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庭聽到牯牛的抱怨聲,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雲庭安撫著說道:“好了牯牛,你也別生氣啦,我們真的該走了。”


    牯牛臨走前還對著河裏的食人魚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哼!真是一群廢魚,連吃都不能吃,白長這麽多了!”


    趙雲庭看著牯牛氣衝衝的背影,對著同樣落後兩步的劉瑤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牯牛好像一個小孩子呀。”


    劉瑤也笑著說道:“你也隻是一個比牯牛,大不了幾個月的孩子。”


    看到趙雲庭的笑容僵了一下,劉瑤笑得更開心了,她也快步跟上牯牛他們離開。


    劉瑤一邊走一邊想:“雲庭對比同齡人的牯牛,其實已經很成熟了。


    但是有時候覺得,這樣沒有童心的趙雲庭,反而會讓人覺得他過的很累。


    而且他的眼底,也沒有牯牛的清澈見底,總是浮於表麵的笑容,很少見到他真情流露的樣子。


    不是說這樣的雲庭不好,隻是覺得他沒有牯牛過的快樂。


    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麽敖烈願意逗他了!


    看見雲庭流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真的好有意思啊!”


    可憐走在最後的趙雲庭,他還不知道劉瑤的思考方式,也逐漸向敖烈靠攏了。


    以後在九夏學院想逗他的人,又要多出一個了。


    一行人順著大河向東走,走到一處河沙堆積而成的沙灘前。


    卻被一群長六、七米,寬也有一米以上的鱷魚攔住了。


    趙雲庭等人看見沙灘上麵,橫七豎八趴著曬太陽的鱷魚,立馬就蹲進了河道邊的蘆葦草叢裏。


    仲濟世死死抓住了眼前的蘆葦,咬牙切齒的說道:“這裏是奇珍異獸的繁衍地嘛?怎麽連豬婆龍都有這麽多隻!”


    牯牛拍了拍敖烈的後背,小聲的取笑道:“誒,你也是跟龍族沾邊的,要不要去跟你的遠親們打個招唿?”


    敖烈瞪了牯牛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不要聽到帶個龍字的名字,就來跟龍族沾邊!


    豬婆龍不是龍,它是居住在河流裏的霸主之一。


    因為它有強壯的四肢,周身還有堅硬的鱗甲,再加上它是居住在水邊,這些細節跟龍族有些相似。


    所以它們才得了一個豬婆龍的稱唿而已!”


    趙雲庭也對牯牛解釋道:“牯牛,豬婆龍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它們長的像龍,但是身材圓胖像母豬,所以才叫豬婆龍的。”


    劉瑤也小聲的詢問道:“那現在這些豬婆龍,就躺在我們的前麵,我們要怎麽過去呢?”


    仲濟世盯著這些豬婆龍,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不能從沙灘上走過去!


    它們現在看起來是在曬太陽,但是我懷疑眼前這片沙灘下麵,還有它們正在孵化的蛋。


    我們走進去就會被它們活活撕碎的,我們必須要繞開這群豬婆龍!”


    敖烈皺著眉頭說道:“繞路?你確定嗎?一旦我們重新走迴樹林裏,很可能又會失去方向,到時候會出現更多的問題。”


    牯牛看了一眼豬婆龍的體型,小聲的建議道:“要不然我們直接殺了它們,然後再走過去好了。


    反正它們看起來也懶洋洋的,也許仲濟世你身上的毒藥能起到作用!”


    趙雲庭眼睛亮了起來,詢問道:“仲兄,牯牛他說的對啊!你有什麽辦法,能暫時毒暈這些豬婆龍嗎?”


    仲濟世皺著眉頭說道:“豬婆龍的鱗甲很厚,我的毒藥沒辦法穿透進去。


    一個不小心會引起它們暴動的,這些大家夥可不是幽靈箭毒蛙能比的了的!


    一旦它們發起怒來,我們幾個人到時候可跑不掉。”


    敖烈無奈的說道:“那為了穩妥起見,我們還是繞路吧。”


    劉瑤小聲的說道:“也許我們有辦法,可以無聲無息的毒暈它們。”


    牯牛急忙問道:“你有什麽辦法!快說,別賣關子了!”


