是被祝火老師一年年打出來的


    他這次的全力出手,也不過就是打得敖烈半個月下不來床而已。


    經曆了這一次出手,趙軒瑞總算出了這十幾年來,敖烈時常在趙雲庭身邊不懷好意的晃悠,對他說話總是夾槍帶棒、陰陽怪氣,還喜歡在雲庭麵前給他上眼藥受過的悶氣。


    趙軒瑞打完敖烈,感覺念頭都通達了,渾身舒爽的迴了主峰小院。


    牯牛看到敖烈被趙軒瑞打得這麽慘,居然是丹院弟子救治後抬迴來的。


    他也不管平時趙雲庭對他對他的照顧,以及趙軒瑞愛護及屋對他幾分客氣了。


    生氣的跑去找趙軒瑞,要為敖烈的傷勢討要一個說法。


    受傷的敖烈根本拉不住發脾氣的牯牛,然後牯牛也被趙軒瑞給揍了一頓,頂著一對兒熊貓眼迴來找敖烈就老實了。


    牯牛焉了吧唧的迴來以後,敖烈卻一反常態的說起了趙軒瑞的好話。


    “牯牛,你不該去找他的麻煩,本來挑戰是我發起的,被打成這副模樣,也是我自己學藝不精、實力太差,跟趙軒瑞又沒有關係。


    他最多就是將計就計,下手故意重了一點,在公報私仇教訓一下我罷了。


    其實我應該感謝他才對,如果我不是被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擊敗,那我迴到天龍域的處境一定會很兇險。


    我受了這次看似很嚴重,實際上隻是傷筋動骨,並沒有出現任何毀壞我修行根基的傷勢。


    既打消了天龍域很多人對我忌憚心理,還可以讓我那個野心勃勃的父皇,打消用我去製衡趙軒瑞的妄想,我也更好的去完成我追求的目標。


    牯牛你現在還覺得,他打我打這麽狠的舉動是錯誤的嗎?”


    牯牛伸腳踹了一下敖烈身下的大床,床上被紫霄神雷電的外焦裏嫩,渾身上了藥裹成木乃伊的敖烈,立馬發出一陣陣痛叫喚聲。


    牯牛眼裏閃過一絲後悔,嘴裏小聲嘟囔著道:“行行行,又是我多管閑事了。


    我早該想到這些的,你們這些人心眼子比食人蜂蜂巢裏的孔還多,怎麽可能輕易跟人撕破臉,讓自己白吃一頓大虧。


    我今天跳出來替你出這個頭幹嘛,還平白挨了趙大哥一頓削。”


    牯牛輕輕的摸了一下,他被揍的烏青烏青的眼眶,立馬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敖烈還想笑話一下牯牛的,結果他咧開的嘴角,不小心扯到了臉頰上的傷勢,兩個大老爺們都疼的笑不出來了。


    接下來幾天,就是牯牛給敖烈擦藥換紗布的,然後每次敖烈都被牯牛毛手毛腳的上藥過程,疼的齜牙咧嘴。


    他挑剔的罵牯牛上藥能不能輕點,如果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給傷員上藥,可以幫他去丹院找個長的漂亮、動作溫柔的師妹迴來給他上藥。


    反正他這次迴來以後,學院給榜首獎勵的積分,他以後也沒有機會迴來花了。


    牯牛聽完氣都快氣死了,把紗布往桌上子一拍,怒罵道:“你這臭腳蛇簡直是死性不改,全身上下都沒一塊兒好肉,動都動不了,還想著漂亮小師妹!


    我才不會去幫你找呢,幹脆讓你躺床疼死算了!”


    牯牛嘴上是這麽說,主要是因為生氣,敖烈說他要走。


    他和敖烈在體院朝夕相處,一同接受祝火教導這麽多年,雖然兩個人都是嘴上不饒人,經常氣不過就打一架的關係。


    但實際上彼此都知道這是最了解彼此,可以放心交付後背的摯友。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敖烈如今要離開了,牯牛內心有再多的不舍,也懂事的沒有開口勸敖烈留下來。


    他了解敖烈那特殊的身份,他不可能一直躲在安逸的九夏學院,他必須迴去。


    隻有去爭,去搶,敖烈才能為自己拚出一條活路。


    牯牛雖然嘴很硬,但還是怕自己照顧不好敖烈影響到他的恢複。


    禦劍跑去丹院,花著高價的積分,給敖烈找了一個醫術很高的師弟迴來。


    作為丹院弟子當中醫術很高的佼佼者,他對拿積分給其他分院弟子療傷這套流程,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到了地方他就拿起桌上的藥瓶,看到瓶身帶著趙雲庭的徽記,打開瓶口倒出一點藥粉檢查一下後。


    丹院弟子默默收起他提前準備好的高價藥物,開始用趙雲庭這藥效絕佳的療傷藥,細心的幫敖烈換藥。


    敖烈抽空白了牯牛一眼,牯牛立馬就看懂了敖烈的意思。


    他嘴角向下一撇,給了敖烈一個你別給臉不要臉的嫌棄表情。


    牯牛內心os:什麽丹院小師妹,我是不肯定給你找的,我能給你找個醫術不錯的小師弟迴來,對你就已經很不錯了!


