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再歇會兒吧。”林婉清那略顯沙啞的聲音,如同輕柔的微風,在王信的耳邊悠悠響起。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使勁地往耳朵眼裏鑽,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他的心頭。她的嗓音雖因昨夜的縱情而變得沙啞,卻別有一番動人的韻味,如同被歲月摩挲過的琴弦,彈奏出的音符雖不似往日那般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種曆經滄桑後的深沉與醇厚。


    “不了。”王信微微低頭,在林婉清如白玉般的額頭上輕柔地落下一吻,那溫柔的觸感仿佛能融化人心。他的眼神中帶著一抹複雜的情愫,繼續說道:“婉清,讓你嫂嫂發現,就不好了。”


    林婉清聽了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她微微咬著下唇,那嬌豔的模樣惹人憐愛。她又說道:“表哥,難道不喜歡我嗎?難道我每天隻能在晚上才能感覺到和夢一樣的溫暖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怨,如同受傷的小鳥在低鳴。


    王信聽完林婉清那滿含哀怨的話語,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滯,旋即透露出一絲絕情。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漠,聲音也變得生硬起來,緩緩說道:“婉清,本王早晚要讓你嫁人的。你需養好頭上的傷,莫要再胡思亂想,也不要總是期待本王。本王不是過不了情關的人。”


    林婉清緩緩鬆開那緊緊抱住王信肩膀的手,那雙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地垂落下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緩緩轉過身去,背對著王信。她的雙肩微微聳動,顯然是在暗自神傷。她的眼神中滿是失落與痛苦,那曾經閃爍著光芒的眼眸此刻卻黯淡無光。


    她微微低下頭,幾縷發絲散落下來,遮住了她那精致的麵龐。她小聲說道:“我以為遇到了表哥,就可以幸福了,沒想到,你也和那些嫖客一樣。”


    “好好養傷,藥沒了,再跟本王說。”王信的聲音沉穩而淡漠,他的神色平靜,仿佛剛才的那些情感波瀾從未在他心中泛起過漣漪。他的目光從林婉清的身上移開,沒有絲毫的留戀與不舍。在他的心中,自己絕不能那麽深陷於情情愛愛之中,他有著更重要的責任和使命,兒女私情於他而言,不過是生活中的一抹點綴,絕不能成為他前行的羈絆。


    他深知林婉清除了那令人驚豔的美貌之外,一無是處。現在,她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空有一副美麗的皮囊,就如同那脆弱的花朵,需要他人的嗬護與照顧。


    林婉清聽完王信那冷漠的話語,心中的悲涼更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也徹底明白了王信的心狠。她深知,王信作為一軍之主,他的狠絕不僅僅體現在對待感情上,從他所率領的軍隊那令人膽寒的軍紀之嚴便可見一斑。那鐵一般的紀律,那不容置疑的威嚴,無不彰顯著王信的果斷與決絕。


    她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也隻是自討沒趣,於是,她咬了咬嘴唇,強忍著心中的悲痛,也放下狠話:“表哥,你也莫要以為自己有多麽了不起。你也就是武功好些,頭腦睿智些,能在某些時候讓小妹感到一絲刺激罷了。”


    “你說的對。”王信微微頷首,神色依舊淡然。他的目光掃過林婉清,語氣平靜地說道,“本王去叫他們吃飯。你穿好衣服也去吧。”


    說罷,他拿起一旁的梳子,緩緩地梳了梳自己的頭發。那梳子在他的發絲間穿梭,每一下都帶著一種沉穩的節奏。他的動作優雅而嫻熟,仿佛在進行著一項莊重的儀式。待頭發梳理整齊,他便熟練地將其束紮起來,整個人顯得更加精神抖擻。


    稍作停頓後,他又說道:“過幾日,本王母親要迴蘇州養老。你也去,等待提親。”他的話語簡潔明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然而,這句話卻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麵,在林婉清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心中的情緒複雜難辨。


    “我不走,我要等到放榜之後再走。”林婉清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個分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倔強,立刻朝著王信喊道。那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仿佛這是她最後的堅守。


    王信聽完,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說道:“可以,等到放榜之後,從兩榜進士裏,給你找個人也好。”