    劉瑤說道:“我和敖烈都是火靈根,隻要仲兄你,把你今天用過的霧化術使出來,再加上能讓豬婆龍昏睡的毒藥。


    我們用火靈根的熱量,把毒藥蒸發的霧化術中,仲兄把霧化術朝著豬婆龍們籠罩過去。


    接下來它們唿吸著這些毒霧,自然就昏睡過去了。


    到時候我們五人在以很快的速度,穿過這些豬婆龍的領地,這個辦法怎麽樣,行不行的通?”


    劉瑤把期盼的眼神投向了仲濟世,努力的尋求他的意見。


    很快幾人決定試一試,反正繞路肯定會費掉很多時間。


    而且還有可能會再次,在樹林子裏迷失方向。


    與其這樣讓這門課程失敗,還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按照劉瑤說的方法去試一下!


    萬一沒有用的話,到時候再繞路也來得及嘛。


    仲濟世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個水晶瓶,潔白透明的白水晶裏,裝著大半瓶綠色的毒藥。


    他小聲的說道:“這是強效的麻醉藥,比我射進吳桐身上的,麻醉效果還要更厲害。


    哪怕是捕捉三級的妖獸時,這個麻醉藥也能很大的效果。


    如果把這瓶麻醉藥,全部揮發進我的霧化術中。


    應該能讓這群豬婆龍,無知無覺的睡上好幾個時辰了。”


    敖烈小心翼翼的,從仲濟世手中接過這個水晶瓶,眼神警惕的說道:“怎麽樣才能保證,這瓶藥水成功麻醉了豬婆龍?”


    仲濟世笑著說道:“我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但是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呢?我對自己的靈藥很有信心。”


    趙雲庭安撫著敖烈,說道:“敖烈,沒有什麽事情,是一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繞一大圈路了。


    所以我們現在更應該相信仲兄,畢竟他承諾過我們的事,還沒有失敗過不是嗎?”


    敖烈緊緊的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辦法:“我知道了,那就按照這個辦法做吧!”


    仲濟世笑著說道:“好的,那我就先使出霧化術了。


    至於麻醉藥的揮發,敖烈和劉瑤你們要小心一點。


    千萬不要把霧化後的麻醉藥吸進去了,這麻醉藥我可沒有準備解藥。


    如果是你們被麻醉了,最少要昏迷好幾天,才能重新蘇醒恢複行動能力。”


    劉瑤和敖烈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仲濟世眼神凝重的看著不遠處的豬婆龍,手上開始使出霧化術,白色的霧氣一點點被風吹到那邊沙灘上。


    劉瑤和敖烈也開始將水晶瓶,放在霧氣裏的地麵上。


    然後兩人小心翼翼的,用火靈力炙烤著水晶瓶的底部和四周。


    隨著水晶瓶的溫度上升,一股淡淡綠色的水蒸氣融入到白霧裏,向著沙灘上麵的豬婆龍飄了過去。


    一開始豬婆龍們被霧化術籠罩時,它們還覺得曬不到陽光浴了,不滿的發出小豬一樣的哼哼聲。


    時間過了一會兒後,水晶瓶的強效麻醉藥已經快要見底。


    籠罩沙灘的霧化術,已經由白色變成了十分淺的淡綠色。


    沙灘上趴著的豬婆龍們,已經沒有聲音傳出來了。


    仲濟世對著敖烈和劉瑤,打了一個停下的手勢。


    然後他取出一根銀針,打開一個瓷瓶,將銀針伸入其中後。


    將變成淡淡熒光綠色的銀針,射進霧化術籠罩的沙灘空地上。


    銀針上的液體飛快擴散開來,仲濟世感知著霧化術籠罩下,有沒有豬婆龍還在繼續活動。


    仲濟世來迴感知了許久,對著敖烈他們搖了搖頭說道:“裏麵已經沒有動靜了,我馬上散開霧化術。


    我們一會兒要抓緊時間,離開豬婆龍的領地。”


    仲濟世一臉肉疼的收迴水晶瓶,水晶瓶底隻剩下淺淺一層的強效麻醉藥。


    趙雲庭看著仲濟世這麽心疼,想必這瓶麻醉藥很珍貴。


    於是他安慰了仲濟世一句:“仲兄,這次是你破費了。


    以後你需要找藥材煉製這些藥劑時,我一定會幫你的。”


    仲濟世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這些都是小事兒,霧化術已經散開了。


    小心戒備這些昏迷的豬婆龍,我們現在就走吧!”


