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瑞看著趙雲庭雙手指出的方向,沉默一秒後說道:“狡兔三窟,這兩隻變色龍應該有兩個老巢,在你開口放過它之前,我的神念一直鎖定著那隻變色龍。


    直到那隻變色龍逃遠後,發動它的天賦,我的神念才失去了它的蹤跡。不過神念最後到感知它逃跑的方向,正是你指向的北方。”


    趙雲庭從趙軒瑞這裏得到確切消息了以後,飛快的下定了決心:“大哥那隻變色龍受了重傷想必跑不了多快,我們可以趕在它逃迴老巢前,禦劍飛行搶先把靈藥給挖出來。


    然後堵在它的家門口守株待兔,等變色龍逃迴老巢以後,我就在那裏把它徹底解決掉。大哥,你看這樣可行嗎?”


    趙軒瑞覺得趙雲庭這個辦法不錯,便直接召喚出飛劍,說道:“好,雲庭你站上來吧,你得站在前麵給我指明方向。”


    趙雲庭立馬站了上去,對著趙軒瑞說道:“大哥我們的速度得再快一點才行,那變色龍逃迴老巢肯定是為了吃下靈藥恢複傷勢,我們不能讓它把靈藥給吃了。”


    趙軒瑞駕馭著飛劍騰空而起,化作一道虹光直奔北方而去,他再抽空對著趙雲庭冷靜的迴複道:“雲庭你放心,隻要靈藥的位置夠遠,它在樹上爬迴去的速度,不可能比我禦劍飛行的速度更快。”


    趙軒瑞在駕馭飛劍要飛出去的那一瞬間,還給趙雲庭的身體外圍弄了一個擋風的靈力保護罩。


    趙雲庭對著趙軒瑞說道:“大哥,憑我對靈藥的大致感知範圍,無論是北方和東方的靈藥,應該都在這兩隻變色龍的領地範圍以內。


    妖族都具備強烈的領地意識,它們會本能的殺死進入它們領地的其他妖獸。


    所以在這附近有兩隻妖獸坐鎮的情況下,應該不會有妖獸敢隨便入侵它們的領地。


    東邊的那株靈藥現在還很安全,等我解決掉那隻逃跑的變色龍,我們再掉轉方向去挖東方的那株靈藥。”


    趙軒瑞冷靜的迴答道:“好,按照你說的辦。”


    趙軒瑞禦劍飛行了十分鍾左右,趙雲庭對靈藥的感應越來越近了。


    他扭頭對著趙軒瑞說道:“大哥我們快到地方了,你稍微飛慢一點,我確認一下靈藥具體位置在哪兒。”


    趙軒瑞也適當減緩飛劍的速度,並且飛行的高度也變矮了許多,就為了能讓趙雲庭慢慢感應靈藥的具體位置。


    等趙軒瑞從雲層降低了飛行的高度,穿過茂密的樹葉靠近地麵時才發現,這隻變色龍的老巢,居然是一處長滿了榕樹的巨大的淡水湖泊。


    趙雲庭一直在感受靈藥的位置,可當他和趙軒瑞離地麵越來越近,直到他跳下趙軒瑞停穩的飛劍,站在靠近水麵的一根榕樹的樹枝上,他的臉上卻露出一抹錯愕的表情。


    趙軒瑞詢問道:“雲庭你怎麽是這個表情了,難道靈藥是在湖泊下麵嗎?”


    趙雲庭麵無表情的對著整片湖泊上的榕樹,用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用滿是懷疑人生的語氣說道:“大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感應告訴我,你眼前看到榕樹就是那株靈藥。”


    趙軒瑞皺著眉頭說道:“雲庭,像榕樹這種隨處可見的木材,是絕對不可能變成靈藥的。


    就算它生長幾百年上千年,突然哪一天僥幸開啟靈智吸收靈力修煉。最多也就是曆經雷劫變成一個妖植,它怎麽可能是靈藥呢。”


    趙雲庭也一臉懷疑人生的懵逼表情,他又何嚐不知道呢,可問題是感應到的靈藥就是眼前的榕樹啊。


    而且在這整片湖泊上,肉眼能看得到的榕樹,都是一棵榕樹的分支而已。


    趙雲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趙軒瑞銳利的眼神卻盯上了,他們腳下看似普通的清澈湖水。