    敖烈傷勢恢複到可以下床自由活動後,就立馬收拾好他的東西,抽空去了一趟九夏城。


    將他要迴天龍域的消息,告訴給了他這些年在夏州發展招攬到的下屬,命令他們收拾好細軟,隨他一起暗中迴國。


    敖烈將一切都安排好後,邁著躊躇不前的腳步去了一趟丹院。


    他沒有去打擾密室裏努力排出丹毒的趙雲庭,而是交給蒲師一封給趙雲庭的信後,在牯牛和其他同門的注視下,通過傳送陣離開了九夏學院。


    等到趙雲庭出關後,看到敖烈留給他那封筆墨字間透著情深似海,滿紙情誼的告白信時。


    趙雲庭他才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這個一直陪在身邊的人,他以後可能再也無緣相見了。


    趙雲庭給敖烈寫了一封,他會幫助敖烈坐上皇位的信後。


    就讓他這些年提前準備好,可以前往別的人域開設趙氏商鋪的人手,帶著信和貨物去了天龍域。


    趙氏商鋪和敖烈的下屬,一明一暗在天龍域紮根,為剛剛迴國的敖烈撐起來一片喘息之地。


    趙雲庭和敖烈通過趙氏商鋪的運貨路線,偶爾也會寫信給彼此,自身遇到的問題,共同商討解決的辦法。


    一直到敖烈和祁水蘭,在天龍域皇帝跟青州飛霄仙宗化神大能的注視下,舉辦了震動整個人域高層的盛大婚禮那一年。


    敖烈與背景雄厚的祁水蘭成婚後,沒有再在外麵沾花惹草,祁水蘭也很快就愛上了對她體貼照顧的敖烈。


    祁水蘭甚至說出願意以金丹後期的修為,為敖烈生育一個嫡子的話語,隻不過兩人修為都不低,緣分未到一直未能如願。


    好在兩人都是血脈返祖者,他們兩人哪怕是金丹後期再結合。


    懷孕也不會像趙東和王瑛那樣艱難,感情好了幾十年,都沒辦法生出第三個孩子。


    敖烈娶了祁水蘭,得到了祁水蘭的幫助,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徒有血脈尊貴,實際毫無背景的光頭皇子。


    他在祁水蘭背後飛霄仙宗和祁家的關照下,一步步對將那些從小就害他,傷害了他無數次的皇子皇女們擊敗。


    把他們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一個個踩到了自己的腳下。


    敖烈上位的每一步都無比艱難,就這樣他一步步的走到那把龍椅前,成功坐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位置上。


    當敖烈穿著太子吉服,站在他那一輩子無情無義,卻因為中毒一步步蒼老,唿吸都像是在拉風箱的父皇麵前時。


    對方混濁的眼中那憤恨不平的神色,也沒有逃過敖烈的眼睛。


    不過天龍皇帝對敖烈的不滿,根本無法改變敖烈成為天龍皇室,唯一可以選擇的繼承人的結果。


    等到滿朝文武皆跪倒在地,承認敖烈太子身份的那一刻,敖烈向風燭殘年的天龍皇帝,輕輕的發出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嗤笑。


    要知道他為了等來這一天,他付出、犧牲了多少,現在終於得到他應有的迴報了。


    天龍皇帝眼神一下子惡毒了起來,他拖著拉風箱似的大喘氣聲,下了一道讓敖烈替父出征的聖旨。


    還讓因為女兒被敖烈欺騙感情,原本皇後妹妹親生的皇子外甥,因為對敖烈下手而被反殺。


    天龍皇朝現在唯一的異姓王,親自去送敖烈前往妖族戰場、禦駕親征。


    敖烈如今羽翼豐滿,根本不懼天龍皇帝,在臨死給他添的麻煩,爽快的接了聖旨離開了京都。


    他要利用這次機會,把那些還躲在暗處圖謀不軌,想要趁他離開安全區域時,主動跳出來殺他的那些人。


    那群手下敗將們留下的漏網之魚,天龍皇朝不安定因素,全部都一網打盡。


    祁水蘭與敖烈成婚是十幾年,對敖烈那叫一個愛的不要不要的。


    敖烈這次拿自己冒險的計劃,她不放心,但是又沒辦法命令飛霄仙宗派來保護她安全的元嬰,派去一路保護敖烈。


    於是幹脆自己也要跟著敖烈一起去,畢竟她是四級中階的煉丹師,還是兩域聯姻的對象。


    無論是天龍域還是飛霄仙宗,都不會允許她的生命受到死亡的威脅。


    有她一路同行,敖烈的安全才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敖烈不肯答應祁水蘭,跟他一起冒這個險,祁水蘭則用水藍色的大眼睛看著敖烈,祁水蘭看敖烈還是想拒絕她。


    她直接撲到敖烈的懷裏,用溫柔且堅定的說出,既是夫妻她就應該跟敖烈生同衾,死同穴的誓言。


    內向的祁水蘭會突然充滿勇氣的跟他告白,敖烈對妻子的舉動要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他能擁有祁水蘭這位願意跟他同生共死的妻子,是他的福分,他尊重了妻子的決定。


    兩人出發一起麵對未知的危險,這一路上感情也比之前的十年更猛烈了些,有時候祁水蘭都有些招架不住敖烈的熱情,甚至還要求饒才能得到一夜的休息。


    當祁水蘭知道趙雲庭也在妖族戰場,並且敖烈還屏蔽左右,單獨去見趙雲庭時,祁水蘭危機大作。


    她和敖烈同床共枕十年,已經看出敖烈曾經對趙雲庭有過真心。


    但是她不知道趙雲庭,其實很多年前就已經明確拒絕過敖烈,並且認定兩人就是摯友關係了。


    她怕敖烈跟趙雲庭多年未見,再次相見會再次愛上對方,於是立馬派了心腹去請敖烈迴來。


    原本想多跟敖烈聊幾句的趙雲庭,也聞香知雅意的知道了祁水蘭的擔憂。


    趙雲庭很懂事的走了,隻留下敖烈一個人在原地糾結。


    一邊是最近感情剛剛升華過的妻子,一邊又是曾經艱難放下的摯友。


    敖烈內心是怎麽想的,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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