    王信說完那番話後,便頭也不迴地徑直走出門去。他的步伐沉穩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不多時,他便來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進房間,他首先走到嬰兒床邊,看著還在睡夢中的王首耀,眼神中瞬間流露出無盡的溫柔。他輕聲喚道:“耀兒,吃早飯了。”說著,便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王首耀那肉嘟嘟的小手。王首耀似乎感受到了父親的唿喚,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是王信,臉上綻放出可愛的笑容,他緊緊地握緊王信的一根手指,奶聲奶氣地說道:“好的,爹爹。”


    隨後,王信又轉身走向床邊,看著還在沉睡的董熟。他輕輕拍了拍董熟的肩膀,說道:“愛妃,起來吃早飯了。”


    董熟在王信的眼中,曾經是那般的明豔動人,她的美麗一直深深吸引著王信。然而,此刻不知為何,也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董熟似乎一點都沒變,可王信在看過林婉清之後,再看著董熟,總感覺她遠沒有以前那般好看了。


    董熟悠悠轉醒,她先是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眼睛,那惺忪的睡眼逐漸變得清明起來。她看著站在床邊的王信,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說道:“王爺,今天不要輕手輕腳的迴屋睡覺了。明日就要上朝了,不能再在這時候起床了。”她的聲音輕柔婉轉,仿佛還帶著一絲未睡醒的慵懶韻味。


    她的這句話裏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種信息,那就是她以為王信昨晚是睡在自己身邊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信任和安心,仿佛在向王信傳達著,她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著十足的信心。她深知自己雖然與王信感情深厚,但多年的相伴也讓她明白,無論王信做什麽決定,自己都阻攔不了。


    王信是何許人也?那可是位極人臣的存在,身處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高位。他在朝堂之上曆經風雨,見慣了各種權謀算計,心智早已如鋼鐵般堅韌,聰慧過人堪稱人精。哪怕他人就隻說一個字,他都能憑借敏銳的洞察力和過人的智慧猜出其中蘊含的深意。董熟的這幾句話,他自然是一聽便明了其中的意味。


    他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索,是順著董熟給的台階下,就此將此事輕輕帶過,還是如實相告。內心經過一番短暫的掙紮後,最後王信還是決定開口說道:“本王,昨夜沒有迴屋睡覺。”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董熟聽了這話,身子微微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但她畢竟是在深宅大院中曆練多年的人,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隻是那語氣中似乎隱隱壓抑著什麽,她強忍著心中的波瀾,說道:“好,妾身立刻安排婉清為側王妃的事情。”她的話語看似平靜,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王信見狀,趕忙伸手按住董熟那微微顫抖的雙手,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與關切,說道:“你怎麽知道本王昨夜在她屋裏?”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董熟,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董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順了自己的唿吸,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似乎在迴憶著昨夜的情景。她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般,緩緩說道:“昨夜,妾身用耳朵聽見的,那聲音無比歡快。”她的語氣平淡,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她知道,這種事情在高牆大門裏並不罕見,但當它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漣漪。


    王信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怔,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下意識地撒開董熟的手,騰出手來想要去摟董熟,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然而,董熟卻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猛地一下起身,讓王信攬了個空。


    董熟的動作迅速而決絕,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倔強。她徑直走到嬰兒床前,輕輕地抱起王首耀,仿佛從孩子身上找到了一絲慰藉。她看著王信,語氣堅定地說道:“王爺,在這侯門王府裏,還王爺請與正妃之間有些禮矩。”


    王信看到董熟的反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愧疚,也有一絲無奈。他沒有理會董熟的話,而是大步向前,直接把王首耀從董熟懷中搶過,然後轉身交給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帶王子去吃飯。”丫鬟連忙應下,小心翼翼地抱著王首耀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頓時隻剩下王信和董熟兩人,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王信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猛地轉過身,如同一隻獵豹般迅速地抱住董熟。董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開始使勁掙紮,她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王信那強有力的懷抱。然而,王信的力氣極大,她的掙紮顯得如此無力,根本無濟於事。


    王信緊緊地擁抱著董熟,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塞進自己的身體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似乎在向董熟傳達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感。他的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他想要讓董熟摘下自己的心看看,看看那顆心裏到底裝著的是什麽樣的情感,看看他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


    董熟在王信那如鐵箍般的懷抱中拚命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開來。她隻覺唿吸困難,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難受至極。無奈之下,她隻好艱難地開口說道:“王爺,妾身要被勒死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痛苦,那柔弱的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