    趙軒瑞用靈力化成一個碗,裝了一碗湖水喝了一口,嚐出裏麵除了湖水裏自帶的腥氣,還一股淡淡的特殊靈力。


    趙軒瑞將口中沒有咽下去的湖水吐了出來,對著趙雲庭說道:“雲庭是這湖水有問題,它裏麵有一絲稀薄的特殊靈力。


    所以才導致這顆榕樹能長到這麽大,還讓你誤會它是一株靈藥。


    實際上這顆榕樹是沒有資格開智修行的,它隻有本能去吸收這湖水裏的特殊靈力野蠻生長。


    隻可惜到最後它還隻是一顆普通的榕樹,不過特殊靈力還是讓它長得比其他的榕樹都要大了一些。”


    趙軒瑞喝湖水的行為太快了,趙雲庭他都還沒反應過來,趙軒瑞就已經喝完了。


    他隻能從儲物戒指裏拿出自己泡茶用的靈泉水,一臉關心的說道:“大哥,你怎麽直接喝湖水啊!


    這種人跡罕至地方的湖水,誰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這多髒啊,你快來喝點靈泉水漱漱口。”


    趙軒瑞接過趙雲庭遞給他的靈泉水,喝了一口涮了涮嘴巴裏的泥腥味,吐了出來以後,詢問道:“雲庭你是打算在這兒等變色龍過來,看他如何利用這湖水療傷,還是在找一找看能不能鎖定靈藥在哪兒。”


    趙雲庭看著腳下的湖水,腦子裏麵正在瘋狂的迴憶,想知道之前有沒有看到過的書籍裏,有記錄過這種能被普通榕樹吸收的靈藥嗎。


    過了差不多一分鍾,趙雲庭臉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激動的說道:“大哥,我知道了,這湖裏的特殊靈力是那種靈藥散發出來的了!”


    趙軒瑞看趙雲庭看向湖水的眼神,就跟看到一個聚寶盆一樣,便主動詢問道:“雲庭,你知道湖水異常靈力的來曆了嗎?”


    趙雲庭笑著說道:“是呀,我還是從上次神明給我恩賜,關於世間靈藥的詳細介紹中,才確定眼前的湖水裏是什麽靈藥的。


    這是一種很特別的靈藥,名字叫做澤瀉,它隻生長在環境特別好、人跡罕見的湖水、溪水之中。


    它平時會將根須隱藏在湖底默默積蓄力量,每年會有那麽一天的時間從水底長到湖麵上,開出滿湖的淺色半透明重瓣花朵。


    澤瀉的鮮花是有毒的,人和獸吃了都會腹瀉不止。但是當它的花朵凋零、花瓣落入到湖水當中以後,它的毒性就消退了,隻留下它本身的藥力。


    澤瀉的靈力很特別,融入到湖水中以後特別溫和,哪怕是凡人也能喝,經常服用可以強身健體、百病全消。


    正是因為這股特殊的靈力,才讓這顆普通的榕樹長成了現在的樣子,也讓那兩隻普通的變色龍成了築基期的妖物。


    但是澤瀉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本體,除了它花朵開放的那天,否則誰也不能窺探到它的蹤跡。


    它藥力最強的根須一直沉寂在湖底,在日積月累下化作最溫和、滋補的靈藥。


    在身體不好、根基受損,導致無法服用藥效更猛的丹藥,恢複身體健康的修士眼中,澤瀉是他們一輩子最可遇不可求的聖品。”


    趙軒瑞聽趙雲庭介紹完澤瀉的藥效以後,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頭,這是最適合滋補他身體的靈藥。


    趙雲庭情緒這麽激動,也是因為澤瀉的藥效,簡直是解決趙軒瑞難題的救星啊。


    雖說不能讓趙軒瑞的身體完全恢複健康,也不能彌補他丟失的壽元。


    但最起碼能讓趙軒瑞每次加大雷靈力輸出,身體就會疼痛難忍的狀況得到很明顯的改善。


    趙軒瑞主動詢問了趙雲庭,為什麽蒲師幫他調理身體多年,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澤瀉這一種靈藥。


    趙雲庭迴答道:“因為澤瀉在煉丹師眼中是最不入流的毒草呀,澤瀉根須的沒有用特殊的方法采集,它就是一種吃了以後會令人腹瀉不止、拉倒虛脫的毒草。


    至於它融入到湖水中的那點靈力,藥效簡直低到可笑,喝下去隻能讓凡人百病不生,對修仙者的效果十分雞肋。


    而且澤瀉對生存環境的要求還十分苛刻,一旦紮根的環境出現變化它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現在的煉丹師不知道澤瀉也很正常,也就遠古時代靈力無比旺盛之時,見多識廣掌握了生命法則的神明,才發現了澤瀉這種特殊的靈藥該如何使用。”


