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庭的話讓趙軒瑞無言以對,人族的優勢確實強大到一打二沒有問題。


    但是人族既不像魔族那樣,雖然喜歡獨來獨往,但是手段狠辣層出不窮。


    也不會像妖族那樣,在妖皇的榮光帶領下,可以與人族兵對兵、將對將的在戰場上賣力廝殺。


    人族有著妖族和魔族都心知肚明的缺陷,那就是人心不齊,各自為營的人族修士,為了各自的利益,誰也不肯吃虧。


    再加上妖族和魔族的刻意挑撥引誘,策反了許多人族貪生怕死之徒,導致人族最後怎麽也團結不起來,一起商量應對這兩大族的刺殺。


    所以才會時不時就有天才和對人族有大貢獻的修士,頻繁被妖族和魔族算計,最後死於非命的情況出現。


    可是這些話說出去實在是太影響人族的氣勢了,於是人族高層還是對底層修士,掩蓋著這最後一塊兒遮羞布的。


    當然對於趙雲庭和趙軒瑞這樣,擁有像院長和蒲師這種人族高層修士做師父的天之驕子,當然是知道這些內幕故事的。


    不過即便是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也無力改變這種環境,畢竟就連他們自身也隻是妖族和魔族暗殺榜上,最基礎的人族天驕榜上的獵物而已。


    像趙軒瑞上次遭遇的刺殺,直接是六位元嬰初期刺殺他,已經算得上是天驕榜單上,能夠出動的最高等級了。


    但如果像是蒲師這樣五品中級的煉丹師,那他遇到的刺殺,這兩族最少也會出動化神修士,可能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出動的化神可能還不止一位兩位。


    就算人族能夠抽出兩到三位化神修士保護蒲師,並且把他當做釣魚的誘餌,引誘兩族對蒲師展開刺殺。


    那麽這次和蒲師一同前往天龍域的九夏學院弟子,也會遭遇極大的危險。


    畢竟化神修士之間的戰鬥,動不動就移山填海、打碎虛空,在虛空亂流中對戰亦能全身而退。


    在化神修士的攻擊下,區區一座飛舟又能護的住幾個,這些才金丹期或者築基期的弟子們呢。


    哪怕做誘餌的蒲師最後安然無恙,但是人族的化神修士如果不肯付出代價,想要留下兩族化神修為的刺客,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且到時候九夏學院還得損失這十年內,六大分院50歲以內天賦最頂尖的弟子,這完全就是一筆虧本買賣,做不得的。


    趙軒瑞的沉默,讓趙雲庭越發憋悶,他語氣冷漠的說道:“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人族高層一項自私自利,他們都不願意花費巨大的代價,出手滅了這兩族的高階修士。


    反而一直發動低階層次修士之間的戰爭,這幾百年來一直不斷消耗這兩族的底蘊。


    想要讓他們逐漸喪失反抗能力,又不想逼得他們太緊,讓他們高層發瘋跟人族拚個魚死網破對吧。”


    趙軒瑞歎息道:“人族繁衍生息的速度,遠比妖族和魔族降生的速度快,這也是高層為了減少無謂的犧牲,選出來的迫不得已的法子。”


    趙雲庭見趙軒瑞間接承認了他說的話,他臉上寫滿了不甘,語氣憤恨不平的說道:“所以像我們這種小家族出生的孩子,就是他們洗腦的最佳工具。


    為了狗屁不通的人族大義,一代又一代人去兩族戰場,最後被碾做塵泥。


    我不甘心就這樣一直做他們的工具,成為他們手中任人擺布的棋子。


    我要哥你活著成為絕世強者,你是趙家唯一能夠擺脫這癱爛泥的麒麟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出事,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清醒一點你要愛的人,首先應該是愛著你的家人,其次才是他們口中的萬千生靈。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個道理我都懂,難道大哥你想不明白嗎?你難道不清楚你一旦出事,我、祖父、爹娘會變成什麽樣子嗎?”


    趙軒瑞看著趙雲庭滿臉冷漠的樣子,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痛惜之色,他一向溫柔善良的弟弟,到了九夏學院眼界大開後終於還是變了。


    趙雲庭在此刻向趙軒瑞露出了,他那還不算鋒利的獠牙,那憤世嫉俗的表情仿佛在告訴趙軒瑞,他今天必須在他的理想和家人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趙軒瑞糾結萬分的時候,蒲師推開煉丹室的大門,語氣無奈的說道:“你們別吵了,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兩個小輩操心,天塌下來了還有你們兩個師父頂著呢。


    你們現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年紀,想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對你們沒有半點好處。”


    趙雲庭看到蒲師進來,臉上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拱手行禮詢問道:“師父您怎麽進來了?”