    王信聽見董熟主動說話了,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稍稍鬆弛了一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心疼,連忙稍稍放鬆了手臂的力度,但依舊緊緊擁著董熟,仿佛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凝視著董熟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誠懇,緩緩說道:“本王不想與你以王爺與王妃相處,我們和普通夫妻一樣,好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近乎祈求的語氣。“每個王爺與王妃中間都有一道鐵幕,我們之間也要有些距離。”董熟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她緩緩地把手伸進剛剛王信因她的話而稍鬆出的縫隙中,那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卻堅定地推著王信的胸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動搖的堅定,明確地拒絕了王信那看似懇切的要求。


    王信聽完董熟的這番話,頓時感覺渾身失力,仿佛身體裏的每一絲力氣都在瞬間被抽幹。他覺得好像心髒上的肌肉也失去了力量的來源,那原本有力跳動的心髒,此刻似乎也停止了跳動一般。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失落和痛苦,整個人仿佛被一種無形的黑暗籠罩,無法自拔。


    董熟見王信依舊緊緊擁著自己,沒有鬆開的意思,便用力推王信。但沒想到王信此刻竟一點力量都不在,仿佛變成了一尊失去支撐的雕像。董熟這猛的一用力,由於反作用力的作用,她自己卻被狠狠地推倒在床上。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床上,發出一聲悶響,發絲也隨之淩亂地散開。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感到無比意外。


    “愛妃,本王……”王信剛開口,聲音便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下來。這停頓之中,蘊含著太多複雜的情緒,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腦海中各種念頭交織,在權衡著什麽;又似是被董熟的拒絕刺痛了內心,滿心的傷心難以言表。他的眼神微微閃爍,流露出一絲迷茫與掙紮。


    片刻之後,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接著開口說道:“本王王府,所有王府規矩都不適用。在府裏,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就這樣。”


    董熟用力地從床上掙紮著趴起來,她的發絲有些淩亂,幾縷貼在臉頰上,更增添了幾分狼狽。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和無奈,緩緩說道:“這規矩,多少年了,總是有用的。”


    王信聽了董熟的話,臉上閃過一絲憤怒,那憤怒中又夾雜著幾分任性。他猛地提高音量,似是怒喝般地說道:“本王說什麽就是什麽,不要再說了。”


    董熟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驚恐和不安,像一隻受驚的小鳥般看著王信。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仿佛眼前的王信突然變得陌生而又令人畏懼。


    王信看到董熟這般模樣,心中不禁一軟,他緩緩走上前,腳步輕柔,生怕再嚇到她。他伸出手,那隻手堅定而又溫柔地拉起董熟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和誠懇。他輕聲說道:“鐵幕是對抗敵人的,不是對抗愛人的。我雖是身處高位,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王爺,但我也是血肉所築,我與普通男子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也有七情六欲。會開心,會難過,會渴望溫暖的陪伴和真摯的感情。”


    董熟眼中的害怕如薄霧般漸漸消散,可那一抹憂慮仍殘留在眼底。她輕抿嘴唇,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開口:“王爺,妾身實在不能……”她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忐忑,似乎在斟酌著每一個字,生怕說錯什麽。


    王信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立刻急切地開口說道:“老婆,你看著我。”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董熟,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深深的期盼,仿佛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董熟能夠全身心地關注到他,感受到他內心的熾熱情感。


    董熟被他的話語吸引,下意識地立刻看向王信,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驚訝,問道:“老婆?那是民間叫法,王爺不能如此啊……”


    王信毫不猶豫地立刻打斷董熟,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大聲說道:“我就叫,這王府是我的家,也是我們的家,家裏到處都是規矩,那還叫家嗎?”


    就在王信和董熟僵持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聽到王首驍那充滿活力的聲音:“爹爹,娘親,你們怎麽還不去吃飯呢?”


    王信看著眼前充滿活力的王首驍,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王首驍的腦袋,那動作充滿了慈愛。他的聲音也變得格外輕柔,說道:“乖,我們馬上去,你先去吧。”他的眼神中帶著鼓勵和安撫,仿佛在告訴孩子不用擔心。


    王首驍聽完,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又像來時一樣,蹦蹦跳跳地走迴去了。


    王信看著王首驍離去的方向,微微愣了一下神,隨後轉過身來,麵對著董熟。他的表情變得認真而又帶著一絲期待,說道:“這孩子都知道,你不需要用王爺來稱唿我,你哪怕叫我王信呢,一字之差,水火之別。老婆,你也想想。”


    王信希望董熟能夠像王首驍一樣,單純地去理解他的心意,去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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