    趙軒瑞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此物與你我有緣,今日我們才能有幸碰見了。”


    趙雲庭聽到樹枝晃動響起的聲音,正在從不遠處傳來,他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大哥,看來是那隻變色龍趕迴來了,等我處理了它,就去湖裏把這株澤瀉挖出來。”


    趙軒瑞留下一句:“雲庭你多加小心、不要太大意了。”就閃身跳到了榕樹最茂密的樹葉當中,收斂氣息隱藏了下來。


    趙雲庭之前就讓這隻變色龍逃了一次,肯定不會再讓它有機會逃第二次的。


    他直接催生一些顏色豔麗、帶著毒性的靈植花朵,準備給迴來的變色龍再上一層驚喜,疊上一層減緩狀態的buff。


    然後又把六把飛劍召喚出來,悄眯眯的分布變色龍迴來以後,最想要迫不及待喝到湖水的附近位置,埋進土裏、湖水裏、樹幹後收斂氣息藏了起來。


    趙雲庭本人則跳到另一根枝繁葉茂的榕樹樹葉裏,安心的開始守株待兔藏了起來。


    趙軒瑞看到趙雲庭這獅子搏兔、亦用出全力的謹慎模樣,內心也是滿意一笑。


    這樣一來這個即將凝丹的變色龍妖獸,今日就算插翅也難逃了。


    很快一條渾身是血、眼神倉皇的變色龍從森林裏跑了出來,根本沒有注意到空氣中那些有毒靈植散發出來的異樣花香。


    它迫不及待的衝到湖邊縱身一躍,想要跳進湖水當中恢複身體上,那幾道深可見骨附著著趙雲庭劍意的劍痕。


    趙雲庭的六道飛劍從各個方向飛出,劍意對著空中變色龍劃出一道劍氣大網,變色龍的眼神經曆從活命的生機,到滿眼對死亡到來的絕望,隻在刹那之間。


    趙雲庭的飛劍可不會手下留情,片刻之後它的屍體被劍意切成了幾塊兒,落入了湖水當中。


    趙雲庭和趙軒瑞踩著榕樹的枝幹來到岸邊,趙雲庭把變色龍的精血收集凝聚了出來,趙軒瑞對趙雲庭提示道:“雲庭你挖開它的腦子,看裏麵有沒有一顆沒經過雷劫洗禮的虛丹。”


    趙雲庭按照趙軒瑞說的那樣做了以後,真的挖出了一顆妖丹,隻不過這顆妖丹還沒有經過雷劫洗禮,形狀看著有些不規則,也沒有金丹期妖獸領悟出來的道韻。


    不過再水的妖丹那也是妖丹,這可是煉製高等級的三級丹藥,甚至是四級丹藥的必備品。


    這對於學習煉丹術的趙雲庭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獲了。


    趙雲庭妥善收好這些材料後,就開始準備采集湖底的澤瀉根莖了。


    趙雲庭取出十幾塊兒下品靈石,在趙軒瑞疑惑不解的眼神中,用劍意把靈石切割成薄薄的刀片形狀。


    趙雲庭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著趙軒瑞囑咐道:“大哥,澤瀉的根須非常敏感脆弱,一旦用任何鐵器或者其他金屬去切割它,都會讓它從滋補聖藥變成致人腹瀉不止的毒藥。


    隻能把靈力豐富的靈石切割成刀片,用靈石刀片去切下它的根須,才能保證它的藥性不會被破壞。


    澤瀉的越老的根須藥效越好,根須的個頭越大、顏色也會越接近墨黑色,反之新生長出來的根須藥效一般,顏色也是比較淺淡的嫩綠色。


    萬物有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我們隻取百年以上的墨黑色根須,剩下不足百年的澤瀉根須藥效還不夠,就留在這片湖泊繼續生存下去吧。”


    趙軒瑞從趙雲庭手裏拿過幾把靈石切成的刀片,淡笑著說道:“取之有度、留下根基以惠後人,雲庭你這個想法很好。”