    蒲師看到趙雲庭巴掌大小的白皙臉頰上,突兀的紅了半邊,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麽,蒲師忍不住用怪罪的眼神看向趙軒瑞。


    結果看到趙軒瑞右手不一樣的手骨形態,還有被雷電焦黑的皮膚,明顯是雷屬性極強的攻擊造成,蒲師臉一下子就黑了。


    蒲師忍不住對著趙軒瑞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難控製自己的精神,打了人還要後悔到自殘的程度?”


    趙軒瑞從蒲師開門進來後,他的後背就是僵直的,因為他知道無論是動手打了趙雲庭,還是他一時激動弄斷自己右手的事情,都觸犯到了蒲師的紅線。


    果然依靠逃避還是逃不過去的,趙軒瑞低下頭語氣沉重且認真的迴答道:“蒲師,我剛才一時激動沒有和雲庭好好談,辜負了你的一片好意,抱歉。”


    趙雲庭繞開擋在他前麵的趙軒瑞,快步走到蒲師麵前,雖然表情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但是眼神深處卻還是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


    趙雲庭對著蒲師說道:“師父大哥的情況您也看到了,他現在激動起來連我都打。如果就這樣讓他一個人在飛舟上閉關修養,恐怕效果微乎其微。”


    得虧蒲師他是修仙者啊,這要是換成其他的百歲老人,分分鍾氣的血壓爆表了。


    蒲師看著趙雲庭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滿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蒲師用水靈力在空中凝聚成一團拳頭大小的清水,又取出一些消腫止痛的藥液倒入清水中,等藥液溶解在清水中以後,清水變成了像牛奶一般的乳白色,散發著藥物的清香。


    蒲師控製著一半的藥液,對著趙雲庭說道:“張嘴!”


    趙雲庭聽話的把嘴巴張開了,然後這一半苦澀的藥液,就被趙雲庭這樣吞咽了下去。


    另一半藥液被蒲師像貼膏藥一樣,蓋在了趙雲庭紅腫的臉頰上,蒲師在藥液的外麵加了一層薄薄的水靈力,將藥液牢牢的固定在了趙雲庭臉上,在裏麵的藥性沒被吸收完之前絕對不會脫落。


    蒲師的特殊照顧,讓趙雲庭的眼中散過一分溫情,他對著蒲師道謝道:“弟子多謝師父。”


    趙雲庭忍不住糾結了起來,他這麽任性非要師父去冒險,真的是對的嗎?


    蒲師仿佛看穿了趙雲庭的猶豫,他拍了拍趙雲庭的肩膀,語氣溫柔的說道:“別輕易動搖自己做下的決定,雲庭,既然你和軒瑞之間談不好,不如這次你就先出去,讓為師替你和軒瑞談吧。”


    趙雲庭看著蒲師充滿慈愛,但是不容拒絕的笑容,他很懂事的說道:“弟子…先行告退。”然後就轉身關好房門出去了。


    等趙雲庭出去以後,蒲師就催動了煉丹室的禁製,另外還在房間內布下了防止竊聽的靈力防護。


    這讓站在門外打算偷聽的趙雲庭,一下子就傻眼了。


    趙雲庭內心焦躁不安的想道:“師父他這是在防著我偷聽嗎?為什麽?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聽到的嗎?”


    就在屋外的趙雲庭抓心撓肝的思考,為什麽蒲師要這麽做時,蒲師指著煉丹師唯一窗戶邊的桌椅說道:“你先坐下來,老夫幫你把傷勢處理一下,我們好好聊聊吧。”


    趙軒瑞點頭朝著座椅走去,當他看到椅子上墊著的趙氏商鋪的軟墊,椅背上放著一個柔軟的靠背時,趙軒瑞的眼神變得很溫柔。


    以趙軒瑞對趙雲庭的了解,這兩件不起眼的小東西,想必就是趙雲庭學習煉丹術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隻要在這個房間裏煉製丹藥,蒲師就是這樣坐在這裏指導他的吧。


    以趙雲庭的細心觀察,他也不想蒲師坐在硬椅子上一坐就是幾個時辰,所以才會貼心的為蒲師做了坐墊和靠枕。


    蒲師坐在椅子上,對著趙軒瑞說道:“右手抬起來。”


    趙軒瑞左手輕輕的,把受傷的右手抬起來放在了桌上。


    蒲師用水靈力先探查了一遍傷勢後,氣的他胡子抖動了幾下,最後還是靠著多年的忍性,強行忍住了想要罵趙軒瑞是個瘋子的話。


    打自己還能打的這麽狠,不是瘋子就是一個大傻子!很顯然趙軒瑞他不傻,那他鐵定就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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