    趙雲庭一行五人像做賊一樣的,輕手輕腳的靠近沙灘。


    一直走到豬婆龍的中間,這些豬婆龍完全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趙雲庭穿梭在這些趴著的龐然大物中間,他額頭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就連自己的唿吸都壓低了很多,一路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啊。


    眼看著馬上就要離開龐然大物時,與牯牛最近的一隻豬婆龍。


    它突然張大了嘴巴,像是在夢中捕獵一般,向前方的空氣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牯牛嚇得猛的跳開,躲掉了豬婆龍咬的這一口。


    趙雲庭等人立馬取出武器,準備迎接即將要爆發的戰鬥了!


    結果眾人發現這隻是虛驚一場,這隻豬婆龍沒醒呢,它剛才是在夢裏捕獵。


    趙雲庭沒敢說話,打著繼續前進的手勢,讓眾人接著向前走人。


    好不容易終於走出沙灘的範圍了,眾人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走出沙灘的牯牛越想越氣不過,他撿起腳下的一塊石頭,用力的朝著剛才嚇他一跳的豬婆龍扔了過去!


    趙雲庭等人完全愣住了!他們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阻止牯牛做出這樣衝動的決定。


    在趙雲庭等人,快要被嚇瘋了的視線注視下。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砸在了剛才那隻豬婆龍的頭上。


    哪怕是這樣,這隻豬婆龍也沒有醒過來的趨向。


    幾人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敖烈更是毫不留情的,一拳頭捶在牯牛的頭頂上!


    敖烈怒喝道:“你是瘋了嗎!想找死別連累到我!”


    牯牛滿臉不服氣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發現自己的頭頂,被敖烈一拳打下來,直接腫了一個大包。


    別說是敖烈了,就連一向好脾氣的趙雲庭,他的拳頭也硬了啊!


    趙雲庭心中狂怒:“牯牛這熊孩子!啊!敖烈這一拳打輕了啊!


    換成是我的話,就狠狠的打牯牛的屁股!


    牯牛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典型!


    上午才剛死裏逃生一迴,這下午又屁股癢癢了,開始作妖幹壞事兒!


    真的是記吃不記打啊!”


    牯牛一臉不服氣的說道:“哎喲!敖烈,你打我幹嘛!


    我是知道了,這些豬婆龍不會醒過來,我才扔的石頭。


    我就想出口剛才的惡氣,怎麽了!


    它剛才差點沒一口咬死我誒!


    我連簡單報複一下都不行嗎?”


    敖烈一臉無語的說道:“你不是躲開了嗎?


    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它被你砸一塊石頭,給砸醒了呢!


    到時候你要我們怎麽辦?再向上午那樣倉皇逃命嗎!


    這是河中的霸主,不是上午那些青蛙!我們根本逃不出它們的捕殺!”


    牯牛被敖烈一通吼,他的表情又氣又委屈。


    哪怕牯牛知道了,剛才是他犯的錯誤,但是他的表情,依然很倔強的不肯服軟。


    趙雲庭也在做深唿吸,稍微組織一下自己的語言後。


    趙雲庭看著牯牛,語氣平和的說道:“牯牛,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做人做事應該要三思而後行嗎?”


    牯牛眉毛耷拉了下來,說道:“嗯,我記得。


    雲庭你跟我說過,做一件事情前要反複多次的思考,看這件事情能不能做。


    雲庭我知道錯了,我剛才又衝動了一次,對不起嚇著你們了。”


    牯牛道完歉後,他一直梗著的脖子,終於軟了下來,低下了自己倔強的頭。


    仲濟世看敖烈和趙雲庭兩人,都當起了黑臉,他就笑著站出來當個白臉了。


    仲濟世拍著牯牛的肩膀,笑著安慰道:“我對我的藥劑一直很有信心!


    雖然你這麽不跟我們商量,就做了這樣的事,確實讓人心裏不是很舒服。


    但是你也從側麵的幫我驗證了,我研究的藥劑的效果。


    在這一點上,我應該要謝謝你才對!好了,牯牛別垂頭喪氣的了,我們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快打起精神來,你現在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呀!”


    劉瑤沒什麽立場,她就站在原地尷尬的踢著沙子。


    結果她突然從沙子裏踢出來,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紅色的晶石。


    她蹲下去撿起紅色的晶石,仔細看了一眼後,她眼睛都睜大了一圈!


    她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要發出驚喜的叫聲。


    她站起來舉著手上的紅色晶石,對著敖烈一臉激動的表情,興奮的快要昏過去的說道:“敖烈你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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