    趙雲庭和趙軒瑞都修煉過程梅的梅海劍陣,是可以戰鬥時分心多用的人,他們從湖水的邊緣開始挖出澤瀉的根須。


    找到生長了百年以上的澤瀉根須,用靈石刀片劃斷整根取下,再把沒到百年的澤瀉根須,重新埋迴湖底。


    趙雲庭把澤瀉根須埋迴去的同時,還不忘把之前切割靈力刀片,剩下的靈石邊角料一起埋進去,算作對取走澤瀉根須的補償。


    趙雲庭和趙軒瑞用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把整片湖泊全部都翻找了一遍,找到最起碼八百斤生長了百年以上年份的澤瀉根須。


    趙軒瑞看著夕陽,對著越挖越上頭,臉上都是淤泥的趙雲庭說道:“雲庭時候不早了,湖中百年以上的澤瀉根須應該沒有多少了,我們先去東邊找另外的那一株靈藥吧。”


    趙雲庭把手上剛挖出來的澤瀉根須,上麵的黑色淤泥洗幹淨後,收進儲物戒指裏裝好。


    他腳下一點用靈力跳到水麵上的榕樹枝幹上,趙雲庭挺直身體後,就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清塵術,清理幹淨他身上的髒汙,順便打成結的衣服下擺解開,把脫下來的靴子拿出來重新穿上。


    然後用手在背心捶了幾下,彎了半天有些腰疼的後背,笑容治愈的對著趙軒瑞說道:“好,那大哥我們走吧。”


    趙軒瑞拿出飛劍說道:“雲庭你今天也辛苦了,我直接駕馭飛劍載你過去吧。如果那邊的環境比較合適,我們今晚可能要在東邊露營休息。”


    趙雲庭也沒打算跟趙軒瑞客氣,他直接站上飛劍中氣十足的笑著喊道:“出發!”


    趙軒瑞輕笑一聲就帶著他,駕馭著飛劍一飛衝天,徑直朝著東邊的靈藥疾飛而去。


    趙雲庭和趙軒瑞在東邊的一片樹林中,找到了一株被變色龍守護了大概兩百年,藥效充沛的野人參。


    趙軒瑞用了十來顆夜明珠給趙雲庭照明,趙雲庭在光亮充足的夜色下,花了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才把這根有著黃瓜粗細的老山參,上麵帶著的所有根須完整的挖了出來。


    趙雲庭把人參頭頂上結出的紅彤彤的人參果實,一顆顆的埋在了原本挖出老山參的附近。


    其實留下了這顆老山參的種子,也是為了保存靈藥的根基,隻要人人都能在合理采收的情況下,記得種下靈藥的種子,那靈藥的數量才會越來越多、越長越好。


    隻可惜很多不懂煉丹的修士都貪得無厭,他們遇到靈藥以後,采挖靈藥的手法十分粗暴不說,還一點靈藥的渣渣都不會留下來。


    根本就不在乎把靈藥挖幹淨了以後,後人再也沒有靈藥挖了怎麽辦。這種人最自私,往往也最令煉丹師感到厭惡!


    趙雲庭用一個碩大的錦盒,把整株野山參小心翼翼的裝了進去,然後才長出來一口氣。


    趙雲庭的腰都快打不直了,從下午就一直埋頭挖土,一直挖到半夜三更的子時。


    六個多時辰挖下來,他現在腰疼的厲害,都恨不得在原地倒地不起了。


    不過好在收獲還是很大的,不過令趙雲庭很可惜的是這株野山參的旁邊,還有兩個被變色龍吃掉了老山參以後留下的坑洞。


    原本這應該是三株野山參的,看三個坑洞對比的大小的話,他挖的這顆老山參應該是三株當中年份最低的一顆,否則也不至於被兩隻變色龍給留了下來。


    兩顆最少超過兩百年的老山參啊,多好的三級丹藥靈藥,結果被兩隻築基妖獸給吃了,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趙軒瑞對此倒是看得很開,趙雲庭能有機緣發現這株靈藥,就已經很受天道照拂了。


    至於另外兩株早已被妖獸吃掉多時的人參,隻是今日潑天運氣當中美中不足的一點小事罷了。


    趙軒瑞把周圍的石頭塊兒、雜草、通通清理幹淨,開始搭建起今夜休息的帳篷。


    趙雲庭則還是負責去附近撒上驅蟲、驅獸的藥,順便收集點幹柴迴去點燃篝火。


    現在是午夜時分,又處於蟠龍山山脈森林的內部,從雪山上吹下來的風很是濕冷。


    如果不用柴火點燃一個火堆烤火,趙雲庭單單隻用靈力給自己保暖的話,一個晚上下來他的靈力消耗也絕對不低。


    所以是為了保證自己的靈力狀態,和獲得充分的時間休息,趙雲庭也必須點燃一個火堆取暖。


    至於在蟠龍山山脈的森林內部,點燃一堆篝火會不會遇到妖獸夜襲,但是趙雲庭他們是在兩隻變色龍妖獸的領地上搭建的帳篷。


    兩隻妖獸才死去不到一天的時間,在它們留下的領主氣味沒有消失之前,應該不太可能有妖獸敢輕易踏足它們的領地。


    更何況趙雲庭還做了兩手準備,在營地附近撒下了猛獸的糞便,還有煉製三級丹藥失敗後妖丹剩下的殘渣。


    這猛獸糞便的味道和金丹期妖獸妖丹殘留的道韻,威懾力比起兩隻變色龍要更加恐怖的多。


    蟠龍山山脈的妖獸隻要不是傻瓜,它們就不敢襲擊趙雲庭和趙軒瑞他們的營地。


    趙雲庭做好一切準備後帶著幹柴火,迴到了趙軒瑞搭建好的帳篷前。


    氣溫下降的太快了,趙雲庭唿吸都從鼻孔裏帶出一股白氣,他雙手來迴搓著取暖,對趙軒瑞說道:“大哥,森林內部的夜裏比外圍還冷啊。”


    趙軒瑞一邊用火石點燃一把幹草,然後架上小一點的樹枝,等火勢大一些了,他又把趙雲庭撿來的大木柴架了上去。


    一邊迴答了趙雲庭這個疑問:“嗯,蟠龍山山脈地形特殊晝夜溫差巨大,白日有秋天的暖陽撐著倒也還好。


    一旦到了晚上,一陣陣從雪山上吹下來的寒冷雪風,要是有凡人被吹足一個晚上,那輕則傷風感冒,重則就得嚴重的傷寒,直接一病不起了。”


    趙雲庭一臉認真傾聽著趙軒瑞的話,還把手放在趙軒瑞剛點燃的火堆上方取暖。


    趙軒瑞看到趙雲庭這樣後,詢問道:“雲庭你很冷嗎?你的身上有沒有帶厚衣服,可以先披上,等烤會兒火身體變得暖和了,你再進帳篷裏休息。”


    趙雲庭搖了搖頭否認道:“大哥我不是冷,我就是看到火堆燃起來了很喜歡而已。”


    趙雲庭其實還想起了幾句,上輩子網上衝浪看到過的很經典的防火標語,他沒有說出來:“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森林一把火,所長愛上我!愛護綠洲、人人有責。”


    趙雲庭想到他們在森林裏點燃篝火的行為,在現代已經構成違法犯罪了吧,被警察抓到最少也得是罰款拘留十多天。


    趙雲庭萬分竊喜的想道:“還好這裏沒有警察叔叔抓他們,誒,也不對,夏州的‘警察叔叔’現在不就有一個坐在他旁邊嘛。這個‘警察叔叔’跟他是一夥兒的,嘿嘿嘿。”


    趙軒瑞看著趙雲庭一個人自顧自的笑了一下,就知道趙雲庭的思緒又像他小時候那樣,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趙軒瑞無奈的給篝火裏添柴,然後繼續安靜等著趙雲庭,看他什麽時候才能從自己的思緒當中迴過神來。


    趙軒瑞從趙雲庭出生的第二日,他去見到趙雲庭的第一麵時,就發現了趙雲庭這動不動就魂飛天外的毛病。


    是的‘毛病’,在趙軒瑞看來趙雲庭從小到大時不時出現的眼神放空、思緒放飛的行為。


    這其實是一種對自己靈魂無法徹底掌控,也被稱之為失魂症的罕見病症。


    這種病症一般多出現剛出生,身體特別強壯而靈魂孱弱,或者靈魂特別強大,身體卻過於弱小的孩子身上。


    一般患有失魂症的孩童,他們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和靈魂慢慢的達到平衡。


    這種特殊的情況也會慢慢得到改善,直到完全康複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趙雲庭自打出現在娘胎裏,他就是雙份的靈魂強度。


    哪怕他在王瑛的肚子裏麵時,非常努力的吸收了大量的靈藥精華,對他有些孱弱的身體進行了一定的補充。


    但是也改變不了他靈魂過於強大的基礎事實,再加上趙雲庭自從修行以來煉體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的體質並沒有得到大量的加強。


    好巧不巧他的靈魂還遇上了,堪稱罕見的邪花怨靈的這副機緣。


    導致他隨著年紀增長已經開始走向平衡的身體和靈魂,又重新拉開了一個新的差距。


    對於趙雲庭這種大毛病沒有,小麻煩不斷,有點幸福煩惱的特殊情況。


    蒲師和趙軒瑞也沒有告訴過他,畢竟讓趙雲庭的思緒飛一會兒,他就可以自行恢複理智了。


    而且遇到正事或者有危險的時候,趙雲庭也不會出現這種突發失魂症的情況,所以幹脆一切順其自然吧。


    趙雲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種動不動就沉寂在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放飛自我的行為,在蒲師和趙軒瑞眼裏是種病。


    等趙雲庭迴過神來以後,趙軒瑞已經掏出幾個地瓜埋進了火堆裏。


    趙雲庭驚喜的看著地瓜,說道:“大哥你怎麽想到烤紅薯的?我最喜歡吃烤紅薯了。”


    趙軒瑞淡笑著說道:“雲庭你喜歡吃烤地瓜?那我就再多烤幾個吧,你要是想吃一會兒就多吃點,我這裏還有不少呢。”


    趙雲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立馬阻止了趙軒瑞的動作,趕忙解釋道:“夠了,已經夠吃了,我就是很久沒看見紅薯了,有點驚訝而已。”


    趙軒瑞輕笑一聲道:“這地瓜當中沒有靈力,並不是修仙者常常食用的食物,隻能說可以勉強裹腹而已,看來雲庭你今天是真的餓了。”


    趙雲庭對著趙軒瑞尷尬一笑道:“大哥,今天大部分時間出力的都是我啊,不瞞你說我現在腰都累得快直不起來了。”


    趙軒瑞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伸手揉了一下趙雲庭的腦袋,耐心的詢問道:“我跟蒲師學過一點推拿之術,要不要我給你揉一揉後腰,緩解一下你腰上的疲勞。”


    趙雲庭立馬搖頭說道:“不用麻煩大哥了,我一會兒吃點烤紅薯就迴到帳篷裏,今晚好好睡上一覺,等明天一早身上的疲憊就恢複好了。”


    趙雲庭接著說道:“大哥,你今晚也一起休息吧,反正我在周圍也設下了幾道警示的陷阱,大哥你就別替我守夜了。”


    趙軒瑞皺著眉頭迴答道:“我如果不守夜,就會很擔心營地的安全,照樣沒辦法安心入睡,雲庭你隻管自己安心休息就好,不必擔心我的。”


    趙雲庭滿臉不高興的說道:“大哥,你雖說修為是比我強,但是身體又不是鐵打的。


    我打算在這裏待很長一段時間,你如果每晚都不肯休息執意要為我守夜,就為了能時刻保護我的安全,那我的良心如何過意得去。


    今天晚上你要麽和我一起休息,要麽你去休息我來守夜,我隻給大哥你這兩種選擇,二選一大哥要選哪一個?”


    趙軒瑞無奈歎氣道:“雲庭你這脾氣也太倔強了些,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選擇第一種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


    趙雲庭溫柔一笑道:“這才對嘛,為了避免大哥你耍詐騙我,今晚上你得跟我睡一個帳篷裏!


    我會時不時的盯著大哥,看大哥有沒有安心睡覺,會不會偷摸爬起來守夜修煉的!”


    正有此意的趙軒瑞當場語塞,最後想不出拒絕話術的他隻能再次妥協,答應了和趙雲庭同睡在一個帳篷裏休息。


    趙軒瑞和趙雲庭把柴火燒的差不多了以後,把已經散發出食物香氣的烤紅薯掏了出來,一人兩個烤紅薯吃完以後。


    趙軒瑞用隨身攜帶的陣盤,把帳篷的周圍布置了一個嚴密防禦陣法,然後和趙雲庭睡在了一個帳篷裏。


    他和趙雲庭都不是什麽小個子的男人,一個一米九五、一個一米八五的大小夥子擠在一個帳篷裏睡覺,就連帳篷裏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一開始他和趙雲庭還一人一床被子、枕頭,中間還能留出一道三四十厘米寬的空隙。


    但隨著帳篷外麵的火堆徹底熄滅以後,睡著了感到有些發冷的趙雲庭,便裹著厚被子無意識到貼緊了趙軒瑞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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